,两界搬运工
乌云盖顶,暴雨倾盆,惊雷滚滚……
蓝家,宅院深处议事大厅,数十人冷漠的脸色惊雷闪电下变得忽明忽暗,一股肃杀的气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父亲,牛伯伯,车家所有的消息传送渠道,明线暗线已经全部拨出,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身钛合金装备的蓝霜看着前方的牛栏山蓝清风沉声问。
依稀在他的衣甲上能够看到一些刀劈剑砍的痕迹,暴雨也未能尽数冲刷身上的血迹。
“车家,已经完了一半……唉……”
牛栏山沉声道,想到互相争斗多年的敌人接下来的下场,难免叹息一声。
蓝清风嘴角一动,声音冷漠道:
“下一步,乘着车家消息无法传递,将车家外围势力全部拨出,剪出车家羽翼臂膀双腿,以绝后患”!
话落,众人心头冰冷一片。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
女孩子都心软,场中唯一的女子蓝欣,迟疑片刻,咬了咬嘴唇看着蓝清风问:
“父亲,除掉车家外围成员我理解,可是车家那些妇孺以及年幼的孩童血脉也要一同抹杀吗?虽说斩草除根,但孩童妇孺却……”
此言一出,气氛为之一敛,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牛栏山和蓝清风。
两人也是表情一僵,之前不曾想到这点。
沉默片刻,蓝清风叹息一声说:
“凡事不可做尽,天道昭然,若是连孩童妇孺都不放过的话,我等与妖魔有何区别?但毕竟是灭家之仇,永世无法抹除,不能留下后患……”
说道这里,蓝清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说道:“这样,车家妇孺,身怀武技之人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废掉手脚,三‘元’以上杀之,以下孩童孩童灌下失心散,专门安排一个宅院让人伺候这些人吧,多年的‘朋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蓝清风这番话一出,凝重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失心散,一种很歹毒的药物,吃下之后破坏大脑,最终只能沦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孩童妇孺是无辜的,但灭家之仇不能不妨,又不忍杀之,这样做虽然也缺德冒烟,但也算是讲良心道德了。
“是”
大厅中等候命令的人稍微松了口气,点点头道。
“嗯,一部分人前往迷河林,找山民带着去车家培养的匪徒隐藏地点,一部分人负责德阳镇,清洗开始”
最终蓝清风下令道。
人群散去,暴雨中的德阳镇,上万人火速奔走四方……
“可是,若德阳镇中蓝家和车家这样做的话,难免走漏风声,就不怕车家绝地反扑吗”?
戈多村,老村长皱眉不解的看着白杨问。
“村长爷爷,其实到了这一步,已经算是在收尾了,只要蓝家和车家不笨,他们一定会将中坚力量派去车家大宅,随时都会展开最后的决战”!
白杨脑袋枕在小猫的腿上,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天穹淡淡的说……
蓝家,当其他人分散四处后,蓝清风看向牛栏山说:
“牛兄,最后,你我二人,亲自带队走一趟车家吧”!
“也好,虽然你我都只是凝练了八道血气的武者,而车洪是九道,可你我若是披上兵甲,单独一人都足以对付他了,走吧”!
身穿钛合金铠甲的牛栏山,伸手一把抓起身边的一根黝黑金属长棍,抗在肩上看着远处眼神冷冽说道……
暴雨天气最烦人,无法出门,只能窝在避雨的地方,什么都做不了。
人一旦无聊,就喜欢找事情做。
深水巷,一个宅院中,数百人窝在连片的屋子内,要么睡觉,要么吆五喝六的喝酒,要么神情激动的赌/博。
这些都是厮杀汉,这座宅院内随处可见兵刃。
暴雨掩盖了很多东西,掩盖了人的警惕性,同样也掩盖了脚步声,这座宅院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包围!
