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快速行驶在了公路上,从一开始的闹市到现在稍显偏僻的山村,相差真的很大,胜捷看着那一栋栋红色外壳的房子,没有装修的表面很粗糙,四处都是群山环绕。原来中国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他到底钻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好开发的吗?他真的要躲国外多的是地方,有必要找这么偏的山区吗!胜捷不懂。
计程车停在一处村口,司机告诉他里面已经不能在开车了,他付完钱之后徒步走上去。这个村子人家稀落,一眼望去大概就20来户人家。各家的门前都堆着一堆堆的柴。附近是一片片的果园与稻田。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平静,让他都觉得自己的步调放慢了,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想要吸收这里更多的空气。怪不得他会留在这里不想再回去。
胜捷继续往前走,他看到有些人已经起床,手持着工具准备下田,他上前询问那个大伯到:“你好,请问阮宇杰是不是住在这里?”
“小青年,你说虾米东西列?”大伯扛着锄头说道。
“我说,你们这里有没有阮宇杰这个人?”他顿时觉得比说那些英文、法文还吃力。
“哦哦,小青年呐,你说的这个人没有啊。”老伯想了下说道。
“你个死人哟,前些日子不是来一对母子么?会不会是他们?”老伯的老伴说道。
“对哟,你看我这脑子哟。小青年,你可以去那找找。”老伯为他指了方向。
“谢谢大伯。谢谢大娘。”胜捷鞠躬道谢。
他与那对老夫妻道别后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了刚才老伯为他指的那户人家。他家门前挂着玉米还有一些辣椒,一点都看不出他以前是几十亿公司的总裁。
突然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他带着凉帽,衣服穿着很朴素,脚上穿的是雨鞋,身上扛着锄头。当他转过身关门的时候,他看清了他的脸,是--阮宇杰。
阮宇杰并没有发现他,他跟在了阮宇杰的身后,慢慢地跟他到了农田里,他笨拙的锄着菜边的草,但是却很认真。
胜捷无奈的大笑起来,这就是那个可以一手捏死阮氏的阮宇杰,他当初捏的是权,而现在他聂的竟然是把锄头。
阮宇杰听到了笑声,他寻着笑声看到了夏胜捷,但是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大笑而停下手中的农活,继续笨拙的做着。
“这就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吗?你会拿锄头了?”他带着一股嘲弄。
阮宇杰并没有被他的嘲弄激怒,反而很坦然:“你不觉得挥动着这把锄头,可以让人明白很多事情吗?”
“我看不出来,我知道你放弃了她。”胜捷看着他道然心中冒起一阵怒火。他上前揪住阮宇杰的衣襟:“是谁当初说要倾尽所有也要得到她的?是谁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说要夺回她的?是你,阮宇杰,你知道她现在成什么样了吗?你知道她现在命垂一线吗?”
