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青离开了那个荒落的村子,枭孰沉默了很久,才骤然想起,哑然失笑,问道:“你居然知道‘梁祝’的故事?是那位我的老乡告诉你的?”
“是啊。”李青点点头,“我的功夫和我这身装扮都是他教的。”
枭孰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想过的问题,关于这到底是一个单机游戏。
还是一个联机游戏的问题。
如果是联机游戏......自己是不是要遇上‘前辈’了?感觉到这个可能异常之大,他的情绪有点异常,绝对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他试图转移话题:“话说,你认识那个......小丑啊?”
“在他还没疯之前,见过几面。”李青吐了口气,“疯了之后,就变成了英雄,人称恐惧小丑,却根本没人记得他叫萨科。”
“等等,那样的家伙也叫做英雄?”英雄两字早已成为了枭孰的敏感字,骤然听到这两个字,枭孰有点吃惊。
而且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杀人小丑,都会被称之为英雄。
李青看了枭孰一眼,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却是忘记你初来乍到,不知道瓦洛兰有一些地方和你们的世界上不同。”
“在瓦洛兰,英雄这个词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你所熟悉的,另外一个是瓦洛兰独有的,我们称拥有信仰之力增幅的家伙,都称为英雄。”
“信仰之力?”
“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到现在没有人能够分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理。可人们也不知道1+1=2的原理而使用,信仰之力也相同。”
“信仰之力的对象没有限制,天地上所有物品都可以成为信仰物,只要有一定量的信仰量。”李青继续说道,“理论上一个人就可以让一个物品变成信仰物,可前提是这里面的一个人,必须是全心全意地信仰一个事物。”
“可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瓦洛兰没有神,就算是承接再大信仰之力的家伙,也会有自己的缺点、所不能了解的地方,而生活包罗万象,总会有信徒碰到他们所不了解的地方,所以百分百的全心全意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这个信仰之力,就是瓦洛兰强者们的根基。因为身体再强大,也会有一个限度。身体唯一的分别就是种族之间的差别了。而人类之所以能够掌握这个大陆,恐怕就是因为他们人口最多,信仰之力的不平衡了吧。”
“当然了,信仰之力也有一个限定的。如果是昆虫、蚂蚁之类的,是不可能成为信仰源的,因为他们只有本能。”
“没有思考的本心。”
枭孰沉默,心里愕然,他现在有点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联机游戏......对战类的,那么要怎么分析强弱?既然是联机游戏,自然要分个高地。
技巧的话......我现在身上的这个莫名增幅如果大家都拥有的话,技巧自然不是问题。
信仰之力,要怎么分辨彼此之间的高低?总不能一个人口、人口信仰度百分比地去计算吧?这个设定......枭孰摇摇头,这个石头公司真的有好好做游戏么?这样的设定模糊概念让人不爽就算了,根本也圈不了钱好不好!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想做一个非常真实的世界.......而且我现在算不算开挂?我可没有什么信仰之源,却依旧被当成了‘英雄’一样的存在,虽然看起来我动用这些力量的限制要比李青他们多了很多。
“当然了,这个基础却在皮城那些地方没有被落实,那些疯子一直在试图避免使用信仰之力。”李青说完却发现枭孰没有在听,有些不满地挑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枭孰露出尴尬地笑容,临时找了个借口搪塞:“可我遇到的那个叫做亚索的家伙,他上面有长老、有掌门,可他却说长老被杀死,而他表现得那么彪悍......我不认为真正的凶手有足够的实力,杀死应该比亚索还要强大的长老。”
“如果按照你的信仰之力的理论来说的话。”
李青哑然失笑:“你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听的,来,认真点,听我补课。”
“你所思考的信仰之力,都是以信仰物是活物做前提,就是说对方会运用这股力量为前提。”李青拍着枭孰的肩膀,显得特别亲昵,“可如果信仰物是死物呢?”
