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还是以昨天那章作为恕瑞玛这个长章节的结尾吧。那画面太美了。
接下来还会有一两章属于关于恕瑞玛的遗留问题。我也很想跳过这些内容,可是有些坑既然已经挖了,还是需要填一下的。)
希维尔把视线收了回来,手下几个动作,德莱文只感觉自己脚下一震,那层被黄沙覆盖的金地砖竟重新地移了上来。
而且,在他们的包围圈里面,又多了三具..一具尸体,和一个不知死活的绷带小绿人儿。
阿木木的身躯没有任何一点生命气息,外表的绷带即使遭受了各种折磨,都依旧把他藏在里面的皮肤裹得紧紧实实。
伊泽探下身,把阿木木也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我相信雷克顿之前所说的话..虽然现在感觉不到阿木木的心跳和呼吸,可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是活着的。”
“所以,我要带他回去,我要带他去见索拉卡,至少知道这算什么症状。”伊泽把目光投向希维尔和德莱文,能不能带走阿木木是希维尔的问题、能不能见索拉卡则是德莱文的问题。
没有异议,两人同时点头。
伊泽知道接下来没自己的事了,便退了下去,只不过他一个瘦弱小伙抱着两个孩子,似乎有点吃力,所以娑娜从他的怀里抱走了安妮,看着安妮脸上一块脏一块白的,一阵心疼。
安妮虽然熊,可还是挺值得让人疼的。
剩下的这具尸体,说实话,德莱文和希维尔同时开始头疼。
正是那落到第一层,却没来得及逃亡的厄加特。
怎么处理这个人?
德莱文耸了耸肩:“这件事听说是那位先知大人的锅,我想就不用往死里得罪斯维恩了吧?”
“把他的遗体送回去吧..”
希维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手势微微一动,那死于黄沙覆盖却脸色平静的厄加特诡异尸体便再次被黄沙洗脸,待黄沙过后,原地只剩下一个木盒子,德莱文捧起那个盒子,里面传来骨头撞击木头的声音..想来希维尔对厄加特做了点防腐措施,又或许真的只剩下骨头?
不然又怎么能够被小小的木盒子合起来呢?德莱文没有多想,眉头一撇,随便丢到一架马车上。
至于接下来的最后一具..却是一堆灰色的灰,被盛在一个被沙烧成的罐子里面,见希维尔点点头,德莱文也松了口气。
德莱文把罐子放在自己的怀里,在罐子上靠了靠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洪八福,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老子不用你救!”
“..不过既然你已经把我救下来了,那我至少也应该负起你的责任,放心吧,老村长那,我肯定能够让他安保个晚福。”
“我想老村长,应该不会因为你的死讯而心脏血管爆炸吧,毕竟,他应该..”
“已经习惯了才对。”
..
希维尔的手指再动了动,一些马车的残余和几家幸存的马车也随着黄沙的散去而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是更吸引人注意的,却不是这些作为运载器和他们活着离开这片见鬼的沙漠的凭证,而是那些铺天盖地而又丝毫没有暴发户意味的黄金艺术品..
当然,对于希维尔等英雄来说,更吸引他们注意的,却是那些被黄金按在下面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物品。
伊泽站了出来,把阿兹尔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重新说了出来,而且很幸运的是,他又找到了那张听说从美杜莎脸上扒下来的面具作为示范。
希维尔沉默了一会,竟挥手间把那所有的神器藏品让黄沙全部搬到那些准备离开的马车上,吓得有几辆正在维护的马车旁边的士兵们给被眼前五花六门的藏品吓到。
不过即使如此,有一些散发着令人不悦的气息的东西,她也没有敢动,让那些充斥着邪恶气息的东西留在黄沙里面。
马车虽然差点被装满,可依旧有点空余的地方,德莱文想了想,把手里没什么用的白面具放在了其中一辆准备塞满的马车上,刚准备开口,却被希维尔打断:“那边那个谁,把所有金子和黄金艺术品放回来,那些东西不值钱。”
被点名的士兵脸色一怔,虽然没有人嘲笑他,可他脸色还是红了红,把塞满了半辆马车的黄金放了下来,最后牵开马车的门,表示已经没有了。
没想到希维尔早已炼成了火眼金睛,她对那士兵摇头:“还有身上的。”
这下子,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有点不一样了,这名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士兵赶紧摇头,有点口齿地为了自己开脱道:“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贪财..我来自老村..这次有一位老战友牺牲了,我想着死了这次这么多人,我们军团又穷,分配到每个人身肯定不多..所以就想着拿一两块金金金子回去,给他的孩子们..那家伙没什么本事,就生孩子特别厉害..”
