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李天佑哀求的目光望向陈默,他太了解陈默了,吃软不吃硬,于鹏飞服软认错,乖乖交出引娣,许还顾着张鲸的面子饶他一遭,现在竟然激将,岂非火上浇油?
日落西山,晚霞余晖映在李天佑娇艳的脸庞上,目光盈盈,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陈默有些动摇:“早知是于鹏飞,当初就不带你了,如今让你夹在中间,真是……为难啊!”
“知道你每也不敢动手,好狗不挡路,闪开,咱家还要回京向厂公复命,耽误了大事,你每担当的起么?”于鹏飞得意洋洋的拨转马头,随着他的话,紧紧围着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
“大档头慢走,还是先将那个口袋留下在走吧!”眼见于鹏飞即将脱离包围,陈默手捏马鞭,牙关紧咬,李天佑急忙招呼道。
“留你大爷!”于鹏飞回头不屑地骂道:“吃里扒外的混账王八蛋,少他娘的跟咱家说话!”
“你——”李天佑语结,神色一黯,低下脑袋,霜打茄子一般无力反驳。
陈默见状大怒,寻思道:“人家不领你的情,也罢,反正你一直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今日老子就帮你下定决心罢!”
想着,冲霍东大喝一声:“刀!”
霍东略怔,手握刀锋,快速将刀柄递给陈默。
陈默接刀在手,用力一夹马腹,迅速冲向于鹏飞,挥刀便砍。
于鹏飞有些工夫,虽然陈默冲过来的突然,仍旧矮身躲了过去,气急败坏大骂:“陈默,老子念你是昭陵掌印,给你留着面子,你可别逼人太甚。”心道:“也就你带的人多,不然此刻大路无人,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骏马急冲之势不减。正从驼布袋的那名番子旁边经过,陈默刀势劈空,顺手上撩,恰从那番子脖子上一划而过,鲜血飚飞处,马冲之势已然止住,探身推下死不瞑目的番子。顺势扯过缰绳,厉声喝道:“霍东。给老子杀,一个不留!”纵马向前,连同另外那匹驮着布袋的马匹一道脱离了战圈。
杀人是上瘾的。
穿越以来,陈默每日早上都要练一趟陈矩教他的太极拳,加之体质特殊,外表看起来虽然仍旧羸弱,实质上身体素质已然比起穿越之时强了许多。
加之上一次遭遇的刺杀,让他感受到了危机,这些日子一直去跟护陵卫士每讨教工夫。平日没事时还多习马术,这才有了适才那一砍一撩,虽未伤到于鹏飞,却杀了番子,救下了引娣。
是的,他没看错,趁着霍东等人围攻而上的当口。解开袋子打量,里边果然就是被破布塞着嘴巴的引娣。
眼见她头发蓬乱,面色苍白,嘴巴干涩,人已昏了过去。陈默心头的怒火猛的又旺了一分,将其交给李天佑照看。纵马挥刀,重又向于鹏飞攻去。
“陈默你个王八蛋,来真的啊?不怕厂公知道了,找你麻烦么?”于鹏飞挥刀格开陈默用力砍过来的一刀,狰狞问道。
“怕你大爷!他不来找老子老子也会去找他!”陈默其实临敌经验不足,不过仗着一股子怒火支撑的锐气。
眼看于鹏飞又躲过了自己抽冷子的一刀,又见霍东手下虽然围的甚严。动手却有余地,心知他每心存顾虑,登时大喝一声:“你每没吃饭么?怕东厂就不怕咱家?给老子杀,每杀一个赏银百两,杀于鹏飞者,赏银五百两!”
霍东这才知道陈默并非吓唬对方,有心劝解,见陈默杀气腾腾的眼神扫过来,登时心中一突,猛一咬牙,罢了罢了,既然认定了你,就随你心意便是,疾喝一声:“听见印公的话了么?给老子杀,放跑一个,回头每人五十军棍!”
喝罢一抖马缰,当先冲了上去。
于鹏飞并手下众番子人人变色,都知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再无方才消极迎战的心思,齐齐拼命。于鹏飞发一声喊,刀锋一指人群薄弱的方向,大喝一声:“那边,给咱家杀出一条血路!回京每人赏银千两!”
他是张鲸亲信,手下的这些番子都是从锦衣卫抽调过来的精锐,与平日那些仗势欺人的番子们不同,如臂使指,闻言登时变幻队形,一名魁梧番子一马当先,其余紧随其后,如同一把尖刀,直插他手指方向。
霍东大惊,急忙指挥众手下支援。
守陵卫士荒怠已久,到底不如于鹏飞手下番子,加之霍东虽有统兵之能,毕竟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指挥失当,急于增强薄弱方向力量,旁边靠近大路一侧的地方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缺。
“杀!”于鹏飞跟在番子们身后向前疾冲,爆喝一声之后,却突然拨转马头,顺着空缺径直冲下大路,进入了旁边的树林。
陈默反应过来时于鹏飞已经冲进了树林,耳听霍东分兵要追,摆手制止,大声道:“随他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于鹏飞都跑了,你每还不束手就擒么?”
于鹏飞弃之不顾独自逃生的行为让那些番子们十分失望,闻听陈默此言,登时没了斗志,虽仍旧挥刀搏杀,已然没了拼命逃生的锐气。
陈默见状,大喝一声:“住手!”阻止霍东手下继续进攻,纵马上前,对那些番子们说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一命,继续反抗,杀无赦!”
“咱每凭什么相信你?”一名番子问道。
“凭咱是陈默陈少言!”陈默傲然装逼,旁边众护陵卫士倒也知趣,齐声大喝:“放下武器,不然杀无赦!”
眼见卫士重又围的水泄不通,众番子齐齐望向为首那名魁梧番子。
魁梧番子一咬牙,将手中刀一丢:“罢了,于鹏飞那狗娘养的独自逃生,咱每还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说着翻身下马,跪到陈默马前抱拳说道:“早听说印公义薄云天,今日得罪,实属无奈,您若有气,就往咱头上撒,与他每无关,求印公放了他每吧!”
“关大哥!”众番子齐声叫道,纷纷下马,抢着跪到那魁梧番子旁边七嘴八舌说道:
“咱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印公要杀就将咱每都杀了便是!”
“都是于鹏飞指使咱每掳的那孩子,跟关大哥无关。”
“咱每不是于鹏飞那般贪生怕死的小人,关大哥这又是何苦?”
“印公大人大量……”
“关大哥……”
“够了!”陈默大喝一声,乱糟糟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这才说道:“不管你每是不是做戏,老子已经答应不杀你每,自然不会食言。霍东,将他每全给老子绑了。那个,姓关的,你过来,咱家有事问你!”说着下马,往路旁行去。
霍东见状,连忙下马,叫过两个心腹押着那关姓番子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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