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西亚视界…
「感谢诸位集结於此。」
我的声音响彻在谒见厅中,以鲁基乌斯为首的贵族们,和他们的私兵整齐地在厅中列队,他们能进入王城,是托法利亚斯麾下的近卫骑士团对此袖手旁观的福,这时谒见厅中一片鸦雀无声,我开始对他们说道。
「我想诸位都已经十分清楚,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麽,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重新宣言,至今为止,这个国家都被执政公……不,在吉尔巴鲁特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嘴上宣誓着对陛下的忠诚,实际上却在打着陛下的旗号施行专政,我想大家对此也都心里有数。」
每个人都在倾听着我的宣言,而我的话也引起贵族们微微地点着头认同,这样我继续向他们说着。
「他所犯下的种种滔天的罪行中,最为人不齿的便是防疫局的建立,一边讴歌着对羽化病感染者的救助,一边却在将被抓捕的感染者用於其私人的研究中,在治癒院中,根本就没有做过与治疗病情相关的研究。」
听到这里羽狩们倒抽一口冷气,对他们来说等於以前的努力,都不过是白费心机的,而且竟是亲自送羽化病感染者去死一样,曾经打着拯救的口号如同笑话,这样我转向对羽狩们说道。
「防疫局的众人并无罪过,毕竟就连身为防疫局统帅的鲁基乌斯,都不曾被吉尔巴鲁特告知过真相,这一切都源於我的愚钝,我衷心地向诸位道歉。」
我的发言让羽狩们的士气陡然高涨起来,一来可以令他们罪恶感减轻一些,二来对执政公有很强的反抗心,这些都有助之後的战斗的,跟着我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然後我还有一件事至今都瞒着大家……父王他不是病死的,而是执政公下毒毒死的。」
我的话令在场的众人顿时起了喧哗,不竟是臣子毒杀国王这叛逆之事,以经不是可以无视的罪行了,这样我继续说着。
「这种事情能被容许吗?难道我们要一直活在吉尔巴鲁特的阴影之下,将这种种的不公全部视而不见吗?这个国家腐朽的样子,我们要看到何时才行?现在正是诛杀吉尔巴鲁特,将王国的政治导回正途的时候!我不会容许吉尔巴鲁特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我以诺瓦斯王室第一王女,莉西亚之名命令你们,去讨伐吉尔巴鲁特!」
谒见厅内欢声雷动,呐喊声顿时涌起,我感受着现场的气氛,我可以看到凯伊姆正在看着我,可惜的是人群中却没有法利亚斯的身影,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对现场所有人宣言说。
「我不会容许吉尔巴鲁特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我以诺瓦斯王室第一王女,莉西亚之名命令你们,去讨伐吉尔巴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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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公视界…
「您醒了吗,执政公。」
「我可不记得有允许你进来。」
「我有件紧急的事要向您汇报呢。」
「说来听听」
我回过头去,看向背後的戈尔说道,竟然打扰我休息的时候,我想不会是甚麽小事吧。
「王城里聚集了很多私兵。」
「终於要来了麽。」
我将奈菲尔排挤掉之後,也已经将他孩子的獠牙拔去。现在的鲁基乌斯与真正的鲁基乌斯不同,他非常的聪明。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泄露了吧,即便如此,却还是要发动起义麽,他简直和奈菲尔的那个亲生儿子一样蠢。
「王城的情况呢?」
「对方斗志相当的高昂,莉西亚大人可是进行了一番相当优秀的演讲哦,再怎麽说她们也是要来讨伐专横至极的吉尔巴鲁特啊。」
「被鲁基乌斯迷惑了麽。」
结果她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在被鲁基乌斯利用麽,不过也是的,这天真的小鬼根本甚麽都不知的,这时戈尔兴奋的向我问着。
「您要怎麽做呢?」
「鲁基乌斯在暗杀国王陛下失败之後,采取了兵变这个最後的手段,他的目标是借着莉西亚大人的名号,将这个国家收入囊中,为此吾等将会去营救莉西亚大人,向鲁基乌斯挥下正义的铁锤,你就这麽去跟大家说。」
「属下遵命。」
「话说近卫骑士团那边怎麽样了?」
再怎麽说我也不认为自己的女婿会投向鲁基乌斯那边,若非如此我将女儿嫁给他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和法利亚斯殿下少许地交谈过,他似乎是决心要保持中立,只要我们不在王城内大动干戈,他应该就会两不相帮。」
「那个男人……把我平日里对他的恩情全给忘了麽。」
我不禁咬牙切齿地想到,不过戈尔对现方倒是开心的说着。
「让敌人集结起来可就大事不妙了哦,不过对我来说,倒是看到敌人聚在一起会比较开心。」
「你现在也变得越来越狂了啊。」
「承蒙您的夸奖,属下不胜荣幸。」
「你去给我把鲁基乌斯杀掉,不管用什麽方法,然後将他们全部给收拾掉。」
听完我的话後,戈尔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她的笑容兼具着妖艳与恐怖,即使是在官场中驰骋了几十年的我,也看不透她的内心,然後兴奋的说着。
「那麽我就出去玩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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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奥奈视界…
「全队,突击!!!」
「「「「「是。」」」」」
士兵们呼应着羽狩的副队长——我的声音,发出震天响的吼声,我们现在已突入上层狭窄的小巷之中,实际发生战斗的,只有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而已,就实际上而言,应该称之为个人战,在这种情况下,决定胜败的自然是个体的实力与士气。
这一点对羽狩很有利,他们本就因为日常的职务而习惯了实战,刚才莉西亚的演说更是让他们的士气空前高涨,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民众的鲜血和眼泪,也要履行的职务,达成的却不过是执政公自己的私利,所以他们便将这满腔的愤怒,尽数寄托在了自己的剑上。
而且执政公的卫队现在更因为来自牢狱的杀手,在我们攻进这里时已经在防不胜防的暗杀下,做成不少混乱以及人手分散,现在我们要的是在这些士兵聚集好前,用最快的速度突袭对方首领---执政公那里进行斩首任务。
「不要停下,一口气冲过去!」
我和羽狩们有如狂风暴雨般将执政公的卫队打倒,然後越过他们的屍体前进.我的剑割裂着敌人的身躯,随着我一下一下挥剑,敌群中不断地盛开出血染的花朵,继续在这危险的战场里跃动着前行。
「真是一群不中用的敌人呢」
「一口气杀光他们!」
