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一夜未眠,暗堂的事情,他苦思冥想却依然不见进展。刘方心中焦急,目中已经有了疲乏的血丝,他叹了一口气,略有懊恼的离开了府中。
到了县衙,早晨议事之后,刘方有些欲言又止的独自留了下来。刘元见此,会心一笑,说道:“暗堂的组建遇到了困难?”
“主公,方不才,这暗堂的制度方案至今仍没有头绪。主公不让方乱言,此事方也不曾告于萧县丞。以往有萧县丞提点,方才能事事俱到,如今,哎,是方愚钝了。”刘方诚言自责的说道。
见到刘方这般苦恼,刘元突然意识到自己辅臣谋士的缺少。刘方毕竟是农户出身,并非他愚钝,而是读书、眼界都相对狭隘,让他制定方案确实为难他了。
这个时候若是能有张良、陈平、郦食其等人,倒是能让他省心许多。不过,刘方、大牛这些亲如兄弟之人,也需加快培养才行。
“呵呵,无碍,你也不必自责。”刘元含笑劝说道,“这日后你可多向萧县丞借书学习,所有不识之字,不懂之处,也皆向萧县丞请教。”
闻言,刘方郑重的说道:“主公放心,方自当悉心学习,不负主公重用之恩。”
“至于这暗堂的组建方案。”刘元也是沉吟片刻,他才说道:“暗堂可分内外两堂,外堂负责收集、上缴各地消息;内堂则负责将消息归类、分析。消息可分甲、乙、丙三等,丙等消息你可全权处理,乙等你则需与萧县丞等人商讨解决,并呈报于我。最后这甲等消息,无论何时,你切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如何决断,由我定夺。”刘元这般安排,也是给了刘方相当大的权利,这其中有利也有弊,利者可以快速培养刘方;弊者则是随着以后的壮大,刘方手中的权利或许会让人无法想象。至于如何平衡这利弊,刘元暂时并未多做考虑。
“暗堂设指挥使一人,由你担任,其位同县丞。同时,内外堂各设副指挥使一人,其位则在你之下,人选如何,可由你抉择,只需上报于我便可。至于副指挥以下,各地可设千户、百户。”刘元又将暗堂的人员设置一一相告,这些架构则是借鉴于锦衣卫,不过,刘元并非将暗堂打造成为锦衣卫一样的“特务”组织,他只是纯粹的借鉴其中可用之处。
听到这里,刘方也总算明白了暗堂的构设,他立刻拱手说道:“还是主公想的周全。”
“不过是这段时间多读了一些书而已。”刘元挥手而道:“好了,你且下去安排吧。”
“诺!”刘方拱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元略有一叹,这人才的培养终究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事情。世家大族把持了文化、贸易,普通百姓只识五谷之道,若是解决人才的困境,十分便捷的一个办法,便是从大族子弟中招募。然而,从后世的历史来看,大族子弟终究是一把双刃剑。
想了想,刘元还是否决了招募大族子弟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只有沛县一地,尚无需如此之多的人才。至于以后如何,车到山前必有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元离开后,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对自己的要求而更加的严格,这一次暗堂之事令他感到了危机。刘元有心培养于他,这才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于其,可奈何自己不争气,又要劳烦刘元费心。刘方也知道,若是长此以往,他依旧如此,一成不变,那么,替代他的人将会层出不穷。
这不是刘方想要看到的。所以,刘方去了萧何那里,他虚心借取了一些书籍竹简,则匆匆返回了府内。落座后,他并没有着急阅读,而是先命人找来了二狗。二狗如今也从泗水亭搬到了沛县城内,这次大战,二狗侥幸存活了下来。
“事情便是如此。主公欲要组建暗堂,我欲选你为外堂副指挥使,你可愿担此重任?”刘方将暗堂之事告知后,他盯着二狗,沉声询问道。
二狗不曾迟疑,立刻拍胸保证道:“只要能为主公做事,俺二狗啥都愿意。主公可是替俺祛除蛇伤,俺二狗可一直记在心里。”
刘方点了点头,二狗能够接受此重任,也令他松了一口气。外堂事务繁杂,且要应对各种突然之变,二狗看似憨厚,其实也十分之玲珑,从往日常与大牛打趣便知,二狗也是反应迅捷之人。此时此刻,正是这外堂副指挥使的不二人选。
“此有钱财十贯,你可用于发展各地眼线。这外堂还需你多费心了。”刘方当即吩咐道。
二狗想了想,回答道:“如此,我二狗这便出城。”
“也好,家中老娘你且放心,我自会安排照顾。”
二狗点头后,则匆匆离去了。因在封城,幸有刘方的传令竹简,他才顺利出了沛县城门。二狗没有选择马车或牛车,而是像个流民一样,乔装打扮,看着天上的太阳,二狗顿了顿,则是向相县的方向行进而去。他的想法很简单,目前郡内最大的消息来源之地,必然是治所相县,所以,这也是他第一个选择的目标。
外堂的组建由他全权负责,如何挑选忠心之人,也是对二狗的一次挑战。
至于内堂的副指挥使,刘方本想任用吕府的吕释之,可转念一想,他又否决了,对于吕府,刘方也是谨慎的对待。最终,他则从原先的大族雍家中挑选了一名学识之人任用。雍家的忠心毋庸置疑,这副指挥使乃叫雍成,其乃雍齿之堂弟,从小身体便赢弱,这次西门之战,雍家族老并未安排其参与。
两位副指挥使任命完毕,刘方再次从原本丰邑的百姓中,挑选了十位玲珑的青年作为内堂衙役,负责信息的整理归类。这暗堂初建,十人已经足够。同时,他还将自己的府院改为暗堂的府衙,这样一来,任何的消息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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