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花姑姑还是有些顾忌陈默的,见他退后,还以为他被自己吓住,这才有恃无恐起来,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今日说破了,老婆子也不怕别人知道,咱就是跟表弟有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倒也想,谁叫您是公主呢?皇家的脸面要紧啊!”说着语气柔和了下来,“怪不得你不想回府,驸马都尉过世快一年了,咱敬你爱你,比亲闺女都亲,如今想来,这事儿上倒是疏忽了。跟咱回去吧,真有那想法儿,老婆子怎么也得想个法子……”
“住口!”彩玉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管陈默有何计划,怒声质问:“咱倒不知道你待咱比亲闺女都亲,咱只知道,咱想见自己的男人一面,就得先给你送银子,做贼似的领进来。不给银子,你这自身不正的淫妇就敢当面劝咱‘知道羞耻’!你也配提羞耻二字?”她愤怒的两眼喷火,用手指点花姑姑,咬牙说道:“现在倒好,纸里包不住火了,不提廉耻了,竟然要拉咱下水,真是,真是……”
“真是无耻至极!”门外突然传来朱翊钧的声音,彩玉一怔,陈默却大步走到门口厉喝:“住口!没你说话的份儿,下楼待着去,赵振宇,你进来!”
外边朱翊钧被陈默骂的一怔,待硬被赵振宇架着下楼,看到廊子里藏着一队锦衣卫,这才明白他的苦心,心头一暖。将陈默骗他出宫,看这一场大戏的事也原谅了过去。他不傻,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真该一头撞死了。
“谁?是谁骂咱?”花姑姑气昏了头,虽觉朱翊钧声音熟悉,却没往他身上想,只怒视陈默问道,一副不给个交代就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彩玉却听出了朱翊钧的声音,暗中寻思:“看来花姑姑能寻到这儿,该是陈默故意走漏的风声。他曾说要在皇兄跟母后面前好言相劝,又说想办法替咱收拾花姑姑,原来是早就想好了。真是聪明的紧。不过领着皇兄半夜出宫,胆子也够大的,传出去,先别说内廷外廷那些人。就是母后估计也饶不了他。为了咱。他担了这么大风险,适才咱还怪他退缩,真是……”
暗暗自责不已,心里头却甜滋滋的,想道:“咱还真是没有看走眼,不过,适才咱说花姑姑无耻,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又算什么?”不由面红耳赤。低下脑袋,暗暗恼那已故的梁邦瑞:“都是你。死就死了,平日也梦不到一回,偏那夜非来搅咱。哼,说什么烈女不更二夫,咱偏不信邪,就主动了又能怎地?”
不过想虽如此想,毕竟以往的观念根深蒂固,想着她与陈默的身份,到底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禁有些不甘,又想朱翊钧就在楼下,芳心愈加慌乱。
只是陈默可猜不到短短时间彩玉便想了这么许多,冲花姑姑一笑,说道:“勿怪勿怪啊,一个随从罢了,别跟他较真!”说着笑意一收,语气一下变的森然,浓眉倒竖,提高了声音:“不过咱家那随从说的不错,你还真是无耻至极,可恶至极,这不平事,咱家还真得好好管上一管!”
花姑姑不怒反笑,说道:“管?凭什么管?就凭你陵监掌印的身份?雏儿,真是个雏儿,莫非你不知道,这是司礼监礼仪房的职责么?”
陈默嘻的一笑,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刹那间,旁边杏儿李九妹感觉他一点都不像年方十八的少年宦官,肃杀,威严,激的二人同时心里一凛。就连重新上楼,推开花姑姑外甥进屋的赵振宇也心里一突,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现在你倒想起职责了?”陈默看到赵振宇进门,便知朱翊钧安全无虞,压抑已久的怒火顿时放了出来:“你可知道你的职责么?身为公主府管事,你本该尽心侍奉辅佐,你倒好,只因抚养公主那点微末之功便携恩自重,百般刁难不说,自己不知廉耻,竟然还要拉公主下水,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错,畜生还知报恩,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不是问咱家凭什么管么?那咱家就告诉你……”
他突然一脚踢在旁边茶几上,茶杯茶盏茶壶乱跳,叮叮当当声中,便听他高声咆哮:“凭咱是大明天子寄之腹心的内大臣,凭咱是负责看守先皇陵寝重责的陵监掌印,凭咱是永宁公主的知交朋友,凭咱是东厂司房,凭咱是司礼监礼仪房的掌司……”更凭老子是公主殿下的男人,“……咱家专管不平事,专杀混账王八蛋!”
所有的人都被暴怒的陈默惊呆了,只有楼下廊子里的朱翊钧听的解气,心中暗道:“这小子倒聪明,知道朕在下边听的真切,临时还给自己安了个文书房掌司的身份,也罢,今日你替朕出了口恶气,回头朕便下旨,赏你个文书房掌司!”
彩玉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双目莹莹,望着陈默,一颗心如同化了一般。
杏儿目中也很异样,心说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男人的一面,心折不已。倒是李九妹,妙目连闪,满心的可惜: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偏偏就是个宦官呢?
“赵振宇,一脚给咱揣死这个恶婆娘,揣不死,也别当你那大汉将军领班了,回家养花弄草拉倒!”陈默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指定花姑姑怒喝——杀王正业跟刘文山那是板上钉钉,他自然乐得竖一块公正廉明奉公守法的牌子。花姑姑不同,有慈宁宫仁圣太后罩着,今日不杀,怕夜长梦多。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的仇都报不了,那也真该自宫当真太监了。
“你敢?”花姑姑大呼,一句“来人”尚未说出口,被陈默将的暴怒的赵振宇早飞起一脚蹬在她脖子上,咔吧脆响声中,扑倒在地,气都没吭一声,便双脚乱蹬几下挺了尸。
“杀人啦!”花姑姑的外甥回过神来,大声高呼:“弟兄们,这人杀了咱姨母,跟咱一起上,宰了他每为姨母报仇啊!”暴怒的如小牛犊般冲进了屋,却被赵振宇一脚重重踹在肚子上,疼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手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默知道他是花姑姑的外甥,想起方才彩玉说他糟蹋了她贴身丫鬟之事,怒火再涌,抄起被茶几撞翻的杌子,上前两步,狠狠照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ps:谢谢无悔年华以及大贤张角的打赏^_^……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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