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晨,峡谷柔情酒吧-
至今开业已经超过一个星期的峡谷柔情酒吧,由于他们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不景气的瓦洛兰经济、社会情况,导致他们现在还没有迎来第一位客人。
而已经成功颠倒了生物钟的他们,为了解闷,唯一的选择,就是躺在平顶的屋顶上,欣赏着月光、沐浴着星光。
这样看起来倒算是不错。
就像是此时此刻一样。
“今天的月色好漂亮啊。”被伊泽强加命令要早睡的安妮并没有领命,她和锐雯一起躺在屋顶上,遥望星空---原本伊泽还希望躺在一边的,只不过却被安妮赶了下去,还记得伊泽那时候一脸怨念。
锐雯微微发出‘嗯嗯’的鼻音,眼睛却没有睁开,身体十分放松,她微微感觉到有一点疲累。
不能怪责伊泽在尝试了一两天之后,就把应该是男人负责的工作交给了锐雯,三个人又在农耕方面都是小白板,在比较之下,伊泽的小身板终归跪倒在锐雯强有力的麒麟臂上。
能者多劳嘛,锐雯自然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耕种的时间必须在白天,被剥削的锐雯只感觉意识有点模糊,面对着安妮不太清楚的话语,她都只好用‘嗯嗯’去回答,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如果,没有提及那个名字的话。
“锐雯姐,你说那个叫枭孰的,有没有到娑娜姐那了?”
枭孰两个字,深深刺激了锐雯的神经,睡意顿时全无,对于那个莫名熟悉的男人,锐雯有着不少的好感。
这个好感并非是那来自身体上的熟悉,而是对于枭孰的选择,那一句‘男儿志在四方’,得到了锐雯的承认和好感。
当然,这真的并非就是喜欢和爱。
为什么男人总是觉得别人对他有好感,就觉得那个女孩肯定喜欢他呢?
睁开眼,看着有些小得意的安妮,锐雯略微羞涩地捅了捅安妮的小脸蛋,没有回答安妮的问题,大概也清楚安妮提及这个问题,根本不是真的好奇枭孰到底有没有去到新人类大本营,不过是为了刺激刺激锐雯,看看那略微寡言的锐雯羞涩的样子。
恩,这算是撩妹。
没有了睡意,心里想着别人,自然没有心思再躺着,锐雯直起腰,遥望一看,却从黑暗之中,看见了一个黑影。
“客人?”锐雯给安妮指明了方向。
安妮先是一呆,然后吵闹的小孩子像是看见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小嗓子吼起来声音不小:“伊泽哥哥伊泽哥哥,有客人,有客人!”
可当她蹦蹦跳跳地下了楼,却看见自己的伊泽哥哥、酒馆大老板一脸冷漠地看着暗影中缓缓前行的人影,然后对着两个女孩摇头说道:“不要太高兴了,这个人可不是来喝酒的,如果不是来杀人灭口,那么就是来向自己后辈炫耀功绩的。”
虽然这么说,可伊泽挑起的眉毛里还是藏不住一丝兴奋的味道。
“我说得对吧,玛尔扎哈,我的先知大人。”在伊泽说话的时候,这个暗影几下摇晃,就真的如鬼混一样,骤然出现在酒馆前面!直接站在了伊泽面前!一双明晃晃、在黑暗之中发出白色光芒的眼睛尤为显眼。
在酒馆灯火的照射下,鬼魂穿着一身飘逸紫袍、遮住口鼻的紫围巾,肱二头肌虽裸露在外,可手上却像是那样公主的长裙一样,套着紫色的手套。
若是平时,安妮肯定会吐槽、取笑这个人的着装品味和一身基佬紫,可她现在却哆哆嗦嗦地躲在锐雯的背后,丝毫不敢吭声。
也不知道伊泽和锐雯是不是因为没有发现,还是真的不害怕......安妮心想,这个人在浮空!在浮空啊!真的就像是传言里的鬼一样,是飘着走的啊!
玛尔扎哈挑眉,对于伊泽的说法像是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没有着急去回答。
或者说,没有着急去说出自己的目的。
伊泽却是没打算饶过蚂蚱,看了一眼玛尔扎哈空虚的身后,说道:“你得到卡萨丁的原谅和谅解了?我刚才看见你瞬移了。”
“卡萨丁的空间移动不能带动其他生命,你忘了?”先知大人开口说话,声音很是沙哑,却又低沉,给人一种理应是这种声音的感觉,“不过是一种移动的障眼法罢了。”
伊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将对方请进了房屋里,想要先关门大吉、让锐雯带着安妮去旁边的屋子睡觉,却发现安妮身子发抖的同时,眼睛却充满了兴奋和乞求地看着自己。
叹了口气,揉揉小女孩的头发,给了锐雯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四个人便坐在了酒馆里的桌子上。
只不过是一对三面对面地坐着。
......
