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自己又充满活力!”深渊之王咆哮道,随手将一个蝙蝠撕成碎片。
凯瑟拉将脑袋转向泽拉图。尽管眼皮闭着,他能感觉到她在深情地望着他。“卡兰琳之星半神教给你很多东西——”她突然打住了话头,猛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闭上了,“但这也许主要是由于你与自然的联系的关系。是的,确实是这样……”
泽拉图注意到凯瑟拉迅速瞥了一眼他的额头,而没有看他的眼睛。他将手伸了上去……发现额头上的凸起现在已经有三英寸长了。
他头上像他老师一样长出尖锐的灵能角。
还未等他细想,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声音甚至压过了风暴的巨响。
暴君虫神从风暴云层中坠落下来。
黑色巨虫又一次向无法穿越的禁制冲去。他的身体不断迸发出烈火,因为铠甲还没有将身上的裂缝完全封好。他眼睛圆睁,满是怒火地冲向万虫之魂,速度之快,泽拉图看得目瞪口呆。
圆盘周围的空气突然劈啪作响,黄色和红色的强光频频闪现,警示外人陈风被盗的杰作上附着的力量。泽拉图感到又有新的力量在起作用,这股力量渗透在禁制矩阵中,以增强对万虫之魂的保护。
暴君虫神迎头撞向矩阵。他四周的空气随即一阵爆炸,放出狂暴的力量,暴君虫神的身体和鳞片已燃起熊熊火焰,但他仍然勇往直前。面对一浪又一浪巨大的抵抗力量,他不屑地发出狂吼。他与圆盘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嘴巴也极度扭曲,疯狂大笑起来。
“没有力量可以阻挡他的狂热……”凯瑟拉惊异地看着黑色巨虫,说道。
“你认为他会成功吗?”
“问题是……我们是否希望他成功?”
陈风身上已是千疮百孔,大片的鳞片从他的身体上脱落。劈啪作响的闪电此刻都向巨虫射去,不断地烧灼着他的身体。暴君虫神在如此强攻之下,偶尔会有些畏缩。但他前进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一条泽格红虫从泽拉图身边飞过,他看到罗生和克斯骑在上面。执政官借助禁制放声大叫:“克拉苏斯通知我们做好准备!他认为暴君虫神也许能够穿破禁制!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要准备好迎击陈风!”
“暴君虫神……”凯瑟拉喃喃道,“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这个名字是再合适不过了……”她接着转向罗生,叫道:“我们会准备好的!”
他们必须齐心协力,迅速出击。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只不过这比他们自己穿越禁制,夺走圆盘好一点儿。泽拉图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但他会尽可能将艾尔行星的力量召唤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可能是他爱的所有人的最后希望,他本能地想起了泽灵,却没想起克斯。他很想对她再说一句话,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即使他死在这里。
是泽拉图吗?
听到这个声音,泽拉图差一点从凯瑟拉的背上摔下。他起初以为脑中这个声音只是幻觉,也可能是他们斗争的黑暗势力的阴险伎俩。但泽拉图后来感到这不是别人,正是泽灵,她正试着与他联系。
他想起在他不能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是如何帮他把意识召唤回来。她与泽拉图之间的链接要远比想像的厉害,就在他回想的工夫。泽拉图感到她也注意到了这点。
泽拉图老师!她不停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噢,泽拉图!就是你!
灵!你还活着!你没有——他们是否——
圣堂武士很快作出了回应,安慰他,星灵女神一直保护我,真心感谢她,后来想回到大部队的上层星灵将我救了出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听我说!克斯——
她刚一提到克斯。泽拉图立刻感到泽灵周围还存在一个与他十分相似的人。泽灵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近,实际上两人就站在一起。
泽拉图——克斯开始唤道。
是你!突然有股力量在泽拉图心中暗涌,尽管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忍住,但泽拉图还是难以遏制这种力量的爆发。
泽拉图!泽灵伤心地唤道,不要!你会杀了他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对克斯做了什么,但泽拉图集中自己的意念。努力收回他放出的力量。让他宽慰的是,他感到克斯很快恢复了常态。
从来……从来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走了啊图……尽管带有克斯一贯的傲慢口味,他惊异的发现自己曾感到虚弱的克斯现在已不虚弱。
克斯,你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我们都活下来,我会接受对我的控告的……
他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两人一起死去。责怪克斯还有何意义?泽拉图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将许多宝贵的力量浪费在布洛克斯身上。
不再去想克斯,泽拉图又一次与泽灵建立了链接。你没事吧?他没伤害你吧?
没有,泽拉图。我以卡兰琳之神的名义发誓……我们现在藏在卡兰琳之井附近一处废墟里,根本不敢施展禁制!这里到处都是恶魔哈尔图拉斯的士兵。虽然克斯施用了禁制,我也不停地祈祷,但我怀疑他们一定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他急着想赶到她身边,但这一次还是不可能。泽拉图咒骂了几句。如果我们能够——
还未等他说完,暴君虫神突然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狂吼。陈风发出的狂暴的力量打断了他与泽灵和克斯之间的精神链接,泽拉图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眼前这条巨虫遭受折磨,让人难以置信,但他对目标的追求近似疯狂,身体的痛苦并不能把他吓倒。
一些封在陈风身上的铠甲快要化为残渣,他身体一些地方的鳞片已经掉光。露在外面的则是他身上的肉,或已烧焦,或被剥开,巨虫的翅膀已有多处伤口。
令泽拉图感到惊诧的是,疯癫的陈风竟然还能在空中飞翔。暴君虫神的爪子变得十分粗糙,磨损得厉害,仿佛他一直在刮某个坚韧的物体。
这时,泽拉图看到陈风已经离圆盘近在咫尺。
“天哪!”凯瑟拉吼道:“没有东西可以挡住他!”
泽拉图默默地点点头,接着意识到她的话是多么可怕。看起来暴君虫神任何时候都可能完成这项无法完成的任务……然后想要从他手里盗走圆盘的人就会做出同样可怕的事情。
走开……走开……那些曾鼓励陈风做一切他要做的事情的声音命令道。现在他们像其他恶魔一样证明自己是靠不住的。毫无疑问,陈风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我会得到它的!万虫之魂只属于我!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他感到他们被他的叛逆激怒了。他们疯狂地攻击他的大脑,还借用其他手段,例如加强燃烧军团对抗他的魔咒。陈风从未受过这么多的痛苦,但这些痛苦都是值得的。他只是一点一点向前挪动,仍然在接近目标。圆盘几乎就在眼前。
走开……他们不断重复道。走开……
除了愤怒,陈风感到他们的声音中出现了不安的情绪,甚至还带有几分恐惧。那些声音也知道他几乎就要拿到他的杰作。也许他们明白当圆盘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会在惩罚别人的时候也不放过他们。
突然,另一个力量开始发挥更大的作用。恶魔首领从他的地盘里发出巨大的力量,加强了禁制矩阵周围恐怖的力量。陈风又是一次咆哮,与他现在的痛苦相比,他之前遭受的痛苦简直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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