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有所表示的林冬又愕然了一番,旋即望着大墩坚定离去的背影刹那间感动涌上心头。
他知道大墩家其实他不是主事人,他媳妇的泼辣和霸道,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可以想象得到大墩在这其中要受到多少的委屈和叫骂,他的父母也是软骨头,随便听他媳妇的几句话肯定就倒戈了,再加上村里的风言风语,不觉得那几百万是打了水漂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现在林冬是真的拿不出钱来,这工程量的浩大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卖玉的上亿元竟然就快要见底了。即便是两百万,现在对他来说也是很关键。所以林冬才会为大墩承受着万般的压力也要力挺他而感动莫名。
“放心吧,你的两百万,一定会翻个好几番,到时候,就是咋们兄弟俩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他紧了紧握着的拳头,望着大墩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然后他便扛起了锄头继续往荒山上走去。
“瞧,那就是我们村里的‘名牌大学生’冬子,别人家大学生就是不一般,扛起锄头非要干那种母猪会上树,铁树要开花的事情。我们可就等着看这大学生一年能赚几个亿哟。”
曾经被人在林冬奶奶家院子里因为病死的老槐树,而被林冬落过面子的树老大抱着胸倚靠在电线杆旁边,脸上一片戏谑之色地对扛着锄头,一身汗臭味路过的林冬阴阳怪气道。
“树老大,你在说啥呢,冬子干的可不是什么铁树会开花,母猪会上树的事,冬子干的可是火星撞地球,村里的苟光棍都能找到女人的事情啊!哈哈哈!”
在一旁跟树老大要好的一个秃头,对他嬉笑闹道,二人笑作一团。
村里的苟光棍几年快八十了,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这辈子却没找到过个媳妇,所以村里里总是拿他开玩笑。
扛着锄头大步向前的林冬对他们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只当做是没有听见一般。
“瞧,那就是咋们村里有名的蠢货,林冬,还亏了他上过大学,乖崽,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他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指着林冬的背影她五岁大的儿子教训道。
小孩子咬着嘴唇,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瞧瞧瞧,败家王来了,败家王来了!”
“嘿,哪呢哪呢,快指给我看看!”
“.....”
“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老娘要你有什么用?你他妈两百多万就这样给那个脑子进了屎的林冬?妈的老娘要你去找他要回来你居然还敢空手回来,还说给他做投资不用还了?老娘真的想一巴掌抽死你这个王八蛋!他脑子进屎你脑子也跟着进屎啊!”
一个女人的尖声厉嗓从大墩屋中传来。
“你******这个家是老子做主还是你这个臭婆娘做主?老子挣的钱怎么用关你******屁事,冬子是我兄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我!没有他就没有这两百万,所以这钱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你他妈再给我啰哩八嗦行不行老子抽死你?”
紧接着大墩屋子里伴随一个暴怒的咆哮声传出的是一个响亮无比的清脆巴掌声。
“啊!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竟然敢打我,老娘要抓死你!”
紧接着便再是传来一阵摔椅子的碰撞声,摔玻璃盘子的破碎爆裂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凄厉嘶嚎声,男人的愤怒咆哮挥拳声,老人的苦苦好言相劝哀求声,小孩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林冬在闹得不可开交的大墩家门口伫立了一会,犹豫踌躇了片刻之后,还是继续扛着锄头继续往山上走,只是他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荒山上的开发工程依旧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众女和林冬还有工人们在工地上依旧是日复一日地忙碌着,而且工程的进度似乎也是越来越快。同时与工程进度成正比的还有村里越来越明目张胆,冷嘲热讽,明讽暗讽的嘲笑声......
“我们的工程大概还有多久就完成了?”
晚上,在家中照常开着例会的林冬有些虚弱地问道,作为工程的总负责人,他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前段时间,资金已经几近枯竭了。
怕再去赌石场会被人发现异常,林冬是去银行,把自己家一切能抵押的东西全部都抵押了,才换来的最后一期的工程款项。为此,家中几乎是闹翻了天,这是把全家都往绝路上逼啊!
