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荀圣说,她终于愿意和苏先生在一起了!”
阁楼上,看着对面的苏牧风,墨雨小手一拍茶案,两眼放光。
苏牧风:“!!!”
——等等,荀卿姐姐这是无尽之海转了一圈,脑袋进水了?
一旁,墨翟淡淡道:“再乱说话,罚抄一百遍墨经。”
墨雨小脸一垮,垂头丧气,乖乖闭上了嘴巴。
“……”
一时间,苏牧风泪流满面。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苏先生,不用在意这孩子的胡说八道,事情是这样的。”
墨翟解释道:“昨日,荀圣从曲阜圣院送来了一封夕月圣典的请柬。”
“夕月圣典?”
“有云,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夕是祭祀之意。”
墨翟微笑道:“夕月圣典,是中洲最宏大的祭典之一。届时,诸子百家、列国诸侯和各大书院的代表,都将前往曲阜圣院,朝见孔圣,祭祀天地。”
苏牧风若有所悟道:“那荀卿的请柬,就是在邀请稷下学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
“……”
听到苏牧风的问题,墨翟和墨雨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最后,还是一旁的莫云飞打破了沉默,轻咳一声道:“在请柬中,荀圣直言,希望能由苏先生带领稷下学宫的使团,参加夕月圣典。”
“……嗯,明白了。”沉默片刻,苏牧风点了点头。
“那苏先生的意思是?”
“不去。”苏牧风面无表情。
简单直白,言简意赅。
——刚把荀卿姐姐玩坏,转眼就去自投罗网?孔老岳父不拆了他骨头才有鬼了!
闻言,墨家三人齐齐叹息,一脸的“果然如此”。
犹豫了一会儿,墨翟苦笑道:“苏先生,翟大概能理解您的想法。但是,稷下学宫的使团有一百四十九人,全都是稷下学子的精粹。”
“从稷下到曲阜,万里长途,没有一位圣人看护,翟放不下心。而学宫这边,也必须要有一位圣人长期坐镇。”
苏牧风不解道:“那墨圣去一趟曲阜,不就行了?”
闻言,墨翟的脸色更忧郁了,他纠结了半天,最后无奈地道出了真相。
“苏先生,自从上次的几何幻境结束以后,几位医家大儒的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全是被五次宇宙大爆炸给吓到失眠的学生。
墨翟的言外之意,自然是——翟去一趟曲阜,回来时,指不定就发现稷下学宫被你给拆了!
看着墨家三人忧郁的眼神,苏牧风顿时尴尬无比,但却又没什么反驳的余地,只能默默喝茶,装作看风景。
但下一刻,墨翟的声音却让他微微一愣。
“其实,苏先生的担忧,翟有办法可以解决。”
“那说来听听?”
苏牧风放下茶杯,有些好奇。
“只是希望,苏先生听了不要生气……”
不知为何,墨翟面色有些尴尬,随即,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一瞬间,秋风呼啸而过。
扬起的落叶,像是漫天飞舞的秋蝶。
——遮住了苏牧风满脸的呆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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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凤凰云舟最终整备,开启。”
“中枢机关,状态完美!”
“两翼枢纽,运转良好!”
“警告!尾翼侧弦轻度错位!后勤组立刻前往修复!”
开阔的大厅中,二十多位墨家学子的高喊声交相呼应,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白袍的墨语,双眼紧闭,伫立在一根黑色石柱前,右手轻按在石柱的中间,无数淡金色的符文渐渐亮起。
“凤凰云舟,墨家机关术的巅峰造物……果真不同凡响。”
一旁,离笑意盈盈,神往道:“万里长途,三日之间,即可到达——如果将凤凰云舟用在战争上,完全可以挽救一国的危亡败局。”
听到离的话,墨语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平静道:“墨家的造物,永远都不会用于杀伐。”
“好好好,墨者的道义,中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微笑道:“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想到,墨语同学,竟然是凤凰云舟的这一代云守。”
云守
墨家云舟的操纵者。
——亦是中洲苍穹的主宰!
墨语平静道:“墨家一脉的传承而已,和我的能力没有太大的关系。”
离却毫不在意墨语的自谦,笑眯眯道:“用先生的话说,这应该就是学霸的胜利?”
“先生”两个字一出,墨语微微一愣,犹豫道:“离……难道苏圣真的不准备参加这次的夕月圣典?”
她的眉宇间有些不可思议之情。从昨天开始,稷下学宫中就有传言说,苏圣谢绝了荀圣的邀请。
原本,墨语还以为这是谣言。
但直到现在,凤凰云舟的一百四十九名乘客都已在座,却依然没有苏圣的身影?
离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不可查的狡黠笑容,若无其事地摊开手,道:“应该是吧?反正先生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事。”
墨语不禁有些失落,默默地点了点头,喃喃道:“真遗憾……原本还想请教苏圣,天空与风的奥秘,究竟和力学有什么关联……”
闻言,离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从上次大课开始,就一直霸占着先生问这问那……数理学霸什么的,都去死吧!
“说起来。”
善于自我心灵调解的学霸少女墨语,很快就不再失落,不解道:“那位陌生的小朋友,究竟是什么人?我似乎没有在稷下学宫里见过。”
“额,这个……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问题,离的眼皮狂跳,干笑道:“他……是韩菲的远房表弟,在曲阜圣院从学,前段时间来探望韩菲,这次正好随着凤凰云舟,一起回曲阜。”
墨语眨眨眼,似乎暂时接受了离的说法,但又似乎有些疑惑。
她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孩子。
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错觉吗?
不远处。
在大厅的角落里。
十四岁的苏牧风,两手扶着下巴,坐在小板凳上。
一脸忧郁。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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