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将元一波,昨夜吃酒又是酩酊大醉,被麾下搀着带回到,自家的院子里。
睡到半夜,“吱呀”一声门开,接着萧萧索索声音传来,被窝掀开滑进来一个柔软的身子。
人在睡梦之中,嘴里说了句,听不太清楚的胡话,元将军一个转身,上下其手探幽访谷,接着翻身而上只觉得快活至极,如驰骋万里疆场之上,人生好不惬意圆满。
驰骋复驰骋,一夜床吱呀,等到天色鱼白,房内稍稍亮起时,元一波看了眼怀中女子,嘴角抽了一下,“坏了坏了,喝酒误我啊!”
起身穿衣就走,任凭身后呼喊,头都不回。
刚打开院门,走了没几步,身后有人追出来,是他平日里的心腹之一,正满脸堆笑,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将军龙精虎猛,折腾的小人也半夜没睡,实在是厉害!”
元一波先是一窘,继而恼火至极,转过身来就是一脸笑眯眯,“等过两日,本将给你个固本培元的方子,你喝了后也能如此生猛。”
笑脸迎人心头怒骂不止,好你个孙贼,本将只当你是要将自家,那个风流韵味流淌的小婆姨给我尝尝鲜,没想到你居然将自家妹子,趁着夜黑送了过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若早知道是你家妹子,本将扭头就走,谁来谁鳖孙!
打发掉这小子,元一波一边快步离开,一边想着日后,要如何炮制这个王八蛋。所谓投其所好,却一脚踢在了马腿上,应该就是如此。
转过街角,九日光芒照在脸上,元一波下意识眯起双眼,只觉得精神一阵恍惚。片刻后,身体一个哆嗦,元一波回过神来,眼珠猛地瞪圆,眼神惊惶四下打量。
长街上,人来人往一片安宁,倒是有几个行人,被他动作吸引,眼神露出不解。
迈步就走,一路低头,离开很远之后,元一波这才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冷汗。
虽说他只是一个,从军多年却卡在原位,多年未得升迁的城门守将,但活的久了,见识终归有些。刚才,一切看似平常,但他总觉得那份恍惚中,藏了另外一番故事。
可任凭如何回想,都是茫茫然荡荡然,只有一片空白。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可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将,在帝都这座大池子里,顶多算是指甲盖大的一只小王八,哪里值得如此费心费力?
越想越慌,脸色苍白,额头之上冷汗滚滚。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突然在耳边响起,“元将军不必惊慌,今日找上你来,只是确定一件事。接下来,或许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劝将军一切都照实说,否则会有麻烦哦。”
“噗通”一声,元一波蹲在地上,瞪大眼珠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
没错,刚才就是它在说话,可声音却是个娘们,娇滴滴的好听极了。
咕咚——
元一波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双耳“轰隆隆”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
找到了城门守将元一波作为突破口,再加上当初那人,并未有意遮掩自身行踪,很快就被顺藤摸瓜,锁定忠武侯府。
果然就是那个地方。
李如花眯了眯眼,挥手让人离开,中荒神州虽高高在上,但对周边各大帝国,依旧要提前落子布局,至少做到心中有数。
中荒李家,作为顶尖豪门之一,自然也有一些准备。如今稍作启用,用以探查一些消息,已是绰绰有余。
听闻李藏周被杀时心有触动,抵达观海城后,发现了陈商略身上的因果,帝都里窥视忠武侯府,被警告逼退。
再加上如今,确定李藏周死后,曾被人借了躯壳,去了忠武侯府。
将这所有一切,都串联起来……所有线索,直指忠武侯宁秦!
李歌面无表情,眼眸沉凝至极,缓缓道:“我总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一些。”略微停顿,他看过来一眼,“我并没有,质疑你判断能力,但事情的确如此。”
李如花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的确要谨慎些,免得落入陷阱。”
蛮族新皇降世,不知因何原因,被直接隔绝气机,便是十三楼都没办法将其锁定。其中手段,只是想一想,就令人心神颤栗,觉得恐怖不可思议。
此番,中荒神州之中,各大顶尖豪门,受命十三楼寻觅蛮皇踪迹,绝非寻常之事。
所以,就这么轻而易举,送到面前的线索与怀疑对象,反而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总要试一试,万一就是他呢?”李如花缓缓开口,眼神明亮,“纵然不是,但既然金吾将身上,纠缠着一丝气机,也表明此人与蛮皇之间,必然存在某些关联。”
李歌想了想,缓缓点头,“可以,但此事必须小心。”
“当然,毕竟我们现在,是来追查梧桐郡李藏周的死因,前面还有李紫城呢。”李如花微笑,血脉旁支而已,若能够充当盾牌,或是局势危急时的棋子,她不会手软。
李歌起身,“那就让李紫城,尽快去一趟帝宫吧,金吾将宁秦现如今,是西荒大帝的棋子。这里是西荒帝都,对一国大帝,你我不可太过无礼。”
……
麻烦并未彻底远离。
没有证据,就只是直觉,但肉肉的直觉,却比证据还要精准。
这实在很没道理。
当然,天地间有些存在,原本就是蛮不讲理的。否则何至于这天地本身,尽管压制着她,却始终都没办法更进一步?
