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车内拿出那个皮包,走到了其中的一间别墅,她按了几下门铃,没有人回应,看来人不在的样子,看来只能翻墙进去了。她转身打算去寻找最佳翻墙地点,门却开了。
“你找谁?”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炫娜僵直了身体,这个声音是阮佑诚的声音,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回美国。
阮佑诚看着这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有的地方也已经碎裂,手中领着一个破包,他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再次的问道:“你是谁?你找谁?不说我叫警察了。”他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一个乞丐。
他往远处看了看,有一辆破烂的跑车停在哪里,正可怜的冒着白烟,车头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而车身也已经被划得不成样子。
“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炫娜没有转身只是缓缓的开口。
阮佑诚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却不确定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炫娜慢慢的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他。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敢置信,看出他的惊恐。
阮佑诚彻底被吓到了,还以为见了鬼,惊讶的说不出话:“谷云瑶?”
炫娜狠狠地的甩了他一巴掌:“这是为云瑶打的。”
阮佑诚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左眼上有一道疤痕,左边脸上全是红色,炫娜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轻飘飘的感觉:“你这个混”
她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因为她已经晕过去,阮佑诚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然后看着周围没有任何人之后扶着她进入别墅。
阮佑诚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女人,他脑中不停的思索,他知道她一定不是谷云瑶,因为他从电视报道中看到了谷云瑶当场死在了婚礼礼堂里,直到那个时候他知道那个被他伤害的女人叫谷云瑶。
他为此自责了很久,他当初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幕的时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也随之抽动了,阮宇杰的婚礼他没有脸参加,但是他一直关注了,可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他爱的是展乐瑶,但却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那是他不愿发生的,但是他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做出了那种事情,他的心中也很痛苦,虽然他无赖,但是自己不爱的女人他是不会碰的。
床上的女人慢慢的转醒,她看到他之后,马上想要掏出衣服内的枪却发现枪不见了。
阮佑诚看到她的动作之后拿出东西:“枪在这里。”
她坐起身,开打手枪里查看里面东西,子弹还在,她将枪收起来:“我要一套衣服。”然后朝着浴室走去,关上了浴室的门,里面传出她警告的声音:“不要妄想做出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阮佑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从命令,其实他在她昏睡的时候他已经从外面买了衣服回来,他知道她会需要的,他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浴室门口:“我先下楼,衣服在门口,等你清洗完,我们再谈谈。”
躲在一边的炫娜听到他这么说,并没有松懈,她没有回应他,但是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慢慢的拉开浴室门,看到了放在地上的衣袋,然后查看着房间内的情况,确定他已经离开,重新关上浴室门并上了锁。
她从镜中看着自己的狼狈,她悲痛中夹带着愤怒一拳击碎了玻璃,手被划破,慢慢流出雪来,在如何做都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的痛,阎罗,我要你偿命。她的眼眶中流出了仇恨的泪水。
半个小时后,她穿戴整齐的走出浴室,来到穿边拿起皮包,从里面拿出她的眼罩,重新绑上,她打开门走下楼,看到阮佑诚坐在下面的沙发上,她选择在他对面坐下。
阮佑诚审视着她,洗去了浪费,现在她的面容干净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她拥有一张与他认识的两个女人一样的脸,但是她的左眼戴上了眼罩应该是掩盖那道疤痕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阮佑诚先开口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来路不简单,而且她认识云瑶,她直接按的是他家的别墅门铃。
“展乐瑶。”她说出了这个已经快被人遗忘的名字。
阮佑诚又一次被她的话惊到:“乐瑶?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你说你是她你有什么证据?”
“不需要证据,我就是证据,我现在需要出境,我需要你带我出境。”她直接提出要求。
“哈哈,你认为随随便便的说出展乐瑶这个名字我就会帮你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但是对不起,我拒绝你的要求。”阮佑诚觉得太可笑了。
“阮佑诚,你以为我愿意以展乐瑶的身份来见你吗?你玷污了我的姐姐,让她的精神崩溃,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她目射寒光。
“哼,那你杀了我吧。”阮佑诚还没怕过谁,就她一个女人能把他怎么样,而且现在她有求与他,他不会相信她会杀他。
炫娜深吸一口气,她知道阮佑诚是个精明的人,如果她不拿出点实质的证据,他是不会相信她的,她缓缓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阮氏,我在出阮氏后晕倒,是你把我送进的医院,那时候你刚回国。”
“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你说过我很可爱,但是我说我是恶魔。还记得吗?阮佑诚!”她看着他,这些话是在他们两个单独在一件病房内对话。
“有一次你跑了绣品店拖着我让我请你吃饭,我带你乘坐了地铁,你还记得吗?阮佑诚!”炫娜一一道出往事。“我记得那天带你去吃了路边摊。”
“那天我被记者围堵,你很潇洒的出现了,我记得当初的你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哭,就等于输,你想笑着赢还是想哭着输?不管你现在有多苦,都往肚子咽。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炫娜一双厉眸看向他。
阮佑诚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都只有在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的。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会是展乐瑶,因为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所以你真的是乐瑶。”阮佑诚叫出了她的名字。
“毋庸置疑,我要出境,你帮不帮?我还要一大笔现金。”她要去无心门,她要毁了无心门。
“带你出境可以,给你钱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阮佑诚已经相信她就是展乐瑶,虽然他有一种心酸,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需要知道。我不会因为你帮了我而感谢你,因为你毁了云瑶。我不会消减对你的恨,因为是你把她变成了那样一个人。”炫娜起身冷漠的说道。
“我明白了。”阮佑诚也不打算多问,因为他打算帮她了问再多也没有意义。
“还有,我的名字叫炫娜,不叫展乐瑶,展乐瑶早在那场车祸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死后重生的人。
“我会安排你的护照,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尽快帮准备机票。”阮佑诚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她扔给他一张地图:“太平洋上的纽埃。”她没想到无心门会在离纽埃最近的一座无名岛屿上。
“我知道,但是我要求同行。不然我不提供任何帮助。”他不知道她去干吗,起码他想要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安全,他感觉她的眼中带着恨意。
“明白了。”她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无妨,到了那在分开也一样。
原在韩国的夏胜捷得知炫娜逃出了别墅,心中忍不住的狂怒,当场杀了那个给他报来噩耗的人。他可以十分的肯定炫娜能够顺利的逃走一定是夏龙在背后搞鬼。
他走出别墅,来到树林中,拿出手机拨打了臧威的电话。
“我是夏胜捷,我现在在韩国,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帮忙?什么忙?”臧威觉得他那么神通,还需要他帮忙?
