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见女儿一脸急切的问自己,不由瞪了她一眼,装模作样的责怪道:“哟,你倒是关心她,可不见的人家会领你的情。你别忘了她们当初是怎么逼着你嫁给一个傻子,之后又是怎么把咱们家扫地出门的。”
白翠翠见自家母亲不是真的在生气,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便赶紧抱着她的手撒娇道:“哎呀,我这不是念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么,如果他们不好过其实我们面上也不好不是。”说罢,白翠翠见母亲只是挑了挑眉,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才安心接道:“更何况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么,反正只要有爹和娘在,谁还能欺负得了我不成。”
“呦,你这还是赖定我们了?看来老话说的好‘孩子就是父母的讨债鬼’啊,我们这一辈子到老了还是得为你们操心。”陆氏点了点大女儿的额头,感慨的朝丈夫说道。
“可人家也说了‘女儿就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呢。娘你怎么能以偏概全呢。”白翠翠不依道。
“还小棉袄呢,我看啊是小冤家才对,都是来讨债的。”白大富见这氛围不仅温馨,就连大女儿也露出久违的憨态,于是也笑着开玩笑道。
韩承宗夹了一块大红烧肉给自家岳父后,也见缝插针道:“岳父岳母放心,今后您二老的这个‘债主’我就替你们接收了,保证往后伺候的她舒舒服服的。绝不会让这‘冤家’有机会回来烦你们。”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会说话。”白大富被这韩承宗三两句话逗得不由哈哈大笑,看他的样子似是对着韩承宗这个大女婿非常满意。
不过白大富等人是开心了,可有人却是不太满意着呢。当然这个‘某人’就非白冬叶莫属了。本来嘛,她一边吃着菜,一边听着母亲说着老白家那些人的闲话,那样子到也惬意。可这还没一会儿功夫呢,话题便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她就知道只要有白翠翠在准没好事,这不,已经开始拍起马屁来了。哼,马屁精。
“娘,你还没有说小婶子为什么这么做呢。”白冬叶见他们一直在那里互相吹捧的德性,便忍无可忍道。
“你这孩子,这大人的事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陆氏皱着眉冲二女儿轻声呵斥道,看样子是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了。毕竟这也不是好事,虽说大女婿现在也可以算是和他们是一家人了,可这种事还是少说的好,没得让他看轻了白家。更何况,自己的初衷也只是想提醒下大女儿,别到时候被人当枪是了而已。既然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再多嘴呢。
但白冬叶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她只知道母亲这明显是在偏心,明明刚刚大姐也在问东问西的,她都耐心的回答了。现在换成自己就横眉冷对的样子。于是白冬叶的口气也冲道:“我也都快十五岁了,怎么就小了?不就是比大姐小一岁么,凭什么她问得我就问不得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怎么,和我犟上了是吧。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吗?”陆氏见二女儿梗着脖子吼着,不由也生出火气来,看来自己平时还是太惯着这丫头了,以至于现在居然都这么没大没小的样子。要不是今天是大女儿回门的日子,自己还真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娘,二妹这只不过是小孩脾气罢了,你就别生气了。来,我们吃饭。”白翠翠见事情不妙,赶紧打岔道。
“是呀岳母,这是人都免不了好奇么,都是人之常情罢了,你也别气了。”韩承宗见自家媳妇向自己使眼色,便也赶紧劝说道。尽管他对这个小姨子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任谁总是像只刺猬似的到处扎人,也都会不高兴的,更何况他的心眼又不是很大。可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来。
当然,陆氏也不会真的在这种时候闹点什么,不过只是摆个脸色吓吓二女儿,让她安分点而已。既然大女儿女婿都开口求情了。自己自然更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至于白冬叶自己现在当然也不会傻到看不清情况,自个又往枪口上撞了,不过要想让她感谢白翠翠的话,还是不可能的。光是她现在咬牙切齿的瞪着白翠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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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而现在的老白家之中,却是一片愁云。
“你说什么,分家产?你是失心疯了不成,居然敢说的出口。”东厢房之中,小高氏拉长了嗓子,尖声的冲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氏喝道。
而按理来说,这要是换了平常的时候,李氏早就像鹧鸪似的拉耷着脑袋任小高氏责骂了,却不料今儿个她竟然不慌不忙的稳稳坐在凳子上,一脸无所谓的对着小高氏笑道:“我有没有失心疯还不劳你惦记。可是你女儿会不会被人卖到勾栏里,过几天你就能知道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冬枝可是你亲侄女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小高氏气得指着李氏的鼻子吼道。
“翠翠不也是你亲侄女么,怎么你当时就忍心把她卖给一个傻子了?”李氏可不吃她这套,于是伸手打开小高氏的手,阴阴的说道:“你也别跟我耍心眼,怎么还想着等老太婆回来给你撑腰不成?哼,我既然现在敢和你摊牌,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你这样就不怕遭天谴吗?”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渍,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小高氏幽幽地说道:“天谴?如果真有这玩意,先劈死的一定是你们这些该下地狱的畜生。怎么,怪我生不出儿子,说我是丧门星?可这真的是我的错么?我当初难道就没给你们老白家生下过儿子吗?啊~~”
“要不是你们当初舍不得请郎中,害得我的乖仔活活被一个小小的风寒拖死,他现在都已经有石头那么大了。”李氏越说脸色就越显得狰狞道:“要是说家里真没有钱请郎中我也就认命了,可真是这样吗?啊,凭什么,凭什么都是白家的种,你们的虎子就天上的云彩,轻不得重不得,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请郎中买草药的,而我家的乖仔就是地里的烂泥?连给他花个十几文的买药钱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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