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就认识个哲那罗,而且要不是锁龙台那一次的事,我是打死都没见过这种把自己隐藏在迷雾之中、似人非人的生物。
所以这次白丞丞一说那玩意儿叫娑罗婆,我就觉着奇怪。要说这婆字辈儿的,我倒是听胡老道以前酒喝醉了跟我瞎掰过,他说有种玩意儿叫禁婆,常出没于海边一代,尤其出海打渔的渔民常会看见,这玩意儿经常会从渔船里窜出来吓人一跳。
那东西似人非人,就像个恐怖怪物,舌头奇长无比,上有一层倒刺,只要被他轻轻一舔那便完了,脸上血淋淋一片,这人以后便破了相,废了。
准确来说我并不知道这些玩意儿算作什么,世间所谓妖魔鬼怪,这玩意儿应该归作怪一类吧。
我忙把自己身上探照灯又弄亮了些,往前一照,好家伙,这玩意儿真像个怪物!
这所谓的娑罗婆整个东西就像个脸上盘满了树根的人,亦或者说真的不算人。
你看它长的那模样,双手双脚奇短无比,整个身躯就像个木头桩子,这家伙看起来不到一米五高度,但整个身上缠满了树根一样的东西且漆黑无比,倘若不是口中那一排排锋利的牙齿跟那双一眨一眨的眼睛的话,我很难把它跟生物放在一起。
马王爷跟我一样,看到这玩意儿不由干瞪个眼,只剩下白丞丞严阵以待,看到这玩意儿跟见了瘟神似的。
我直接就问:“丞丞,这丫的是个什么东西?“
“娑罗这个词是从印度传过来的,本来是一种植物的名字,过去有术士发现将这种植物炼制成妖可以生香,这种香味让人无从查觉,继而陷入幻觉当中,尤其有权有势的墓主人最喜好这类东西,甚至,残酷的古人有一种恐怖的刑法,它们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制造,后来才出了这种娑罗婆。”
我不由问道:“是什么手段?”
“娑罗炼制的香料可以制幻,但毕竟有限,古代的方士们便想出奇策,将未满一岁的婴孩放置在其中,用秘法药石浸泡,这些婴孩的身体便会慢慢分解,化作养料,在娑罗树的树干里随之分解,继而融合,最后它们会混在一起,变作树人。”
我听到白丞丞的话,心里吓了一跳,说句实话,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单是听听就令人发指,就更别说是做了。
马王爷叹气道:“唉,一岁不满的小孩,这简直是造孽。”
说罢,他又看了看一旁那只被我金钱剑刺中的娑罗婆,白丞丞说道:“所以这些家伙身世可怜,但你们可不要就这样动了恻隐之心,这东西看起来身世可怜,积累了一身怨气,但因为和娑罗树合体,所以幻术更加离奇,甚至能主动操控场景,令人分不出来真假,刚刚的幻术足见高明,我们三个人都迷失了。”
我点点头,再反观此刻被我一剑扎下来的娑罗婆,这东西竟一点点从地上站了起来,它两只短脚唰唰唰的舞动着,却竟然奔走如风,转眼从大殿这头又到了那头,我一掐律令,金钱剑上阳气一盛,猛烈的一烧,那玩意儿当即一动。
岂料白丞丞却吆喝道:“别动,千万不要把它杀死。”
我疑惑了:“不杀死,难道动个恻隐之心,让它再来弄死咱们?”
白丞丞一把将我手中掐的决散开,解释道:“它体中全是那种香味,一旦它死掉,咱们会直接沉浸其中,到时候威力简直是刚才我们体验到的数十倍,不死才怪。”
我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想了半天,黄队这家伙却总是不见踪迹,我大叫:“老狗,你去哪儿了?”
可无论我怎么叫,这家伙竟然没一点声音,我真的觉得这事情诡异了,便在这时我忽然又看见白丞丞在对我笑,娘的,这女的笑的貌美如花,她想到什么了?
“啪”
我脸上忽然一声脆响,只觉得被打的生疼,白丞丞一见我这模样,不由说道:“你又傻笑什么?又差点中招。”
好家伙!
真格儿的吓了我一跳,这会根本毫无察觉就又中招了,只是现在却真惹了个麻烦,这娑罗婆杀不掉又动不得,总不能让它就这么对着我们使用幻术,让我们自杀吧?
我刚要说话,张嘴间,头頂掉下来一滴水,直接落在我脖子上,居然还是热的。
这令我有点奇怪,这他娘的不会是血吧?
我用手一撮,却也不是血,还正在疑惑间忽然,头頂的位置他娘的竟然又落下来几滴,而且这一次居然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心里一个不好的预感,我一把拿起白丞丞的手电筒往穹頂上一照,好家伙!
黄队这厮啥时候爬到上面去了?
等等,这家伙在干嘛?