部下们也不落後於我,奋勇鏖战,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斗志,而这一切都会在这一战终结,我再次握紧剑柄,我手中的利刃将会把所有的欺瞒与迷惑全部斩断。
「哈啊啊!!」
「你的气势还不错嘛。」
「!?」
这时戈尔突然出现在菲奥奈的面前,看到对方那寒冰般的笑容,我的直觉瞬间向她发出了危险的信号,我立刻把剑举在身前,一道刀光立刻斩到我的剑身,我还没做出反击前,第二道刀光就已经斩到了,我能做的是不断守着,
在戈尔的攻势下,我只有不断後退,那怕部下过来攻击戈尔,戈尔也能快速击退对方并继续攻击我,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在这持续的守御下,我终於出现了一个空档。
「糟糕﹗﹗﹗」
戈尔可没有放过这一个空档,一道刀光向我的要害斩过来,我的剑被打掉了,而戈尔立刻想前来攻击我,不过这时上空有一个黑影降下,一下重剑斩下来,戈尔想都没想就跳後避开这攻击,剑斩落地上出现灰尘,从中露出的身影是……
「哥哥﹗?」
「没事吧,菲奥。」
「嗯,抱歉…..」
「没关系,还好我感到有问题就立刻赶来了,你没事就好了。」
哥哥安心的说着,不过手中的剑离开身前,没有放松过对戈尔警戒,她仅仅站在这里就给我们很大的压力,那有如利刃般尖锐的视线,让我们不自觉地後退了一步,凯伊姆是怎样在这麽沉重的杀气下和她战斗的,
这时戈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後踏着地面,有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迫近,两道刀光从左右快速闪过,而哥哥用剑挡往这两道刀光,不过戈尔顺势伸腿扫中了哥哥的脚,而失去重心的哥哥将要摔倒在地前,他立刻向我这边抛下剑并捉往戈尔手臂大声说着。
「菲奥﹗﹗﹗」
「是﹗﹗﹗」
听到哥哥的声音,我明白哥哥的想法,立刻接过剑向戈尔斩过去,但戈尔却用一柄短剑便挡住了我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不过她同时被击飞出去,以脱下外套的方式逃脱哥哥的捉着并拉开距离,跟着她开心的对我们说。
「谑?不错呢,想不到你们可以做到这样,果然我的等待没有白费啊。」
「这是甚麽意思?」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鲁基乌斯发动内乱啊!这样我就可以杀人,以正当的名义,将无数的人类血祭,真是太棒了」
「……混蛋﹗﹗﹗」
听到戈尔的话,我和哥哥都愤怒起来,这种不遵重人的生命,亳不由豫夺去别人性命,以杀戮为乐的人,从根本上就是所有人的敌人,绝对不能再由得她杀害我的部下啊,这样我和哥哥都重新摆好架势,准备好继续和她战斗下去。
哥哥拔出他令一把剑,在腰部的恩赐之剑出来,然後冲前全力的由上到下向戈尔斩去,不过这麽大的动作自然被戈尔避开,但这那是哥哥的目的,当她避开时我立刻上前补位来一下横斩,这下她只能用武器挡着,
看着戈尔因我的斩击而脚步不稳,这时哥哥和我一起从左右两方同时向戈尔做出攻击,终於戈尔的的脸色猛地一变,不断的挡着我们的斩击,现在形势和刚开始战斗的时候恰好相反,
以短剑来战斗的戈尔,要挡着以长剑做成沉重的攻击,这样是会令对手腕出现麻痹的,虽然她的攻击十分灵活,每一下攻击都是对准要害的,但可惜被哥哥的铠甲挡下来,
在这持久的攻击下,戈尔终於出现破绽,哥哥没有放过这一刻,但也只是在她的身体上浅浅地划过,做成一道没有任何影响的伤口,她巧妙地避开我们的攻击,速度上的差距让我们很难打败她,这时戈尔开心的对我们说。
「唔…..同时对付你们二个人果然还是很吃力啊,而且…..我还和别人有约,不太想受太重伤啊,所以下次再见啦。」
「被想逃。」
「站住。」
虽然我们想阻止戈尔逃走,但她向悬崖之下纵身一跃,当我们冲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恶…..她是逃到哪里了呢,让她逃走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将会受害的,这时鲁基乌斯卿带着增缓部队过来对我们说着。
「菲奥奈,尔格库先生你们没事吗?那只狂犬小姐呢。」
「我们没事,而狂犬暂时击退,不过现在她好像转往袭击其他部队,如果不阻止的话会极大地打击了咱们的士气。」
「我已经去向部队下达指示,让他们不要和她从正面抗衡,以削弱其体力为目标来作战,跟着就只能靠你们阻止她,不要给她喘息的机会,不过要小心啊,不竟能让那只狂犬闭上乱吠的嘴就得你们和凯伊姆了。」
「凯伊姆那边如何?」
我疑问的问道,不竟凯伊姆是曾经和戈尔打成平手的人,如果再加上他的话,打败戈尔自然简单好多,这样就可以减低损失,只是凯伊姆负责的工作是……而鲁基乌斯卿听到我的话就无奈的说道。
「凯伊姆正好好保护着莉西亚大人,而且基本上在凯伊姆的带队下,以经打倒不少执政公的卫队,再说为了莉西亚大人的生命安全,只能靠你们阻止那只狂犬了。」
「我知道了。」
说完我就和哥哥向戈尔逃走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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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姆視界…
从前边来了再来了两个执政公的士兵,我稍微侧身避开右手一闪,他慢慢地瘫倒在地上,这样又多了一个被我割破喉咙的士兵,前方的敌兵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被命令要捉我身後有莉西亚在的话,我想他们早就逃跑了。
「凯伊姆真的很强……」
「没甚麽,不过莉西亚你要好好感受这一切,这就是战争,只有杀与被杀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
「虽然现在我们是占优势,但如果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我无奈的说着,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不竟敌兵源源不绝的出来,之前的混乱随着时间开始稳定下来,这种兵力差距让执政公的私兵队,可以接二连三地阻碍我们进攻,
现在鲁基乌斯的士兵基本上都开始後退,即使我们这边进攻多深入,如果不想被敌兵包抄的话,我们只可以跟着他们退了,而且这种除草般的杀人真的很无聊,也是时候找法利亚斯,这样我就对莉西亚说。
「现在要扭转战局,就必须要借助近卫骑士团的力量,你再去说服法利亚斯一次,不要再继续让他失望下去了。」
「知道了,我一定会带着法利亚斯回来。」
「以防万一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们退到鲁基乌斯那边让他收窄防线,撑到莉西亚将法利亚斯带回来的时刻就可以了。」
在我指示好鲁基乌斯的士兵後,就着莉西亚向王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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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西亚视界……
「法利亚斯,法利亚斯在吗!呃呃!」
