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青执意下山,我们几个人也都跟着送他。
正当我们走到下山路口时,就见山路口众多身着白色道袍骑着高头大马的道士不断汇聚到亭前,各个手中握着白色三角形旗,旗上黑色大字,各是“天、地、人、法、象、乾、元、亨、利、贞”,众多旗帜旌旗蔽空,迎风招展,好不威武。
就见那皇甫羽商一声令下,那些道士随之一声声大喝,各自纵马奔腾,一时间,所向无空阔,风入四蹄轻。马蹄下扬起尘土滚滚,马队竟是顷刻间跑出了很远,却是灭景追风。
聂青一个纵身,凌空腾起,瞬间,落在皇甫羽商的面前。
“道兄,你怎么来了?”皇甫羽商问聂青。
聂青只是说:“真是好马,能不能借给聂青一匹当做脚力?”
“山中所有马匹都被派给十坛弟子了,再没有了。”皇甫羽商说。
就在这时,从半山腰传来一阵马蹄声。
随后,一匹通体赤红的快马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霎时间跑到了聂青的面前。
“聂青!”
是韩潇,他手一勒缰绳,那马前蹄抬起,长嘶一声,便停住了。
接着,韩潇跳下那匹马,对聂青说:“你要下山,怎么不告诉我?”
“我赶时间。”聂青说。
“既然赶时间,那这匹马就给你。”韩潇说着,把缰绳递给了聂青。
聂青一看那马就说:“追风赤鸦?”
韩潇只是一笑,说:“马就是给人骑的,快上马吧。”
聂青点了下头,纵身上马,对韩潇说了句:“谢了。”
韩潇并没搭话,手中马鞭照着马屁股一抽,那马瞬间飞驰出去。
“快去快回!”看着聂青远去的背影,韩潇喊道。
接下来的每天,我都下山看有没有人来。
一天、两天,直到三天,还只是偶尔会看到有骑着白马的道士回来,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上山,哪怕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都没有。
我的心情极度的失落,照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到斗法的那一天就真只有常昊、聂青带着我和普藏几个人上了。
我看着山下空无一人的场地,内心问魍鬼说:“魍鬼,你说,我们这次会赢么?”
魍鬼却是很快就回答我说:“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么。。。”我顿时陷入了失落和迷惘。
“卫正道道徒本就是三教九流之众,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道士,他们很多的人甚至都没有信仰,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和卫正道同心同德呢。”魍鬼说。
“也许。。。本来这场斗法,我们就注定会输的吧,如果这次我们真的输了的话,那。。。”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远方出现了两道黑影,黑影一高一矮,一瘦一长。
“来人啦!魍鬼你看,来人啦!”我不禁激动的喊起来。
终于有人来了,别管是谁,最起码也是我这几天见到的除了长生道的道士唯一的外来人了。
那两道黑影渐渐近了,我还居然认识,那个人身穿一身茶色的粗布衣服,而他的身旁跟着的就是那条银灰色,额头正中一点朱红的狗,只是现在,那一身银灰色光亮的皮毛却是脏得快成黑色了。
接下来的两天,又是陆续来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我以前在狡狐山上见到过的那个提着鸟笼子的瘸老头儿,原来,他叫葛上人,而当初,他也把他的徒弟送上过总坛,只是,他的那个徒弟现在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斗法的前一天,长生道的道士们就在瓮亭前的一片空地上搭起了高高的看台,这也是给玄鹤真人准备的。
到这一天为止,山上先后陆续一共来了十三名卫正道道徒,不算多,但是,比起我预想的还是要好多了。
其实,我还在寄希望于明天的正式斗法前还会有人来的,而在来的这些人当中,排位最高的就是排名第五的人称“西城之虎”的袁琥,而这个袁琥也正是卫正道的叛徒,鹿瞳的师父。
我也真的没想到,鹿瞳背叛了卫正道,而他的师父却是在最后为捍卫卫正道挺身而出了。
当然,作为卫正道目前除了长空道人外,排名最高的道徒,也得到了玄鹤真人的礼遇,不但为他大摆筵宴,而且,还为他单独安排了住处,也算是礼遇有加了。
不过,我一直盼望的聂青还有一直没有见面的莫大叔却迟迟未能回来,这不免让我心中为他们凭添了一份担心和记挂。
终于,约定的七月初九到了,而直到这天的清晨,却是再没有见到一名卫正道徒的到来。
但不管怎么说,斗法也要如期进行。
一大早,吃过早饭,玄鹤就领着众多的道士下山了,我和普藏几个人就跟在常昊他们一班卫正道徒的身后。
来到山下,玄鹤就同长空道人连同几名山上的外派道士就坐到了高看台上。皇甫羽商、韩潇、杨环等几名长生道首席弟子分立看台两边,垂手而立。
我们这些等待斗法的卫正道徒众,就由排名最高的袁琥带领,站在台下,等候血魔教的到来。
我站到人群的后面,左顾右盼,心神不宁,总是期待着聂青能够突然出现。但,聂青没有等到,却看到了远处缓缓向这边走过来四个人。
那四人中,一名身穿黑色羽毛大氅的光头男子走在最前,这个男子的脸上还画着彩色的纹面,他那一双眼睛阴鸷锐利鹰钩鼻子高高隆起。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样子奇特的两男一女。
左手边是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着一身黑色西服,留着两撇翘胡子的高个男子,在他的脸上扣着一个只遮盖住半边脸的金属面具。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盖头斗篷,一双血红色眼睛,胸前还挂着一个大十字架的人。而右手边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上下的留着棕色卷发的碧眼女孩,而在她的双手上还捧着一颗如头般大小的水晶球。
随着这四个人渐渐走近,便让我感到一股强大压抑的气息。
“杀气好重啊,他会不会就是血魔教七魔众的一个?”
“没见过啊,那在他后面的三个人是谁?长得这么奇怪!”
。。。。。。
一时间,场下便是一片人声嘈杂。
那几个人站定后,光头男子扫视了一圈我们在场的卫正道徒,眼神看起来却是极度的藐视,随后,便扬头对坐在高台上的玄鹤真人喊道:“血魔教,镰鹫,领同血魔教外藩三使者,前来赴约!”
玄鹤真人点了点头,问道:“莫非你就是血魔教七魔众之一的镰鹫?”
光头男子点了下头,微微一笑:“正是。”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笑却是那么的诡异。
这时候,一直背着手站在台下的韩潇看了看镰鹫身后的几人,问道:“血魔教只派了你们四人来?”
“不,是三人,我只是带路的。”镰鹫说道。
“好,本是原定斗法三日,可以,可以。”这时候,玄鹤真人说道。
玄鹤真人言毕,镰鹫一回身,看着那名戴着礼帽的男子说:“乔治,开始吧。”
那名戴礼帽的男子闻言,单手一抖,手中徒然多出了一沓扑克牌。
随后,镰鹫指着那乔治手中的扑克牌,说道:“卫正道辖区总共是五十名据守道徒,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坛各是四名长卫,算来正好总共五十四人,乔治的手上是五十四张牌,每张牌上都有你们一名卫正道徒众的名字,你们选出人来抽三张牌,抽到谁就是谁,但你们的人却可以从他们这三人中任选一人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