现在的他,因为天天暴晒,完成变成了非洲黑人,浑身黢黑,嘴唇干裂,手指也是因为天天干着重活而粗糙皲裂,满是浊黄的老茧。双脚也到处是厚厚的浊黄老茧,粗糙丑陋。
身上还有几处挂了血,没有痊愈好的伤口,他不肯用本源之水痊愈,他要用这些伤口来提醒他自己,现在是背水一战,孤注一掷的时候,绝不能松懈!
“三天,只有三天,我们就可以将所有的工程全部结束了!”
林怡然作为整个工程的策划师和设计者,站起来,有些激动地向林冬汇报到。
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是林冬眼前一亮,众女更是欣喜不已。
现在的众女,容貌也不像以前那般的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天天在工地上跟一帮大老爷们辛劳工作,雨打风吹,日晒雨淋。
一个个以前白皙滑嫩无比的皮肤现在也是黝黑粗糙,柔嫩的双手也是爬上厚厚的老茧,一个个脸上的疲惫模样像是眉梢都停滞着困倦,仿佛在这几个月中,老了十岁。
“好的,我们再加把劲,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圆满完成!到时候,就是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林冬鼓起劲,紧握着拳头向众女加油打劲道。
“嗯!”
众女兴奋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们,对自己参与的这项工程最后的成果,非常有信心!
“唉,这群孩子,跟着林冬这个疯子瞎胡闹。”
林冬的父母也搬到了奶奶家。妈妈在拐角望着兴奋异常,像是被传销洗脑了般的众人,偷偷地抹了把眼泪,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爸爸林建业叹息了声,紧紧地搂住了妈妈的肩膀,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去工地看过,但林冬规定,在工程完全结束之前,除了施工者,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查看,也不能进行拍照。违者,重罚,并且逐出施工队。
要知道,林冬开出薪水可是十分优厚的,所以工人们也不会为了村民们的好奇心而砸了自己铁饭碗,跟外界透露什么,或是偷偷拍些照片什么的。
所以整个林家村在嘲讽甚至是骂林冬这个蠢家伙的时候,也被吊起了万分的好奇心,他们这么多工人,这么多大学生,花了这么多钱,捣鼓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三天后,林冬和众女在焕然一新的荒山,现在改名叫了冬众山的山脚下开始剪彩仪式,热烈庆祝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由一众毫无丝毫相关经验的大学生进行指挥并参与建筑的冬众旅游基地正式开幕!
在开幕的当天,整个林家村差不多几千口人全部来齐了,虽然面上一个个都是带着好奇激动之意,但是心中还是对这一群大学生创建的劳什子旅游基地并不看好,只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拉出来遛遛的到底是驴子还是马而已。
林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台下激动万分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儿子,还有一众为这个项目操碎了心,从一个个貌美肤白的女神彻彻底底变成了糙妹子的众女们,心中是百感交集。
虽然是极力反对林冬花这么多钱,也不知道他的钱是哪来的,还把家中所有的房产土地全都抵押给了银行来进行这个工程项目,但是看到他呕心沥带领着一群人做出了一番浩大的事情,心中还是替林冬感到万分的骄傲和自豪。
林冬,作为工程的总投资人和总负责人,上台讲话。
“我知道,这项旅游工程在村中,几乎没有人看好,也没有人支持,投资给我,坚定挺我的兄弟甚至都因为这个离了婚!”
说道这里,林冬眼中有些湿润,看向了在人群中的大墩。
他自从那次在家第一次敢和恶婆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动手打了她,然后第二天就离了婚,五岁大的孩子留给了自己。他经历了这事情后,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以前爱笑爱说话的大墩不见了,变得沉默寡言,喜欢一个人蹲在墙角里,默默抽烟。
听到林冬的话,迎上他的眼神,淡淡地笑了笑,至于其中的苦涩心酸,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们做得确实是极度的疯狂,这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比登天还难。但我们以万分的努力,百万分的坚持做完了,至于效果,大家拭目以待吧!”
讲话的林冬神色很是激动,挥动着手臂,高亢着声音简短地说完了,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让所有人所见识到他们的呕心沥血之作!
他下台和众女带领着后方所有急不可待的人群,爬向冬众山那面积宽阔,耗费的心血心力最多的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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