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到。整理接收来的律令图书,山川险要,各处户口典籍等,依各司职责,有条不紊地忙开。
王斗较为关注东路的丁口田地,依户册上的登记,排除保安州在内,东路共有军户一万八千余户,军田七百余倾。
不过这是弘治年旬统计的数据。王斗观看相关史料,万历年间,宣府镇曾有经过一次军户田地核查。最后的结果,田亩军户数量都少了一大半。
那些消失的军户数,要不逃亡,要不隐匿在各军官名下。军田更不用说,被各方豪强侵占了。
军队数目同样如此,兵册上有官兵八千多员,马骡二千多匹,王斗估计能存在一半己经算好了。
窥一斑可见全豹,东路的弊情,便是宣府镇,甚至整个九边,整个大明卫所的相同情况。大明卫所官兵为何不能战,从这卫所制的渐渐败坏,己经能够明白。
崇祯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王斗前往怀来城拜见兵备马国堑与管粮通判郭士同。
“呵呵呵呵,王将军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终于盼到王斗来了,对王斗以平级相见,只作揖,不跪拜,旁边的管粮通判郭士同极力克制才没作,马国堑却还是如沐春风的作派。
他亲热邀请王斗在客座坐下,对王斗一打量,捋须笑道:“久闻定国将军之名,战通州,战巨鹿,战平谷,东奴闻名丧胆,今日得见,果不虚传。有将军镇守东路,此乃百姓之福。”
马国玺的言谈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他那长度堪比关公的胡须也给王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眼角余光,也瞥见了旁边管粮通判郭士同的神情。喜怒浮于表面,对王牛来说,此人不足为虑。
“但饮马公香名,可叹不得一见,今日相见,见面胜似闻名。
当然,王斗做出这个姿态,马国垒还是要回应的,他叹息道:“老夫掌管东路屯田,马政诸务,王将军之忧,百姓之苦,老夫感同身受。身为百姓之父母官,便是再难,老夫也要想方设法,安置好百姓子弟。”
屯田之事,马国奎决定全盘交给王斗施行,自己坐享其成。当然,口头上的支援惠而不费,新屯所建立,自己也可在其中安插一些人员,东路各文人们,可对诸屯吏员人选垂涎三尺。相关的好处.马国垒收了不少。
自己支援王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想必王斗也会答应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要求。
王斗起身对马国垒施了一礼:“马公高义,末将盛佩不己。”
马国鉴笑呵呵地拦住王斗:“将军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二人打又相互谦让入座。
旁边的管粮通判郭士同见二人当他是透明的,神色更为阴沉。
这时马国鉴看向他,呵呵笑道:“东路将要练兵,粮饷之事.还要郭主事多多协助王将军。”
王斗若有所思瞥了马国玺一眼,微笑对郭士同施了一礼:“宣镇纪巡抚拟定兵员五千之数,末将粗粗筹算粮料银钱,所需者众,不知郭主事......”
郭士同面无表情:“东路残破,每年赋税不足,为了练兵,朝廷在大明全境加征练饷七百三十余万两。征收需要时日,户部要拔下粮饷,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新军粮饷筹措,甚难。”
王斗看了他一眼,说道:“哦。”
“当然,身为东路管粮主事,蒋兵措饷之事,本官自会设法。”
王斗点点头:“明白了。而看到这个身影,各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希望,定国将军在保安州所作所为各人都有听闻,希望他到永宁来后,能让当地百姓一样过上如保安州军民的好日子。
看着这些人,王斗有些感慨,怀来,延庆一带,算是宣府镇有名的富庶之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气候优良,土地肥沃。为什么当地军民如此贫苦呢?
王斗立了良久,举目向城的西北方向望去,在那边的西山脚步。如蚁般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忙忙碌碌,内中有兵丁,也有当地军户。王斗领军到了永宁,感于城内军营的拥挤破烂,便决定在西山脚下建立新的军营,供自己的军士居住。
由于干活就有饱饭吃,还有工钱拿,不说城内的兵丁,便是内外军户,都争先恐后前往。
王斗沉思良久,东路之事纷繁复杂,饭要一口口地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有道是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比保安州之地,东路这个地方,山多林密,土匪多如牛毛,他们各占山头,打家劫舍,穷凶极恶,严重影响了当地百姓的生产生活。
自己第一件事,便是剿灭这些匪徒,还当地一个安定的环境,如此,才能谈得上其它。
五月初一日,经过仔细谋划11,永宁城的参将府出一道告示命令,令境内匪徒一个月内全部投降,静待官府处置。否则便是大军剁灭.灰飞烟灭的下场。
告示出自叶惜之之手,杀气腾腾,特别最后几句:“......彼辈若变形革面,愿归农牧,亦大赦勿有所问。若犹怯恶不恢,挟众称戈者,杀无赦,勿谓言之不预!”
这个有王斗特色的告示一出,东路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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