不等伊泽开口,蚂蚱却开门见山了:“恕瑞玛的事情......我真的没想到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恕瑞玛三字一出,安妮脸色一沉,这才想起来,自己认识阿木木......阿木木的昏迷不醒,似乎就是眼前这个中年人在幕后搞得一手。
可小女孩这次没有任性,没有吭声---除了紧握得出响声的小拳头。
这里最没有心理负担,对恕瑞玛三字只有好奇和疑惑的锐雯抱住了小安妮,这才安妮渐渐地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喂喂,你可是自称自己是天,无所不知的先知大人啊。”伊泽开启嘲讽模式,对于恕瑞玛时安妮差点就死去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很恼火,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监护人的责任,“你又怎么可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我现在估计你看到的画面,其实安妮早已经在里面了。”
再次不可置否地耸肩,蚂蚱表现得像个无赖,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可无赖过后,却是无奈的神态:“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老天爷了?我可不敢自称自己为神啊,就算有一点先知能力,可这个世界上能杀我的家伙还是数不胜数啊。”
“而且我写信给你,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诫你千万不要去恕瑞玛而已,我不过是尊重你的个人,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你。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你都还要去犯熊,这件事情我拒绝背锅啊。”
伊泽一拍桌子---只不过却把自己手掌拍得生疼,装熊失败的伊泽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你就是利用我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故意用劝勉我的口气让我去恕瑞玛!”
“喂喂说话也是要按照基本法的喂。”蚂蚱一脸无奈,“良心说话,二十年没有见面,虽有书信来往,我可不知道当年屁滚尿流都要跟着我的小屁孩长成了什么模样,养出了什么性格。”
“而且伊泽同学,你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激将法’三个字,你的情商会吃这个法子么?”
“所以说啊,真正的责任不是在你身上么?明明是自己不听朋友劝告刚腹自用,结果遭殃倒霉了,最后却还要投诉埋怨朋友劝导的姿势不对......如果你执意这样我们这个朋友可做不下去了。”
伊泽顿时语塞,幸好安妮陷于愤恨与惭愧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像往日大笑开他的玩笑。
吃瘪的伊泽渐渐冷静了下来,揉了揉发红的右手,摇摇头轻声说道:“到底是怎样拉我下水的就不提了,我最最是不明白的是,你下着那么大的一盘棋,为什么还要牵扯到我这个小探险家?我一没势力、二没实力,根本在这盘棋上连充当小卒的资本都没有。”
蚂蚱第三次不可置否地耸肩。
看来这种说半不说另外一半的陋习,原来不是针对枭孰的,而是很早之前,在他成为神棍的时候,就已经是如此了。
“不过话说回来,”蚂蚱转移话题,“也幸亏你去了恕瑞玛,还把那座破金字塔给洞穿了,让真的将对将兵对卒,稳定了胜局。”
“不然真把恕瑞玛那群怪物放出来的话,这破烂摊子也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伊泽挑起眉毛:“关你屁事,你不是一直想要带领埃卡西亚攻略瓦洛兰么?有第三方势力在瓦洛兰闹事,你不是高兴才对么?真要收拾瓦洛兰的烂摊子,也就那几位心很大的家伙去做才对,例如那位紫皮法师。”
“还不是因为那屁阿兹尔!”玛尔扎哈的情绪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他没好气地说道,“那个家伙比你还要劣质!”
“劣质不是只形容产品的么?我拒绝当产品谢谢。”
忽略了伊泽的反将军,蚂蚱的语气有些恼火:“说到阿兹尔那个白活了,不,完全是越活越回去的家伙!”
蚂蚱提及阿兹尔这个名字的语气很是恼火与不屑:“一个绝对的怂货!懦夫!”
想起那个死在孙女怀里的男人,伊泽此时并非为了反驳蚂蚱而反驳,而是真的煞有情绪地反驳道:“可是我无法从他敢于迎接死亡的高大身影上看到畏惧两字。”
“迎接?”蚂蚱不耻地笑了,“那叫顺从死亡!顺从自己的命令。”
“我很早之前就告诫过他,他一旦回去恕瑞玛,必然就是他死亡的时候。至于他不畏惧死亡,完全不过是你看东西不够全面而已。”
“纵然已经颓废,不然按照他一个半神之资,又岂是他那个作为凡人的孙女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外面把他找到的?”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觉得,面对着命运的碾压去斗争,是一件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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