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面的陈昇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继续道:“以后我也叫你赵兄了。”
完之后就加快脚步,赵进愣了愣,心想自己好像还比陈昇几个月,怎么就成了赵兄,不过他没有去争辩,这个时候赶路要紧。
走进城北没多久,赵进就喊停了队伍,对刘勇道:“把衣服脱了给我,你现在回去睡觉,明天早起,先让石头、大香他们几个去咱们那个院子,然后让陈二狗也来,所有人都越早越好,明白吗?”
“请大哥放心!”深夜对答,大家已经不讲什么客气,带着命令和领命的意味,可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完后,把那件迸溅鲜血碎肉的外衣递给赵进,刘勇扭头就走,三个人没走多远,赵进低声道:“咱们先去练武那个院子。”
王兆靖和陈昇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可还是跟了过去,等到了赵振兴留给赵进的那个院子,赵进从门边的石头下面摸出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示意两个人进去。
“赵兄,弟还是要早回去的。”“我也是。”王兆靖和陈昇先后道。
赵进回头“嘘”了一声,两人立刻不出声了,赵进却抬高声音道:“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出来这么早了,你们两个光在那里打哈欠,还练什么武。”
陈昇一愣,王兆靖却立刻明白过来,笑着高声回答道:“赵兄,古人闻鸡起舞,咱们可不能不如古人啊!”
赵进又放低了声音对陈昇道:“和我一块把血衣换下来。”
陈昇这才明白过来赵进和王兆靖刚才那番对答的用意,低声念叨了句:“你们鬼主意真不少。”
赵进二叔赵振兴去世后,他的旧衣服被何翠花洗干净收拾整齐,都按照原样摆在屋里,这时正好换上衣服。
战斗时候赵进奋勇在前,而陈昇杀了程铜头,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有血迹迸溅,赵进换上赵振兴的旧衣还算合身,而陈昇身形胖大,穿着却显了。
两个人整理完,又用水桶里的水洗洗脸,把三件沾血的衣服泡起来,这才出了屋子。
赵进没有继续在这个院子停留,只是大力关上门,锁门的时候也弄出很大的声响。
等走在街道上,陈昇低声道:“周围邻居就算听到动静,也只能听到我们离开那院子的声音,这岂不是露出破绽疑。”
“如果他们听到我们离开的声音,就会以为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因为沉睡没有听见,而不会怀疑。”做完这一切的赵进也感觉很放松,笑着回答道。
陈昇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头。
没走几步,王兆靖低声问道:“赵兄,为何要让勇拿着斧子劈尸体?”
“我们三个的武器都是特殊,用法武技也是和寻常不同,如果有经验的人很容易能看出来,而刀斧一类的家什是江湖人斗殴常见,不会追查到我们身上。”赵进低声解决道。
“赵兄思维真是缜密。”王兆靖沉思着头。
走在边上的陈昇却笑了声道:“咱们徐州的捕快怎么会费那么大工夫,他一个下九流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谁去理会他。”
此时大家都有些放松,有话没话的聊着,各个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一路走来,兴奋渐渐消退,睡意却上来了。
刚出了这条街道,就已经五更天了,天边已经发白,没走多久,陈昇拐上了回家的路,临走前赵进道:“今rì一定要早去那个院子,不要耽搁,事情还没有完。”
赵进和王兆靖家距离不远,就在赵进家门口分手,赵进叮嘱道:“如果你家人问起,就去找我练武跑步,一切推到我身上,我来解释。”
王兆靖笑着头,抱拳告辞,赵进站在门前目送王兆靖走出这条街道,心想如果不是王兆靖的父亲王友山念旧想要住在这片区域,自己和王兆靖根本是天上地下的两路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心里感慨了感慨,赵进转身就要推门,还没碰到门板却有发愣,自己离开的时候门是虚掩的,现在门却半开,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风吹的,可这一夜无风。
赵进疑惑的推门走进去,一进自家院子,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这声音他很熟悉,是自己父亲练刀的声音。
转过照壁一看,果然是赵振堂在练刀,现在天微微发白,视线已经不那么模糊,能看到赵振堂穿着整齐,在那里一下下挥刀,那只猴子无jīng打采的坐在一边木架上打着哈欠。
赵进清楚记得,只有第二天出红差,也就是行刑杀头的时候,自己父亲才会练刀,但昨天晚上不记得提到,往常父亲赵振堂肯定会。
“爹,你起这么早练刀啊!”赵进笑着打了声招呼。
赵振堂虚劈一刀,然后收势站立,淡然道:“你都能这么早出去跑步练武,我怎么就不能早起练刀。”
听到这话,赵进心里一跳,不知道自己父亲这话的意思,可听着却不对劲,难道父亲知道昨晚的事情。
还没等赵进话,赵振堂又开口道:“练武要下苦功,我看你这些rì子懈怠了不少,你扎下马步,照着东墙那木靶子刺一千次,一定要刺准,现在就练吧!”
赵进刚要话,赵振堂的眼睛瞪起来训斥道:“练武还想讨价还价,快去!”
这个早晨的赵振堂显得莫测高深,赵进心里觉得不对,可也不敢去质疑嘴,只得乖乖地拿着长矛走到东墙木靶那边,一下下开始刺杀。
安排完他之后,赵振堂自己却进了屋子,赵进一边动作一边回想,想不出有什么破绽,一路上都是在很隐秘的进行,不太可能被人知道。
没多久,赵振堂出了屋子,手里拿着茶壶和茶碗,招呼赵进道:“这么早出去练武,也不知道喝水,你这是强身还是伤身,快过来喝水。”
赵进不敢争辩,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乖乖过去喝水,水还是温的,一喝还真觉得渴了,连喝几碗,喝水的时候,赵振堂一边倒水,却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动作停下。
这动作让赵进更不明所以,赵振堂沉默了会才叹了口气,摸摸赵进的脑门道:“练武归练武,不要伤到自己,好好练武吧!“
完之后,赵振堂又拿起了刀,父子两个就这么沉默的练起来,既然自己父亲什么都没,赵进自然不会挑明去询问或者解释。
在一下下单调重复的动作中,赵进的睡意渐渐泛起,但也只能强忍着,再过一会,睡意总算过去。
等到了往rì里跑步的时候,何翠花和赵三家两口子也起来了,看到父子两个正在练武,何翠花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嘟囔了句“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就去准备早饭。
练完吃饭,赵振堂自己去衙门上差,从头到尾都没有再什么,赵进总算放松下来。
木淑兰眼睛依旧通红,也不知道昨夜哭了还是没有休息好,她帮着收拾碗筷后想要照常跟着赵进去院子练武,没想到赵进让她呆在家里,冰雪聪明的女孩很快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询问道:“昨天那些事?”
昨rì赵进在院子里和陈二狗以及刘勇商议,木淑兰就在屋子里听着,大概能猜到要发生什么。
赵进头,木淑兰拽住赵进的手低声道:“进哥哥,你要心。”
边上的何翠花刚拿着东西进来,看到他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打趣道:“不就是去几条街外,你们两口弄得要分别好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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