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坏官田村的风水,从我尸体上过。”二大爷看到徐大头一意孤行,一下子站在路中央,阻止移葬的队伍。
村民一下子在二大爷身边,虎视眈眈看着移葬队伍。
“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过。”
“那是做梦”二大爷一脸正色地说:“你说过风岭是你,那好,这条路的地,是我的,你不让村民活,我也不过你过。”
“就是,想过这里,除非你会飞。”
“我的田也不让你过。”
“看你有多能耐。”众人也纷纷附和。
徐大头眼里露出一丝狂妄的神色,没理会众人,扛着幡,由豁牙子几个人护着,径直走到二大爷面前。
“死老鬼,让开。”徐大头大声叫道。
二大爷没动,他目光坚毅,站得有如一棵松树那样挺直。
赵风知道,二大爷一直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一直很棒,别看他八十多岁,可是寻常三五个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徐大头看起来粗粗壮壮,浑身有肉,可他那是虚肥大,也就是一个花架子。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二大爷目光很坚定,观察入微的赵风看到:二大爷深吸了一口气,原来站直的双脚,由平行稍稍向外移了移,形成一个外八字,这是个站桩。
说时慢,那时快,转眼间,走在前面的徐大头就撞上二大爷。
就当所有人以为徐大头要出手打二大爷时,或两人像斗牛一样对峙,没想到刚一接触,徐大头一下子捂着肚子倒地,然后在地上打滚。
“不好了,赵老头打人”豁牙子突然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给发哥讨回公道。”
好像约定一样,那些黑衣人纷纷举起手里家伙,朝二大爷冲去。
二大爷根本没动手,徐大头却装着被打,然后让他的手下故意报复,这是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啊,这么多人对一个老人家动手,简直就是无耻。
“保护二大爷。”胡大叔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赵风一边冲上去一边叫:“不要伤着我二大爷。”
村民们愤怒了,跟着胡大叔和赵风冲了上去。
全村开过会,发生冲突时,谁也不许后退,要是有人受伤或被抓,他的家人全村照顾,有了这个保障,全村人团结一心,爆发出现前所没有的凝聚力。
胡大叔冲在最前面,把手里锄头柄一扫,一下子把叫得最响的豁牙子扫倒,然后把手里的锄头向前一挡,一下子人把冲在最前面的人挡住,猛地一发力,一下子推倒一排人。
简直就是张飞附身。
二大爷平日在村中教拳,胡大叔也有跟着练,如果按辈分来说,胡大叔就是赵风大师兄,因为他是最早跟二大爷练拳的人。
也是就是这样,胡大叔才这么积极、这样护着二大爷。
尊师重道,这是深入华夏人骨子里的真理。
学是一种接受,教是一种传承,一学一教,这样才能不断把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
胡大叔一上来,便大发神威,一下子放倒七八个人,他没注意到,旁边有个瘦瘦的、梳着的小分头的二流子,趁着他不备当场就准备给他闷棍。
这一棍要是敲实,没脑震荡也得晕倒。
“给我滚!”赵风大喝一声,用手里的棍子一挡,格住那一记闷棍,右腿用力一踹,一脚就放飞这个阴险的二流子。
两拨人就混在一起,打了起来,有人用棍,有人用一锄头,一时间形成一团混战。
混战中,赵风看到胖子和徐大头纠缠在一起,胡大叔就是徐大头让人打的,记仇的胖子早就掂记上了,一开始打就向他靠近,现在好了,两个胖子扭打在起来。
赵风的老妈也受了伤,脑袋被人敲了一棍,好像心有默契一样,两人都掂记上徐大头,正在扭打间,徐大头狗腿子豁牙子一下子从后面抱紧胖子,高兴地说:“老板,老板,我抓住住他了。”
“嘿嘿,你这个死胖子,竟然打我,让你徐爷替你老子教训你,豁牙子,抱紧。”说完,徐大头一边狞笑一边挥拳冲上,直打胖子的面门。
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胖子都感到拳风时,赵风突然大喝一声,从一旁冲出,一个长拳砸结结实实砸了徐大头的胖脸上,“澎”的一声闷响,徐大头惨叫一声,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倒地的徐大头张嘴一吐,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痰,而血痰里还有二颗白花花的牙齿。
赵风那一拳含恨而发,自然不会留手。
“哎哟,我的牙,该死的穷鬼,打,给我往死里打。”人群中,受伤的徐大头气羞成怒,疯狂的叫嚣首。
官田村人多,但多是妇孺老人,精壮不多,徐大头那边,人数少一点,可全是精壮,不是砖厂孔武有力的工人,就是有打架经验的二流子,好在官田村的人大多练过武,战斗力也比普通人强。
一来二去,双方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时间两拨人混斗在一起。
赵风注意到,两拨人虽说群殴,徐大头也叫嚣着下狠手,不过下手大多有分寸,没往要害处招呼,也没往死里打,虽说一会就倒下十多人,但都是轻伤,而那些妇孺,也是围在一起,在男子的保护下,并没有真参加打斗。
就在打斗快要失控时,突然冲出十多名警察,为首是一个挺着大肚子、满脸横肉的警官,他一出现,马上大声喝道:
“停手”
“所有人停下,不准参与打斗。”
“砰!砰!砰!”
