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姜子牙下山和旱魃出世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岚的疑惑,孔宣再次开口解释。

  “这是我内丹的部分精华所在,若将其食之,不仅能修为大增,拥有龙象巨力,还可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再延寿纪三百年。”一旁诸人听到这彩珠居然有如此好处,心中不由大大羡慕秦岚的际遇——什么修为和龙象之力倒还罢了,能诸邪不侵,益寿延年可是每一位帝王贵胄所梦寐以求的东西。

  秦岚却是笑了笑,然后将珠子朝孔宣抛了回去,那种轻松模样似乎是丢一颗普通的玻璃珠。开玩笑,诸邪不侵?益寿延年?秦岚是炼妖壶好不好,哪个邪能侵,哪个寿能尽?

  孔宣的内丹当然不会被当作垃圾随意的丢弃,它自动的回到了孔宣的身边,孔宣疑惑的看着秦岚,“帝辛这是何意?”

  “救你只是顺手之举,无需你用自己的本源内丹来还,因为你还有更大的作用。”秦岚笑了笑,“天降玄鸟而生商,孔宣你记好自己的使命就好。”

  “!!!”本是孔雀之身的孔宣顿时摇身一晃变成了一个清俊的男子,站在秦岚的面前施礼,“不想帝辛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实在见笑了。”

  “帝辛,你们是在说什么呢?”瑶姬见到孔雀竟然变成了人形,立刻好奇的走了上来打量着他。

  “来认识一下吧,这位是孔宣,上古洪荒时期生于天地之间的第一只孔雀,他的母亲是上古神鸟凤凰,又名玄鸟,是我大商的守护之兽,凤凰涅槃之后,这个职责就落在了孔宣的身上,是以我自然必救他不可。”秦岚淡然笑了笑,一双眼睛看着孔宣,“你也是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才故意赶来这里的吧,想借机用你的内丹来助我成就天仙之身,救我大商气运?”

  “帝辛圣明。”孔宣顿时抱拳施礼,他确实是这个打算,却没想到被秦岚看的清清楚楚。实际上,孔宣虽然是受伤,但也不是很害怕多宝道人和火灵圣母,毕竟他被评为封神人物之中准圣人级别可不是瞎吹的,圣人以下一律无视说的就是孔宣,这个自然也包括了多宝道人。

  “大商气运不是我能做主,三清早已签押了封神榜,这一点事实已经无从改变,我们只有另想他法……不过你去找多宝道人的麻烦却是错了。”秦岚对孔雀笑了笑,“你大概还不知道,截教未来会是一直站在我们大商这边……”

  “咦?”这下孔宣顿时露出了惊异的面容,掐指算了好半天,依然是一头雾水。

  “呵呵……多宝道人其实已经发现了你,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放过了你啊……孔宣,跟我一起回去吧,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很多,现在正需要人手。”

  “既是如此,那就遵帝辛旨意。”孔宣点了点头。

  ……

  西方百里之外的山崖上。

  “师父,那妖孽到底逃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不再继续追捕?”发问的正是一脸不解的火灵圣母。

  “火灵儿,你道那孔雀真的逃向了西方么?”多宝道人轻酹长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刚才那大商帝辛不是说……”火灵圣母反应也是极快,目中火光一闪,“莫非我们被骗了?那家伙好大的胆子!”

  “不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孔雀就藏在他身后的披风上,”多宝道人不怒反赞道:“好个大商帝辛,有勇有谋,面对我们也是应对自如,如果不是我炼就一双窥天慧眼,几乎也被他瞒过。”

  “我只道那披风后是大商始祖玄鸟之图,原来……”火灵圣母是个火爆脾性,大怒道:“适才见他礼贤下士,对我们礼貌有加,还当是他知情识趣,想不到居然是虚情假意,敷衍我们师徒!我现在就去拿下那妖孽,再与那家伙一个报应!”

  “且慢!”多宝道人拦住了作势赶回的火灵圣母,说道:“那妖孽实力高强,和为师相差甚微,虽重伤却尚有余力,若其下横心玉石俱焚,只怕我们也讨不得好去……何况我早已预感到它今日命不该绝,所以索性卖个人情给那位大商帝辛。”

  “师父,既然你明知他在讹我们,为什么还赠他护身法宝?”火灵圣母不解地问道:“依我的性子,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火灵儿勿要心急,以为师之能,区区一件貔貅镯算什么,其实这帝辛对我等尊敬之意倒不是作伪,我截教门下多位师弟都在大商任职也是事实,因此我截教气运与大商息息相关,今日结此善缘,来日对我教之兴自是大有裨益……”多宝道人笑道,“他而且护着这个孔雀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孔雀之母就是大商始祖玄鸟,按说玄鸟涅槃之后,孔雀应该就是继承了其母的职责才对……”

  “可是这个大商帝辛不过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如何懂得这些?”火灵圣母依然不甘心。