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顿时缓和了下来,再看向希维尔的眼神无疑是一种请求和希望。
却没有想到希维尔依旧摇头,这下子那些士兵就有点愤怒了,虽然这件事情不能说希维尔完全背锅..可..
希维尔按住了德莱文的话语,拍了拍手掌,想让那些似乎要愤怒起来的士兵清醒点,她无奈地解释道:“大家,先听我说。”
“这个魔法阵,大家应当都知道是什么作用了吧?想想你们那些牺牲掉的战友。”
士兵们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虽然不明白这些和自己藏在裤裆里面的金子有什么关系。
“恕瑞玛这片土地的最初是一片森林,而第一粒属于恕瑞玛沙漠的沙子,就是从这个魔法阵里面传出来的。”
有些知识面不错的家伙已经脸色大变,而同时藏有藏货的家伙也赶紧从各种隐秘的位置把那些藏起来的黄金给甩了出来,只有一些还迷迷糊糊的士兵在发自内心的疑问着。
恩,然后呢?
希维尔一拍脑袋,叹了口气:
“而黄金呢,本身就是一种由沙子压制而成的特殊金属,我想说什么..你们懂了吧?”
‘擦擦擦’,各种金属从各种隐秘地方掉下来的声音不断响起。
德莱文默默地把藏在裤带里面的金子也偷偷摸摸地丢了出来,全然不知艾瑞莉娅在他背后看着偷笑。
..
宝藏、骨灰罐、水资源、马车,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带了,德莱文还没开口,又被各种开挂的希维尔打断:“不用了,你们先走吧。虽然这恕瑞玛没什么东西了,我还想留下来一会。”
“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想提及,有些东西,你还是应该带走的。”
有一堆被黄沙隔离的黄沙渐渐聚合在一起,立在德莱文的旁边,形成一块巨大的..正方体黄金。
希维尔指着那方块:“德莱文。”
德莱文一怔,从背后抽出那习惯性背回后背的黄沙飞斧,最后放在那黄金方块上,闪过一丝黄光后,飞斧便不见了,只剩下更大了一分的黄金方块。
附身抱起那块黄金,转身面对那可怜兮兮的马车队,却又突然再次回头,对着希维尔问道:“真的不回来了?”
“.。。不会去了。替我向小娅娅和卡特问好。还有,告诉泰隆,别管祖安那边的情况了,我不在了,国都的小娅娅需要他。”
“就这样?”
“..拿去吧,我留在诺克萨斯的一切。”
“你知道我不是在等这句话。”
“给我点面子会死啊!”希维尔回头呵斥了一声,最后却软了下来,摇头摆手说道,“行了啦,等我哪天在这瓦洛兰逛累了,我会回来的。”
德莱文这才微微一笑,没有搭话,重新回头,走向那支已经完全可以使用的车队。
娑娜困于手中抱着安妮不方便,只好口头上说声再见,伊泽也微微欠身,就抱着阿木木跟上德莱文的步伐。艾瑞莉娅怔了怔,向希维尔对了一个再见的口型,身旁悬浮着被内瑟斯附魔成有黑雾缠绕的传世之剑屁颠屁颠地跑到娑娜的背后。
然后他们看着德莱文,亲手把方块放在锐雯所被安置的马车的车厢里,就放在锐雯的旁边,像是深怕‘甜睡’的锐雯一时找不到抱枕的替代物一般,并圈好那马车的门,亲自拉起那根马绳,亲身替做那不存在的马匹,拉动那马车。
德莱文轻声呼出胸腔里面的闷气,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又热血壮志的语气说道:
“兄弟们,我们..回家。”
随着他的话语,希维尔的手势,黄沙在他们前边墙壁前堆起了一条并不陡的斜坡,一时竟给人一种,就是如此强大的感觉。
..
一路看着那群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却在德莱文几句话再次燃起悲壮气息的士兵们消失在天际之外,希维尔这才松了口气,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对四周的空气说道:“你是谁,可以出来了!”