「我猜想您也差不多是时候该来了。」
当我和凯伊姆来到王城时,我瞬间便被前庭异样的光景所震慑住,法利亚斯笔直地挺立在我的面前俯视着我,而他的背後,整整齐齐地待命着单膝驻地的近卫骑士团,我疑问的对法利亚斯问着。
「为什麽你知道我会来」
「我听说鲁基乌斯卿正处於劣势,你们为了胜利需要什麽,想一想就很清楚了,不过恕我斗胆问您一个问题,为什麽您要离开战场,跑到这种地方来?」
全部都已经被看穿了麽,而凯伊姆仅仅站在我的身後,看来是不会插手我和法利亚斯的对话,不过这可是我的战斗,法利亚斯看上去就像一面巨大的墙壁,这就是我和法利亚斯的关系,即使口头上对我毕恭毕敬,实际上也总是单单地在俯视着我,现在我要做的是做出与自己的地位相称的行为,展示出我的觉悟给他看,这样我开始认真的向法利亚斯问着。
「在回答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先问你,你是怎麽看待我的?」
「我不明白您问这个问题的深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从接下父王的命令之後,你就一直在不情愿地照顾着我吧?但这是因为我是父王的孩子,那麽你已经用不着操这份心,在你交给我的那封父王的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是父王的孩子。」
「……」
法利亚斯陷入沉默之中,虽然我知道法利亚斯对我抱持着期待,但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女儿的话,那你又会怎样看待我啊,这时法利亚斯开始认真的对我说。
「不管是谁的孩子,莉西亚大人就是莉西亚大人,对於我来说,莉西亚大人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正因为将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才会不胜厌烦地教育您,指出您的过错,对於自己不抱期待的他人,谁会一天到晚地去管她呢?」
「我终於听到你的心意了,这样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什麽我会离开战场来到这里。」
我对法利亚斯的芥蒂已经解开了,已经感受到法利亚斯的这份感情,法利亚斯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照顾着我,而现在该轮到我去回应法利亚斯的期待了,已经不害怕了,在我眼中他已经不是那麽的高大了,曾经在面前矗立的那面巨大的墙壁,现在也缩成了和法利亚斯的身形相同的大小,我凝视着法利亚斯说道。
「法利亚斯,我是来带你上战场的,拔出剑来,跟着我,打倒吉尔巴鲁特。」
「我做不到。」
「为什麽。」
「您之前的问题,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的确我将莉西亚大人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看待,但是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我不能因为私情而去让士兵行动。」
但是法利亚斯却只是微微沉下了视线,指向身後待命的近卫骑士团说着。
「只要是我的命令,他们会投身到任何一场战争中去,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有可能就再也无法活着回来,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即便如此,您也有下令让他们奔赴战场的觉悟吗?」
「当然了,身为王者,其言行将左右万民之命,即便并非战时,也必须做好背负众人性命的觉悟,正因如此,王才必须要成为万民之父。」
我目不转睛地与法利亚斯对视,断然回答,这些在战争中我已经感受到了,我知道作为王是必须背负的,同样为了保护人民,为了清除国家中的毒瘤,而法利亚斯听到後就看着我身後的凯伊姆说着。
「这些话也是从凯伊姆那里现学现卖的吗?」
「法利亚斯,给我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是在代替父王,作为国王代理对你下令,我将会背负起一切的责任,为了这个国家,随我去打倒吉尔巴鲁特!还是说,你挂在腰间的那把宝剑,不过是一个好看的装饰品吗!」
「这把剑,只会为其主人相信的人所挥动,莉西亚大人,您有这个资格吗!」
这瞬间法利亚斯的视线变得尖锐起来,白光一闪,法利亚斯的剑锋已经指向了我,而我拼尽全力压制住涌上来的恐怖,如果不能让这个男人接受,就算这次战争胜利了,我也没有成为国王的资格,此身已曾伫立於战场,面对万险皆无可畏惧,就让你看看我的觉悟,我握住映照着阳光而闪耀着的剑身,然後向着自己拉了过来,亳不畏惧地对他说道。
「这是命令,法利亚斯。」
「莉,莉西亚大人!?」
「这是命令,你没有听到吗?」
我将剑更近地拉来,法利亚斯稍有抵抗,我的手指就会被切掉,但如果可以拯救人民的话,仅仅几条手指算甚麽啊,而且正在战场上洒热血的士兵都因为我而死,那我还有甚麽好怕啊,剑锋已经抵到了我的身前,法利亚斯被拉着跪在了地上慌张的说着。
「请,请您住手,手指会被割掉的。」
「一两根手指给你也无妨,不过这个身体是万民之物,我不可能会交给你和吉尔巴鲁特。」
听到我的话後,法利亚斯抬头仰视着我,手心传来炽热的感觉,溢出的血液沿着剑身流到了法利亚斯的身边,但我对这些都没有理会,只是用认真的眼神,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法利亚斯说道。
「这场战斗的目标,是为了推翻吉尔巴鲁特的暴政,这是让我作为国王而执政的,关乎王室命运的战斗。」
「……」
「法利亚斯,你在这里是为了什麽,你难道不是侍奉诺瓦斯王室的近卫骑士团长吗?我不需要不敢为王室而奔赴战场的近卫骑士团长。」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松开,手心沁出的血液沿着指尖滴落,我用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指抚摸着法利亚斯的嘴唇,继续认真的说道。
「现在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麽多,把你应该跟随的人的味道,好好地印刻在心里,拿起剑,法利亚斯,在你饮血的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我要你作为我的手,去将一切阻碍我前进的障碍予以排除。」
法利亚斯舔下沾在嘴唇的血液,跟着就沉下视线,陷入长考之中,寂静降临在前庭中,门外传来战斗的喧哗,随後法利亚斯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然後转而面向那些并排而立的部下大声的说着。
「从现在开始,我将会追随莉西亚大人去讨伐执政公,我不勉强你们,想要追随我的人就跟着我来。」
一瞬间的沉默,但是下一瞬间,近卫兵们一齐站起身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和法利亚斯一样,一言不发地拔剑指向天空。