  “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多宝道人却是摇了摇头,“为师刚才看的清楚,这位帝辛身上竟然有女娲圣人留下的印记……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追究了。”

  “可是弟子实在气愤不过……”火灵圣母却还是有一点不爽。

  看着火灵圣母心有不甘的样子,多宝道人无奈的摇头笑道:“不要再着恼了,你自回邱鸣山潜修就是。近来不知何故,天机颠倒,因果不明,就连混元圣人都难以算得真切,还是安心潜心修炼,静观其变为好,为师也要回碧游宫去了。”

  火灵圣母虽然性情骄纵,却素来尊师重道,当下不敢违抗,施了一礼,驾遁光飞走,只是多宝道人不知道,那道火红遁光在半路上就折了道。

  ……

  此时在昆仑山玉虚宫中,阐教教主元始天尊端坐在八宝云光座上,下面跪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神色甚是恭顺。

  元始天尊开口道:“姜尚,你上昆仑几载了?”

  原来这老人正是姜子牙。见师尊垂问,赶紧回答:“弟子三十二岁上山,如今虚度七十二岁了。”

  元始天尊问道:“你如今到何种修为境界了?”

  一提到这个,姜子牙就满脸羞惭,低头答道:“弟子天性愚钝,虽得到师尊灵药伐毛洗髓,又得师兄们尽心指点,却始终没能参悟炼虚之径,眼下还是化婴修为。”

  元始天尊早已知道此事情,因此神色自若,并没有怪责:“这也怨不得你,你生来命薄,无仙道之缘,只可受人间之福。你且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

  姜子牙闻言大惊:“师尊,弟子乃真心修持,苦熬岁月,今亦有年。虽然修行薄弱,向道之心却甚为坚决。请师尊大发慈悲,弟子情愿在山苦行,也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师尊收回成名!”

  元始天尊摇头道:“你命缘如此,必听于天,岂得违拗?此处已非你久居之地,早早收拾下山,休要多言。”

  姜子牙还待哀告,一旁南极仙翁上前劝道:“子牙,天数已定,自难逃躲。你虽是下山,待功成之时,自有上山之日。”

  姜子牙无奈,只得对元始天尊泣道:“师尊法旨,弟子不敢违抗,请师尊对弟子将来指点一二。”

  元始天尊反问道:“若依你心意,意欲何往?”

  姜子牙想了想,说道:“方才师尊曾言,弟子下山扶助明主,可身为将相,尽受人间之福。弟子打算去投奔朝歌一位义兄,若有机会,将一身所学报效于天子,为国尽忠。”

  元始天尊目光微动,却不评价姜子牙的打算,只说道:“凡事天定,怎能处处言明?你且下山,将来机缘到时,再上得昆仑,我自有吩咐。”

  姜子牙见元始天尊这样说,不敢逗留,当下收拾衣囊,起身拜别师尊,下山而去。

  一旁南极仙翁目送姜子牙离去后,迟疑地对元始天尊问了一句:“弟子愚昧,师尊曾对弟子等说过,成汤数尽,周室将兴。方才子牙说要去辅佐大商,师尊为何不点醒于他?”

  元始天尊淡淡地说道:“无论他做出如何决定,都无法逃过宿命。命数如此,岂非人力所能扭转?”

  南极仙翁暗叹一声,躬身退下。

  ……

  如果秦岚在此肯定会对元始天尊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过他此时也无心关心这些琐碎事情,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这是一场巨大的旱灾。

  这次的旱灾与以往完全的局部小灾完全不同,规模之大,几乎覆盖了大商全境,最严重的就是大商的直辖地,就连都城朝歌,也未能幸免。

  “大旱绵延数千里,禾不立苗麦垂死……”秦岚匆匆赶回朝歌,立刻就面临着各地加急奏折上的灾情,于是再也无法安坐,目光直逼殿中群臣:“诸位爱卿,有何对策?”

  群臣面面相觑,在他们心里,人定胜天只是痴人说梦,这种规模如此大的天灾,岂是人力所能对付?就算是这其中已经大部分都是秦岚从炼妖壶之中带出来的英灵,但是毕竟是生活在古代的他们,还不懂如何用科技的力量制造雨水,于是也是无计可施。

  秦岚见下面一片寂静,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平日在发展建设时,也注重过各种灾害的防备,但这一次灾情的严重程度和覆盖范围大大超过了预计,自大商建国至今的六百多年中,这样的灾害也不过一二次而已,偏偏让他撞上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好半天之后,钦天监老太师杜元铣出列奏道:“近来天象大异,星辰昏昧,似有乱象,恰遇天降重灾,必是上苍降罪,请帝辛沐浴更衣,祭天求雨,祈求上苍恕罪,以解黎民苦难。”