风急雨骤,一场毫无征兆袭杀降临……
人头滚滚,残肢断臂横飞,暴雨惊雷掩盖了惨叫厮杀怒吼……
德阳镇外,一农家小院,幼孩童站在屋檐下好奇的看着雨幕惊雷,不时咿咿呀呀的说几句听不懂的话,屋内,一美妇慈爱的看一眼,放下手中的活计将调皮的孩童抱进屋。
然而当十数人踏着暴雨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美妇一惊,抱着孩童就从墙上抽出一把利剑。
一身穿冰冷铠甲的人大步进屋,任由美妇利剑劈砍在自己身上,手中锋锐刀锋闪烁,扑哧扑哧声中,美妇手脚筋皆断。
“唉,错就错在,你们跟错了人家”
那人叹息,手中出现一个黝黑瓷瓶。
“不要,求你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吧……”!
美妇大惊,无助的哭泣哀求。
然而,那一瓶黝黑瓷瓶,还是在孩童哭泣声中凑近了他的嘴巴强硬的给他灌了几口香甜的药汁,数个呼吸间,孩童目光呆滞……
“天啊……”
美妇哀嚎,却也没有逃脱同样的命运……
同样的事情,在德阳镇各个地方上演,镇中,镇外,镇子下面,远处的迷河林,碧波河岸的码头上……
人世间,很多事情谈不上对错,立场不同而已,野心是一头猛兽,一旦释放,很多人自己都无法控制。
释放了野心这头猛兽,要么撕碎敌人,要么自己被撕碎,无一例外!
“白小哥,你的来历老夫不问也不在乎,你纵然无丝毫武力,于无声处听惊雷,你之一言翻云覆雨,比成千上万的厮杀汉还可怕,如今将有无数人会因你而丧命,我只问,你内心可曾有愧”?
老村长看着白杨目光复杂的问。
“有”!
白杨回答,斩钉切铁,但他话锋一转说:
“对那些死去的人我很愧疚,对那些受到牵连的人我很同情,但人世间的事情很多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车家或许无辜,可迷河林里数十万山民更是何其无辜?他们蒙昧,就活该被人愚弄宰割?无数年月,山民在丛林中用命拼杀,可得到的却被人无情剥夺欺压这是何道理”?
“我没有资格去怜悯任何人,没有资格去断定是非对错,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很多人虽然无辜,但他们站的立场何尝不是助纣为虐,很多人或许可怜,但上一代犯下的过错总是需要他们分担一部分的,不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杨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穹,表情很复杂……
“对错,恩怨,情仇,生死,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循环,白小哥不必介怀,人生在世,按本心行事即可”
老村长最后含笑说道。
天幕渐暗,白杨目无表情的看着天穹,脸色很平静,平静得低头看他的小猫都有些害怕。
他突然轻笑一声说:
“在时间长河中,所有生灵都不过只是过客而已,时光流逝,我们也不过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何必纠结那么多,人应该活在当下,是非公论未来自然有人评判”!
说完,他站起来,来到窗边,看着天穹喃喃自语道:
“今夜狂风暴雨惊雷,兵戈铁甲磨砺生死,未曾仗剑高歌怒啸,一言也可翻云覆雨”!
轰隆,天穹惊雷滚滚电闪雷鸣……
车家,庭院深处,家主车洪站在门口看着阴暗的天穹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
从早上开始,他就心绪不宁,眼皮直跳,但又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直到夜幕降临,一声尖利惨叫从墙外传来,他脸皮一跳。
“不好……”!
他预感到情况不对。
可是,一道闪电横空,他却看到了这个小院的墙上,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人。
暴雨中,两人身着兵甲,左边那人手持一口蓝色长剑,剑身上隐有血迹被雨水冲刷,右边那人,身如铁塔,肩扛一根手腕粗的黝黑长棍,冷漠的看着他。
墙外,暴雨中隐有惨烈厮杀声传来。
“蓝兄,牛兄,你们好狠,好魄力”!
车洪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
“车兄,今日之后,再无车家,你可曾有话要说”?
蓝清风淡淡的说道。
“车洪,别搞那些小动作了,此时车家,差不多就剩你一人了”!
牛栏山洪亮的声音在暴雨中响起。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院墙上,站满了一圈身穿钛合金铠甲的人,每个人都手持一口狰狞大刀。
砰砰砰……
院墙外,一连串的人头被抛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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