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该死了!你该死!……柳凝!……该死……死……”
福叔被人强行拖走,他歇斯底里的叫声回荡在这一条幽长的廊道里,久久不曾散去,其间依稀还夹杂着柳凝痴痴的低笑声,缭绕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一场驱散不去的梦魇一样,跟黑暗永恒地纠缠在一起。
话说宗探长一行人,夜里去了梨花苑,老刘和老陈自然是乐得很,探长请客听戏,总算能享享乐子了,倒是宗探长本人,比起听戏,更愿意跟黎塘聊上一会。
“哟,宗探长,这会儿后台乱着呢,要不您上前面坐着?我给您找个好位儿!”宗探长才刚要绕进去,就被赵班主给拦了下来。
也是,这后台哪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何况,这琴浅生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炙手可热得很,就更不是相见就能见的了,说得直白点,见他一面,还得预约着来,这可都是拜那姓戚的所赐啊。
“就不麻烦了,我就随便转转。”宗探长最后瞄了一眼赵班主,皮笑肉不笑,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宗探长进去而已。
梨花苑也好,琴浅生也罢,最近都出了不少风波,赵班主不待见他们警局的人,也正常。
“探长!探长!不好了!”才走回去几步,老远就听见东子的叫声,从脚步声听起来,老刘老陈也跟着在跑过来,“探长!快!不好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一天天的,咋咋呼呼的,又出什么事了?”宗探长回头瞄见赵班主已经进去了,才正经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老刘顺了顺气道:“李邱生家里抓来的那个管家……死了!”
宗探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片刻,脑子里一瞬间一片空白,半天才呼道:“死了?!”
“啊,死了!”
福叔才被抓进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这人是肯定活不成了,但是今天李邱生才来看过他,这会就死在了本市的牢里,要杀他的人也未免太心急了。
“走!”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隐隐感觉福叔的死,应该不会是一个结尾,而是一个开始。
“诶,诶,探长,这戏还听不听了?”
“还听个什么戏啊?人都没了,还有心情听戏?!”
“老刘你说归说,动什么手啊!”
…………
福叔是在牢里被杀的,浑身上下一共十九处伤口,最深的一个是在咽喉处,也就是致命伤,长度约十五公分,直径2公分不到,深1.5寸左右。
尸体是巡查的狱警现的,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身上部分伤口的血已经凝固。
不管是牢门还是哪里,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据狱警和隔壁牢房内的人所说,在此之前,都没有听到一点奇怪的响动。
尸体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一个正常清醒的人,不可能在被这样袭击的时候,不做出任何的反抗,但是现场有找不到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也就证实了没有人听见任何异常声音这件事。
难道是有人下了药?
这也只有等法医鉴定的结果了。
“有没有现什么异常?”
本以为是傅恺庭或者段年做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又不太像是。
如果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人所为,那么在牢里动手,力求简单、迅,尸体的身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伤口,而且从伤口的切面看来,很光滑,但凶器又不像是一般的利刃。
再有,这么费尽心思,让福叔死在牢里,还能不破坏牢门、不出一点声响,最后全身而退,这都值得深思。
难道说,除了那两人,还有人跟福叔有仇?
说是仇杀,不是没有道理,只有仇恨使然,才会在杀人的时候,摈弃简单快捷的杀人方式,从而选择更为复杂的,能够慢慢折磨死者的方式。
但是这又说不通了,如果是为了折磨福叔,那就不可能下药把人迷晕,现场就一定会出声响。
总之,这些都还只是宗探长的一些疑惑和推论,究竟如何,还是要看法医那边的结果,目前只能再看看现场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能有什么异常啊,最大的异常就是那个死人,我听现尸体的那个兄弟说,死者是靠墙坐着的,眼睛能够瞪得老大,浑身是血,你们说,他是不是见鬼了啊?啧啧啧……”
老陈嘴里嘀咕着,完全没有现宗探长愈阴沉下来的脸,被老刘推了两下才停下。
宗探长这会儿比谁都头疼,在这夜城,最不能招惹的几位,他都快惹了个遍了,哪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探长,有情况。”
东子在尸体被搬走之后,才跟着进来,他虽然跟在宗探长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对于尸体这种东西还是不怎么能承受得了,尤其是过于血腥的命案现场。
宗探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什么情况,说。”
“我听狱警说,今天下午,死掉那个还过疯。”
“疯?”宗探长一听就来劲了,照理说,李邱生这样的人,不可能把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留在身边,那么福叔疯,就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很有可能,就跟他的死有关,“怎么回事?”
“听当时在场的狱警说,好像是在李邱生见过这个福叔之后,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那个女疯子——就我们今天见着的那个,然后就疯了,嘴里喊着什么死不死的……哦对,好像还喊了一声‘柳凝’,也不知道是喊的谁。”
“对了!”这时候老刘一拍大腿,叫了出来,把老陈吓了一跳。
“什么对了错了的,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魂都被你吓没了。”要说这里也算是阴凄凄的,加上才生命案,老陈心里一时还有些没适应下来。
老刘也不说别的,拉着老陈,一脸兴奋:“诶,老陈,你还记不记得,千百度以前有一歌女,特出名那个,就叫柳凝!”
被这么一说,老陈愣了一愣,那地方他们也没正儿八经进去过,印象肯定不深,但要真的想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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