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乔正走到自己奥迪车前时,停止了跟随,返回驾驶座,打开了远光灯。
这无声的关怀,又让她乱了心。
她狠狠地想,他只不过是在弥补刚才的粗暴无礼而已,不要再伤神解读他的这个举动!
回到家中时,父亲已经睡下了。
苏曼丽就洗了脸之后就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到鼻子边,仿佛这样,才能把自己保护起来。
她很累很倦,不想想着那些无关重要的人。
然而,脑里依旧一片乱七八糟。
她必须得承认,乔正无论外形、举止、背景、身份都是让人沉迷的,一旦这样的男人表现出温情时,她很难抗拒。
可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这样的男人,自己既不配也不敢。
先别说两人身份地位以及三观的差距,就说说他对待感情的态度,谁知道他是不是贪新鲜玩玩的?
谁知道他背后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女人了?
换了别的女人,或许趁着今晚那么美好的氛围,就顺势从了,可是,她害怕。
因为,一开始乔正就是利用她的。
她不想做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也不想做那种被圈养起来的女人,更不想体会夜夜独守空房、默默等待的煎熬。
她要的是一份光明正大、坦然明澈、被祝福能见光的感情!
......
这一晚苏曼丽思绪浮浮沉沉,辗转反侧,各种纠结各种杂念。
挨到闹钟响时起来,抽动一下鼻翼,猛地发现鼻塞了,感冒了!
她强打精神上班去。
从沙丁鱼罐头似的公车挤下来,更加疲乏,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幸好项目部跟总裁办隔得远,如果乔正不来项目部巡查的话,或者点名听取工作汇报,基本上没有见他的机会,也让苏曼丽提了一天的心放下来。
或许,乔正对待感情,就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不过是玩玩而已。既然被自己拒绝了,自然就收手,寻找下一个对象。
幸好自己懂得拒绝,没有深陷进去!
苏曼丽在暗松一口气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淡淡的失落和苦涩。
快下班时,林恪打来电话,想约她吃饭。
“不去了,我感冒,想回家休息。”
“哦,那好吧,记得吃药,还有多喝水。”
苏曼丽苦笑了:“吃什么药啊,我都没时间出去买药吃。”
“那你愣在公司干嘛,快去买药啊。”
“公司附近没药店,我回家再买,不说了,我下班了。”
苏曼丽要赶公交,必须要踩点走,急起来就挂了林恪电话。
等她千辛万苦挤上了公交,林恪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我在你公司楼下,我送你回家吧。”
苏曼丽哎呀一声叹息,说:“我已经坐上了公交车,算了。”
“你说你急什么急啊,几分钟都等不了。”林恪埋怨着她,想想她一个病人去挤公交,肯定辛苦极了。
“你自己在电话里又不说来接我。”苏曼丽抱怨了,如果他早点透露来接她的意思,她何必跟人近身肉搏般挤公交?
“那好吧,你坐公交回去吧。对了,你买了感冒药没有?”
“还没呢。”
“我帮你买吧,等一下在你家门口见。”
林恪调转车头,打算转转,看看附近哪里有药店。
下班高峰期,车流缓慢,他的汽车在马路上缓缓开动,左右张望时,路边的药店忽然就跳进视线内。
林恪心念一动,把车停在路边,进入了一家药店。
挑了几盒不同类型的感冒药后,准备埋单时,忽然听见有个男人说:“小姐,有没有老人吃的钙片?”
林恪听见这把声音全身一僵,转过身看时,便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货架前,询问店员。
“有啊,你要进口的还是普通的?”“
“价格怎么样?”
“进口的两百多块,普通国产的十来块。”
那男人犹豫一下,问:“两者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价格贵的营养成分多,含有多种微量元素,价格便宜的成分没那么多,而且吃起来口感不一样。”
“那......一瓶能吃多少天?”
“10天。”
那男子的脸色慢慢深重起来,在两种钙片之间犹豫着,纠结着,最后还是拿起普通的那种钙片,走向收银台。
谁知道一抬头,就发现收银台边,阴沉着脸的林恪。
他脸色一变,轻声说:“林恪……”
“韩秘书,好久不见。”林恪唇边有笑意,但是眼底却是冰凉的。
这个人就是华臣集团曾经的人事总监韩豪!
韩豪神色尴尬,说:“我已经离开市政府,不做秘书很久了。”
“哦,那叫你韩总监?不对,你已经被炒了。”林恪的视线落在韩豪手中的药品上,讥讽一笑说,“才被炒不久,马上就节衣缩食,不敢奢侈浪费了?不过也是,不精打细算怎么行,因为,像你这样的年纪,不知道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狐疑掠过心头,他被炒的消息,林恪怎么那么快就知道?
但林恪冷嘲热讽的声音让他很不舒服,他缓一口气,说:“这些年你在国外,过得还好吧?”
“好,当然好!”林恪咬牙启齿地说,“若不是当年你举报我爸爸,我爸爸也未必会跳楼自杀,而我也不会被放逐在美国七年!”
韩豪身体一颤,林恪怨毒的目光让他心惊肉跳,他看着林恪,艰难苦涩地说:“当年的事,一言难尽……但是,我原意并不是想逼死林市长……如果他老实交代挪用资金的去向,也许就三五年的刑罚而已……”
“你胡说!”林恪粗暴地打断韩豪的说话,双眼闪动愤怒的火苗,“我爸爸是清白的!他没有挪用资金!你没看现在政府对他还是以原副市长来称呼吗?对他的评价没有任何一个字是涉及到贪污受贿!”
韩豪叹口气,视线从林恪脸上收回,看着别处,说:“明白,他是你尊敬的父亲。”
林恪更加愤怒了,逼前一步,狠狠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韩豪神色不变,镇定地说:“我还有事忙,不想跟你纠缠。但我想说的是,纪委不会随便调查一个人。还有,我没有逼你父亲选择一条绝路,是别人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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