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白刚说完,常昊却是脸色一沉,对他说:“我们是逃亡过来的。”
“什么,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柳白白神色错愕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么,卫正道总坛已经陷落,现如今,卫正道道徒死的死,做叛徒的做叛徒,哎,真的是。。。”常昊竟是说不下去了。
“总坛陷落!怎么会?。。。”
“总坛前几日就已经被血魔教攻陷,现如今,血魔教却是大肆猖獗,到处在抓我们卫正道的道徒。只要不归顺他们的,就要被杀。”常昊说。
“会有这样的事?我的徒弟才刚刚送到总坛,那他怎么样了?”柳白白急切的问道。
“这个。。。”常昊却是说不出话。
我这时接过话说:“是那个肖川吧,他跟着我们逃出总坛了,只是我们是分几路逃跑的,他究竟现在在哪,我们就不知道了。”
柳白白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对常昊说:“既然来了,那就先到陋室一坐,咱们再说。”
我们跟着柳白白进了他的草房,别看草房从外面看甚是简陋,但是屋内陈设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大门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三清画像,屋内更是一色的硬木桌椅书柜,我以前和牛哥在一起玩的时候,他爸爸就是做木匠的,我认得出这些陈设的家具应该全都是紫檀木制成的。
柳白白把我们都让进了屋子,便让我们稍坐一会儿,他自己到厨房去沏茶。
柳白白刚一出屋,秀儿就小声问常昊说:“你觉得这个柳白白可靠么?”
常昊却是低声说:“他这里是北区同东区的接壤,以前执行总坛任务的时候,我也从没有和他接触过,所以,对他的为人我一点也不了解,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总归大家还都是卫正道中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你和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还是小心点好。”秀儿说。
听到此话,常昊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哎呀,让你们久等了,快来尝尝,这是黑蛇潭特有的茗茶,一柱香。”柳白白拎着一个铁茶壶走了进来。
“哦!为什么叫一柱香呢?”常昊问道。
“待会儿沏出来你就知道了,当年三代掌教可是对这茶也是赞不绝口啊,当初还曾把这种茶带到总坛去种植,只不过,这种茶离开了黑蛇潭便是没有了这种醇香的味道。最后,还得不远千里到这里来取茶,哈哈哈,快来尝尝。”说着,柳白白便倒上了几盅茶递给了我们。
常昊看了看茶盅中的茶叶,便说:“果然是一柱香啊,这茶叶竟然会竖起在杯中,真的就像是一柱香一样,任凭怎么晃都是不摇不摆。”
“你再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话,柳白白便看向了秀儿,问常昊道:“这位姑娘是?”
“哦,她叫林秀儿。”常昊说。
“哦哦。”柳白白看着秀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随后便坐下来,问常昊道:“你刚刚说总坛陷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细说。”
“总坛陷落,我也是听说的,难道你这些日子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么?”常昊问他说。
“只是这些日子来没有接到总坛的赦令,我还自以为是天下太平了,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柳白白说。
常昊听到柳白白这么说,便问他:“你看怎么办?”
常昊如此一问,柳白白却是坐正了身子,两眼向上翻,想了想后,问道:“其他的同道又是怎么说的呢?”
常昊冷笑了一声,说:“从我那里到你这,你是第一站,我怎么能问其他的人呢?”
