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额头开始冒汗，发现他娘的和陈曦说话，比安排青龙帮的事情还要艰难十倍，就是遭遇警察局的条子都不用这么紧张。
二狗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很看好你们内衣店的生意，想要与你们合作。你看看能不能当个中间人，介绍一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何？”
陈曦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脸色依然警惕道：“你的内衣店在什么地方？我不能平白无故相信你。老板是好人，我可是要保护他的。”
二狗强笑道：“当然，我看起来也不算坏人吧？”
陈曦上下打量，说道：“长得很丑，也很老实，不过坏人不是看出来的。不行，我绝对不会介绍的。除非你能够拿出证明你是开内衣店的。”
二狗尴尬看着陈曦，叫他出来，不过是一时冲动，现在倒好，陈曦调笑，故意刁难，使他难以回答，望着不远处的内衣店，眼睛转动，随即道：“这样啊，我开的店不在此地，你留下联系方式，咱们改天再联系。”
陈曦笑吟吟道：“联系方式倒不用，你既然知道我家老板在哪里，直接到来便是。”
二狗得到承诺，恍若看到美好明天，二话不说，再次拿出几张钞票挡在陈曦手上，两腿蹬开，撒腿叫走，很快消失在尽头。
陈曦摇头失笑，说道：“倒是有点意思啊。”
回到内衣店，潘晓婷安然坐着，认真核对账本，蹙眉忧虑，着实令人疼惜，陈曦笑道：“先吃点东西吧。生意怎么样？”
潘晓婷淡淡道：“这个月，因为两次蟑螂和老鼠事件，亏损了一万多，下个月要努力把钱赚回来。”
陈曦自然不会再说关店重开之类的废话，而是安慰道：“既然我来帮忙，你就放一百个心，过阵子肯定扭转盈亏。”
潘晓婷露出难得笑容，如寒冬腊月梅花绽放，令人眼前一亮，说道：“你倒是很自信。”
傍晚，关上店门，两人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角落里，二狗钻出来，眼身复杂看着远去的车Ｐ股，叹口气，转身撞到一人，满身的臭味，怒道：“干什么，作死吗？”
二狗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业很脏，根本配不上冰清玉洁的潘晓婷，行乞赚钱虽然是一个可以长远发展的事情，但是见不得光，违反道德法律。
如果潘晓婷知道自己是做这行的人，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叹口气，二狗坐上自己的车子，启动开来……
“不知道世界上谁会关心我，爱护我？”梅花这般想到，泪水打湿了床头。
风雨过后，二狗闷哼一声，随即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嘴巴里还叫着潘晓婷的名字……
鲜血从下身流出，梅花闭上眼睛，没有理会，只有下身的疼痛，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许久，地面满是红色的水流，梅花关上喷头，披着浴巾走出，随意穿着性感的内衣，向外面走去。
下Ｔ受伤，梅花只能自己前往诊所，无人陪伴。路灯亮着，倒立的影子随着梅花晃动着，羸弱不堪。
忽然，脑袋晕眩，梅花倒了下去，在倒地的时候，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这是一张略显得苍白的脸，长相很难平凡，比二狗都要平凡，肌肤黝黑，但是眼睛特别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小灵，是你？”梅花虚弱说道。
尤小灵，青龙帮的副帮主，大学本科毕业生，是西京市一所三本学校的毕业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跟着二狗，法律专业毕业的，充当二狗的军事。
二狗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尤小灵，因为尤小灵很聪明，野心很大，并不喜欢寄人篱下，可是二狗很喜欢面子，能够有大学生帮他，觉得以前没有念过书是对的。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所以二狗留下了尤小灵，还给一份不错的薪水，包吃住，每月三千。这比一般人要好些，要只是西京市的平均工资不过两千多。
“是我，嫂子。”尤小灵温柔笑道，“我带你去诊所吧。”
梅花点头，被尤小灵扶着，走向了诊所。诊所大多已经关门，叫了极佳都没有开。尤小灵充满表现了男子乞丐，拿起板凳直接砸开门锁，把在里面睡女人的医师叫出来替梅花治病。
第四十八章：不舒服就睡这里吧
这一刻，尤小灵显得极为高大。梅花看着尤小灵为了帮她治病怒医师的背影，想起睡在床上的二狗，心中不禁叹口气。
