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刚走,雷子就到了清江浦,南京那边离不开人,他把消息和了之后,就急忙回去了,消息要紧,小弟赶过来禀报..”
赵进听到这个,却是揉揉额角,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几个,就小勇和雷子你们两个最辛苦,我得和雷子那边说说,不能事事自己去跑,在那个酒庄里都是咱们赵字营自家的家丁学丁,找几个可靠放心的传信就是,那酒庄他也不可能呆一辈子,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交给他做的。”
“小弟和雷子都没什么辛苦,为大哥做事就是为自家做事..”刘勇说得有些结结巴巴。
说了一半,赵进拍了拍肩膀,自家兄弟,就没必要客气太过了,只是这些事也没办法,随着赵字营局面越来越大,赵进和伙伴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聚在一起往往谈不上什么讨论,只是赵进一个人讲,其他人拾遗补缺提提建议。
“..黎大津那边找到了一个空子,花了差不多千把两银子,把一个番子拉拢到咱们这边,雷子那边也试探过和查过,的确不是死间或者暗探,对咱们死心塌地的..”
“..和大哥说得差不多,南京锦衣卫那边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就立刻变成了筛子,被拉拢过来那个还能再拉人过来,消息肯定会越来越多..”
“..马冲昊去江北见了武将,具体说什么见什么还打听不到,可块头不会小,估摸着就是狼山那位,有人猜,或许见过咱们徐州这位周参将了..”
“..这是一桩奇怪出,马冲昊和文官没什么干碍,光和武将们打交道,现如今时常请南京勋贵们的家将头目吃酒玩乐..”
“..有一个消息是准的,雷子还亲自去看了看,扬州盐商和这个马冲昊也有勾连,冯家那边送了一份重礼过去,雷子也看到了冯家的人,不过,冯家也没有隐瞒这件事,他家在清江浦的管事还特意找咱们的人说了这件事,说是锦衣卫也要在盐上抽一份,这是商量今后的常例,可小弟和雷子这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也难怪雷财走了没多久又急忙回返报告消息,比起上次来见赵进的时候,这次的消息更多,也看得更加明白,已经有了突破,只不过这突破依旧让人糊涂。
赵进在那里沉吟许久,才缓声说道:“周宝禄那边也安排人去盯着,狼山那边太偏太远,也要安排眼线,不用去打听什么,把看到的报过来就好,南京那边不要妄动,也不要太主动的去打听什么,好不容易有个内线,千万别废掉了,打开这个口子之后,接下来会越来越容易,你们的安危最要紧,还是那句老话,不行就回来,在这边,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刘勇连忙答应,说完这句,赵进又是沉吟,用手摩挲着下巴,过了会才说道:“至于冯家那边,盐市他们有店,邳州荒草滩那边和咱们还有交道,这些若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会知道的很早,先这么盯着,若是有风吹草动咱们就大张旗鼓,太容易自乱阵脚了。”
“对那些番子,要舍得花钱,我们手里银子多,不再这样的要紧时候花,什么时候花。”在刘勇告辞离开的时候,赵进叮嘱了句,刘勇甚至没有在何家庄这边休息一晚,他要连夜赶往徐州那边,布置对参将周宝禄的盯梢,然后就要赶回清江浦。
赵字营吃得饱,整日练,装备好,不管怎么说都是精锐之师,但战斗越来越少,徐州内外的各项事情,每次出动三个连就已经算是杀鸡牛刀,其他的连队根本得不到锻炼,这也是赵进苦恼发愁的地方,总在营里练,会让人彻底懈怠下来,苦练会让人麻木,会消磨掉勇气和战心,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次赵进却直接布置了下去,让各团各队的团正队正直接讲述辽东的战局,让家丁们知道大明的惨败,知道建州女真金军有多么强悍,这样的敌人我们将来也有可能对上,想要自保,想要胜利,那就要苦练不停,就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当知道外面有强敌的时候,人总是会被激励起来,打乡勇,打流民,打土匪响马,打豪强私兵,打官军,赵字营就这么一路胜了下来,难免让家丁们有自矜自傲的感觉,我们都已经这么强了,还练这么辛苦干什么,知道有这么强的敌人,大明官军,还是平时被当成精锐的边军,十几万居然全军覆没,而敌军据说死伤不过千人,还有这么强的敌人,千万不能放松。