“哦?可是据我所知,在你辖区的附近至少还有黑无常和伍德天啊。”柳白白问道。
“他们两个都死了,我要是问他们,恐怕得找阎王爷了,那我可就真的是白无常了。”常昊冷声说道。
听到这里,我对这个柳白白却是没有什么好感了,从听到卫正道陷落的消息,到常昊问他的想法,他的表现都是如此的平淡,似乎是在听别人讲诉故事一样,更确切的说他是有些置身事外也不过分了。
“北区卫正道中首推的是排在第五位的袁琥,他,你找了没找呢?”柳白白却又是问道。
到这里,我看到常昊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便是说道:“谁都知道袁琥所在的辖区是位于北城最西的位置,先不说路途遥远,只单单说这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多是高山湖泽,荆棘泥潭,如果事我自己还倒好,可我这里又是女人又是孩子的,总坛已经陷落,这些孩子却是卫正道的幼苗,我经不起任何的闪失,我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柳白白听后,表情先是一僵,但很快便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现在既然到了我这里,那你们就尽可以放心,这方圆数里之内都有历代宗师下过的结界,保住你们和这些孩子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
常昊手一摆:“我们到你这里,并不是寻求你的庇护,而是要同你商议。。。”
没等常昊说完,柳白白却拦住他说:“诶,你们一路幸苦,到了这里就先歇息歇息,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从长计议,哼。”常昊说着就要起身。
这时候,秦大猛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几声。
常昊看了秦大猛一眼,却又坐下了。
“我这里山青水秀,孩子们到这里可以尽管玩耍。”柳白白看着我们几个说。
秀儿此时冲我们一挑眼色,普藏最先站起身说:“走,咱们出去转转。”
我和秦大猛也都应声站起身。
“灵儿,你也出去散散心。”秀儿对灵儿说道。
灵儿一把抓过了黑猫,抱在手中说:“我不。”
我们三个人出了草房,刚一出来,普藏就说:“恐怕这个柳白白不会答应常昊的。”
“我也看出来了,你看,他这里山水风景这么好,而且他也说了,这里还有历代宗师在这里下的结界,可以说,只要他不出去的话,那这里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了。”我说。
“哎,毛小豆,俺发现你说话越来越有道理了啊,不过,啥叫宗师啊?”秦大猛问我说。
“这个。。。”我竟也是说不出来了,我现在肚子里的这点墨水能说上一两句就已经自认为不错了,再让我解释,我可就真倒不出什么东西了。
当我们走过柳白白刚刚去沏茶的那间屋子时,就听到屋内有“咕咕”的叫声。
“这是啥声音?”秦大猛问道。
“是鸽子叫!”普藏说。
“啥,鸽子,咱进去看看。”秦大猛说着就要迈步往里走。
“咱这样进去好么?”我问道。
“这有啥不好的,看看又不会咋的。”秦大猛说完一推门进去了。
我和普藏跟着也进了屋子。
一进屋,就看到一张石台上放着一个大笼子,笼子里装着至少有十几只灰白各色的鸽子。而在笼子旁的窗户还是打开着的。
我们几个人走到笼子跟前,秦大猛就用手逗那些鸽子。
这时候,普藏走到窗户前,先是低头看了看,接着又向屋外看了一眼,像是自语的说了声:“不对劲。”
我几步走到普藏的跟前,问他道:“怎么了?”
“刚刚应该飞走了一只鸽子。”普藏说。
“飞走了一只,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笼子在屋里,那窗外怎么会有鸽子的羽毛。”接着,普藏又用手指轻轻在窗沿划了一下,说:“这窗户明明就是刚刚打开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如果没错的话,就在刚才,那个柳白白就是在这里放走了一只鸽子。”普藏说。
“那这么说。。。”
“柳白白就是趁着给咱们沏茶的功夫放走的鸽子。”
这时候,秦大猛抬起头看着我们问道:“你们俩说的啥啊,一只鸽子,放走就放走呗,这还这么有这么多了,大惊小怪的。”
“那个柳白白肯定有问题!”普藏说。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突然一紧,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露声色,找个机会告诉常昊或是秀儿姐姐,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了。”普藏说。
听到这句话,秦大猛一下子立起眼珠子了:“这刚来就又要走啊?”
“不走,你就没命了!”普藏说。
“啥?为啥没命啊!”秦大猛追问道。
这时候我急了:“你要是再这么没心没肺的,没命也是早晚的事!”
我还从来没对秦大猛着急过,我这么一说,秦大猛倒是楞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俩眼滴溜溜的看看我又看看普藏。
“咱们先出去吧,别让他发现了。”我此时心里已经有些毛骨了。
“等等。”普藏说着话,手中一抖,现出了一把小刀,走到屋门口,蹲下身子,把小刀稍稍探出了一点,两只眼睛看着刀身,随后便对我们俩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