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拉薇尔一声冷笑。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就凝固了起来,冷若寒冰。
老王和乔纳斯都是巨尴尬,只能呆在原处大眼瞪小眼,这事儿只怕是不能善了了,面对天门中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两人真的没有太多反抗的余地,尤其还是理亏的情况下。
只见拉薇尔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缓缓开口说道:“那就用身体来还吧。”
两人听这话都是一呆,乔纳斯又惊又喜,一把抱住自己胳膊,一副娇羞状:“师姐!你………”
“是他!”拉薇尔却压根儿都没理会飞猪,直接指向王重。
乔纳斯的娇羞状为之一僵,老王却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点目瞪口呆。
“…………啊?”
这下轮到老王傻眼了,好在拉薇尔师姐并没有立刻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让王重答应接到她的信使传唤就必须赶来之后,摆摆手就让两人离开了。
老王可不是乔纳斯那种精虫上脑的货,能感觉得到拉薇尔似乎是别有所图,甚至对方让他们使用私人的炼器房本身就有别的意图……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儿?只不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回去的路上,虽然感觉那个用身体还债的人不是自己有点遗憾,但乔纳斯的心情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老大,师姐是好人!”乔纳斯在夸赞,能射烂了师姐一屋子还‘没事儿’,这样的师姐在天门里是真不多:“又是个大美人,你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就行了,反正你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为了省钱而开心呢?家族遗传?”老王可没有他那么好心情,几十万打了水漂不说,还欠了个卖身债,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啧!老大你看你,别搞人身攻击,更别提钱那种俗物嘛,容易伤感情!”
老王翻了翻白眼,这头猪是真的没救了。
神域巍峨,天河壮阔,文明在这里发芽生根,璀璨生长,也在这里堕入混乱的罪恶,阴谋着毁灭,而且在漫长的岁月里,这种颠覆层出不穷。
如果说天门代表了星盟积极向上的美好一面,是秩序的代表,那么,“镜面世界”就是星盟不足为人道的阴暗,它是秩序的影子,混乱与罪恶的封印,迷失的世界。
这里是神域的主要监狱之一,流放着各类型的罪犯和反抗者。
迪摩斯不屑地打量着这个新的环境,他现在置身于一间大殿当中,四周耸立着十二道巍峨的雕像,他认不出这些雕像是些什么东西,看上去是天人族的造型,统治者都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装逼。
“快点,别发呆!”
象人迪摩斯被人甩了一鞭子,他长长的鼻子坚硬的直起,这让他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狂暴的脾气,但是,他的灵力才刚刚从虚丹当中升起,他就感觉到了一阵撕裂的震颤从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血管流通的地方传来,再继续动用灵力,他会被这股撕裂的力量化成一滩血水肉酱。
“白痴。”
驱赶他的狱卒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然后鞭子再一次甩出,这一次不再是背,而是头上。
迪摩斯却只能压抑住所有的脾气,他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目光却落在了束在他双手手腕的黑色咒带之上。
那是用棕炎草芯编织而成,带子上面用黑化的灵血勾画着诡奇的咒文,这些咒文无时无刻的吮吸着天地之间的咒之灵力,然后转化成无数的细丝,它们就像是活着的寄生虫,将咒丝刺入了他的血管之中,通过血流,进入了他身体中的每一处循环,只要他一旦动用超过限制的灵力,这些咒术的细丝,就会将他撕成血沫,这是星盟最阴毒的禁制之一,就算是天丹期的那些强人也无法抵抗。
“该死的咒族,走狗一族。”迪摩斯咒骂道。
这些咒带正是咒族的拿手好戏,他们人数稀少,以至于不能称之文明,就像是星盟的保护动物一般的存在,但他们对星盟的价值极高,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机械族和虫族更有价值,同时,也正因为他们的文明不成等级,在某些方面他们更受天人们的重用。
但他们是真的擅长把人禁锢起来,迪摩斯在心里面阴狠狠地想,如果他有自由的一天,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这些该死的咒族知道厉害!
他明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是这个环境下,这种幻想,为他带来一种类似于复仇的快感,几乎就让他忽略了自己是一个重型犯的事实,原本被判角斗场的他利用一次机会,杀死了那家角斗场的主人,一个该死的晶族。
所以,他被送到了这里,传说中的重型监狱,镜面世界。
很快,他被带到了一处场地,看上去有点像是角斗场,但是地面并不是角斗场的细砂,而是一块块如同玉质的翠绿石板。
几十个身上散发着煞气的家伙,在这里散乱的排着队伍,另一端,是一面巨大的镜门,镜面闪着五彩斑澜的光线,一队虫族的狱兵正在让这些光线变得稳定,迪摩斯知道,这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镜面世界,容纳神域罪恶的最终监狱。
很快,就轮到了迪摩斯进入,在鞭子的威胁下,迪摩斯屏住了呼吸,然后一头撞向了镜面,哗啦一声,就像是跃入了湖水,迪摩斯全身一凉,一种无孔不入的异样感觉升起,镜子波澜的光注入他的身体,迪摩斯的象鼻蜷缩着防御,但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迪摩斯心中一松,他便一阵心神摇曳,瞬间,他感觉到灵魂扯动,整个人都失去了认知。
但他并没有晕迷,而是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与认知能力,他被空间的力量抛飞了出去。
轰……
眼前满是红光,象人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五感知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当中。
他打量着四周,他躺在一座活火山口上,滚滚的浓烟熏着他,运气差极了,但也幸运极了,只差一点,他就可能直接葬身于火山之中。
浓烟带来了火焰的灼烫,火山灰像大雪一样落下,迪摩斯飞快的朝着山下疾奔,他感觉到他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正一点一滴的得到恢复,束缚着他的棕炎草芯咒带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消退,他看着咒带一点点缩小,但是,迪摩斯却皱起了眉头,咒带并没有被破除,而是一点点的变成了他手腕上的一个黑色纹身,看上去就像是他在手腕上给自己纹了一对咒带,象人意识到他并没有摆脱束缚。
很快,迪摩斯来到了火山之下,他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进入镜面时,所有人的位置都被打散分开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迪摩斯一边努力的向前奔跑,一边努力的弄清自己所处的状况,无论如何,呆在一座正在喷发边缘的活火山脚下是不明智的。
迷蒙的天空渐渐光亮,迪摩斯却猛地停下脚步,他嗅到了不干净的味道,陷阱!
轰隆,地面陡然炸开,一道血色的影子从地下冲了出来,迪摩斯猛地一跃而起,但是已经迟了,一只带着倒爪的四趾利爪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脚踝之处,尖锐的倒爪已经深深的钳进了他的肉里,一股麻麻的毒素同时从倒爪注入进来。
“滚!”迪摩斯惊怒的大吼出声,一拳砸下,那血色的影子竟然不闪不避,任由他的这一拳砸在头上,迪摩斯的拳头碰到对方,才惊觉偷袭者没有皮肤,血色的影子,是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剥离,鲜红的筋肉就这么裸露在外,受到拳击,没有皮肤的剥皮者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更加死缠硬抱在迪摩斯的腿上。
“去死!”
迪摩斯既惊又怒,倒爪注入的毒素让他感觉有些昏醉,不假思索,他再一次酝酿力量,猛地又是一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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