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决定留下来帮助拉菲利亚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天使的相关实验仍然没有进展。
和缇娅进化为天使的那时候相比，这些孩子并不能无限净化羽化者的翅膀，但过程也不像缇娅那时候那么消耗体力。
不过，这些孩子的翅膀的颜色的确渐渐变的灰暗起来。
在我看来，他们只是把羽化者身上的翅膀单纯的吸收到自己身体里了一样。
最后，我们只能收获一群黑羽吗？
这情景真让人不寒而栗。
最奇怪的是，没有人来阻止我们。
直到自称【阿伊姆】的男人从下层回到大圣堂。
也许是第一次，我主动向他搭话。
“这些孩子必须停止净化羽化者，他们已经开始变成黑羽了，你应该知道黑羽代表着什么吧？”
“当然，在牢狱的研究所被烧毁之前，我看过他们的研究报告。”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以前那样对我感兴趣了。
“那么，赶快让他们停下来！”
【阿伊姆】仿佛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用混合着失望，嘲笑的眼神看着我。
“凯伊姆，是不是曾经有很多人说过，你比不上你的哥哥阿伊姆？”
“唔！”
感觉上自己被当头挨了一棒一样，我感觉一阵眩晕。
是的，我的确不如我的哥哥。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个人会在这个时间里说出来？
“为什么你能想到却不去做呢？阻止这些孩子对你来说很难吗？”
“你是那个人的兄弟，这让我对你很感兴趣，但是，从我观察这段时间来看，真让人怀疑你是否真和他血缘关系。”
“我知道的鲁基乌斯，是能够和吉尔巴鲁特大人抗衡的男人，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真希望我能做他的敌人。我们会成为完美的对手，我，会成为他的傀儡，他，也会变成我的人偶，这样，这样的人生是完美的。”
“所以，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
“但是，我很失望，凯伊姆先生，非常失望。”
我颇为吃惊，这个男人竟然想找一个强大的敌人，来满足他那古怪的傀儡幸福观。
仅仅因为我是阿伊姆的弟弟，他就对我起了兴趣。
虽然我知道这个畸形的都市会产生很多畸形心理的人，但这也太让人感觉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我是凯伊姆！在牢狱生活十几年的杀手！我对贵族的勾心斗角没有任何兴趣，在牢狱，力量才是生存的第一保证！
上层的标准，不适合我！
我俯下身体，瞬间冲刺到这个人身边，锋利的小刀再次抵住他的咽喉。
“凯伊姆先生，你的学习能力很出色。”
“要感谢你提醒我为什么只会想不会做。”
“好吧，这是个很不错的教训，我以后面对你的时候会多带些护卫。”
“你很确定我不会杀你？不要以为你的贵族身份和官职能救你。”
“是因为我的护卫来了。”
“什么！！！”
突然间，我头顶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一股似曾相识的压力如巨石坠落一般。
几乎耗尽了我的意志，我才没有从这个人身边逃走，因为我赌这股气势目的就是为了恐吓，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会误伤到人质。
但是，当我抬头看清袭击者样子的时候，冷汗还是浸透了我的衣服。
因为，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半蹲正在慢慢起身的成年【黑羽】。
“只有疯子才会用杀人狂当护卫！”
我尽量用不会让黑羽察觉但充满愤怒的声音向这个男人低吼道。
“他们不是杀人狂，在很早的时代里，他们是地面的国度里最有荣耀的战士。”
“你说什么？！！！”
“他们是有着独立意志，有着荣誉感，有着出色技巧和身体的士兵。”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羽，同样是黑色的翅膀，但梳理整齐，完全不会像菲奥乃的哥哥的翅膀带给人破败甚至疯狂的感觉，右臂肌肉同样异常发达，但武器是一柄巨大的双手剑，而不是尖利的指甲。最后，同样是红色的眼睛，菲奥乃的哥哥只有疯狂，但眼前的黑羽却充满冷静。
他的确是一名战士而不是野兽，只要我出现破绽，必定会被当场斩杀。
但是，无法抗拒，我能感觉到自己眼中的世界像玻璃一般碎裂了一角。
然后，眼前的黑羽开始进攻。
“啧！”
但是，眼看要突袭成功，却不得不紧急刹车马上后退。
因为我把手里的男人牢牢的挡在自己面前。
“凯伊姆先生，这样做太卑鄙了。”
“作为一个当人质的专家，你还没习惯被利用吗？”
“为吉尔巴鲁特大人工作，就算被利用也很幸福。”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心理最扭曲的人。”
“凯伊姆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我承认自己是变态，而你——”
这个人停下话语，因为我们四周出现了大量虽然很细微，却依旧很清晰的尖叫声。
是下层，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拖曳着他，来到能看清下层的高处。
下层呈现出一片古怪的混乱，我完全找不到任何源头。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里发疯一般。
“看来，他们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谁？”
“不是谁，而是一群人。”
“快点说，我没有时间和你打哑谜！”
我已经焦急到快发疯了，艾丽斯和柯蕾特还有吉克都在下层啊！
“贵族和王室，一直潜伏的他们浮出水面，目的是强迫另一个天使【自愿】的出现，用大量的羽化病患者。”
又是羽化症的传染吗？但这次的规模。。。。
事实上，在我们说话这段时间里，我拖着这个人在高处边缘不停的跑动。
直到我看到不蚀金锁总部和艾丽斯的酒店，仿佛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出现古怪的平静一般，这两处建筑物丝毫无损。
太好了。
在我精神松懈的一瞬间，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出现在我和人质之间，条件反射，我举刀格挡。
接下来并没有预想中的攻击，因为这次的攻击只是为了救下人质。
但是——
已经没有人质的我，结果不言而喻。
比起像野兽一样战斗的菲奥乃的哥哥，这个黑羽的战斗力要出色的多。
情况不妙。
“停！”
我和黑羽都望向正在用手绢止血的男人。
“杀了他太可惜了，毕竟这个人也流着【阿斯托利亚】家族的血。”
“凯伊姆先生，你要感谢你有个出色的哥哥。”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这种情况下接受哥哥的恩惠，真让人不爽。
但是，现在不是头脑发热的时候。
“你刚才说过强迫和自愿，这这么解释？”
“天使一定要自愿才能蜕变成功，无论是感到幸福还是感到绝望。黑羽略微有些不同，强制蜕变，只会出现第一例的失败。”
“这是我选择拉菲大人的理由之一，因为她是个善良女孩，会照顾那些孩子。至于第二个理由，是拉菲大人也是天使适格者，天使和圣教会说不定真有关联。第三个理由，是她和另一个天使适格者圣女大人的感情。”
“真想杀了你。”
我淡淡的回答感想。
“对的，要压抑自己的感情，没有把握就绝对不可以出手，恭喜你，凯伊姆先生，你进步了。”
“那么，我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进步。”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天使，因为这里很快就会被羽化症患者塞满。那么，凯伊姆先生，你选择谁来成为天使呢？拉菲大人还是圣女大人？”
这个男人一边说一边离开。
“不要想其他的答案，男人不可能成为天使，或许你也可以试试掠夺下层的女性来寻找新的适格者？如果你来的及的话。。。”
直到他最后一句话消失，我依旧僵硬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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