  商人对祭祀极其注重,一遇不决之事就祈求鬼神,杜元铣这一提议马上得到了许多原大商大臣的赞同,特别是比干等人。于是秦岚忽然想起女娲当年说大商国运三年后会急转直下,顿时猛省,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传闻在世道大变之前总是有各种先兆出现,而灾难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对杜元铣提出的祭祀建议,秦岚想了想之后表示同意,不过已经返回朝歌的太师商仲此时也出列说了一些补充建议。商仲毕竟是三朝元老,而且因为本身就是修炼者,所以虽然对鬼神之类的东西深信不移,但是却不相信求天祭祀可以化解灾难,所以他提出了一些抗灾自救的实际措施。

  这一点自然是深得秦岚的欢心,事实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当然,如果是出自闻仲的口,会更加好一点。

  于是在商仲的建议上秦岚又加上了四点措施:一、适当兴修水利,加强引水灌溉与引用,由于旱灾已经发生,所以这种措施并不能起到解决根本问题的作用,二、紧急推广一种新的抗旱耕作法,结合历代的抗旱农业精髓,力求节水、抗旱保、精耕细作;三、适当以牧补农,扩大养殖规模;四、招纳有经验的人才,勘探地下水资源。

  对于还在远征袁福通、平灵王的崇侯虎和黄飞虎两路大军,秦岚也下达了暂停兵事、就地抗灾的指示,并派遣后勤部队补充物资。

  散朝之后,秦岚把闻仲单独留了下来,“太师,我曾闻修道者能以法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不知可否借道术解万民之厄?”

  闻仲沉吟良久,方才开口:“修炼者讲求顺应天道,自然为法,似这等强以道术逆天抗灾,会对道心有碍,甚至还会沾染因果,有大难临头。”

  秦岚笑了笑:“若能让天下万民摆脱旱灾,就算是有报应临头,又有何妨?请太师将此法诀传授于我。”

  闻仲顿时大吃了一惊:“帝辛乃万金之体,怎可如此?就算要应这个劫,也应由老臣代为其劳,问题是那呼风唤雨之术并非万能,纵然强行施术,也无法解决大商目前地困境。”

  原来,那种移山倒海的法术,实际上是一种类似搬运的法术,可以将某样物体暂时搬运到另一处,但这种搬运有时间和规模限制,规模太大则无法“搬运”。时间一到,自会回复原样。演义中曾有姜子牙倒北海之水抵御羽翼仙的情节,所谓的北海之水,并不是整个北海的水,而是从北海“搬运”来的一部分海水,如果不是元始天尊的三光神水,只怕早被羽翼仙一翅膀扇干了。至于呼风唤雨之术则相当于一种转化的法术,能将某处的水源摄上天空,再化做雨水滴落下来,但存在着相当地损耗和浪费。对于距离、体积也有限制,法力越高,所能调遣的距离也越长,份量也越足,然而现在各地水源本来就紧缺,受灾面积又极广,这种法术并不适用。

  听完闻仲的解释后,秦岚十分失望,他原本还对道术降雨抱有不小的希望,尤其是瑶姬手下的雨师屏翳,遭遇旱灾之后,秦岚还以为他会有大用,不料却是此路不通。闻仲见秦岚皱眉,还以为他是犯愁,当下自告奋勇:“陛下,老臣四海之内亦有不少知交道友,不如老臣去寻访他们,看看是否有好的办法。”

  “不用了……”

  “帝辛……屏翳大人求见。”忽然内侍来报。

  秦岚讶然看了闻仲一眼,这些年屏翳与飞廉不同,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做事,从不显山露水,今日忽然主动求见,不免让秦岚心中诧异,而屏翳的消息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帝辛,此次天下忽然大旱,令苍生涂炭,实非上天所降灾厄,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怎么讲?”

  “帝辛可曾听说过‘旱魃’?”提到旱魃之名,屏翳的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恨色。

  见到秦岚不解的眼神,闻仲在一边解释道:“旱魃乃上古天女,又名女魃,相貌丑陋,性情古怪,所到之处,河川尽涸,为世人所憎。轩辕黄帝之时,与蚩尤决战于鹿之野,蚩尤勇猛无双,黄帝不敌,仗仙人之助召来天界应龙等异兽围攻蚩尤。应龙擅蓄水,化暴雨困住蚩尤之军。不料蚩尤一方风伯雨师法术更胜一筹,驱使暴雨反袭黄帝一方,黄帝大败。女魃受九天玄女之命相助黄帝,女魃所到之处,风停雨歇,最终黄帝借诸仙之力,终败蚩尤。”

  “……”秦岚无语,风伯雨师不正是如今自己面前的飞廉和屏翳么?没想到他们还是参加过轩辕黄帝与蚩尤的大战。“黄帝胜蚩尤后,这女魃呢?”

  屏翳回答,“这女魃与应龙本乃上天之神,虽是应旨意下界,却沾染了凡俗之气,不得再回天庭。于是黄帝封女魃为旱神、应龙为雨神,但是后来却将女封于赤水之北地禁地,以免为祸人间。这女魃本已被黄帝封印,今日却不知何人将其释出,女魃千年怨念,自是非同小可,故而天下大旱,使我大商江山遭难。”

  果然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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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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