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管的也太宽了吧?老子的女人,想让她跟谁睡就跟谁睡,你管的着么?
这话在应久珍的脑子里盘旋,几次想要冲口而出,都被他强压了下来。≧,没办法,对于他这种吃软怕硬的人来说,最擅长的便是见风使舵,让他跟陈默针尖对麦芒的干,他还真的不敢。更何况他背地里骂人还被陈默听了个真切,这让他更加心虚,只能在心里骂了紫烟无数遍臭**,从廊子内爬起来,跪倒在地,努力扯出笑脸: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小人才是王八蛋,猪狗不如,茅厕坑里的臭大粪……老爷大人大量,放小人这一遭吧!”
一边说,一边用力扇自己嘴巴,噼里啪啦,直扇了十多巴掌,本来就肿胀的脸颊变的愈发肿的吓人,配上那一脸强扯出来的笑容,倒真有股子可怜兮兮的劲儿。
“老爷,他毕竟是奴家的男人,方才也是无心之语,求老爷看在奴家的面子上,再饶他一回罢!”紫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眼见昔日也算英俊潇洒的应久珍变成这副可怜的模样,不禁心软,跪倒在陈默脚边求情。
“臭**,要不是你,老子能受这份辱吗?他娘的你等着,陈默他护的了你一时护不得你一世,等他离了京城咱每再算账。”
应久珍暗地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紫烟的头上,手却停了下来,嘴里道:“是啊老爷,小人千般不是万般不是。不过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紫烟待九姑娘毕竟不错。求您看在九姑娘的面子上,饶了小人罢……大不了小人将九姑娘跟杏儿的卖身契无偿的给老爷。这总成了吧?”
这年头宦官得宠,如陈默这般的太监,只要真的想,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杀个应久珍这样的,还真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而且宦官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绝大多数睚眦必报,心眼儿小的跟针尖儿一般仿佛。适才应久珍背后骂了陈默,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为了保命,他也是豁出去了。
陈默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别看他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大太监了,不过受红色教育影响太深,骨子里可没有一点儿身位顶级大太监应该有的觉悟,有理可循的情况下,强取豪夺的事情他还真的想都没有想过。
“是啊老爷,奴家听他说了,您看上咱每九姑娘了,这本就是咱每九姑娘的福气。咱每正商量着要要将九姑娘和杏儿的卖身契双手奉上呢,您就来了,奴家这就给您去取。”
紫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毫不犹豫的起身进屋去取李九妹跟杏儿的卖身契。
陈默没有阻拦。静静的等待。
时间不大,紫烟就捧着个小巧的红木盒子快步走了出来,重新跪倒在地。打开盒子,从里头厚厚的一叠卖身契当中找到了李九妹和杏儿的。抽出来双手捧着递过了头顶:“老爷,您请过目!”
陈默接到手里扫了两眼。但见上边那张略显泛黄的纸上竖着写道:
“保证书:具保证人xx兹保得**李九妹愿在月仙楼从业,卖艺不卖身,除非其自愿,月仙楼不得逼迫其卖身,合约五年为期,合约期满,除非受保人自愿留下,月仙楼不得阻拦受保人自由。于此同时,受保人承诺,听从月仙楼除卖身外其它命令以及遵守行规,如有违反,具保者甘愿共同受处。”
后边有具保证人,月仙楼,以及李九妹的签字画押,时间是四年前的仲夏。
杏儿的卖身契内容大致相似,想来二女入行之前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乃是自愿,而非有人强迫。
“是啊,杏儿不是说了么,离家的时候,她母亲王翠翘给她和九妹带上了不少银票珠宝之类,两人并不缺钱,进入这个行当,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结交达官富贾,以便有机会报仇而已。那些卖身的**,卖身契内容想来应该与此不同。也难怪这两人如此轻易就将卖身契奉上了,原来合约快到期了,合约期到了,根本就用不着赎身,九妹跟杏儿就能重获自由,现在却拿来送人情了。”
陈默暗自思量着,忽的想起冯保的教训,却也不愿意将来落下个强取豪夺的坏名头,一边将二女的卖身契揣入怀中,一边问紫烟:“若是按照正常的赎身,这还剩一年多的合约,应该给你每多少银子?”
紫烟心说,九妹这么能挣钱,若是正常赎身,怎么也得要个三五万两银子吧。这位陈老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成还想掏银子?
存了这个念头,她反倒镇静下来,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实不瞒老爷,这些年其实九姑娘给奴家挣了不少银子,处了这么多年,奴家真的拿她俩当奴家的孩子一般看待,早就想好了,若是出类拔萃的男人看上她俩,无论谁,也无论合约到期不到期,奴家非但分文不要赎金,还愿意多出聘礼,将她俩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老爷别觉得不可思议,奴家本就出身青楼,知道青楼姑娘的苦楚,若是当真有这样的人出现,如此行之,岂不是一桩美谈么?老爷就是那样的男人,您能看上她俩是她俩的福气,卖身契您收着,稍后奴家再奉上银票万两,聊表奴家对这俩孩子的一片寸心……”
“银票用不着了,咱家既然稀罕她俩,就不缺这点银子。另外,”说着话陈默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数出几张递给紫烟:“这五千两银票你拿着,别推辞,你是个有良心的,这几年没让九妹跟杏儿受气,咱家替她俩谢谢你……还有,咱家要告诉你一句话,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用不着看男人的脸色行事。适才你说的对,你已经从良了,凭什么还要去伺候别的男人?别怕,应久珍敢逼你,尽管来找咱家。”
紫烟风韵犹存,适才又刚哭过,眼眶红肿,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陈默,颇为让人心动。
陈默心里猛的闪过一个念头,不等对方表达感激,便继续说道:“最后,咱家再告诉你一句,凭你如今的本事,其实根本用不着依附任何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可以一脚踢开……凭什么只有男人休女人,女人也可以不要男人嘛!你若是怕他报复,没关系,咱家罩着你。哼,不就是一个陶宝生嘛,惹恼了老子,眨巴眨巴眼就摘了他的乌纱帽!”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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