尤小灵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没有什么男子气概，可是此刻表现出来的强大，就连梅花不禁动容。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梅花这般想到。
诊断完毕，尤小灵赔了钱，道了歉，扶着梅花回去。回去的是尤小灵的租房，而不是二狗的垃圾回收厂。
轻轻地揉搓着的脚掌，尤小灵哈气拥着药水，回来的路上梅花脚崴了，疼痛难忍，于是来到尤小灵的租房。
梅花用药之后，晕晕乎乎的，即便剧烈的疼痛难以情形悲伤的心灵。谁都有情，只是掩藏在心底。
尤小灵摩擦着，是那么认真，那么专心，那么温柔，这种感觉在二狗身上从来没有，梅花觉得二狗只是把她当做一套工具，一个替代品。
其实梅花要求不多，只要当他当做女人就行。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就是用来疼惜的。尤小灵就是疼惜女人的人。
可是想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二狗，梅花蓦然清醒，脑袋一片冰凉，刹那间回到现实，青龙帮还是二狗说了算。
尤小灵安静的平和的揉着脚掌，抬头笑道：“不要紧的，过两天就好，我这里有家里面带来的药酒，很好用。我以前在大山里，家里面经常泡酒。”
梅花心中微动，问道：“你家在哪里？”尤小灵回到了一个地方，梅花喜道：“咱们来自同样的地方。”
尤小灵笑道：“随着隔着两座山。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刹那间觉得关系进了不少。梅花支吾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回去吧。你大哥可能需要照顾。”
梅花起身，可是下身传来的剧痛，使得她重新坐回去，蹙眉道：“哎，不舒服！”
尤小灵轻声道：“不舒服就睡这里吧。我打地铺，现在天黑不安全，明天脚好点再回去吧。”
梅花犹豫片刻，见尤小灵单纯的眼神，随即点头。就这样，当白炽灯灭掉后，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
梅花没有心思睡觉，看着尤小灵略显单薄的背影，心中叹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陈曦同志五讲四美，爱好劳动，爱好厨房，老早起来做早餐，不仅妖精发冷，潘晓婷也察觉到陈曦的不寻常。
大白天还闹鬼，陈曦心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妖精拿起一根油条，轻轻咬了一口，疑惑道：“小子，你搞什么鬼？”
陈曦笑道：“没有啊，服务大众是我人生最高准则，时时刻刻准备，分分秒秒实施。早餐如何？”
妖精没好气道：“豆浆油条都是买的，萝卜干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你告诉我你做什么了？”
陈曦老脸一红，指着大白菜道：“我做的。”
“火候太差，你自己尝尝看，凉菜不是凉菜，哪有早上吃这个的？”妖精没好气道，“念你一片好心，我也不忍心打击过重，虽然一无是处，可是精神可嘉，希望以后继续努力，多多加油！”
陈曦不爽道：“这还不忍心打击？一无是处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说大****，你好歹说两句好处，要么想潘姐一样安静坐着，你不吃没有说你。”
“吆喝！”妖精来气了，大声道，“说你怎么了，知错就改，传统美德，你做得不好还不许别人说，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想你这样不要脸的。陈曦，我告诉你，今天的早餐我吃下去，就不给你好话，怎么着？”
潘晓婷默默地吃着，没有理会两人的争吵。妖精吵架上瘾买不欺负陈曦浑身不舒服，想起自己的身体被这家伙看光了，浑身就来气。
陈曦举手，说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好男？”妖精不屑道，“衰男才是。”
可是陈曦的几句子，立刻让妖精发飙了。
“紫葡萄。”陈曦轻声道。
哐当！重重地把碗筷砸在桌子上，妖精挽起袖子，大叫道：“陈曦，你今天不去半条命，我就不叫路小涵，跟你姓！”
陈曦摇头道：“算了，你不用跟我姓，我高攀不行，而且你有两个名字，一个叫路小涵，另外一个叫做紫葡萄，哈哈……”
说完，陈曦大笑，跳起身子，向后退去，一根油条砸在原来的地板上，妖精怒目而视，生气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胸前汹涌澎湃，跑动起来，动作敏捷要不是陈曦同志技高一筹，还真给妖精废掉。
妖精叉腰站在房门口，哼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陈曦笑道：“别总是弄死搞死的行不行，你好歹是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女人，拉出去算不上美女，也还有不少追求者。现在搞成什么样子？像一个女流氓一样，哎，真令人费心。”