“对,我现在没办法抽身,炫娜可能有危险,她逃出了别墅,我失去了她的踪迹。”夏胜捷把他得到的信息告诉臧威。
“她跑了?你不是每天给她注射镇定剂吗?”臧威的声音全是疑惑。
“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让她故意顺利逃脱了。”胜捷一拳击向身边的树。
“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但是我无法保证我可以找到,她经过你们的洗礼已经不在以前的展乐瑶,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臧威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明白,我已经派人去寻找阮宇杰的下落了,现在炫娜已经因为父母的死而疯狂的找阎罗,我想只有阮宇杰才能劝得了她了。”炫娜千万不要做出傻事。
“嗯,没想到我们会有联手的时候,真的是太讽刺了。我现在就去安排。”臧威说道。
“嗯,那就这样,我怕我的电话被跟踪。稍后在联系。”他果断的切断了电话。
他走回古堡,看到夏龙悠然自得的在花园中花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能这么悠哉的在这里喝茶一定知道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
“胜捷,我刚才听下人说,你又无故的杀了一个人?”夏龙品着手中的茶。
“父亲,办事不力的人本来就没有用,这样的人在龙腾也只是白吃饭,我只是解决龙腾里的米虫而已。”夏胜捷来到他的对面坐下,他不能让他看出他的异样。
“嗯,最近是多了写只吃饭不做事的人,是要清一清了。”夏龙没有点破他的谎言。
“这茶真的不错,父亲,我们很久没有下棋了。有兴趣来一局吗?”胜捷提议道。
夏龙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啊,自从你去中国发展之后,我们父子真的很少聚在一起下棋了。”
胜捷招来一名佣人:“拿棋盘上来。”他带着笑意看着夏龙:父亲,我要让你知道,你已经老了,该退休了。
佣人拿上棋盘与棋子。父子两人开始对战。胜捷选择了白子,他故意让夏龙选用了黑子,胜捷的嘴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神中带着精锐。
两人开始对弈,仿佛他们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周遭的事物都停止了一般。经过2个小时的对垒,胜捷以一种微弱的优势而胜利。
他看着夏龙脸部有点抽搐,他笑意更深:“父亲,你真的太谦虚了,怎么可以让我呢?”
“呵呵,是你的棋艺提高了。”夏龙大笑到,可心中却暗叫不妙。
“父亲,我先回房间了。”夏胜捷起身打算离开。
夏龙点了点头,胜捷始终带着笑容转身走进了屋内,他来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花园中的夏龙,他砸掉了棋盘,他一定很愤怒。
接到夏胜捷的消息后,臧威马上联系了墨龙,讲清了事情的始末,墨龙感慨无比:“当初你们就应该查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展乐瑶。”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臧威也很懊恼。
“知道了,等我消息。你让史晟睿去调查宇杰的下落,我担心那个夏胜捷办事不牢靠,到时候别又出什么岔子,宇杰已经伤不起了。”墨龙在电话中担心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臧威烦恼的切掉了电话,为什么一个展乐瑶可以颠覆几个人的世界,她真的太厉害了。
而阮佑诚那边也紧锣密鼓的为炫娜准备护照与身份证等各种证件。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别墅,正想要洗澡,却看到炫娜站在门口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什么事?”他脱下了衣服,看着她问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我不能在等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她知道胜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跑了,而且他一定会找人找她的。
“东西要明天可以拿到。”阮佑诚回答道,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可靠吗?会不会被发现?”她要绝对的安全,如果在出境的时候被抓,那么谈一切都空了。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发现的。我可以去洗澡了吗?”阮佑诚觉得全身粘乎乎的。
“可以。”炫娜转身离开。
阮佑诚看着她离开,他继续脱起身上剩下的衣服,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谢谢。”他低着头会心一笑。这声道谢让他赴汤蹈火都没问题了。
炫娜走下楼,侧躺在沙发上,脑中想要回忆父母的样子,可是他们的样子已经开始越来越模糊,她连祭拜都已经无法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祭拜他们,如果回不来也好,就让她去地下陪他们吧。
她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新闻:“两名儿童无端摔下万丈悬崖”
她坐起身看着电视中拍摄的画面,虽然已经打上了马赛克,但是她任然能感觉他们已经血肉模糊,那是两条从她手中流失的生命。她看到孩子的母亲已经陷入疯狂的哭泣,甚至晕倒,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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