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说杀了我,这次我出来的时候可没跟任何人说,胡老道现在就可以动手,为什么非要等下次?
或者说这是胡老道在暗示我,亦或是提示我些什么东西?难道他是有苦衷的?
我在脑子里快速瞎琢磨了片刻,就见胡老道深邃的眼睛直盯着我看,他摆摆手:“今天是咱们师徒再次重逢相见,可惜我喝不了酒,所以咱们就以茶代酒,你也不要想的那么多。”
说罢,我们举起杯碰了一下,将滚烫的茶水一口干,虽然有些烫,但满齿留香,尽都是茶叶的味道。
胡老道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转而说道:“就快有大事发生了,可这次没谁能阻止的了,即便是那个小哥也不行,你后面就会知道。”
我并不知道胡老道说的大事是什么?但他嘴里那个小哥我知道,说的不就是冰窟窿吗?
我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不由对胡老道问道:“我接到冰窟窿的消息,去棺材里把他放出来的,他说是你吩咐的,让我开棺把他救出来,你们之前当真见过面?”
胡老道摇摇头:“我当初一离开你们,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在秦岭山,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出来,所以……”
我又问:“那他怎么说是你的嘱咐?”
“这件事你等他自己跟你解释。”胡老道说出这句话,摆明了不想告诉我,我知道胡老道的脾气,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无论你怎么问那都没谱儿,为嘛?
因为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他就一定不会说,所以他跟冰窟窿这俩儿人有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我只好放下这件事情不谈,说起下一件事:“既然你在秦岭山,最近才出来,那徐子良他们的老窝也就在秦岭山里了?我听过你留下的录音,那应该是你的真实声音没错儿。”
胡老道这时候点了点头:“秦岭啊!山势太大了,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地方有什么古怪在等着你,过去古代相士们便点出中华三大祖脉,这第一祖脉乃是整条昆仑山脉,山体之中龙脉连着龙脉,交汇相融,乃是华夏气运的根基,山势浩大而离奇,古人称之为虬龙势,这虬龙多隐,隐着世间最是繁杂的东西;秦岭被称之为藏龙势,海纳百川,藏进天下一切正邪、阴阳、离奇古怪之物,第三是那火龙脉的长白,卧龙势,火脉通达阳气,抵挡一切隐晦之物,徒弟你把这三条祖脉全部记住了,不敢忘了,以后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
胡老道说完了话,转而又说道:“至于你的心思我这个当师父的怎么会不知?徐子良他们你是找不到的,即便有人帮你也不成,难啊!“
在胡老道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胡老道的眼睛看,从始至终,我确信面前的胡老道和之前那个疼我溺爱我的师父是一个人,他没有变。
可当我问道徐子良的事,他却避而不谈,不愿意多说,但我心中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我不由说道:“师父,你现在知道自己的真实年纪了吗?”
我隐晦的提到这件事,实际上就是指胡老道活了两百多岁的事,还有他的那几段其他的经历,没想到胡老道叹了口气,说道:“九年前,从锁龙台地宫里出来,华老便想方设法复刻一份资料给我,那东西你肯定也看到了吧?说真的,以往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那里面的资料显示,无论是照片还是我的举止神态,那的确是我无疑!”
我心里一怔,正待再说,胡老道却忽然摇摇头:“我现在记起了部分事情来,但很少,而且我不会告诉你,还有,徒弟,别的东西都不用问了,现在还不适合让你知道,如果老天给我机会,这将是咱们师徒的一次小聚,倘若老天无情,这或许是咱们师徒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胡老道一叹,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他转而举起茶杯:“得了,咱们聊些开心些的事,这些东西就此搁置吧,我真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趟这些浑水,可现在……你已经陷进来了,那你就自己慢慢去揭开这些东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时候我不再去问了,我忽然觉得即便提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跟胡老道说起了家常,说着说着,我聊起了关于白丞丞的事,我问胡老道:“七几年那会,甘肃,你是不是遇到个姓白的倒斗行家,还救了他一命?”
胡老道想了半天,最后寻思过来:“嗨,我想起来了,是那位白老哥啊,咋样他现在找着自己儿子了吧?”
我一愣:“师父,他找儿子?”
