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妙空见问,立刻冷冷的哼了一声,打量了冯义庭一眼。
她一脸寒霜的说道:“像这等贼子,不如先将他捉住,然后召集天下玄门正道,便以他为诱饵,际时将时旧寒那厮引来灭除,倒也除了人间一大祸害!”
显然,妙空真人发现顺天教实力可怕,估摸着在场的人不是他们对手,便公然生出这等想法,要将冯义庭扣押在崆峒,然后再召集玄门高手,一起来对付时旧寒。
真到那个时候,就算顺天教有三头六臂,肯定也不是各玄门联合之下的对手了。
曾一郁一愣,这时看了看西岭真人,只听他点点头也说道:“真人所言极是,冯义庭虽然是昆仑派弟子,不过桀骜不驯行为乖张,先将他留在崆峒派,召集大伙来决断也在理。”
白灵子显然感觉这个办法有失妥当,但只是皱了皱眉,显然也不便说什么。
一边的吴道人一愣,他刚想说话,就听妙空真人又说:“吴道友,你勿须多言,昆仑冯派既然现在没空,不如便等他们家能管事的人有空再说。我们身为玄门正道,断不会私自将这个冯义庭处置的,如果他真有诚心,自然会感觉我们这个办法不算过分!”
吴道人一愣,就听妙空真人正色又说:“吴道友,时旧寒可算古今第一恶人,是人神共愤的魔王,你既然身为玄门中人,料想不会跟这等恶徒是一伙的吧?”
吴道人脸色一沉,只是在这些弟子面前,他毕竟是个长辈,在修真界也算有头有脸的角色,倒也不便跟这个疯狗般的妙空一般见识。
还有一点,他也不了解时旧寒这个人,因此也不敢公然跟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站到一条线上去。因此,虽然跟冯龙鸣关系不错,但也只是皱了皱眉,不便再说话了。
冯义庭见她数次打断想帮自己的吴道人,这时不免恼火之极。
再说了,真将他扣在崆峒,自己父母到时候怎么办?他可不想丢这么大的人呢。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个妙空真人的想法;她既然想将自己扣在这儿诱时旧寒过来,到时不是陷其于不义之中了?如果时旧寒真知道他们将自己扣住,肯定会来崆峒救自己,到时候不是逼得他跟玄门对立,真正成为魔王了吗?
于是他斜了两人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既然为崆峒之事来此,自然只听曾掌门发落。你们俩有什么权力咋咋呼呼的,莫非还想私设刑堂,把我关起来不成?这样可是违法的好吧?和谐、没听国家说要和谐吗?还有啊,怎么我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味了,不是我伤了人毁了剑吗,咋又将时旧寒给牵扯进来了?这跟他可没有关系呢!妙空真人,你是不是怕自己打不过别人,想找些帮手来对付人家,这是名门正派做的事吗?我可感觉有些阴险呢!”
西岭真人正想说话,就听妙空怒道:“对付这等大歼大恶之徒,还讲什么仁义道德?时旧寒人人得而诛之,只要能为民除害,贫道就算遭人耻笑,也是问心无愧!”
冯义庭见她说得道貌岸然,俨然以正人君子自居,其实根本就是一鸡肚鸭肠的妇俗之人心胸。不免是又好笑又好气,这时翻了翻白眼说:“妙空,你别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怎么时旧寒在这儿的时候你不踊跃发言,悄悄躲到后面去了呢?”
妙空被他这么一说又羞又怒,这时再忍不住,蓦然将南澹宝砚和描天朱笔祭出,冲着冯义庭咆哮起来:“小贼!贫道今天若不将你跟时旧寒一同捉住,便枉为玄门中人!”
冯义庭可怕妙空突然出手,自己到时候不知深浅伤着了她。
毕竟刚才时旧寒来的时候,他发现妙空还是护着向安波,想她毕竟是她师父,还是偏护着弟子的,总算不会亏待自己的小情人。
而且自己偷的极阴沙,她也是用在向安波身上,明白她肯定不是专门想拆散自己跟向安波才收的她为徒弟,估计她如此反常、是因为跟昆仑派结怨的原因。
一个女人既然如此恨一个人甚至是门派,想来当年她也是受了许多委屈,自己既然不明内情,那也不能怪她死缠烂打,跟自己过不去了。
冯义庭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少时期,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就怕负了人家。
这小子跟曹艹的格言刚好相反,人家是宁肯自己负天下人,他却是宁肯天下人负自己,也不愿意自己负哪怕是天下一人,凡事总是替别人着想,这才一直隐忍,还没动开手。
于是他赶紧抬起手来制止对方,说道:“冷静、冷静师太,别动手冷静!”