阮宇杰掰开他的手:“你以为我在这里好过吗?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看着她的父母被烧成那样吗?是她当初拒绝了我,是她跟我说她爱的不是我而是你。”
胜捷听到这样的话,大笑起来:“她爱我?这样的鬼话你也信吗?那你真的是个混蛋,那么炫娜她真的是爱的盲目,爱的大错特错。”
“我认为你比我更合适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阮宇杰重新拿起锄头开始工作。
胜捷听到他这么说没来由的怒气更旺,他直接给了阮宇杰一记右钩拳:“这一拳是为展乐瑶打的。”
迅速而来的是一记左勾拳:“这一拳是为了炫娜。”
阮宇杰被打的摔倒在地,擦着嘴角的血渍,胜捷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又往他的腹部连送了好几拳:“这是你曲解她的爱意,看不清事实。”
“你够了没有?”阮宇杰跌坐在泥土上,已经站不起来。
“不够,如果没能把你打醒,这些远远不够。”胜捷站起身扶着锄柄。
天色渐亮,胜捷却感概万千:“她车祸以后醒来,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废人,她下半身瘫痪而且是个半瞎子,她带着眼罩的那只眼睛已经全瞎了。”
宇杰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远方听着胜捷的讲诉。
“她被仇恨蒙蔽,那时候她的脑瘤也不是很乐观,但是她坚持要回去,她要找骆希伊报仇,她要问她:为什么当初她都已经打算退出了,她还要追杀她。”
“其实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那蠢必了的责任心,你对骆希伊有什么责任心?那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你,那个孩子是阎罗的,你在自责什么?她说什么你都听?你欠她什么?”胜捷冲着宇杰大吼质问着。
“是,是我觉得内疚,觉得那次发生的一切我应该付起责任。却没想到会给乐瑶带来如此大的伤害,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伤痛已经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无法冥灭了。”他也很痛苦,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但一切都事与愿违,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们的孩子没有,她竟然得了脑瘤。
“其实骆希伊与方志远会恶斗这一切都是因为恨而让她失去了理智,警方得到的带子是我让人送去的。那个时候的她非常介意,因为她知道她失去了她人生里第一个孩子,也知道了她无法在生育的事情,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她好傻”阮宇杰的眼眶湿润了。
“她是很傻,傻到要把你让给云瑶,她说云瑶爱着你,她无法让自己的亲生姐姐痛苦。你说她傻不傻?而你呢?为什么你爱她那么深却没有发现云瑶根本不是乐瑶?为什么你自欺欺人?为什么你要让她误会,你跟云瑶之间是相爱的?她才做出了那么蠢的事。”胜捷怒目瞪着他。
“在河岸上第一眼看到云瑶的时候,那一刻我坚信她就是乐瑶,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存在,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她们是双胞胎。虽然云瑶的眼神是陌生的,记忆是空白的,但是我还是认为她只是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我的乐瑶。我没办法接受乐瑶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事实”
“就是因为你的逃避,才会换来云瑶的死。”胜捷叹息,那也是罪恶的根源。
“是,其实在云瑶接受催眠之后的某个晚上,我听到了她跟自己的对话。或者说她跟乐瑶之间的对话,她不停的呼唤着乐瑶的名字,也说出自己的云瑶的。可是我无法接受她不是乐瑶,没有乐瑶的日子我没有办法去想,所以我默认了她就是乐瑶。”
“你这个混蛋,你害了云瑶也害了乐瑶。她很心痛的对我说,你跟云瑶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已经失去了资格再待在你身边了。”
“其实我对不起云瑶,因为我的疏忽让阮佑诚做出了那样的事,可是云瑶的精神崩溃,而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云瑶,而我有多痛苦,我只能那样做。其实云瑶她拒绝了我,我们并没有真真切切的做过。她悲伤的眼神宣示着一切都来的太晚。”
“你想要为自己狡辩吗?你敢说你根本就没有跟她睡过吗?你知道当乐瑶知道你这么做的时候她有多痛苦吗?”
