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转瞬落地,手中短匕一抖,说道:“徒作无用功,束手待毙还能留你全尸!”
“我没有对你下杀手,是因为。。。”
聂青说话间一手摘下了他的破草帽,而他的另一只手中却多出了一把降魔杵。我再看地上,刚才掉落在地的那把降魔杵已然不见了,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聂青拾起过它,聂青究竟是什么时候拾起降魔杵的?
我看到黑衣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问道:“你的左眼?”
“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话,我的右眼你随时也可以拿去,但,我只要你亲自下手!”聂青沉声说。
那黑衣人慢慢走到聂青的面前,突然举起手中短匕直逼聂青喉咙而去。
“师傅!”我惊得大叫了一声,闭上了眼。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我看到,聂青手中降魔杵的杵尖已经刺进了那个黑衣人的脖子。
紧跟着,聂青手中降魔杵一抽,黑衣人随之倒下了,我赶紧跑到了门口,打开屋门飞奔到楼下。
当我从住店跑出来的时候,地面上却只剩下一件斗篷。
“师傅!”我跑到聂青的跟前,看到地上的那件斗篷后,面带不解的看着聂青问道:“人呢,师傅?”
聂青蹲下身子,随后把斗篷一掀,在斗篷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张白色的脸谱面具,聂青把面具从地上捡了起来。
“她。。人呢?怎么会。。。”我疑惑的问道。
“下山时我说过,不要多问。”聂青说着话把面具放进怀里,接着对我说:“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启程。”
听到这话,我心里这个郁闷啊,那个斗篷人不知所踪,聂青不但不告诉我,还要连夜赶路,我这觉还没睡够了啊。
不过没办法,我已经答应聂青说的,不许多问,他走就跟着他走。我只是奇怪,明明看到那斗篷人被师傅刺中了喉咙,但他手上的降魔杵却丝毫没有血迹呢?
我把那件斗篷平铺到地上,把散落在地的物件全都放到了斗篷上,然后把斗篷系了个包裹挎在肩上。
聂青让我把钱留放在住店的柜台上,可此时我发现,老板却已经起了,躲在门后用充满恐惧和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我和聂青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刚才,我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所震,但那只是一时的精神振奋,而现在我却又起了困意。我现在是真后悔当初自己还把太极翻扛来,现在倒好,本来就疲倦,这下又给自己增加了负担。
我扬头看着聂青,他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根本不看我,但我想,他是肯定知道我在看他的。索性,我也就不说话,老实的跟着他走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直到东方天界泛起了鱼肚白。
聂青站住了脚步,说:“前面不远就是目的地了。”说完看了我一眼,问:“累了?”
我抹了下鼻子,头一扬说:“不累!”
聂青说:“好,既然不累就再往前走一程。”
“啊?。。。”我这个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子了。
不多时,我们便走到了一个村子的村口,村口立一块木牌“叶村”。
前方是一条黄土长街,长街两旁是一间间低矮的土房。
一阵凉风掠过,黄沙卷着街上的树叶随风滚动。
“师傅,这里。。。”我话没说完,自己就把嘴捂住了。
聂青没有看我,只说了句:“走,先填饱肚子再说。”
“哎!”我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喜欢听这句话。
我和聂青进了村子,我总感觉这个村子打从一进来就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非常慎得慌,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但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小豆?”聂青问我。
终于你开口问我了,我带着稍许激动的说:“师傅,我总感觉这个村子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好。。。”
没想到,聂青却是点了下头,说:“不错,你说的对。”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胆小,没想到,我还真说对了!既然聂青也说我说得对,那就证明这个村子的确是有问题了。
不对,本来就是到这里来执行任务的,没问题才怪,不过,凭我都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倒是让我始料不及的。
“你能感觉到异常,是因为你打通七轮之中眉间轮的缘故。”聂青说。
我跟着聂青进了一家面馆,也许是我们来得早的缘故,面馆里的食客并不多,老板自己正爬在柜台前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算盘珠。
“老板,两碗面。”聂青一进屋便径直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那个,三碗!”我挺不好意思的用手冲老板比划着三的手势。
老板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算盘,嘴里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三碗面。”
虽然老板的态度并不怎么样,但是,这里上面的确是很快,不多时,内堂就快步走出来一个手托方盘的年轻小伙计:“面来咯!”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大碗面,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扒了起来。
聂青并没有急着吃,而是压了压帽檐后,问那个小伙计:“小哥儿,这里的人怎么看上去都这么无精打采的?”