随着希维尔的话音落下,一阵轰鸣声过后,一阵黄沙滚滚的烟雾在希维尔的眼前由远到近,最后就在希维尔的眼前骤然散开,在烟雾下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松开。
定睛一看,希维尔有点惊讶地张了张嘴吧,最后看了看依旧靠在墙角的两兄弟,顿时就把嘴巴闭合了起来。
看来,先皇当年的手下,还真的全都不是人啊。
在希维尔面前的这个生物的种族,叫做龙龟。是神秘的龙族在瓦洛兰留下的用来印证他们存在的后裔之一。
那矮小的龙龟有点艰辛地向希维尔鞠了一躬,说话的声音给人一种非常老实敦厚的老实人感觉,自然这种声调放在这龙龟身上,毫无违和感可言:“吾名拉莫斯,被恕瑞玛先皇赐名为披甲龙龟,因为能够活得很久很久。”
“所以我被安排为,专门用来对付眼前这种突发情况。”
“..突发情况?”
“传承的断续。”拉莫斯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关于恕瑞玛的一切问题,我都能回答上。因为恕瑞玛很热,我从来不需要冬眠,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看着恕瑞玛的改变。”
希维尔猛然握拳:“那之前..不,你应该是忠于恕瑞玛的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你不出来帮忙?非要我们死了这么多人,老爷子死了之后,你才出来..”
“..准确来说,才能出来。”
希维尔一怔,拳头松开,看来是自己错怪对方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道:“如果我要毁掉这个魔法阵,你会怎么做?”
..
“到时候,会有一个叫做拉莫斯的生物来阻拦希维尔准备毁坏那魔法阵的。”玛尔扎哈的表现像是没有看到突然提出问题的枭孰的眼里那滑稽而又阴谋得逞的神色,“至于拉莫斯,就是那个叫做披甲龙龟的东西。”
枭孰记得,所以他点点头,有点苦恼地想了想,还是觉得恕瑞玛那件事情有点地方不太清楚,于是问道:“看情况,不应该经过那魔法阵净化过的信仰之力,肯定会百分百信仰那占领着魔法阵的家伙么?可为什么..”
“斯卡纳后来使用那些信仰之力针对锐雯她们,结果却全部半途而废呢?显然是信仰之力的本体在作祟啊。”
..
“或许你们没有仔细记着,我可是仔细地观察过那些沙漠的壁画,再综合着老爷子对我所说的,关于新皇城和旧皇城的事情。”伊泽瑞尔对着其他英雄们总结了一件事情,“或许老爷子有心去打救那些可怜的恕瑞玛人,于是把教育方针顺着那些招募过来的智者去指挥下城,可就是那些智者在中间使坏,才会导致老爷子觉得只有****引起本能的反抗才有机会。”
“可是,为什么?按照老爷子说过的内容,那些他招募来的智者也没从中获益任何东西,甚至过得之前更辛苦了。”娑娜问道。
“作为想要拯救世人的皇帝,阿兹尔老爷子不可能在新城的墙壁上刻画出各种宗教壁画。那么,教导、要求恕瑞玛人画出这些壁画的,只有可能是恕瑞玛人自己。”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向自己的皇帝、自己的神明祈求,阿兹尔总是忘记了一样东西,他的身份不单单是恕瑞玛的皇帝,还是恕瑞玛人所信仰的‘神明’。或许正是因为老爷子心中有先皇这么一位‘神明’,才会忘记自己继承了先皇的位置之后,便替代了先皇,成为了恕瑞玛人心中的‘神明’。”
“神皇和皇帝..有什么分别么?”发问的是艾瑞莉娅。
“神皇和皇帝区别非常大,虽然在某种意义上都是以神秘主义在维持自己的地位..可这之间的差距,就像是..”
..
“这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伏尔泰老大爷突然当上了基督教的教主,不不不,应该说是伏尔泰老大爷突然被基/督教的教主称之为上帝一样。”枭孰耸了耸肩,“好吧理论上应该叫耶/稣,那位伟大到有点可怕的先皇才是上帝。”
玛尔扎哈听懂了,因为很多年前他就曾经听过相似的比喻,并从中得知那些瓦洛兰不存在的词语的意思。
这一幕,很熟悉。
所以接下来要提醒枭孰的话语..更像是在泼冷水一般冷酷。
虽然说话的人现在一点都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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