荣誉之礼──这是近卫兵在面对国王时所献上的最崇高的礼仪,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近卫兵,走到法利亚斯的身前说着。
「我们早已将执政公的专横看在眼中,即使嘴上不说,内心中也由衷地期望着打倒执政公的那一天的到来,我们是近卫骑士团,在国王陛下已经不在,莉西亚大人成为新任国王的如今,追随莉西亚大人便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终日磨练技艺,,正是为了迎接这一时刻的到来,法利亚斯大人,请向我们下令。」
「是吗……能有你们这样的部下,是我的荣幸。」
法利亚斯忍真心高兴的感叹着,
近卫兵们将剑收起再次待命,而法利亚斯转过头来看向我说道。
「莉西亚大人,这样就好了吧。」
「啊啊。」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就是父王的近卫骑士团,而法利亚斯戴上头盔,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要去讨伐莉西亚大人的仇敌,执政公吉尔巴鲁特!」
「是﹗﹗﹗」
他那有力的声音让王城都为之震撼,终於可以得到法利亚斯的认同了,我同样激动的对他说。
「走吧,法利亚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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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公视界……
「哈啊,工作告一段落了。」
我看到戈尔回来,感受到戈尔身上散发的血的味道,让我不禁皱起眉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平淡的向她问道。
「怎麽样,解决他们了吗?」
「不但没解决,反而是咱们这边崩盘了哦。」
「你说什麽?」
我惊讶地挑起眉毛,在这兵力差距下,优势完全在我们这边,有甚麽可能会崩盘啊,而戈尔却笑着的对我说。
「法利亚斯殿下好像已经被莉西亚大人劝服了呢」
「什……那家夥可是我的女婿啊,怎麽可能背叛我,而且我女儿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啊。」
「比起半老的徐娘,天真无邪的少女不是更有魅力吗?」
「你这家夥!!」
看着她的笑脸,我愤怒的一拳将戈尔打翻在地,不过她还是满脸堆笑地站了起来说着。
「哈哈哈哈,居然会这麽相信血缘的关系,真不像您的风格啊,嘛,像您这样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多少也是会产生些感情呢。」
「别说这些废话了」
「怎麽办?敌人不久之後可就要来了哦,您需要我帮您介错(指在日本切腹仪式中为切腹自杀者斩首,以让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吗?」
「我可不能在这里倒下,你也跟着我来。」
「您还能战斗吧?」
「哼,那还用说。」
我是不会失败的,为了我的目的,我是不能死的,我带着戈尔和部分的士兵手下,通过秘密通道回到王城那里去,至少我要带着这座都市一同上路,这也是为了祭奠库尔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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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姆视界………
「找到了吗?」
「没有。」
莉西亚和法利亚斯带着近卫兵占领了执政公的宅邸,但搜索的结果却没能找到执政公,而我现在正找紧隐藏通道在那里,不竟他的王牌只余下那个了,所以这里有一个可通王城的通道也是正常的,在我找这隐藏通道的时候,莉西亚不满的说着。
「他躲到哪里去了?」
「我们进军的时候已经封锁了他所有的逃跑路线,应该不可能会逃得掉。」
「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是,不过,执政公会做出躲藏起来的这种行为吗?」
「现在找不到他,也只能这麽想了。」
「可是……」
这时我终於找到打开隐藏通道的开关了,我立刻把开关打开,隐藏通道就出现在我面前了,而莉西亚和法利亚斯听到声音就走过来了,我对莉西亚和法利亚斯说道。
「找到他逃到那里了,我们快点出发。」
「我很担心城里的佣人和卫兵,不能在这里磨磨蹭蹭了」
「莉西亚大人,很危险的」
听到莉西亚的话,法利亚斯紧张的说道,不过被莉西亚放心的对我们说着。
「没事,凯伊姆会保护着我。」
「我也随您一道前去。」
「当然,还有我。」
这时鲁基乌斯和西斯狄娜收到通知来到这里说着,而法利亚斯叹了口气,向走过来的近卫兵下达了某个指示说道。
「……没办法,我们会保护好莉西亚大人。」
「拜托你了,好,出发!」
最後我们带着一部分的兵力,而菲奥奈和尔格库就和余下的士兵,继续清理执政公余党,这样在莉西亚的一声号令之下,我们一起向着通道走去,我们以灯笼照明快步前进,墙壁的花纹十分古老,至少这不是在十几二十年前建成的东西。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过西斯狄娜去出来,指向右手边的方向说着。
「风是从这边吹来的,应该往这边走。」
「就交给西斯狄娜吧。」
这样我们以西斯狄娜带头向右转去,继续在地下通道中前进,虽然之後也遇到过几次岔路,但西斯狄娜都毫不犹豫地指出了方向,没想到西斯狄娜居然还有这一手,看来她对执政公十分了解啊,鲁基乌斯知道她和执政公之间有甚麽问题。
不过我想鲁基乌斯应该知道怎样处理的,这样我们走出地下通道来到了走廊。
出口的不远处倒着卫兵的屍体,他的脖子被一刀割裂,周围散落着流出的鲜血,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而莉西亚愤慨的说道。
「真是狠毒的做法,我会让他後悔用血污染了这座王城。」
「屍体还很温暖,距离执政公经过这里的时间应该没过多久,而且这种杀人方法……」
「怎麽了?」
「你们先走吧,我等下会随後的。」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迷惑起来,不过鲁基乌斯看着地上的屍体就率先理解过来,然後对莉西亚说道。
「我知道一个只有执政公和王室的成员才能进入的地方,若我是执政公的话,肯定会逃向那里。」
「那里是什麽地方?」
「我也只知道它所在之处,总而言之,先向前走吧。」
虽然莉西亚不知我留下来的原因是甚麽,但基於对我的信任她选举继续前进,不过正当她们想前进时,旁边响起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嘛,稍微等下啊。」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影自雕像背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旁边,长发与长外套,
挂在腰间的两柄短剑,果然是她啊,我的心情都开始狂热起来了,而法利亚斯一边摒退莉西亚,一边向对方说道。
「是你啊。」
「呀,骑士团长,你都这麽大了还在给那个小鬼头擦屁股,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啊。」