至始至终，潘晓婷都在吃东西，吃完后回房间，根本没有理会争吵的两人。两人也不在意，针锋相对，一时间，油条包子满天飞。陈曦重要，嘴巴里是个豆沙包。
妖精哈哈大笑，随即钻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客厅里安静下来，陈曦像是一个被丈夫骂过的幽怨的小媳妇唉声叹气的打扫闻声。
“早知道就不说紫葡萄了。”陈曦嘀咕道。
“混蛋，你再说一次！”妖精的房门忽然打开，她怒视着陈曦。感情她对紫葡萄三个字极为敏感，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早上本来要跟着潘晓婷去内衣店，可是刚走出去，被人拦住。小区门口，一辆奔驰上走出一名年轻人。
正经的西装，看不出牌子亮光闪闪的皮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年轻人走过来，笑道：“你好，请问是陈曦先生？”
陈曦瞬间判断出此人身份不简单，眉宇间有一股傲气，身上流露出淡淡的上位者的气息，这是长期养成的气息，并不是装出来的。
“不是，你认错了。”陈曦笑道，“我还要上班呢。请让一让。”
身边的潘晓婷眼睛里闪过狐疑之色，年轻人看在眼里，赶忙道：“陈先生请留步，我们没有而已。只是希望您能够跟我们走一趟。”
陈曦无奈道：“我真的不是陈曦，你们高不错了。陈曦精神光芒万丈，我当不起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内衣店的保安，不信你问我的老板。”
年轻人苦笑看着潘晓婷，说道：“潘小姐，您好。既然陈先生是您的员工，我先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一下，以免唐突。”
“我是鸿海集团方董事长的秘书，邀请陈先生去雷家做客，我们没有其他恶意，据警察局反应，方家老爷子被人绑架，还是陈先生帮了大棒，我们董事长主要想感谢一下陈先生。”年轻人笑道，说完立在一旁，等待着陈曦的回答。
在听到鸿海集团的时候，潘晓婷目光闪动，然后恢复平静，看着陈曦，说道：“你自己决定。我没有资格要求你。”
还能说什么，潘晓婷的意思已经表明他就是陈曦。
“不会扣我工资吧？”临走前，陈曦严肃地问话，让潘晓婷无奈点头。
看着离去的奔驰，潘晓婷喃喃道：“鸿海集团吗？”
鸿海集团，这个似乎距离平常人很遥远的东西，可是在潘晓婷尘封的记忆中，有着很大的分量。自己就是因为鸿海集团的内部斗争离家出走的。
潘晓婷在车上呆坐了半小时后，随即向内衣店而去。
鸿海集团总部，坐落在西京市市中心复兴路鸿海大厦，高九十八层，是西京市最高楼，有着浓重的政治色彩在里面。
鸿海集团是全球3c代工领域规模最大、成长最快、评价最高的国际集团，集团旗下公司不仅于香港、伦敦等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更是全球3c代工服务领域龙头等头衔。
鸿海大厦九十八层，陈曦跟着秘书走进一个宽敞足有两百平米的办公室，里面的休闲场所一应俱全。透着九十八层的窗户，视线囊括全市风景。
一名中年人认真看着文件，批改着，身边漂亮的女秘书，********，魅惑至极，与中的女秘书一个翻版，让男人看到暗吞口水。
中年人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大山，不怒而威i，自有一股气势，秘书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了崇拜和尊敬。
秘书叫黄敏然，在来的路上自我介绍过，明显是一个人才，说话时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丝毫看不见有钱人居高临下的态度。
“陈先生这边请，董事长事情很多，请稍等。您要喝什么？”黄海然抱歉一笑，引着陈曦走到另外一件待客厅。
“随便。”陈曦好奇打量着眼前的装潢摆设，目光锁定在墙壁上的一幅字画上。
目光一闪，陈曦的注意力锁定在字画之上。
，荆棘丛生，飘然而动的兰花，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透露出一股积极向上的气息。这股气息，在看到的瞬间，扑面而来。
待客厅，因为这一幅变得极为有气氛，变得高压洁净起来。陈曦联想到外面那人的身份，面色变得古怪。
“你喜欢这幅画？”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陈曦转身，看到了一名中年人微笑而立，正是先前在外面处理文件的中年人。
“你好，我是方芷慧的爸爸方敏，很高兴认识你。”方敏伸出手，微笑道。
“是我最喜欢的郑板桥的作品，市场上的价格，可以买下半栋大厦。”方敏笑道。
“这是赝品。”陈曦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方敏奇怪道，“我很多有见识的朋友都看不出来，这幅作品仿真度极高。”