妙空师太可没有冯义庭想得这么多,她跟昆仑派素有积怨,其实她倒不恨冯义庭,也明白积阴沙是他给丁思兰的,因此对他其实还是有好感的。
但是宿怨太盛,只怪冯义庭是昆仑派的弟子,而且还是冯系唯一的继承者,如果原谅他的话,无疑便会连整个昆仑派都原谅上了,这才会一直紧盯着冯义庭不放。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刺头,不仅牙法嘴利,而且还形同无赖,弄得她根本就下不了台,对他稍有一点的疚愧就消失,己经将他恨个半死,行事哪里还有理智?
这时看到冯义庭抬手制止自己,只当他是看到自己祭出法宝害怕,更是多了几分胜算,于是一横心,这时将朱笔一挥,划出一个大大的法符,然后抡起宝砚,罩着冯义庭的脑袋便是一砚砸去!
只见妙空师太的宝砚甫一腾空,立刻化方圆两丈、高约两米的庞然大物!
宝砚腾起,还闪耀出一种浓稠无比的乌光,将下面的空间锁定,简直是空气也无法飘动的样子,冯义庭哪里还逃得出去?
妙空说打就打,四下的众人都是一愣,连吴道长也是愕然!
毕竟他的修为跟妙空差之不多,这时就算想帮也来不及了,只是惊得狂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巨砚当顶砸下!
如此沉重的物体、在如此短的距离中、再加上法宝本身携带的禁障,估计下面就算是神仙也没法躲避了,何况冯义庭这样一个没达到仙班的半凡人!
大伙都是大惊,谁都认为冯义庭是死定了!
毕竟这孩子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是个姓豪爽,看上去倒不像坏人。
当然,除了西岭真人周探礼,他对姓冯的印象可不是很好呢。这时看到妙空一怒出手,乐得在一边看戏,反正打死打活,跟他家没一点关系。
而有他也很清楚,这个冯义庭肯定不是好惹的,就看他属下那几个魔宠便清楚了。
毕竟昆仑派虽然现在不行了,还是一个大派,自己也难得再结怨家。
因此妙空的宝砚一祭下,他没有同情,只有些幸灾乐祸罢了。
就见那宝砚腾起,眨眼间的功夫,便砸在冯义庭的天灵之上!
多少人吃惊的大叫起来,可是随之发生的事情却让大伙立刻呆住了!
只见宝砚一砸在冯义庭头上,他身上立刻便焕发出一种浓重的金光,那金光受强大而沉重的宝砚一压,竟然凝固成实体金子一般,堪基将那宝砚挡住!
宝砚受金光一激,立刻返腾,迅速缩小成原型,闪电般回到了妙空掌中!
当时众人尖叫甫定,因此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只怕连针掉下也清晰可辩!
就见江东明跟王桂花一声呼啸,这时一起向前冲了过来,显然便要护主出手!
冯义庭抬起手来喝道:“别动!灭了老道姑,我同学可会生气!”
江东明跟王桂花一愣,立刻停了下来,只是紧紧捧着仙幡和神鼓,紧盯妙空一动不动。
曾一郁骇然大叫起来:“这、这、这可是混元咒么?!”
除了白灵子这些宗辈级人物,其他晚辈大都是一脸茫然,不明白曾一郁是说什么。
“混元咒”可是广成子的独家法门,如果冯义庭真用的是这绝活,那这算什么事?
冯义庭见混元咒如此管用,不免大喜过望。
可是这当儿顾不得喜悦,脸一板冲着妙空喝道:“妙空!我看在你是向安波弟子的份上,不于你计较,你可别不知道好歹!哥真要出手的话,只怕你早就颜面扫地了!”
曾一郁顾不得其他,这时一步冲到冯义庭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面对妙空说道:“妙空前辈息怒!晚辈有些话要问这位小冯道友,请息怒!”
妙空正在吃惊,因为她根本就想不到冯义庭竟然能硬扛自己的南澹宝砚!
她很清楚这宝贝的威力,明白就算是大罗金仙受此一击,只怕也会大伤元气,怎么可能这个小娃娃会若无其事呢?因此听到曾一郁这么大喝,便呆呆瞪着冯义庭,一动不动了。
曾一郁见妙空不再出手了,这才紧盯着冯义庭,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冯道友,你刚才用的法门,叫什么名字,是谁传给你的?”
冯义庭若无其事的打量了曾一郁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法门你应该知道啊,叫做‘混元咒’,它可是你们崆峒派的开宗鼻祖广成子大仙传给弟子的呢!”
曾一郁听了脸色剧变,这时退了一步,失声叫道:“果然是混元咒!果然是祖师爷传给你的!这、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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