可细说起来,辽东大败在千里之外,而且赵字营是团练,与外族交战,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为什么建州女真金军强悍,我们赵字营就要苦练,细说起来,有种种不合常理的地方,但赵字营从上到下,从陈昇到下面的普通家丁,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大哥,这份理所当然,就是人心可用啊!”王兆靖看得更深些,感叹不已。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还有一桩事让大家的劲头提高了不少,那就是赵字营在亲卫队、第一团中选拔平日里表现优秀的家丁,去往清江浦训练团练,这次清江浦那边的名目叫做商团卫队,对外是分散在近百商家里的零散护卫护院,但实际上却是集中使用,共有一千五百人,一共十五个连,共需要十五名连正,三十名连副,一百五十名队正,三百名队副,一下子就是有四百人被提拔起来。
在赵字营一队三团的体制里,有连正和队正,却没有连副和队副这么一说,这次增设,却是为了培养骨干,让更多的人看到上进的空间,同时也让更多出色的家丁得到带队锻炼的机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连副将来起码是个连正,队副的前程也差不多,都说赵字营不扩,可这不又多了一千五百多人,尽管对外号称是护卫,可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提拔起这么多人,何家庄又空出了不少位置,这里也有一轮提拔,然后空额由徐州团练补充进来。
人员有流动,有升迁的希望,这件事也让家丁们和那些徐州团练保持干劲和上进的心思,只要苦练不懈,这些上司还是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了这些辛苦,徐州团练这边也觉得有了奔头,进入家丁团队这件事,并不是遥遥无期。
在这一轮调拨之后,赵字营下辖各处庄园的庄头管事也赶到了何家庄,他们可不是客人,赵字营对他们都是用军令来约束,随着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对各处徐州团练的统计数目,其中徐州共有五千七百人,宿州庄园八百人,归德府一千一百人,孔家庄一千二百,清江浦目前是四百人,隅头镇五百人,荒草滩各寨合计二千人。
尽管赵进和伙伴们对这个规模早就有个大概的估计,可精确统计上来之后,还是让他们咋舌,这可是一万多人的规模,之所以不那么显眼,是因为太过分散,之所以连赵进他们都没有精确概念,是因为这个队伍是由当地的庄园和士绅们供养,只是需要负担食宿,还不是完全的脱产。
“看到这个,在下倒是不觉得急了。”这是如惠的说法。
王兆靖的话更有意思:“小弟以往总觉得要隐忍低调,若是有心人盯住这个,那也没什么隐忍可言了。”
对他这话,陈昇却嗤之以鼻:“不管是王法还是怎么?谁能说这些是咱们的人,天底下谁家庄子上没壮丁护院之类的,平常事嘛!”
按说荒草滩那边流民寨的人数最多,可那边的团练被压的很紧,每个寨子平均不到二百人,而且武器也是严控,究竟如何,大家心里明白得很,只是陈昇对这个也有话说。
“不能再把张虎斌放在那边了,你要是看重他,就安排在你眼皮底下或者清江浦那边,丢在那边,早晚要出乱子,他一个人在那边什么都能做主,一个人能纠集上万青壮,就算张虎斌能安心,外人也不会安心,那边快十万人的局面,东边是海州盐场,西边是骆马湖隅头镇这要紧地方,得派咱们自己兄弟过去才行,让冰峰去,或者我去。”
平衡和牵制,即便是小团体小局面也是必须,何况赵字营眼下到了这样的规模,陈昇这个提醒的确是赵进的疏忽,赵进沉吟了下说道:“让冰峰的第三团过去,张虎斌调回来做一个**大队,他原来那几个连要打散,和你团里的进行互换,然后给张虎斌多加一个连的编制。”
听到赵进的安排,陈昇点点头,没有别人在,他们两个说话也随便些,沉默寡言的陈昇话也稍多:“我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家里有二宏照顾,我也没那么娇气,兄弟几个,也就是我整日里呆在徐州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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