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配合着行凶人的惨叫声,一并响了起来。那只握着铁钎子的手,不自然的松开,无力的垂了下来。
赶来的人拽起边上已经吓傻的客人,将他们身下的凳子举起,照着凶手的身上就这样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当他们疯狂的踢打着这个试图反抗的行凶人时,秦观看不下去了,你们这群人难道不应该先顾及一下伤者吗?
虽然目前观察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扎穿了肌肉,危险是肯定有的(毕竟一很小铁棍扎在肚子上)。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扎进去,不上下移动,造成伤口变大,及时去医院治疗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这当然也要看扎的位置,如果扎到动脉什么的,基本没救了,那样血会喷涌而出,一个人失血过当然会死)
这几个哥们后续处理太糟糕了!一个卜庆璐只会握住王海良的伤口,自己在那察看,另一群人就光顾着群殴,你们好歹打个电话把伤者送医院啊!
果然酒精让大脑迟钝,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炮儿,卜庆璐同学你难道还能自己处理如此严重的伤口吗?
秦观低头看看王海良,他身上穿着的卫衣已经有暗红的鲜血渗了出来,于是秦观朝着饭店的工作人员大吼一声:“都愣着干嘛!打电话啊,叫救护车,送医院,怎么都行,先处理病人吧!”
这个时候乱哄哄的饭堂才算是有了点主心骨,小收银颤颤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播着号码:“喂!120吗?我这里刚发生了凶案!“
小姑娘颤颤悠悠的打着电话,接电话的那头这个郁闷,凶案应该是打110吧,人死了还找他们?
“不是不是,没死人,有伤者,被烤串钎子捅在肚子上..对对,你们快点。”
哎,挂掉电话,小收银才想到自己是不是还要打110?看着对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呃,要不还是再等等看吧。
行凶人此时已经被打的瘫倒在地上,面部也肿胀的看不出原样了,可是他仍用仇视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海良,如果他仍然能动,看样子还要再捅上一钎子。
王海良按着伤口平躺在地上,他除了疼痛,其它的感觉还可以。
没有大出血,暂时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穿了个透心凉,这都是小事。
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疯子了?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好不好?
躺在地上的人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当大哥的,忘性就是快啊,你还记不记得被你抢了地盘的李朝亮!“
李朝亮,李朝亮,这谁啊?王海良拼命的回想着,这哥们脑子真的不太好使,卜庆璐又在旁边无奈的提醒道:“十年前,魏公村,抢地盘。”
王海良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那时正年轻,第一次跟着大哥出来抢地盘,和原来盘踞在魏公村的那拨人约了一架,对方的领头人好像就叫做李朝亮。
当时他大哥是怎么和他说的来着?先单挑,再群殴,单挑时揍扁他们的招牌李朝亮,就能灭了对方的气焰,再群殴时那场仗就好打了。
所以那场单挑,自己的大哥没上,而是派出了最能打,也是最愣头青的自己。
结果自然很明显,王海良现在成了魏公村的老炮儿,而他的大哥则是半个首都城的掌舵人了。
说李朝亮的败退是王海良一手造成的也不为过。
可是这个像死了爹一样用钎子扎他的人,压根不是李朝亮啊?
是,人家就是死了爹,来给李朝亮报仇来的。
自打李朝亮败落了这一场,他就从传说的神坛上跌落了下来。
人总会老去,逝去的不只是青春,还有伴随你的爆发力,耐力,和体力。
失去了年轻人的冲劲,李朝亮也没有在落寞前保住他的兄弟。
没有了地盘,就失去了吃饭的来源,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作为老人家的李朝亮也没有力气再去抢夺一块新地盘。
他只能一天天的沉寂下去,直到身边的最后一个人离开,没有了兄弟的老炮,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抽烟,酗酒,无所事事的摊在家中,生活就此没有了目标。
不是没有尝试着重新去找份工作或其他,只不过只会老炮那一套的父亲,已经不适合这个社会,他脱节了。
行凶人想到这些,眼泪就从眼角中流了出来,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
起码他还活着,行凶人不知道恨谁多一些,是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还是已经躺在骨灰盒里的所谓的父亲。
可是他的母亲因为生活的重压,已经早早的走了,现在连父亲也没了,悲伤让他无处宣泄,也许自己应该去寻找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于是王海良躺着也中枪了。
王海良还在那边疑惑的嚷嚷呢,行凶人想到这里就咯咯的笑得更疯狂了,他朝着王海良说道:“李朝亮就是我爸,怎么着?你还委屈着了?“
王海良一下就被噎着了,这找谁说理去?他不服的说道:“当时没我王海良,早晚还有张海亮,赵海亮出现,你老爹也是懂规矩的,否则干嘛出来当老炮而呢?“
地上的人,哈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血液混合着唾沫,让他呛了起来。
“咳咳咳!对你说的对极了,你早晚也是有这一天的,我就在那里看着你,看着你和我爸一样的下场,一样的死去!“
“哈哈哈哈….我真是笨啊,还非要自己动手,我就等着了…“
周围的众人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地上满含怨恨的这个人,无法回答只能沉默。
没过多久,秦观就目送着王海良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一桌子的人也走的干干净。
卜庆璐再三的对秦观表达了他们的感谢之情,并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大家都是最亲密的兄弟了。才在医护人员的几番催促之下,陪同王海良上了车。
晓林火锅店大堂中冷冷清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部分的客人都走掉了。
秦观回到桌前,宿舍的几个人,用很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秦观,这兄弟难道就是天生的惹祸体质?怎么去哪里都有热闹可看呢?
作者的题外话: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有脆弱的时候,请给彼此多一些包容吧。谨以此章送给还在沉寂的朋友们,祝愿你们重新整装待发,家里人的英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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