前面叫了几声,可是打得正激烈,没人理会,那胖警官拨出枪连开了三枪,场面才受到控制。
开枪的胖警官,就是长兴镇派出所的所长金大昆,看到在场的人被枪声震摄,满意地点点头,把枪口朝下,大声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在这里聚众斗殴?还有王法没有?”
看到警察来,胡大叔放下手里的棍子,大声地说:“金所长,你来得正好,这些二流子,在我们村打人,快把他们抓走。”
“就是,他们都是二流子。”
“老人家都不放过。”
“徐大头请他们来打我们,把他也抓回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警察投诉,有的还向警察展示身上的伤口。
金大昆示意众人停下来,这才说:“好了,人太多太乱,请双方派两个代表说。”
代表不难推出,官田村的二大爷,那是不二的人选,至于另一边,则是徐大头。
“二大爷”金大昆开口道:“你老先说。”
“金所长,徐长发率领村民殴打村民,还请你主持公道。”
“废话,你这老不死的,不挡住我的道,还动手先打我,我会打你吗?”徐大头朝地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二大爷一脸不屑地说:“你们这些土包子,知不知我一天挣多少?跟你们闹,天上能给我掉钱?”
说完,继续骂道:“死者为大懂不懂,活了这么多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今天我给我老子迁葬,你就是请主席来,这事别人也不能拦。”
“徐大头,你怎么说话的?”
“就是,当年你偷鸡被抓住,要不是二大爷发话,早就打折你双腿了。”
众人看到徐大头对他们最尊敬的二大爷百般辱骂,一个个都气得不轻,官田村的,大多是他的后辈,要不就是他的徒子徒孙,自然不肯放任徐大头欺负二大爷。
看到众人蠢蠢俗动,金大昆连忙喝止,然后皱着眉头对徐大头说:“徐长发,你说话客气点。”
二大爷年岁已高,早就修心养性,而对辱骂,也不生气,只是很坚定地说:“你可以葬你老父,我们没反对,你可以选择在你家的山上葬,我们也可以不让你从我们的地过。”
“生人不挡死道,二大爷,你这样就不怕折寿?”
“死人不争生地,徐长发,为了钱,你昧了良心,六亲不认,你就不怕遭天遣?”
“老不死的,遭不遭是我的事,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
二大爷和徐大头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一旁的金大昆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停!停!停!”
等场面静下来后,金大昆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听白了,你们就是因地争执,这事我派出所管不了,你们找国土所裁决或去法院打官司。”
“但是,你们聚众斗殴的事,我不能不管,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我带回去。”
一边说,一边随意点了几个,包括二大爷、胡大叔、几名冲在最前面的村民还有几名穿着黑衣的二流子,当中并没有赵风,也没有为首的徐大头。
“金所长,还有他,他,他们这二个小子,下手最恨,就是他们打的我。”徐大头捂着被打掉牙的嘴,一脸狰狞地说。
“把他们带走。”金大昆眼也不抬,马上冷冷地说。
好像徐大头是他的上司一样。
看到有或警察想上来带自己,赵风一脸愤怒地指着徐大头说:“金所长,为什么不带徐大头,他是这次的主谋,就是要抓人,也是先抓主谋。”
“抓哪个,不用你教”金大昆对有人挑战自己权威很不满,盯着赵风说:“我是所长,我要抓哪个就抓哪个。”
胖子在一旁冷笑道:“放着正主不抓,反而抓我们这些无辜的村民,分明是收了黑钱。”
“啪”的一声,金大昆一掌掴在胖子的脸上,双眼暴瞪道:“混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带走,哪个敢拦着,就以扰乱治安罪一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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