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内,两农妇枯等半小时,其中那位女儿在庭园内的妇人,一直在廊内来回走动,神色在希望与害怕中挣扎,显得焦躁不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位据说女儿在两天前被“王家大少”掳走的农妇,却越发显得失魂落魄。
两人结伴而来,不曾想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结果,坐下相谈时,也仿佛成了半句话都不搭的陌路人。
一人竟说坊市谣言不可信,王霸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哪是什么恶霸?明明半月前,她亲眼目睹王霸将女儿拖走。
另一人却说那都是虚伪表相,王霸其实人面兽心,指不定把你女儿怎么样了!
两人一激动,便当场对骂了起来,但怒骂十来分钟后,话越来越难听,声音却越来越弱。
或许是因先前与王霸“扭打”时用力太过,而今口干舌燥、身体疲乏,无奈双双罢口,这是她们人生骂绩上的一大污点,日后想起都是一阵唏嘘。
……
穿上青绿色薄裙的金小小,在服装海内轻轻舞动,裙摆随风而起,长发飘飘而旋,仿佛林中仙子般迷人。
但无人欣赏。
她不时悄悄地从衣服缝隙中窥视罗文,总觉得这个大哥哥和以前不一样,变得……变得愈发的好看了!
——所以说颜值实在是太重要了!
秦樱扶着徐有容走出换衣间,后者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智已经苏醒,而今在秦樱的搀扶下勉强走出,却径直走向罗文。
她二话不说就抱住了罗文,半晌后才激动道:“对不起,姐姐吓到你了!”
罗文这才推开她,正色道:“人一辈子其实很短,拿生命做赌注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徐有容呆愣半晌,突然喜笑颜开,然后一直傻笑到合不拢嘴。
罗文觉得她或许真有问题,不禁叹道:“以后多为自己想想吧……”
哪晓得这句话一出,徐有容的嘴就突然瘪了起来,眼圈渐渐泛红,泪水不住滴落,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小八长大了”、“姐姐好高兴”、“已经不需要姐姐了”……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
于是,当罗文回到门廊时,身后便跟着一个双目通红,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美娘子。
他不久前才建立起的文雅形象,因而瞬间崩塌,变成了真正的衣冠禽兽。
那金小小的母亲甚至对另一个农妇流露出充满歉意的目光,似乎在为自己之前的错误言论而道歉。
罗文不知道这些门门道道,他一心想快速解决这事儿,便轻轻推了一把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的金小小。
预想中的母女重逢经典戏码并没有上演,金小小只是扭捏几步后,低头唤了声:“妈。”
那农妇这才跳了起来,凑到金小小身边左看右看,才带着几分不信,疑惑道:“小小?”
感情是这金小小在庭园内学了化妆,把自己拾缀得太漂亮,就连她母亲都没能立刻认出她来!
“小小!”
“妈!”
母女二人各自张开手臂,作拥抱之势,罗文本以为迟来的感情剧终于要上演,却发现两人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并没有拥抱在一起。
“妈身上不干净,这么精贵的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是啊,妈。”
……
该说不是母女不进一家门吗?
罗文一脑门儿的黑线,干脆转头对另一个农妇说:“阿姨,关于您女儿的事,我很快会帮您解决,您不用担心。”
那农妇一时愣住,她傻乎乎地跟着遭遇相似的同道人来到这里,其实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奢望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帮你出头实在是不切实际。
尤其是在路上,她渐渐想明白自己的女儿应该不是罗文掳走的,也就更没了留下的道理。
说白了,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一直跟着,根本没想过,罗文会真的给予她帮助!
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话语,告诉她那不是在做梦!
一时间,她眼中的罗文突然变得高大上起来!
人的观念就是如此神奇,总因一些不特定的事而轻易改变。
几人一同上了升降台,周围景物随着高度变化而变动,有种梦幻迷离的美。
“有容?”
“爹。”
徐伯看着出现在升降台内的徐有容,不由瞪大眼睛,自己这女儿已经在那个乱七八糟的庭园里呆了整整一年,今儿个怎么就出来了?
随即他看向被徐有容强行挽着手,脸部线条有些僵硬的罗文,突然露出会心的笑意,有种多年夙愿一朝实现的感概。
“凭什么拿人家的尴尬当有趣?”
罗文黑着脸,说道:“徐伯,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徐伯微微低头,变得严肃起来,“是王启福三少爷。”
“说实话,当街掳人这种事,不像是三少爷会做的事。”话落,徐伯稍微抬头瞟了罗文一眼。
那意思几乎在说,除了你之外,王家如此肆无忌惮的人实在少有。
“哦?那就有意思了。”罗文略微盘算,便道,“准备一下,我们去他家门走上一遭。”
的任务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王霸的记忆也逐渐明朗,为了让记忆更丰满,四处走走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他是真的有心帮助这农妇。
事后,里的一众女子也要适当处理。
本来这档事,只要给每个人附上赔偿金后再安抚一番,多半就能蒙混过去。
但庭园里的女子似乎各有心思,多半不会那么轻易地回家,这都是日后需要考虑的事。
还有那的任务,至今还找到机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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