「闭嘴!」
戈尔对法利亚斯的大喝完全无动於衷,而鲁基乌斯冷静的对她说。
「你认为你一个人可以打得过我们吗?」
「若是那时的我,应该打不过你们吧,不过,呢?」
戈尔自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露出毒蛇般的笑容说着。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变成怪物呢。」
「快走,我会挡下她。」
我立刻平淡的说着,而大家都知道现在要做甚麽,自然立刻跑起来,而莉西亚也明白这点,她咬牙切齿的大声对我说。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一定要活下去﹗﹗这是国王的命令。」
「了解,莉西亚殿下,去开辟您自己的时代。」
说完莉西亚便转身向後跑去,
戈尔看到这样眼神就立刻冷下来,跟着一口气将黑色的粉末全部倒入口中,然後戈尔的身体猛地一颤。
「库,唔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戈尔痛苦地蜷缩在地面上,一股令人催吐的声音响彻在鸦雀无声的走廊之中,在戈尔的长外套下,仿佛有着无数的虫子在蠕动,
而我知道她正在吃甚麽,自然不会甚麽都不做啦,我立刻用炼金术强化身体和武器,让神经和反应都提起到极限进入战斗状态,准备好来一场愉快的杀戮,
这时戈尔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双眼中寄宿着疯狂的神色,缠绕在她周围的气氛绝不寻常,虽然没有长出翅膀,但却在放出与黑羽相同的怪物的气息,不过戈尔
不满的说着。
「哈啊……哈啊……看起来,我是没能成为怪物呢,不过这样也很不错……」
跟着戈尔弯下身体的那一瞬间,她便快速出现在我面前,她的短剑从右边快速闪过来,而我立刻尽量弯低身,稍微避开这攻击,不过还是滑到皮肤,而我的反击就滑过她的腹部,可惜她本能的快速退後了,所以并没有伤到内脏,这时我带着狂气的笑容说道。
「在这麽好的舞台上,难得终於余下我们两人了,不来一场愉快的杀戮吧,戈尔小姐。」
「…..啊啊,哈哈哈,不错啊,想不到你这麽强啊,凯伊姆先生。」
「是郭公啊,我依约定来了。」
「是吗….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来啊,郭公﹗﹗﹗。」
听到我的话後,戈尔同样露出狂气的笑容,我们两人相方对视着,跟着我好奇的说道。
「说起来你不是要阻挡所有人吗,不追上他们好吗?」
「没必要,现在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了,不过你不是要杀执政公,你不去没关系吗?」
「呵呵,在他前进的路上有人等着他,他没可能到他想去的地方,这样我们开始吧。」
「来吧。」
说完我们就快速冲向对方,相方距离瞬间化为无形,刀光快速的不断交差,我们这次为了在对方身上做出更多的伤口,双方除了要害都不再回避了,一道道鲜血散在地面和天花,跟着我们就一起退後分开,戈尔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边的血液,愉快的说道。
「这精彩的战斗可是让我觉得这一战值回票价了。」
「等下还有更多让你享受啊。」
「这还真的太好了。」
「是啊,缩地爆﹗」
这次我用力踩裂地板并快速的在墙壁、天花板、地板中反复跳跃,在高速行动之中,天花板跟地板是一样的,所谓的万有引力提供的重力加速度不如双腿提供的实在,然後快速将活动范围完全笼罩住戈尔。
【噗兹】【噗兹】【噗兹】【噗兹】【噗兹】【噗兹】
这次戈尔就没能避开我的攻击了,她像处在一个蜘蛛网之中,不断被我快速连续斩伤,鲜血飞溅开去,而她的攻击只能打中我的残影,在她反击前我已经再次发动突刺了,不过她很快就想出破解的办法了。
她突然伸出右手挡在我的刀前,我的刀顺着的斩下去,但我的速度在她强大的力量下,这瞬间下降了不少,这一刻戈尔立即用左手的短剑斩过我的脚部,那怕我尽量条整身体,但脚根却被斩伤了,跟着我们再次跳後,而我无奈的对她说。
「一只手换一只脚吗,真的麻烦啊。」
「还真是有趣的战斗方法啊,不过现在应该轮到我…..咕…..什……这,这个是….唔咳,唔咳唔咳!!」
这时戈尔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红黑色的液体自她的手指缝间流出,中间混杂着某种固体,她最後吐出的东西是内脏的断片,她的身体内部应该残破得一塌糊涂,看来是副作用开始出现了,
不过我也好不到多少,全身肌肉都快到极限,由其是为了追上她的速度以及连续用缩地爆,都对身体负担很大,贤者之石的治疗都追不上受伤的速度了,跟着戈尔辛苦的对我说。
「咕咳……唔咳……看起来……没法继续……玩下去了呢」
「放心,在你身体坏掉之前,我会亲手杀掉你。」
「这真是太好了。」
说完戈尔立刻向我冲过来,这是我们最後一击,面对她这快速的一击,脚部受伤的我已经没办法回避了,所以我就同样的向前冲,瞬间我们两人同时三度银光一闪,她的武器被我斩碎,但她继续加速冲前,我的武器刺穿她的心脏和脊髓,而她的手刺穿了我的腹部。
最後我出力用头撞向她的头,然後我们就分开倒在地上了,呼吸已经无比紊乱,我还真是第一次受这麽重的伤啊,基本上完全动不到了,我只能拿出伪石对自已进行治疗了,过了一会儿後,我才可以慢慢的站起来了,
这时戈尔身体也已从内部开始腐蚀,不时地自口中吐出血液与坏死的内脏,当她看到我站起来後,她歪了歪被血液浸湿的嘴唇,露出妖艳的笑容的说着。
「郭公,和你在一起果然很开心啊,所以…….来吧。」
「啊啊,和你杀戮我也很开心啊。」
说完後我就用刚才恢复的一些力气,在戈尔身体坏死前挥刀把她的脑袋与她的身体分家了,最後戈尔的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但是却没能说出任何的话语,而我就坐了下来,等休息一会儿後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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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公视界….
现在我带着部下走向研究室那里,竟然我的研究也在今天到此为止,我就要把天使的所有力量输到库尔维斯,那怕再次复活失败,也可以带着这座都市一同上路,为了祭奠库尔维斯,这时我的路前站着一个黑发女仆,她看到我们就对敬礼我们说。
「辛苦你们来到这里了。」
「卫队,杀掉她。」
我不想说甚麽废话,直接命令部下上前杀掉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会在这里,还是给我去死吧,这时我的部下都抽出剑上前攻向她,但眼前的画面却让我惊讶,这位女仆一瞬间出现在最前两位士兵身後,然後血就喷出来,跟着平淡的对我们说。
「主人有令,请你们都死在这里吧。」
「所有人快点出我上。」
我大声命令部下说,而这位女仆就快速向我们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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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西亚视界…..