我一看黄队面前的处境直接吓了一跳,他娘的,这是……
我还以为娑罗婆就这一米五的小个儿呢,竟不成想,黄队面前竟有一只比他个头还大的娑罗婆,这家伙足足有三米左右,比黄队直高出好几个头,那是一只比面前这个娑罗婆简直大了好几倍的大型家伙。
此刻的黄队蜷缩在墙角,手中拿着锋利军刀,正抵在那东西脖子上,这娑罗婆无数的根须正死死抵着他的手臂,黄队的嘴都给那些触须堵住了,所以根本不能发声。
现在这就好比两个掰手腕的人在博弈,激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刻,军刀横在当空,黄队若是不敌,当时便会被削掉脑袋,而反之,那家伙说不定也会承受这猛烈一击。
而正是因为如此,黄队才噼里啪啦的不断往下掉汗珠子,想是他也撑不住了,我真急了,一看他有危险当即没了办法,我又上不去,可怎么办呐?
忽然间,我一把反手掏出了八卦镜,一看上面那个庞然大物,手中八卦镜猛对上这东西,平常收集的日精月华中的日精猛刺向那娑罗婆眼睛,这一刺那家伙整个身体发抖。
黄队顿时得了力,手中军刀噗嗤一声便划了进去,他那刀口极其锋利,之前僵持的力道又奇巨,但见军刀直接划破过去,将这巨型娑罗婆脖子上划出一道大口子,碧绿色的鲜血就跟不要命似的从穹頂上往下流淌。
老树成精果然厉害,这一瞬那种碧绿色血液中的香味便全都蜂拥而出,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不由令人阵阵陶醉。
我们当时跟冰窟窿抓过魎,那东西身上味道简直香到极致,浓郁的厉害。但这种香却与那东西完全不同,香味清新淡雅,但却更具迷醉功效。
只一霎时,我便双眼沉淀,昏昏欲睡,我赶紧警觉,强睁开眼,唤起一旁白丞丞和马王爷,可当即眼皮惺忪,这种感觉立即又来。
香味果然厉害,片刻间我们再也无法抵御,我迷糊之间看到黄队似乎从墙壁上往下缓慢下坠,正在这空档上,屁股上忽然一疼,我瞬间清醒。
“啊!”伴随一声我的惨叫,我大骂道:“你个混蛋,捅哪里不好你捅屁股?”
黄队从我身后偏下部位拔出刀子,疼的我一下冷汗淋漓,也是没办法的事,幸亏这疼痛一出,才让我暂时苏醒,然而,大殿内的香味还在继续散发,且越来越浓……
“啊!”紧跟着我之后,传来的是马王爷的惨叫声,马王爷怒道:“刚才踹裆,现在捅屁股,你们年轻人能不能尊重尊重老年人?哎呦……”
万幸马王爷算是醒了,黄队一把又攥起刀子,然而一看那边的白丞丞他愣住了,这白刀子要是在白丞丞身上随便戳破个窟窿,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少不了得把黄队大卸八块。
我冲黄队一笑:“老狗,有种你上去补一刀子去?”
黄队大骂一句,瞪了我一眼,我感觉身上的血似乎不怎么流了,很快便又感受不到疼痛了,大殿当中再次响起那种嘤嘤嘤如鬼魂哭泣般的声音,同时,那种阴森的笑声继而响起:“咯咯咯……”
我心道不好,恍惚之间便看到那一大一小两只娑罗婆正围着黄队,慢慢靠拢,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疼痛了吗?
我猛地一回神,摇摇头令自己从这种状态之中摆脱出来,没办法了,我直接冲上去对准马王爷屁股伤口上猛踹一脚,把这老东西重新唤醒来,随后猛掐白丞丞人中。
黄队忽然大叫道:“快!快!拿刀,晨子!”
我转眼一看,黄队身后一只娑罗婆用根须将他缠住,动弹不得,黄队这眼看就危险了。
我急了,两步冲上去一把接过黄队手中刀子,一刀便刺了下去……
可这娑罗婆竟然极其凶猛,分出根须将刀挡住,我一下用尽了力气,努力把刀压了下去,眼看只差一丝就要朝娑罗婆的脖子刺下去,这不由使我越加兴奋起来。
“噗”
突然,我感觉脸上似乎被喷上了什么东西,这一下屁股上被猛踹一脚,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猛一回神,眼前的情况却忽然大变!
黄队嘴里全是鲜血,喷的我满脸都是,我举着他的军刀对准他的脖子,已经划破了一层皮,这军刀极其锋利,倘若再下去那么一丝……
黄队大叫:“老子差点死在兄弟刀口下边。”
我一下便急了,赶紧收刀,便听见远处两只娑罗婆“咯咯咯”的阴森笑声,我骂道:“你姥姥的脚后跟,屡次三番找事,你看我用符火把你们烧的渣都不剩!”
我刚骂完,黄队却吆喝道:“你先别急。”
“咋了?”我猛一回头,却只见黑暗当中,数条女尸飘飘悠悠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这些家伙一具具的竟跟村民们描述的一模一样,不着寸衫。
我抬头一看这些姐姐们身上的模样,却吓了一跳。这些尸身简直栩栩如生前,竟与活人无异,最要命的是她们竟然全会眨眼睛,简直形似活人。
我猛然想起胡老道以前说过的话:“腐尸不可怕,怕的是不腐、不老还宛若活人的尸,这是镇邪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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