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源兴招待所大厅里,霍绍恒跟白悦然谈笑间,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他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是顾念之的电话,想想自己也没什么正事,就对白悦然和季先生、龙院长礼貌地说:“我去接个电话。”
季先生和龙院长头也不抬,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自便。
白悦然也没拦着他,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结果霍绍恒刚站起来,就发现有人用手机在偷拍他们这边。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直接走过去让那人交出手机,而是给招待所的有关机构打了个电话。
霍绍恒还没走到落地窗外面的小花园里,就看见招待所的安保人员过来了,将一个拿着手机鬼鬼祟祟的宾客请了出去。
很快,这个宾客的手机被没收,被检查,确信里面没有任何不恰当的东西,才还给他。
……
顾念之站在阳台上等着霍绍恒接电话,突然听见屋里妖姬、曹娘娘和绿茶方一起哀叫起来。
“怎么了?”她倏然转身,有些紧张地问屋子里的室友,“出什么事了?”
“那里不许视频啊!我亲戚刚才被发现了!他的手机都被没收了!”妖姬哀叹着用额头撞桌子,撞得砰砰响。
顾念之:“……”
她还想问,手机里倏然传来霍绍恒低沉磁性又带着一丝闲适的嗓音:“……念之?”
顾念之顿时顾不得正在怪叫的室友们,立即关上宿舍通往阳台的门,转了个身,握着手机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没睡?”霍绍恒看了看手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顾念之本来就身体不舒服,现在又心里不舒服,体温几乎是一刹那间急剧升高。
她张了张嘴:“……霍少……”
嗓音柔昵妩媚,就像在撒娇,又像在抱怨。
霍绍恒这么持重稳健的人,也听得心里一沉。
他皱了皱眉头,“念之,怎么说话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也不想啊……”顾念之的声音更魅惑了,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隐藏得很深的感情大概捂不住了,就像火山爆发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只觉得自己在地狱里煎熬。
“……我……我不行了……”顾念之嘶哑地叫了一声,“霍少帮我找陈哥……我发高烧了,已经超过四十度了!”
霍绍恒在那边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不过他没有慌乱,镇定地说:“你等着,我让陈列马上来接你。”
说着,霍绍恒又用紧急号码呼叫陈列。
陈列刚回复完所有的邮件,正想去查查顾念之的情况怎么样了。
接到霍绍恒的电话,陈列也觉得严重,他马上说:“我立即去接念之回驻地。”
霍绍恒点了点头,“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陈列应了,拎着自己的医药箱就开车往顾念之的大学驶去。
……
将一脸潮红的顾念之接到驻地医院,陈列马上给她开始检查。
“今天晚上你都干嘛了?”陈列找到顾念之,一边摆弄着自己的仪器,一边跟她说话,给她抽血查验。
“我没干什么啊……”顾念之难受得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去同学家参加生日宴会……然后……”
然后就看见霍绍恒在“相亲”。
其实最打击她的,正是霍绍恒“相亲”这件事。
她的意志好像一下子就被击毁了,身体也开始造反。
陈列给她吃了点退烧药,然后开始做血样透析。
一小时后,他的血样透析出来了,看见那结果,陈列突然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这是中了招啊!谁下手的?!”
顾念之听完心里猛地一沉,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说话了,身子一歪,瘫在屋里的沙发上。
“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陈列急得团团转,忙道:“顾念之!你!你要挺住!我……我这就打电话给霍少!”
顾念之中了毒,这可怎么办?!
真是夭寿哦!
陈列一边摇头,一边掏出手机,给霍绍恒打电话。
霍绍恒这时已经在回空舰港的路上。
他有自己的专用航空舰,可以随时起飞。
接到陈列的电话,霍绍恒马上问:“念之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发高烧?”
陈列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叽里咕噜地将顾念之的事说了一遍。
霍绍恒斜飞入鬓的浓眉拧了起来,“被人下了药?给她解药不就行了?”他的声音低沉淡然,但陈列还是听出了他的不悦。
“我这里是有几种对抗这种药的解药,但是你到底是她的监护人,这种时候,她被人算计,不应该通知你一声?而且这不是一般的药耶!看效果还挺强,我没多大把握……你听听念之的声音……”
陈列恼火说道,将手机放到顾念之嘴边,对她说:“是霍少。”
顾念之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如同照进一阵阳光,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叫了一声“霍少……”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念之这一声“霍少”,声音娇软,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伸出肉肉的小厚垫,一下下拨弄掌心。
情况不对。
霍绍恒凛然,马上问道:“她还能撑多久?”
陈列看了看顾念之,头疼道:“我也不知道。等下先给她吃解药,我先说好了,我不保证一定‘药到病除’,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种药的具体成分是什么……我还要做药性的逆向分析……哎哟哟,不跟你聊了,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霍绍恒眉心重重一跳,但依然很沉着地说:“那就把她绑起来,堵上嘴,就当是特别行动司的训练。”
陈列:“……”
他摇了摇头,找出一根尼龙绳,把顾念之捆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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