「你说执政公会去的地方在那里啊,鲁基乌斯。」
「我想应该是研究室那边,莉西亚大人。」
听到我的话,鲁基乌斯一边跑,一边向我说道,研究室吗?凯伊姆说过崩落就是和研究室有关的,如果执政公真的在那里的话,那他的目的该不会是……一定要赶得到,而且凯伊姆可是等着我们支援的,这时法利亚斯向我说道。
「莉西亚大人,我有件事骗了您,国王陛下要我保管的东西,不光是那封信而,已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我所要最後转交给您的东西。」
「….钥匙?」
我接过法利亚斯给我的东西,虽然对於法利亚斯隐瞒我一事感到不满,但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我看看手中的钥匙,,是没有见过的钥匙,这时鲁基乌斯对我说。
「莉西亚大人,能让我看一下刚才那把钥匙吗?」
「这个吗?」
鲁基乌斯拿着钥匙端详起来,然後示意西斯狄娜,而西斯狄娜微微地点头点头後,鲁基乌斯就对我们说道。
「莉西亚大人,这个应该是研究室大门的钥匙,能够进入研究室的就只有王室的成员以及执政公而已,我认为国王陛下交托给莉西亚大人您的,就是开启那里的钥匙。」
「只有赌一赌了,再怎麽说,现在也就这麽一把钥匙了,去了才会知道。」
我无奈的说着,不过我想竟然父王交给法利亚斯的,很有可能是用於进入研究室,这样鲁基乌斯毫不犹豫地向前跑去,他似乎知道研究室所在的地方,再加上在地下通道中毫不犹豫地为我们带路的西斯狄娜,看来和凯伊姆所说一样,他所知道的事情恐怕远比告诉给我们听的要多,等一切完结後要和凯伊姆讨论一下,
当我们快到鲁基乌斯所说的地方时,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眼前有不少的屍体,地上充满着鲜血,而执政公正靠坐在一扇小铁门旁边地方,我可以看到他手脚都有被斩伤的痕迹,而在他面前却站了一名黑发女仆,我见此就忍不住说道。
「菲﹗?」
「你没事就好了,莉西亚大人。」
听到我的声音後,菲就立刻向我敬礼说着,不过我们都没有答话,我没答话是因为想不到菲这麽强,虽然是听凯伊姆说过啊,而法利亚斯他们就不同了,这时他们立刻持剑挡着我的身前,场,看到这样我就对他们说道。
「没事,她不是敌人,法利亚斯,鲁基乌斯。」
「…..」
虽然法利亚斯他们听到我的话,但他们却没有放松警界,不竟眼前的景象的确很难让人放松的,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她为什麽会在这里,这里可以王城中最神秘的地方,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样我疑惑的对她问道。
「菲,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啊?」
「我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待执政公,然後杀死执政公和其部下们。」
「………….」
菲的话非旦没有解释到甚麽,反而增加了更多的问题,如果执政公不因为法利亚斯插手的话,根本上是不会失败的,那样他如何知道法利亚斯会帮我呢?他又如何知道这地方呢?让凯伊姆来帮我的贵族是谁呢?这时菲再次向执政公走过去时,我立刻对菲说。
「菲,执政公…..可以交给我处理吗?」
「好的,莉西亚大人。」
听到我的话,菲毫不犹豫放弃现在的行为,而後就走到我身後站着了,还真的十分听话啊,不是说接到命令吗?我一路想着一路走近执政公,看着他现在的惨状,我平淡的对他说着。
「你输了,投降吧,吉尔巴鲁特。」
「恕我不能听命,虽然我多少也有点老了,但要我对莉西亚大人您这种孩子投降是不可能的,不过没想到您会被鲁基乌斯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啊,您有什麽证据,能证明鲁基乌斯就是正确的?政变结束之後,他的态度也会立刻改变吧。」
「从前的我十分的无能,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问你你就什麽都会告诉我,而对你的进言,我也总是在笑着点头,不过凯伊姆却让我注意到了自己的无能,从今以後我就不再是你的傀儡,无论是谁都休想再次操控我,相信什麽人,要由我自己来决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而你。」
「那样一来,您就只会自以为是地迎来终结,我可不觉得这是个优秀的为政者应有的姿态呢,而且我现在才发现,居然还有人隐藏在背後操纵一切,我和你都不过是他的棋子来的,哈哈哈哈哈……」
执政公看着我身後的菲,疯狂的大声笑着,看着他现在疯狂的样子,我什麽也说不出来,以前的执政公已经死,我能做的就是,由我来制裁面前的罪人,不过我现在还有想知的事要问他的。
「可以和我说一下有关库尔维斯和研究室的事吗?吉尔巴鲁特。」
「呵呵,是吗?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知吧,那麽我就送有着光辉未来的莉西亚大人您一份礼物吧,虽说大致上的事情,那边的鲁基乌斯应该已经知道了……库尔维斯,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她是被鲁基乌斯你的父亲杀死的,而一切都要从一些旧事说起了。」
听到我的话後,执政公他就笑了起来,他那隐藏在笑容背後的眼睛中混杂了某种别的感情,为什麽执政公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呢,而执政公完这句话後,他便缓缓地讲了起来,首先他所讲述的是神话中这座都市的建成。
「很长的时间内,我也一直都相信这个神话,若是能够过着普通的生活,不可能会有人去对其质疑吧,直到在奈菲尔卿的允许下,我进入了这个研究室之後,我才注意到那不过是个谎言。」
「谎言?」
「让诺瓦斯艾蒂尔这座都市漂浮起来的,究竟是什麽人。」
「……」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这问题我此今都从未想过的,不竟让诺瓦斯艾蒂尔这座都市漂浮起来是谁,我是不知道的,这时执政公继续说着。
「让都市漂浮的人并非圣女,而是…..是天使,是已经厌倦了人世,本该回到神身边的天使,让这座都市继续漂浮下去的。」
「这,这是怎麽回事?」
「人类没让身为他们文明基石的天使逃掉哦,将想要离开的天使关了起来,而藉由引出它的力量,让这座都市浮了起来。」
「什……」
听到他的话後,我忍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我可以看到法利亚斯也样的回应的,只有鲁基乌斯和西斯狄娜完全没有动摇,他们是乾脆就没有相信呢,亦或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呢,而执政公看到我的这个反应,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着。
「诺瓦斯王室将这个秘密随着他们的血脉而代代传承了下来,而为了掩盖事实,刻意做出了圣女这个形象,这是相当明智的做法,请您想像一下,如果所有的人民都知道了事实的话,他们会怎麽做?每当地震便会向王城涌来,如果产生崩落的话,就立刻会发生暴动吧,这在政治上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而正是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圣女的身上,这个都市全体才得以顺利地存在下去,或者说正因为将所有责任都归结到了圣女的头上,王室才能维持自己所统治权力的安定,然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天使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