“反馈?”枭孰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的,这股信仰之力就会反馈。可也不一定,有人对刀信仰,例如你所说的亚索。”李青沉默了一下,“可他们一个宗教都是以‘剑、刀’为信仰,可亚索是他们宗派里面最强的人。”
“这就是我们一直无法了解的地方。很多时候,作为后来者反馈得到的信仰之力,却比前辈更要强大。”
不稳定的信仰之力......呵,枭孰在内心冷笑,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自然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李青的眼里,人们的强大的原因是信仰之力。可枭孰的眼里,这些特别强大的家伙,其实只不过是因为.......
设计师想要他们强大而已!可为了圆场这个世界的设定,不能把‘大家都努力了可天资就这样了没有办法啊’这样的想法添进来,就胡乱增加了一个‘不稳定的信仰之力’。
其实也不是一样?都是‘天’意啊!
比起这个‘信仰之力’,还是‘英雄’两个字更吸引枭孰的注意。
呵,力保安全抹杀英雄部。
到底......哪个猜想才是正确的?
枭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然,身体依旧跟随着李青渐渐前进。
见枭孰并没有继续交谈的兴趣,李青也不是什么话唠,自然闭上嘴巴,向着目的地前进。
心里却在重复着枭孰对亚索的冤枉之处的猜测。
估计,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位善妒的掌门吧。也幸好信仰之力的不稳定性,才让亚索活下来的吧?
可怜的家伙,也是愚蠢的家伙。李青眼睛闪过一丝嘲笑,那个破帮派充满了各种自私自利的小人,从所有长老和掌门,哪个家伙没有利用帮派之职谋取私利?也只有亚索那群下层的愚蠢小师徒乐意虔诚信奉这些人了。
-艾欧尼亚某处隐秘山头-
亚索持刀而立,听着山头外传来的声音,悚然跪下,显得无比真诚与......畏惧,对面的话音落完,他身体颤抖终于停止,大声问道:“掌门大人,您的意思是,只要我真的能够找来证物和证人,证明自己并没有杀死大长老的清白,就能够回到帮派了对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亚索施了一个浓重的叩头礼,虔诚的神色不曾因为额头的疼痛而有丝毫变化,他站了起来,留下一句‘我肯定会回来的’的话语,便走下山头。
春风吹过他的腮帮,眼睛闪过一丝恨意。
自然是针对那位无辜的‘凶手’的恨意。
他却不知道,在他慢慢走下山后,那群因为害怕而集中在一起的长老和掌门松了口气,并且背地里在他的背后不停狠狠地诅咒着他。
诅咒他永世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诅咒他一辈子也找不到证物、诅咒他......死亡。
而在他们的房间里面,都有不少原本属于大长老的东西,正在闪闪发亮。
......
-艾欧尼亚,均衡教派-
把父亲的铭牌和骨灰盒扶正,慎接过凯南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眼,微微一怔,与凯南对视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上的骨灰盒和铭牌放在了父亲前面。
看着铭牌上的单字名,慎依旧保持着笑容,心想道:看吶劫,其实大家都还是接受你的,也从来没有人感觉你拖后腿。
虽然会有人对你有所怨言,可那并不代表大家讨厌你啊。就像是父亲总嫌弃我叫他师傅,大师兄还抱怨我长得太高,小师妹不喜欢我总是笑眯眯一点都不酷的样子。
嗯......其实你倒是挺适合当酷男的。
阿卡丽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抽着鼻子给慎递过几根象征着祭祀的物品。
把祭祀的仪式完成,慎的笑容转成严肃的表情,纵然在抽着鼻子、哽咽,小师妹也强忍着那种呛人的感觉。
“父亲和劫的死,让我们明白了一样事情。”
“暗影存乎于均衡之间,而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之后看事情,我们应当更加包容万物多一些,毕竟无论是谁,都会有自己的影子。”
“事物的背后,也必定有其之影。”
“我,慎,均衡教派新任教主,将开始均衡教派有史以来第一次改革。”
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的严肃、认真。
可最终忍不住的,却是最稳重的慎,习惯性地露出了微笑的眼睛。
小师妹翻了翻白眼:“二师兄,严肃点好不好?明明这么庄重的时候。”
“阿卡丽!要叫教主!教主知道么!?”凯南表示不要无视自己这位大师兄啊!