“嗨,当初他好像是为执行任务下的墓,可还有一点倒是为了找他那个不明踪影的儿子,具体事情我不知,似乎他下墓有一点也是为了找寻他儿子的线索吧,我曾听他说起过一些,好歹也是个过了命的交情。”
我顿时才发觉胡老道这家伙事儿真多,白丞丞在墓里中了幻术,把自己父亲的事情都抖搂出来,没想到,这会儿在胡老道身上还能打听到这些东西。
我这才隐晦提了一下这次解除诅咒的事,白老爷子感恩戴德,听说我是他的徒弟,最后让自己亲孙女儿甘冒生死危险去帮我们探墓。
胡老道一听,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这人我当年就没看错,也不枉我救他一回,可徒弟呐,这情咱不能欠,你以后见着白老哥的话大抵的可以跟他透露一句,希望不大,但他们如果找不见儿子这或许是好事,找不到才说明有希望,一旦他儿子现世,才是最糟糕的。”
我问:“为什么是最糟糕的?”
“不说了,反正真有一天他要是回来了,你们也得杀了他。”胡老道对我郑重其事道:“你把这句话也告诉他,但我的名讳就不要再提了。”
我点点头,跟胡老道就着村里谁家丢狗、哪家丢鸡的鸡毛蒜皮小事开始了瞎唠叨,转眼间日薄西山,天色就不早了。
我目送着胡老道离去,临走前,这老东西又一次强调了那句话:“下次见到我,有机会一定要杀了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我摇摇头说自己坚决不这么做,竟不成想,从来对我溺爱有加的胡老道忽然转过来,猛朝我脸上扇了一巴掌,他怒道:“你必须记住了,这关乎你小子的命!”
一说到这里,他拿出一枚装在里面衣兜里的玩意儿,那是一枚生了铜锈的东西,雕工粗糙,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但这玩意儿应该是个吊坠一样的东西。
他对我说:“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这个戴上,从今天起不准摘下来,记住我的话,就当留个念想儿。”
看得出来,胡老道掏出这块吊坠的时候念念不舍的表情,这东西应该对他极其重要,但他还是给我了,我有心拒绝,可真怕他再打我一巴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便面对的是胡老道,你哪怕再说不怕他,可真正见到了,也还是大气儿都不敢喘,还得安安分分的站在一边听他的,这就叫尊师重道。
胡老道就这样走了,我也没有再去详细打听些什么,今天说的话也算是记住了。
也就是在这会儿,吴教授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听说你们诅咒解了?小子,有你们的,我们这帮老家伙真心的替你们高兴!”
我这才知道吴教授因为这个事要请我们吃饭,当初总部那几个老头儿还得再过来,我忙把电话给黄队打过去,电话那头黄队气的跳脚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跑哪儿去了,骂全我一个人挨了,现在搬东西也是我一个人,你这混蛋溜得倒快!”
我被他搞的丈二的和尚抓不着头脑了,还问了一句,电话那头黄队跳脚大骂道:“咱们把房子搞的臭气熏天,房东把我揪出去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骂,你说我一个人大男人能跟个四十多岁的大妈较真儿吗?然后被那死婆娘从东边骂到西边,说我不洗澡、不洗脚,屋里搞的臭的简直要死,以后还租不租的出去……“
黄队越说越语无伦次,我连着叫停了好几回,他才把嘴给闭上,我无奈的对他说:“我打电话给白丞丞,让这丫头开车拉咱们找房子去,对了,晚上吴教授请咱们吃饭,说这叫洗去风尘,否极泰来。”
等白丞丞到了路口已经笑得捂不住嘴了,黄队站在路口,不远处的邻居们还都厌恶的看着他,我没敢往跟前凑,等黄队把东西放上车,这才把他弄进来。
“你说……现在咱们住哪儿!”黄队大嚷,我说去找房子吧,白丞丞笑着说:“要不你们跟我们住总部吧,爷爷他们几个的房间附近还有几间空房,我一个人在那里怪无聊的。”
直到白丞丞这句话说完,黄队的怒气才消了一些,然而,天不遂人愿,我们刚坐上车,黄队顿时接到呼叫,龙王命我们火速集合!
黄队整整看着胳膊上的通讯手表盯了一分钟,忽然怔怔的说道:“不好了!天……天塌了!”
“啊?咋了?”我问了一句,白丞丞在跟前也不好直说,黄队摇摇头:“龙王让一个小时后,凡在总部周边的所有小队全部紧急集合。”
“什么?”白丞丞一听,皱着眉说:“好多年没有这种全员紧急集合的通令了,肯定出大事了!”
我忽然想到我师父胡老道之前对我说的:“大事件就要来了,你随后就会知道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好家伙,别又是徐子良他们干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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