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哈尔斯和哈图将被迫臣服于他的脚下。
当然在陈风的阴谋掌控下,这显然不是唯一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深藏在他的内心之中。
痛,折磨着克拉苏斯的每一寸身心,哪怕只是呼吸一口气。他被痛醒了。
“安静,安静。”一个女人的声音如鸟儿般鸣颤着:“你还不能起身。”
克拉苏斯尝试着睁开双眼,但那如此之费力:“谁……谁……”
“睡吧,睡吧……”她的声音乃是纯美的音乐,似乎在告诉这位被病痛折磨的执政官她不单单只是个人类或星灵族。
克拉苏斯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但却已体力不支,飘飘忽忽地进入了梦里。他梦见自己飞起来了,他又是原始虫族了。
他得意地身披一件羽衣,像一只大鸟。对此他并不多想,只是为自己能再次振翅高飞感到无比兴奋。
梦还在继续,不停地挑逗着他。当有人推搡着把他从梦境中拉回来时,他几乎要诅咒那个人了。
“克拉苏斯!我是泽拉图!醒醒!”
克拉苏斯很不情愿地恢复了知觉:“我……我是跟你在一起吧,泽拉图?”
“还好,我还以为你会永远睡过去呢。”
克拉苏斯终于清醒了,他意识到这位星灵族可能帮了他大忙。“我想我会一直睡下去……至少等到我们的军队归来才会醒。”这位身材修长的执政官环顾四周:“但也许,我依然在做梦。”
他们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有许多需要克拉苏斯细细观察的奇怪构造,许多树枝藤蔓和一些其他的东西由泥土黏合,编连在一起。
天花板是拱圆的,克拉苏斯右边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洞,似乎是唯一的出口。他低头而视,注意到他的床也是由相似的材料组成,上面铺盖着精巧编织在一起的新细树叶。使床铺十分柔软。在一张由树桩做成的小桌上,放着一只由大得不可思议的干果雕成的碗,里面盛着水,也许就是给他喝的。
克拉苏斯从碗里喝了一口水。继续自己的观察。他眯起双眼,意识到他本以为是一堵内墙的地方事实上是一条走廊。由于这间屋子是弧形的,墙壁的构造方式也与众不同,因此如果不正对走廊的话,是很难看到它的。
“这条走廊通向很远的地方。”泽拉图提示说:“通过它我找到了另一间更大的屋子,还有其他两间。随后我又看到了更多的走廊,发现还是回到你身边得好。”
“多精致的设计。”克拉苏斯皱眉道。他那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种声音,但最终没能分辨出来它的来向。是鸟,而且不止一种。执政官至少听到了十几种不同的叫声,其中有一些还非常特别。
“外面有什么?”
“我还是不说得好。克拉苏斯大师。你自己看看吧。”
这激起了克拉苏斯的好奇心。身材修长的他起身走向那个出口,越走近,叫声就越响亮,越多种多样,好像每一种鸟儿都在外面筑巢……
克拉苏斯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看到什么。他探出头去。
确实有无数种鸟儿在他们周围筑巢,当然它们的空间也够大的。克拉苏斯所见的每一处,都有巨大的向四周伸展的虬枝,枝上长满了树叶。
在每一根树枝里,都有一些鸟儿构建了自己的家园。轻轻一瞥,鸽儿、旅鸫、凤鸟、嘲鸫等便跃入眼帘。这儿有温带的、也有异域地带来的鸟类,它们杂居一处。同鸣同歌。有食果为生的,有捕鱼为生的,甚至还有猎食其他鸟儿为生的——虽然它们好像更乐意吃它们抓来喂孩子的野兔或蜥蜴。
克拉苏斯向上看去,发现了更多的鸟巢。这树大得出奇,叶子上到处都聚集着各种各样的鸟儿。
当然,也有数百个像他身处的那间屋子一样的建筑。令人惊叹。
枝条间布满了“鸟巢”,整棵大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无数甬道在其中纵横交错。执政官迅速估测了一下:它大得足以驻入整支星灵族部队——包括坐骑——外加难民也绰绰有余。、
虽然它表面上仿佛不堪一击,但克拉苏斯很快发觉这一雄伟的建筑比实际看上去更坚固耐用。当风吹颤树叶时,鸟巢也随叶浪应势调整平稳。克拉苏斯碰了一下那扇门的边缘。感觉其材料结合得甚至比石制巨型堡垒还要好。
然后……他向下看去。
克拉苏斯感到一阵晕眩,作为从不恐高的虫族的一员,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但现在他却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了,还差点从门里跌落下去。
“克拉苏斯大师!”泽拉图把他从门外拉了回来,“你差点就摔下去了!对不起!我本该告诉你外面有什么的!”
克拉苏斯呼了口气,头不再晕了:“我很好,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开我了,我现在知道外面有什么了。”
“我第一次往外看时,也不得不马上退回来。”泽拉图告诉他:“我怕被风吹到外面去。”
克拉苏斯现在做好了准备,又来到出口那边。他紧紧抓着门框的两边,再次往下看去。
这棵树一直向下延伸,看不到尽头,枝丫四处伸展。而在别处,则有鸟儿栖息筑巢。克拉苏斯极尽目力,却依然看不到树的底部。不断有云飘过,那大块大块的云朵表明他们现在的位置有多高。
“你也不能看到底,对吗?”
“嗯,看不到。”
“我从没听说过世上竟有这么粗、这么高的树,站在上面甚至看不到下方的地面。”
“我倒听说过呢。”克拉苏斯答道。虽然大脑已经部分失忆,他还是在拼命回想着那些久远的事情。“它……它是加尼尔,万树之母。它是所有飞翔生物居住的地方,以类似于虚空梦境的形式,既相对独立,又存在于这尘世间。加尼尔是位于宇宙最高峰之上的至高巨树,它生出的果实是所有凡间树木的种子。”他继续思考着:“这里是它的主人,女神维娅娜的住所。”
“维娅娜……”
“是的,只存在于人类的传说中。”两人注意到一个敏捷的白色身影正朝他们这边飞来。“我想她已经过来了。”
那个长着翅膀的人慢慢飞近,体形也越来越大,终于两人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只个头比他们都大的白色鹰隼。克拉苏斯让泽拉图退下,把门彻底让出来。
鸿鹰振翅飞入,开始变化:只见它双腿渐渐丰满,翅膀缩成两只长有羽毛的纤纤细手。它的身体也开始变形,变得更像一位人类,而尾巴则消褪成了一件白色长袍的拖尾,轻薄似纱。
一个身材修长的大眼睛女人看着两人。她很像人类,鼻子很尖,却又简约优雅;容貌秀丽,面色雪白,是象牙的颜色;头发上则插着毛茸茸的奇异羽鬃;一件长袍随着她的步伐飘逸着——姣美的双腿上还长着尖锐的爪子。
“醒了,你还是醒了。”她眉头微皱说:“你应该休息,休息。”
克拉苏斯向她欠身致礼:“我感谢你对我们的好意,夫人。但我现在已经恢复,可以继续行动了。”
她像鸟一样伸长了脑袋,怨怒似地看了执政官一眼:“不,不……太早了,太早了。请坐下。”
克拉苏斯与泽拉图环顾四周后发现身后多了两张鸟窝式的椅子。泽拉图让克拉苏斯做决定,终于,执政官点了下头,两人便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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