慎却没有加入闹剧之中,回头看了一下两个铭牌,微微一笑。
放心吧,父亲、劫,
均衡教派会更好地,传承下去。
......
-艾欧尼亚,新人类大本营-
把绑满绷带的双手藏在后背,娑娜微微张开嘴巴,声音却从心灵说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织啦,我.....我不过是练琴练伤了而已。”
把娑娜逼到墙角的艾瑞莉娅一脸不信,可更多的是坏笑,她故意奸笑着:“束手就擒吧小妞!练琴练伤?骗鬼呢!来,给大爷看看你的小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顿嬉闹的尖叫声后,路过的美女们和一些苦力男们却根本没有在意这两位地位颇高的女孩的嬉闹---或者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有艾瑞莉娅这样的‘男孩子’在,胡闹必然是常年发生的事情。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艾瑞莉娅的坏笑最终获得胜利,看着娑娜被针所伤的十指,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娑娜很是认真地问道,“说吧,是谁?”
娑娜一怔,不明白艾瑞莉娅什么意思。
艾瑞莉娅可不管,随手扯开娑娜的发带,柔顺的双马尾顿时散落成柔直、垂落到大腿的长发,她故意发出发嗲的声音:“待我长发及腰,陪陪,到大腿时,君娶我可好?”
“别闹。”娑娜又被逗乐了,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不过去练练针线活罢了,不然每日都游手好闲的,总无聊不好意思的,又不像你能够操练防兵。”
“而且你啊,都已经19岁了,就不要总整天和那群臭男人混在一起,女孩子要贤淑,贤淑知道么?”娑娜再次开启老妈子模式,虽然没有揪着艾瑞的耳朵说教,可那唠叨的架势却得确和艾瑞的老妈没差别了,“而且你也到了差不多婚嫁的年龄,以后你也总不能老在外带兵打仗吧?总要学习一下怎么带孩子和针线活之类的吧?”
现实太残酷了,我不想要。艾瑞莉娅鼓起腮帮,为了脱离这个地狱,眼珠子一转,便把话题转了出去:“话说大妈要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出去两天了。”
“嗯......估计明天就回来了吧?毕竟幕后大老板在呼唤,总不能任性不去吧?”娑娜很是艰辛地终于把头发重新扎成双马尾,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剪剪头发了?
再不动手,估计都要拖地了......
......
-艾欧尼亚,又是哪处山头-
这是一个巨大而又深渊的山洞,在山洞的开口,无数杂草和一个巨大的机关门遮蔽了山洞。
而那明显长满了青苔不知道多久没被打开过的大门,今天终于被打开了。
打开门的人,是一个穿着简朴却又显得庄重的贵妇,她紧凑的眉毛,在透露着并不轻松的情绪。
她走进山洞,几下手势,洞门便关闭了起来,洞里面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而她一脸严肃地向前走了几步,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后,轻声说道:“先生。”
话音刚刚落下,两盏黄色的大灯笼骤然亮起……不,这是眼睛!一双和巨大灯笼一样大小的眼睛,底色为黄,中心有着若隐若现的细小瞳孔,仿佛在溃散与聚合之间徘徊着。
嗯……厚重的鼻音仿若响钟在山洞里回响,这巨大的响声却没有让贵妇动摇丝毫。
“我感觉到了。”漆黑里的庞然大物忽然开口,声音比响鼻还要巨大,“有熟悉的气息在靠近……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是我的……族人。”
贵妇终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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