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元离去,熊心在担惊受怕中松了一口气,他感叹自己命运多舛,本以为可以中兴楚国,但现实还是让他空欢喜一场。熊心瘫坐在木榻上,眼神有些呆滞,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刘元到了县衙的大堂,立刻着手书写公文,这一道命令乃是假借熊心之名而催促项梁杀敌。写完之后,刘元命亲卫快马加鞭送往甾县项家军大营。
就在彭城战斗不断时,淮阴,一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虽然衣着褴褛,却难掩器宇轩昂,想到自己那位在下亭做亭长的异姓兄长,男子就苦笑了一声。摸了摸有些干瘪且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男子再次叹气道:“我韩信必有出头日。”
这位失意之人正是落魄的韩信,这个时候,楚王熊心的檄文也传到了淮阴,许多百姓心怀故楚,皆要动身前往彭城。韩信看着这些壮丁,也是沉声坚定的决断道:“去彭城!”
李由兵败彭城后,已经马不停蹄的领兵返回了甾县,如今甾县形势倒没有剑拔弩张,项梁每日皆是佯攻,陈同也是故作姿态的反击。二人一个只想牵制,一个想被牵制,他们二人颇有默契,在这甾县城外玩的不亦乐乎。
然而,这种情况随着李由的返回,而彻底的让双方再次对峙起来。李由兵败,让陈同和彭礼都心惊失色,陈胜和宋义的的驰援,也让李由明白,泗水郡内,熊心已经占据了主动。
李由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得不重新安排策略,他看向陈同,询问道:“城内米粮还可坚持多久?”
此言一出,陈同就感受到了李由的无奈,他立刻拱手回答道:“李将军放心,城内米粮充足,一月足也。”
“传令大军节省米粮,固守城池!”李由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下令,虽然兵败,但李由仍旧策略明确,没有自乱阵脚。之所以固守城池,也是在等待秦军的到来。据他所知,一旦赵国、魏国被破,那么苏角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奔赴泗水郡。到了那个时候,他与苏角里应外合,必可覆灭熊心。
李由不愧是蒙恬的学生,策略改变非常之快,战术素养十分之高。
而在项家军大营,面对李由的到来,大帐之内,项梁等人也都面面相觑,只听范增说道:“大将军,看来李由彭城遇阻了。”
“李由的秦军皆是百战之师,刘元是如何守下彭城的?”这才是项梁最关心的地方。正如项梁所言,彭城城门已破,岌岌可危,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陈胜和宋义会如此快的抵达彭城,即便是项梁也没有想到这些。“季布呢?可否返回?”
“大将军,季布仍未返回!”钟离昧拱手出列,沉声回答道。
“莫非出现了什么意外?”龙且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过,龙且的担忧是多余的了,这个时候,大帐被掀开,季布已经焦急的走了进来。他见到项梁,匆忙行礼道:“季布拜见大将军。”
见到季布,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不待项梁问话,项羽就性格急躁的开口问道:“彭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布见到众人面色凝重,也是当即将彭城之事详细告知。闻言后,项梁难掩失落的说道:“原来如此,这刘元当是幸甚。”
“哼!”项羽也是有些闷声的哼了哼,对于刘元,他可是早就有了杀心,此时难免气愤,“陈胜、宋义又是何人?”他低沉的继续询问道。
“宋义乃是故楚的大族,至于这陈胜,布倒是从所未闻。”季布将自己所知告诉了后者。
范增看了看项梁,也低叹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是宋义,此人颇有城府和心机,如今前来投靠熊心,怕是有所图谋。”
“军师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宋义也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项梁也神色忧虑,不过他却不知道,宋义已被刘元斩杀了。“军师,如今的局势汝可有妙计?”
范增沉默不语,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受项家军控制了,故楚百姓的民心越来越向刘元倾斜,这是危机的征兆,范增不会看不出。
一时间,大帐内都陷入了沉默,项羽怒喝一声:“叔父,何需受那刘元之气?侄儿愿领兵杀他一个回马枪,夺取彭城。”项羽身上的戾气颇重,杀心大涨。
“项将军所言极是,大将军,下令攻彭城吧。如今东海郡之兵也已经返回,,我项家军已有一万两千余人,可趁刘元不备,袭击之。”龙且则立刻出列附和道。
项梁有些犹豫,他还是看向了范增,问道:“军师以为呢?”
“种种迹象表明,刘元十分忌惮我项家军,所以,其人是不会对我军放弃戒备的,偷袭不可为。”范增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项羽怒目瞪视范增,他神情有些暴躁的喝问道,“既然不可,军师倒是出谋划策。”
“藉儿,不可无礼,还不向军师道歉?”项梁怒斥一声,面色不善,显然也是满腹火气。
项羽不为所动,范增只是呵呵一笑,捋胡缓和氛围的说道:“项将军年轻气盛,大将军也莫要动怒。”转而,他看向项羽,再道:“增为军师,自然要直言分析局势。现在的局面唯有等,等各方势力抵达彭城,项梁公再联合众人之力,逼迫刘元交出熊心。熊心在刘元手中,楚国的大义就被其掌控,所以,越是如此,我项家军越是不可乱了阵脚。一旦让刘元抓住把柄,我项家军就彻底的输了,再无反击的机会。”
范增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可事实正是如此,宋义便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范增的话,项梁沉思片刻,他点头沉声道:“军师看的透彻,便依军师之言。传令,全军暂且休整戒备。”
“诺!”众人听令。
项羽则是愤愤的离去,这让项梁担心不已,他看向范增,低沉的说道:“藉儿越来越暴躁,我甚感忧虑。”
“听闻在东海郡时,项将军对一女子颇为上心,不防娶妻成家,也好磨磨其脾性。”范增再次提出了婚娶之事。
“还有这事?是哪家的女子?”项梁十分惊讶的询问道。
“虞姬,子期之妹!”范增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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