小伙计听后,先是皱了下眉,随后一偏头说:“唉,我也是刚到这个村日子不长,不过也是知道些的,本来不该跟你这外人说的。。。”说着,那小伙计偷眼瞅了老板一眼后,掏出一块抹布假装擦桌子,并压低了声音对聂青说:“这个村子挺邪性的,要不是老板还压着我的工钱没给,我也走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下个月我也不干了,为这点儿钱再把命搭上,不值!”
“哦?邪性!你说说是怎么个邪性法儿的?”聂青问道。
“唉,你是不知道啊。”小伙计说着话,冲店外一努嘴:“看见了么,就这趟街,一到晚上就有奇怪的声音,你要是仔细听吧,还听不出是什么声音,这天只要是一黑,各家各户就都把屋门顶上了,谁也不敢出去。”
听小伙计这么一说,聂青故作惊诧的问道:“哦?有这样的怪事?”
“还有比这邪性的了,就算是每家都把门顶上,也保不齐明天一早就少个把人的,而且,还都是孩子,多大的都有,三、四岁的,一岁多的,还有刚生出来的婴孩,那真是说没就没啊,就从我到这的这段日子算,那就有不下四五家的孩子平白就丢了的。”
“有偷盗小孩的?”聂青问。
“盗小孩那是肯定的,不过,都说偷小孩的那就不是人!”小伙计一副神秘的表情说。
“何以见得不是人呢?”聂青问。
小伙计嘬了下牙花,说:“你看,我说你还不信,你说这大门锁着,窗户关着,晚上睡觉前孩子还好好的,一大早起来,孩子就没了,你说这能是人干的么!”
聂青手蹭着下巴的胡茬,自语道:“有这样的事?”
小伙计手一摆:“信不信在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在这儿过夜,啊,听我的,吃完面赶紧走人。”说完,小伙拾起我刚吃完的一个空碗,放在托盘里,转身直奔后厨。
“师傅,快吃啊,面都凉了。”我嘴里一边塞着面条一边对聂青说。
聂青并没有急着吃面,而是冲门口柜台的老板喊了声:“老板,这里能住宿么?”
老板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一宿两百块,夜宵没有,水自己去后院打。”
“可以。”没想到,聂青却一口答应了。
我一口面差点没呛到,便咳嗦了两声,一抹嘴说:“师傅,太贵了吧,咱。。。”
“不是让你别多说话么。”聂青一言就把我塞了回来。
切,好心当驴肝肺,又不是我的钱,你愿意当冤大头没人管你,我吃我的面。
这时候,老板又开口说:“住,就先交定金,退房时一块儿再退。”
聂青交了定钱,我半天都没搭理他,心说,你是真有钱啊,前两天住的吃的都比这里强不少,也没花这么多钱啊,就这么个破地方,你花二百在这住?
这家面馆,前面是吃饭的地方,后面有个小院,院子里有个小楼,是上下两层的。
当聂青决定住在这里的时候,还是那个年轻的小伙计拿着钥匙领着我们去的客房。
“哎我说,我说话你不信是怎么的?”那小伙计手上拎着一串钥匙,对聂青嘟囔道。
聂青一指我抗在肩上的太极翻,对伙计说:“我们就是专门整治邪性的。”
小伙计一听,就挺不屑的说:“你快拉倒吧,就你们这一大一小的,还别怪我不告诉你们,前些日子村上请来过道士,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聂青问道。
“就跟那些个孩子一样,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一连来了好几个,都一样。”小伙计说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我们。
聂青听后,顿了一下,说:“我还得劳烦小哥儿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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