「也就是说,都市将会坠落是吗?你就在那里袖手旁观吗?」
「我当然一直有在进行着研究,和鲁基乌斯的父亲一起,我们为了拯救都市,而将所有的家财都投入了这项研究之中。」
「研究的内容是什麽?」
我疑惑的问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父王为我做的研究就应该是为了拯救都市,但为什麽却会引发崩落,怎样看执政公都不是在拯救都市,这时执政公继续说道。
「大致上说来,就是要造出一个新的天使,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後,我们终於完成了理论上的部分,然後问题就出现了,我们必须要开始进行人体实验。」
「你是要将人类当成实验品吗?」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问题就在於,究竟要选谁来接受实验,研究员中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性,那就是这位库尔维斯。」
「就是这个女性接受了实验吗……」
仿佛回忆起遥远的过去一般,执政公的眼神分散起来,不过把人类当作实验品,这种事父亲居然支持,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时执政公狠狠地瞪着鲁基乌斯冷冰冰地说道。
「我和库尔维斯彼此相爱,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反对将她作为实验品,但是……奈菲尔卿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强行进行了实验,而且实验还失败了。」
「那库尔维斯呢?」
「过世了,是我的大意杀死了库尔维斯,所以我必须要让她复活,将身为我仇人的奈菲尔卿逼下台以後,我一头钻进研究之中,而再次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後,让她复活的这一天终於将要到来了,我好高兴,我能让库尔维斯复活了,我终於能再一次看到她那温柔的笑容了,但是……复活以失败而告终。」
「原因是什麽?」
听到执政公的声音便低沉了下去,我好奇的问道,死者是不能复生的,但和天使有关的话,这样就不一定了,而且依执政公的语气好像对死者复活有信心的,这时执政公解释说着。
「我没能控制住抽出的天使之力,暴走的力量自这里漏出,污染了空气,那之後大崩落便发生了。」
「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民被你害死了?」
「我没兴趣知道,对我来说,库尔维斯就是一切。」
「你疯了。」
我忍不住对执政公说道,为了一个女人而引发大灾难,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不过执政公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继续说着。
「在大崩落之後,库尔维斯的身体从研究室里消失了,直到第二天白天,我们才发现她的遗体,她正倒在下层的草原上,她的身体已经被乌鸦所啃食,肚子上裂了一个大大的缝。」
「还真是听过些有趣的事啊。」
这时突然有人用开心的语气说话,而声音更是我所熟识的,我立刻转身向身後看,就看到凯伊姆正在靠着墙边听着执政公的话,凯伊姆现在是赤裸着上身的,上身腹部、手臂都是紮着纱布的,见着我担心的对凯伊姆说道。
「身体没事吗,凯伊姆。」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依你所见,我遵守承诺活着回来了,我的王样。」
「真的让我担心了…..」
看到凯伊姆开玩笑的说着,我的心情也发松下来了,你没事就太好了,这时执政公不满的说道。
「看来那只狂犬意外地没什麽用啊。」
「不要这样说,这可是我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战斗,狂犬之名果然很厉害啊,顺带一提,另外一个就是大崩落,说起来那时我没死真是运气啊,所以….可以请你继续说下去吗?」
听到凯伊姆的话,我可以感受到四周的温度瞬间冰冷起来,这完全不是请求了,我想如果执政公不说下去的话,凯伊姆会做甚麽我也无法想像啊,不过执政公对此完全没有动摇,但他还是带着嘲笑说下去。
「然後我再一次为了让她复活而开始研究,库尔维斯的身体会移动,就说明复活差点就已经成功了,而且在大崩落之後,街道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现象,羽化病人开始出现了,既然羽化病是大崩落所导致的,那就说明天使的力量果然能够改变人类的体质,所以我创立了防疫局,开始收集羽化病人,我要将那些力量抽出来送给库尔维斯。」
「被抽出力量的那些感染者呢?」
「全部都被我丢掉了。」
「你这邪魔外道。」
为了执政公达成自己的目的,到底有多少人为此而死啊,而我就是其中的帮犯,这时执政公充斥着迫力的对我们说。
「您怎麽称呼我都无所谓,我已经发过誓,为了库尔维斯我可以不惜牺牲一切,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莉西亚大人,原本我来这里是为了祭奠库尔维斯而让都市坠落的,可惜已经被人阻止了。」
「开什麽玩笑!」
听到这里我愤怒的说着,如果没有菲的阻碍的话,大家都会因为他的疯狂而死,想到这里我心中立即冰冷起来,他的罪基本是不能原谅的,我走到法利亚斯拔出他的剑,法利亚斯没有阻止我,
然後我走到执政公面前,举起剑对准他的胸前,但是剑锋颤抖,迟迟没敢落下,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手,而对方是我曾经当成父亲看待的人,这时一只手盖了她的手背上,然後耳边从来凯伊姆温柔的声音。
「需要我一起来吗?这份罪责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不用了,这是必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的罪责!」
这一刻我的手不再抖了,剑锋刺入执政公的胸膛,鲜血飞溅而出,我松口了持剑的手,低头看着将死的执政公,这时执政公口中微微地漏出**声对我说着。
「尽情地……去挣紮吧……反正……这座都市……从最开始……就已经,完蛋了……」
然後执政公的身体强烈地痉挛,随即无力地瘫倒在地,场上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之中,而我自言自语般地嘟哝着。
「结束了吗」
「是的,莉西亚,干得好,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凯伊姆在我旁边说着,然後他将我那娇小的头部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那环抱过来的双臂,带给我足以融化寒冰的温暖,驱赶了我心中孤独,跟着我就开始哭起来了。
「唔……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凯伊姆……凯伊姆……」
「啊啊,我在这儿」
