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煌继续说:“不过,他父亲在七年前跳楼自杀,传闻是收受巨额贿赂。但他一跳楼自杀后,对他的调查就终止了,毕竟人死一了百了,所以他还是副市长的头衔,官职没有受影响,他的家人,应该有的待遇不变。至于林文山是否真的收受巨额贿赂,坊间的传闻众说纷纭,但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我撘了很多条线才了解到,当初林文山在江城推行棚户区改造,上面拨了将近30亿专项资金,谁知道后来被人匿名举报,说林文山挪用了当中的5亿资金,他无法交代这资金的去向,才被纪委调查。但是纪委也查不到这5亿的去向,加上他死了之后,上面有人施加压力,这案件就算了,可以说,林文山用死来封住了纪委的调查!”
权力顶峰人物,在位时无论多风光,一旦跌下来,必定是万劫不复,永不得翻生,听到林文山的悲凉遭遇后,饶是处变不惊的乔正也不免有一丝动容。
“林文山死了之后,林恪就出国留学。他这次回来,能当上规划局局长,背后还真没有关系,靠的是本事。就因为他干净,各方都想拉拢他,所以一时反而没人敢动他,所以他才敢卡住咱们的项目。为什么要卡住咱们的项目,因为当初匿名举报他父亲贪污受贿的人,在咱们集团工作!”
乔正目光掠过一丝锐利,说:“谁?”
“人事总监韩豪!”
“他?”乔正有些疑惑,韩豪也就四十来岁,看上去笑容和煦,加上身材有点胖,像个笑面佛一样让人觉得亲切,他跟林文山有何过节,居然敢举报他?
这些疑惑一掠而过,他关注的重点是,“难道林恪怨恨韩豪的举报,连带怨恨上了咱们集团,故意卡住项目泄愤?”
“我猜林恪有这样的心态。换了谁,知道这个人是害得父亲跳楼自杀,哪会不报复?”
“我不管林恪的恩怨仇恨,我是商人,我要我们的项目顺利拿到批文。谁挡住我们的路就清除谁!韩豪,”
乔正念着这个名字,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一下一下的,响在秦煌心上。
秦煌缓缓说:“听说韩豪结婚不久,小孩子才两三岁......”
一抹复杂的神色掠过眼眸,乔正说:“找个理由,把他解聘了。按法律规定给足他的赔偿。我不想公司里有这么多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人。”
说完,他觉得头很痛很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忍不住拿出一根烟来。
秦煌马上把打火机打着火苗,凑上前。
乔正正想吸烟,忽然想起苏曼丽的话,“…….你既然能管理好这么大的集团,想必能管理好你的身体……”
呵,他会控制不了烟瘾?
“啪”他把烟放在桌上。
“老大?”秦煌实在诧异,乔正居然不想抽烟?
乔正轻咳一下,说:“有点咳嗽,暂时不抽了。”
想了想,说:“你赶紧去处理韩豪的事情。然后再约林恪来谈。”
***
凯旋宫包厢里,仍旧是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乔正再次宴请林恪。
酒过三轮后,在桌的人都有些微醺,气氛变得相当融洽。
乔正的身体忽然倾向林恪,开口说:“林局,我知道你人脉广,又是海归,想必认识很多有能力的人,能否推荐一个专做人事这一块的人才?”
林恪眼睛眯一下,说:“哦,乔总公司里缺人事的人选吗?”
“我公司的人事总监韩豪最近因为工作失误被辞退了,人事总监一职空缺着,所以还得拜托林局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选。”
林恪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随即消失。他举起酒杯,向着乔正笑眯眯地说:“乔总真是看得起我啊,我才从国外回来新城不久,哪里认识这方面的人才呢?不过,听你说韩豪是因为工作失误被辞的,像这种对工作不负责的人,就应该给点教训他,让他长点心眼。”
乔正沉沉地笑着:“我对工作不积极的人从来不手软,该炒的炒,也会通知同行,拒收这样的人,免得祸害公司。”
林恪哈哈一笑,眼里的光芒更寒:“没想到在这方面,我和乔总的看法是一致的。来来,我敬你一杯。”
乔正举杯相碰:“难得林局敬我,这杯肯定一饮为尽。只不过我公司城东项目的用途批文,手续都办好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林局能否透个底?”
“我一向是按章办事。既然这个项目各种手续办好的话,按正常的程序,大概5个工作日可以办妥。”
乔正笑起来:“那真是谢谢林局了。”酒杯轻举一下,然后仰脖一口抿干。
当秦煌埋完单回来,发现包厢里只有乔正一人,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抽着烟。
“林恪这个狐狸城府够深的,一早不说他针对的是韩豪,害得我们陪他瞎玩了那么久!”
秦煌愤愤地说,拿过桌上的还剩的半杯酒,一口喝干。
“他刚上任,摸不清我们底细,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心思这么阴沉,不是好事......”乔正闪过那一张清秀明晰的面孔,如果她跟他在一起,会不会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伤心绝望收场?
一边想一边抽烟,很快一支抽完,习惯性地再拿出一根。
刚拿起打火机,打开打火机的盖子,忽然又合上!
秦煌本来也叼着一支烟,想凑过去借点火,看见他合上盖子,诧异地说:“老大?”
“抽那么多烟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抽烟危害健康吗?”
乔正把烟扔在桌上,站起来,迈步走出厢房。
秦煌看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嘀咕:“烟瘾哪能说戒就戒?”
他赶紧小跑着跟上乔正。
乔正没有回头,说:“你打的回去,我要去别的地方。”
三更半夜,他要去别的地方?
秦煌聪明地管住自己嘴巴,没有问下去,恭敬地答:“知道!”
乔正喝了酒,虽然不多,但是头有点沉,思绪不受控制,开着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开着开着,忽然间就开到了苏曼丽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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