空间震荡中的鼎炉投影,如今已不需要她看管,既然那人说了答应外借,肉肉就不怕出问题。
否则,两人刚算清楚的旧账,哼哼,就又有的说道了。
来回踱步,肉肉看了一眼,秦宇闭关之处。
嘶——
小秦宇这耐性,很可以啊,撑到现在居然还没昏过去。
啧啧,这桩苦头,吃的是有点大了。
但正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这也都是为他好。
秦宇是一定,能够理解她用心良苦的吧?
咳咳,莫名其妙的,就有点心虚啊。
肉肉抬手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这动作,跟秦宇差不多,脸上顿时好一阵嫌弃。
这小子,看着就很讨厌了,还总是不知不觉的,就传染习惯给她,实在是可恶。
不如,这事就不管了,让他吃点苦头,免得一直顺风顺水,就心生骄傲自满了。
“咦?”
肉肉低呼一声,一步迈出,身影消失再出现,已身处房檐之上。她抬头,远远看向帝都某处区域,眼眸微微亮起,露出些许惊讶。
“厉害啊,虽然我现在状态不好,但居然能够,在我眼皮底下藏了这么久,若非主动显露气息,我丁点察觉不到。”
“哦,原来还有一座阵,借人间烟火遮掩自身,手段不一般啊,难怪能在西荒帝都里,安稳这么多年。”
肉肉下意识,又抬手摸了摸下巴,只不过此时她却没意识到,这动作也非常眼熟。
或许,可以拿这点,做一些文章。
处理妥当的话,不仅这次麻烦能解决,甚至还能给秦宇,进一步的洗白。
否则,当真被发现了身份,十三楼的那群白痴,一旦发起疯来,还是很麻烦的。
念头转了几圈,肉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可很快这笑容,便僵在了嘴角。
我是这天地间,隐匿时空之内,神秘至极,威能不可揣测的大能者,与万物生灵交易,赚取他们的生命乃至魂魄。从来,都是我在神坛之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些苦苦挣扎的可怜虫。
什么时候,我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肉肉怅然若失,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无精打采。
她坐在房檐上,身体后仰,晒在暖暖日光下,手指轻轻敲击瓦块。过了一会,她手指蓦地僵住,双手抱住脑袋,哀嚎一声来回打滚。
远远的,一只蜷缩在婢女怀中,正用力蹭着柔软胸脯的野鸡,突然打了个寒颤。它抬头看了一眼房檐上,状态极其不对劲的大魔王,翅子一扇直接窜出来,掉头就跑。
可眼前一花,等野鸡霸王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虽然,她胸脯上肉更多,也更加柔软舒服,可它却不敢乱动半点,老老实实抖着,瞪大眼珠中满是悲哀。
欲哭无泪!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散个步,都能遇上大魔王发疯,而且你要觉得不爽,去找秦宇那厮啊,干嘛总是对我,这么一只英俊帅气又可爱的小鸡-鸡施以魔掌!
……
借的皮囊终归不能长久,离开帝都之后,又通过了两次传送,离开西荒核心区域后,他就又换了身衣服。
名头跟梧桐郡李家,当然是没办法比,但也算身家清白,薄有一些名声,一路顺利进入边境。
又换了身衣服,成了个西荒斥候,便是鱼儿归海,一头钻进西蛮疆域,再无踪迹。
西疆边军大营,几日后添了个不起眼的斥候战损,这种事情几乎每日都要发生很多,自然不会引起半点怀疑。
接着一路不停,这个埋头赶路的家伙,几次累到气喘吁吁,忍不住抬头腹议,大巫为什么不在咱们蛮族境内,也建造一些传送阵呢,赶路这事实在是太难了。
念头刚刚转过,周身空间瞬间扭曲,一道磅礴抓取之力,将此人瞬间包裹在内。
“啊!大巫老爷,我错了,求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一阵扭曲变幻,等到眼前稳定下来,空气中寒风呼号,卷住无数落雪翻滚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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