“能买下半栋大楼的东西会放在这里吗？”陈曦同样奇怪道。
方敏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太追究，说道：“我爸被人绑架，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停顿一会儿，方敏说道：“所以没有公开。这几天我爸的病情相对稳定，所有感谢来得迟些。”
“没关系，方先生贵人事忙。”陈曦淡笑道，“叫我来不是为了感谢这么简单吧？”
方敏说话温文尔雅，道：“请坐。上茶。”
性感的秘书扭着姣好的身段，递上一杯茶水，浅笑道：“陈先生请用茶！”
最令陈曦难以忍受的事情是秘书居然抛了一个媚眼，她扭着细细的腰肢，摇啊摇的，陈曦的眼珠子都要晃出来。
方敏假装没有看见，最起码表面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情况，说道：“听说你是芷慧的男朋友？”
噗嗤！
陈曦喷出茶水，苦笑道：“这都知道？”
方敏说道：“我和芷慧她妈都很忙，她妈以前负责开拓国外市场，这些年都在国外呆着。芷慧从小都是她爷爷带大。家里很多事情都让着，养成不好的习惯。身娇Ｒ贵的，一般人也消受不起，折腾起来就是天王老子都没辙。原本介绍一个对象，市长公子周孝通，可惜芷慧看不上眼。你说做爸爸心中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父亲吗，希望女儿可以找到真正的归宿，我不在乎他多有钱，多有出息，只有能养活自己。我看中的还是对芷慧好，这点非常重点。芷慧满意了，我就满意了。”
陈曦眯眼，方敏每一句话都很散，没有什么重点意思，可是仔细品味，呆着淡淡的骄傲，芷慧身娇Ｒ贵常人消受不起，平常人只是芷慧喜欢就好做父亲不会反对。
两个意思，一是自己配不上方芷慧，一是自己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方先生说的是，我完全赞同。”陈曦微笑道，“其实呢我并不是方芷慧的男朋友，偶尔被借用一下。我不过是无业游民，我们互不对眼。”
方敏目光一闪，笑道：“我的话可能说重点，你不要误会。我会作出补偿的。”
陈曦笑问道：“方先生可以补偿什么？”
方敏道：“你真的误会了。我说补偿你别无他意。可是你帮了方家，我如果不做点补偿，心中过不去。”
召唤秘书进来，开了一张支票，方敏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额惊心动魄，两百万，方敏好大的手笔，眉头不皱送出去两百万。
但是陈曦没有拿，而是奇怪问道：“方老爷子的命值得两百万？”
方敏不悦道：“年轻人，做人要知足。”
陈曦摇头道：“你是方芷慧的爸爸，我才有耐心和你聊天。你觉得我很在乎钱吗？就算你把整栋大楼送给我都不在意。我虽然没钱没势，可是也有点坚持。”
方敏笑道：“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
陈曦叹息道：“大概是众生相令你觉得所有人一样。你骨子里依然看不起常人。你手握几十万员工的福利，关系着社会的稳定，在国家在政府眼中都是重要人物。但是……”
陈曦语气一顿，笑容无比的灿烂，咧嘴露出两排看看的牙齿，说道：“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方家老爷子过不过今年。”
方敏脸色巨变，死死盯着陈曦，似乎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可是陈曦平静的眼神如同无尽的深潭，看不到底，猜测不到深浅。
“你什么意思？”方敏沉声道。
陈曦说道：“没什么意思。大家族都自己的苦恼，我看方小姐这几天没有回公寓，要么被你困住，要么家里有人出事。听方先生说方小姐最在乎方老爷子，可能便是老爷子病危。我说的可有错？”
方敏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笑道：“你狠聪明，怎么会呆在内衣店里面做个活计，我想不通。”
陈曦道：“方先生一切都在试探，可探出什么？”
方敏沉吟片刻，说道：“鸿海集团，是我爸一手创办，延续至今，拥有三十万正式员工。鸿海大厦，建成2009年，是西京市第一高楼，其后有国家政府的身影。我方敏不才把公司从二十年的时候扩展了百倍。这里的布置装潢自有一股威严。别看是赝品，可是出自张大千之手，价值不低。你走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出此幅画的价值，说明你眼光很好。在这样的背景下，从容不迫，不紧不慢，是个人才。最重要的是，你能够从细枝末节推测出我爸生病，着实不简单。我需要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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