“没有,根本就没有,那一天那一晚,她只是接受了我的亲吻,我的爱抚,却拒绝了我想要给她的一切。”阮宇杰摇着头痛苦的说道:“那次以后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根本就没有同床过。”
“可是你并没有解释。”
“你要我怎么解释?你要我向谁解释?第一次机场见面,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我有反驳的机会吗?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叫炫娜。是你夏胜捷的未婚妻了。你们根本就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来弥补着这一切。”
“甚至在婚礼的那一刻,她都不愿意出来喊停,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阮宇杰无法理解:“如果她爱着我,那么就应该出面喊停的不是吗?让我知道其实展乐瑶没有死,她就在这里,她来要回自己的男人了,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胜捷没有回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再去质问他
“我是多么希望那一场婚礼是我跟乐瑶的完美婚礼,我知道云瑶不是乐瑶,但是我却自私想让云瑶代替死去的乐瑶把这个诺言实现。如果当初炫娜告诉我她就是乐瑶的话,我就会当场取消那场婚礼,那一切都是为她准备,而最后云瑶成了正常婚礼的祭品。”
胜捷看着痛苦的他,他们两人都爱的畏缩,想要爱的时候却无情的被外力摧毁,两人都选择了消极的逃避的太对面对着他们的爱情,是他们让爱情的道路上铺满了尖刺,每跨前一步都会鲜血直流。
“她只是来不及对你说,她做了脑部手术后一度的心脏停止跳动。”胜捷为她解释。
“那你呢?你就不自私吗?你就没有私心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住她吗?如果你当初主动的告诉我她的一切,那么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你不应该负责人吗?”阮宇杰反驳道。
胜捷看着他尖锐的眼神,他承认了:“是,她身上的平静是我渴望不可及的,我自私的为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以后的路,我都愿意为她铺垫。”
“那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我的笑话?还是需要我的一句祝福?那么好,我祝福你们幸福美满,你可以走了。”阮宇杰感觉自己的心硬生生的被撕裂了。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明白吗?”胜捷看着他准备继续工作,烦躁的一把抢过锄头:“你是操纵上亿企业的总裁,而不是在这里做着这些种菜除草的工作。炫娜需要你的拯救。”
“我已经说过她已经有你了。她不需要我了。”阮宇杰抢回那把锄头说道。
“如果她爱的是我,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吗?她至始至终心里就只住的下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你,阮宇杰。”他充其量只是她的知己而已,胜捷轻叹。
阮宇杰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爱的是他吗?他苦笑:“你不用来骗我。”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她换了名字是因为爱你,因为她觉得她的那幅模样根本不配待在你身边;她把你让给云瑶也是因为爱你,她希望云瑶可以代替她一直爱你;她不顾一切的伤害你,她也是爱你,因为她这次的仇人是阎罗,她不希望你受到牵连。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吗?”胜捷看着他的表情的起伏,他知道阮宇杰一直深爱着她的,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放下过。
“她怎么了?”阮宇杰幽幽的问出了关于她的事情,她真的还爱他吗?
“阎罗找上她,逼迫着她跟他玩他那该死的游戏,她的父母因此被杀,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场火烧的很旺,也彻底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她朝着无心门的总部去了。”
“我能做什么?你认为我能劝得了她?”阮宇杰斜眼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忍心看她就这么去送死?你知道她跟谁一起去了吗?”胜捷不认为他会丢下她。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现在的生活很平静,而且她需要的是你,她根本就不爱我,即使我去了只是徒增麻烦。”他虽然很担心,但是他去未必有用。
“看来我真的看错你了,你一定会后悔的。”胜捷气急攻心:“炫娜跟阮佑诚一起去了澳大利亚去找无心门的总部了。”说完之后胜捷转身离开。
阮宇杰没有看他,继续手中的工作,她找阮佑诚帮忙了,那么阮佑诚是不是已经知道炫娜就是展乐瑶的事情,她真的去无心门了吗?她
他的整颗心在夏胜捷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被带走了,为什么她宁愿找上阮佑诚也不肯放弃当初的仇恨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儿子,在想什么呢?”王婉如轻拍了自己儿子的背说道。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阮宇杰看着自己母亲的笑容,顿时感觉好温暖。
“你跟那个年轻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三个都是傻孩子。”王婉如轻抚着阮宇杰的脸颊,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最懂。
“妈”阮宇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去找乐瑶吧,其实她是爱你的。而你也爱着她,你们两个彼此相爱着为什么要折磨彼此呢?妈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没关系,关键是儿子你开心。”王婉如握着他的手说着。
“妈,我们那么艰难才相认,我”他不能让她一个老人家住在这里,她一生都没有享过福。
“妈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而不是带着一张苦瓜脸在这里破坏我种的菜,你看看,它都已经被你锄掉了。”王婉如从脚边拿起一根菜,在他面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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