从今以後,我将不能在他人面前随意地哭泣,因为王是不能有软弱的情感,但是如果这能被容许的话,希望能给我唯一一个,让我可以开怀大哭的地方,一个可以支撑我去成为一个伟大国王的地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场政变的已经过了七天了,现在我正在让菲整理紧我的衣服,这时法利亚斯走进我的房间说着。
「莉西亚大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嗯,我知道了。」
「我等着一天,等得真的好久啊。」
看着法利亚斯的眼眶早已是一片湿润,我忍不住笑起来了,想想以前的我可是最想看到他严肃之外的表情,而现在看到这样的他,我心中只有温暖,我笑着的对他说。
「笨蛋,现在要哭还太早了吧。」
「非常抱歉,让您看到了我的失态。」
「呵呵,走吧」
「是!」
这样我就和法利亚斯一起向大厅方向走了,
成为万民之父──
我渐渐地在领悟到这句话的真意,普通的人类可以同时去兼顾公事与私情,但国王却只能将私情埋於心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代表国王是国民的所有物,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为了国民而存在的存在。
感觉上,这和从凯伊姆那里听到的娼妇这个职业有些像。
未来应该会很严酷吧。
但是就算是为了那些为我而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我也绝对不会逃避。
毫无疑问,今後的道路上将会充满坎坷,但是我却不能因为缅怀伤悲而驻足不前。
「莉西亚大人驾到。」
「诸位,辛苦了。」
佣人们聚集在大厅,向我跪下行礼,我穿过寂静无声的大厅向着谒见厅走去,谒见厅中,百官整齐地跪在王座之前,而近卫兵们则沿着红色的绒毯侍立两旁。
我缓缓地走向王座,在距离王座最近的位置,鲁基乌斯正在台阶之下单膝驻地,等待着我的到来,在他旁边也有着凯伊姆的身影,走到王座之後,我转过身来俯视集结在谒见厅的众人说道。
「大家辛苦了。」
听到我的话後,仿佛风拂过草原一般,贵族们纷纷躬身行礼,随後站起身来,然後我对鲁基乌斯说道。
「鲁基乌斯。」
「臣在。」
鲁基乌斯走上台阶,我将父王的遗书交给他,示意他开始朗读,内容就和我以前看到的一样,为王的心得,我的出生,还有认定我为王位继承人的内容,这时鲁基乌斯大声的问道。
「故此莉西亚大人拥有正统的继承王位的资格,谁有异议,就在这里提出来。」
吉尔巴鲁特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已经没有胆敢跟我和鲁基乌斯明面上作对的人了吧,当然并不是代表所有的贵族都对我忠贞不二,让他们发自真心地对我臣服,是我今後要去做的事情,而鲁基乌斯继续说道。
「没有异议者吧,那麽接下来有请新任国王陛下发言。」
这话之後所有人都恭敬地将头低下,而我思考着,自己应该去向众人传达些什麽。
台下的贵族和近卫兵一起抬头向我看来,他们的脸上个个都乌云密布,而我则必须要给予他们希望,所以我大声的说着。
「我想诸位都已经知道,我并非已经亡故的国王陛下亲生的孩子的传言,我今天在这里宣布,那个传闻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台下没有喧哗,但是我想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蠢动着复杂的感情。
「父王在知道这件事的基础上,将王位让给了我,过去我扮作佣人四处玩耍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那时的我完全没能理解前国王陛下的旨意,没有为了让自己成为下一任国王而去努力,我也因此而常常被法利亚斯批评。」
我的话让人群中隐约传来一些笑声,而法利亚斯也露出了苦笑。
「过去的我,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少女,为此而作为一个被奸臣吉尔巴鲁特操控的人偶,默许了他的专横,我想在场的大多数人也像那时的我一样,对他敢怒而不敢言吧,而今我已经是新任的国王,但是我的无知和愚昧却并无改善,相比今後也会给诸君带来莫大的麻烦,但是我希望诸位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第二次去背叛前国王陛下的话语,就像代代的国王一样,我将会成为万民之父,我衷心地希望,诸位能够在背後支持我。」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鲁基乌斯单膝跪地躬身行礼,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效仿着他,向我恭敬地低头,他们每个人的头发上,都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而我要带领这些人去迈步前行,突然意识到的这个事实,让我的膝盖不禁微微颤抖起来,这时好像知道我的情况,然後大声的说道。
「承蒙您赐下旨意,臣等皆将誓死追随您的步伐。」
「拜托你们了。」
「纵然粉身碎骨,臣等也当在所不辞,接下来将要举行加冕仪式。」
鲁基乌斯朗朗的声音响彻在谒见厅中,掌管仪式的老贵族从别的房间中走到我的面前,恭敬地将王冠呈上。
「请吧,陛下。」
「嗯。」
……陛下吗,我接过曾经戴在父王头上的王冠,手上感受到的分量,要远终於其本身的重量,在阳光的映照下,王冠发出黄金色的光辉,我回想起父王过去的身姿。
父王总是戴着这个王冠,向众人投去严厉的视线,将自己的孤独藏於心底,而自始至终贯彻身为万民之父的信念,我将王冠以及父王的信念共同继承了下来,为了戴上王冠,我将其倒置在手中。
突然,我注意到──在它的内侧,粘着什麽东西。
「……呃」
我不禁屏住呼吸,这个是……怎麽会……里面已经变得乾巴巴的东西,是将花紮成环状而做出的装饰品,这是小时候的我所做的花冠,那个时候我放下花冠之後,便从父王身前逃开了。
那之後就再也没有碰过花,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再去回忆起那段讨厌的经历,我还以为它早就已经被丢掉了,可是为什麽它却会在这顶王冠之中呢,父王终日佩戴着的王冠,而那其中是我亲手编织的花冠。
这也就是说父王他总是将我的花冠携带在自己的身边,那无比严厉的父王,那为了成为万民之父,而将亲情置之於不顾的父王,他那不曾表现出的感情就潜藏在这个王冠之中,这是在我亲身戴上王冠之前所绝对不会知道的事情,不对任何人说,也不让任何人知道,直到我超脱了父王的死,下定决心成为王者之後,他才让我注意到这一点。
「父王……」
王冠的内侧还贴了一张小纸片。
『谢谢』
『我挚爱的女儿』
我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众人都在注视着我,但是眼泪却无法停止流下,我是被母后与他人私通所产下的,不是父王的孩子啊,可是父王却对我用了『我的女儿』这个称呼,将遗言托付给法利亚斯,而将这最深切的一句话,藏于王冠之中,直到最後一刻他都在守护着我啊。
「父王……谢谢您……」
现在的我还很不成熟,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您那样优秀的国王给您看的──我将沉重的王冠戴在头上,向父王如是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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