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知道他所有的一切,又怎会不知他一句做不到所包含的意义。【】
身子还是很虚弱,不过**,哪里就能好呢。季音咽下嗓子里的咳嗽,脸颊憋得通红。他这幅样子,秦戈满腹怒气都不自觉散尽,无声叹气道:“你要我如何说才好,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哎……我知道你的心情,见也好,不见也罢,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又何必对自己下狠手呢?”
季音勉强一笑,他的话自己都还未想明白,又怎能回答他呢。
“秦戈,当年你为何会救下我呢?”
这么多年,秦戈在宫中的太医院恭恭敬敬的做他的院正,与季音的交集其实算不上多。可谁又知道,明面上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私下竟会有着那样的牵扯。
季音一直不曾相问,秦戈的性子,怎会让自己平白卷进这样大的秘密中不可脱身。对他,季音其实一直很内疚,可秦戈,从未与他谈论过这些。
“当初救你,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伤成那样的一个人,又那样巧合的被自己撞到,他哪里还能想多。一条人命,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后来答应助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也因为你的故事,我感同身受。季音,这几年你做的很好,我有时候甚至想,以你现在的手腕,等事成之后,你还可脱身,还可以做回原来的你,还可以,得到幸福……”
秦戈说的那般真挚,样貌清俊的一个男人,眼光直直的看向自己:“季音,不要受他影响,苏致卿再好,也与你隔了诺大的鸿沟,你与他,再不可能了!”
心神巨震,一直刻意回避的事情被他这样提及,季音只觉胸腔里的那颗心酸涩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你说的不错,我与他,再不可能了……”再怎么欺骗自己,都不过是掩耳盗铃。自他走上这条路伊始,与苏致卿之间的过往便成了伫立在天边的海市蜃楼,再也遥不可及。
“这么多年,我刻意躲着他;知道他在找我,我既高兴又难过,他待我那样好,我却从未替他做过什么。入朝后,眼看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到如今,连相见,都失了勇气……”
“秦戈,有时候我想,可不可以为了他放弃我所做的一切,因为那是苏致卿啊,值得我抛弃一切的人;可每每闭眼,那样惨痛的过往挥之不去,两之相比,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进退两难!”
他有多难过,秦戈怎会不知。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冷漠的季音,在他面前流露出的难过,那样明显,那样让人心疼。
狠狠握拳,秦戈转眼不去看他难得的脆弱:“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面前男人的心思,季音怎会不知。可情之一字,若能自我控制,这么多年,自己又何必那样难过。他说事后自己还可以脱身,还可以得到幸福;若他的幸福不是那人,又哪里算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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