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四人渐行渐远,看着四人的背影,王老挥了挥手,低沉的说道:“都回去吧。大牛,你继续带人狩猎,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刘亭长归来。”
“放心吧王老,俺大牛这就带人过去。”大牛点头应下,他转身看向这些壮丁,喝斥道:“他奶奶的,都给俺干活,王二娃,你小子带几个人跟俺进山。”
见到大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王老也欣慰的捋胡含笑。随后他又安排了一些人手出去砍柴,同时又让人尝试着,看看是否能在洞外的池潭内钓到一些鱼,以缓解米粮的压力。
一场大雪覆盖了深山,山道本就崎岖,如今出山更是困难,许多地方陡滑,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摔倒滚落。好在有夏侯婴带路,刘元等人这才相对顺利,不过,一些陡峭之地,他们还是会先在树干之上捆绑麻绳,而后拽着麻绳小心的下行。山路越是难走,刘元也越是放心,封山之后,也更加有利于壮丁们的隐藏。
“快了,过了那个山沟,就算是出山了。”走过了陡滑之地,夏侯婴也松了一口气,别看他熟悉这里,可也是万分谨慎。
刘元笑了笑,沉声说道:“到了这里,夏侯大哥就返回吧。”
夏侯婴一顿,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婴就送到这里,前面的山沟倒是平坦,不用担心路滑。元弟,路上保重!”
刘元应下,“倒是夏侯大家返回的时候要多多注意才是。”随后,刘元带着周勃二人继续前行,看看天色尚有些阴沉,他心中愈加的急迫,若是再下一场大雪,那可真就雪上加霜了。
出了大山,已近午时,刘元三人没有休整,而是继续前行,他们戴着斗笠,行色匆匆。虽然下了一场大雪,但驰道上依旧车马不停,刘元注意到,这些商队大多都是前往沛县的方向,这让他有些惊奇。
“元哥,快到泗水亭了。”沿着泗水而行,一日多的时光,丰邑就在眼前。
刘元停下脚步,他略一沉思,说道:“走吧,先去林子里歇歇,待到天色暗下,咱们再进亭内。”他的决定有些谨慎与保守,却也是最稳健的选择,毕竟,小心总不会有过。
“嗯,还是元哥慎重。”刘方也赞同的点着头。于是三人入了深林,刘元取出水囊,这一日多的赶路,他也是脚掌酸痛,喝了一口水,终于可以缓解了一番疲倦。
周勃或许是真的累了,林中寒风正盛,他却躺在树干上微眯着入了睡。刘元见此,苦涩的摇了摇头,他将自己的外套粗麻长衫脱了下来,而后给周勃盖在身上。天寒风凉,若不注意,很容易伤风患病。
“元哥,你穿我的吧。”刘方欲要脱下自己的外套。
刘元挥了挥手,拒绝道:“不用,你元哥身体壮着呢。好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倒是让你们两个受累了。”
“元哥又说笑了,方和周勃心中钦佩元哥,我们也都乐意追随。”刘方嘿嘿的笑着,回应道。
两人闲谈了几句,刘方也半眯着眼睛歇了歇。到了黄昏,周勃睁开双眼,见身上的衣着,他拍了一下脑袋,有些自恼,匆忙站起身子,见刘元正在前面活动筋骨,周勃立刻赶了过去。
“元哥,您快穿上外套。”周勃将粗衫递了过去,他自责的说道:“都是勃一时困乏,这才让元哥受寒了。”
刘元穿上粗衫,他拍了拍周勃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你还跟元哥客套?去将刘方喊醒,吃些干粮咱们也要上路了。”
吃过了干冷的口粮,三人趁着夜色继续前行,冬季昼短夜长,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到了丰邑,三人道路熟络,不多时就感到了泗水亭。不过,刘元却是眉头一蹙,泗水亭内衙役众多,路口皆有人盘查,这让他心下惊疑,难道自己斩杀何县尉之事已经暴露了?
“元哥,怎么办?”周勃面色凝重的询问道。
“走,从后山绕过去。”刘元当即说道。
三人翻过后山,又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谨慎,这才翻墙进了刘元的家中。“谁!”听到声响,屋内突然传来一道轻喝。
木门打开,吕雉有些的憔悴的面上留下了泪痕,她惊讶又哽咽的说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刘元轻轻安抚了吕雉,他低声说道:“先进屋再说。”
几人进了茅屋,刘元没有让吕雉点燃油灯,以防外人察觉疑惑。她擦了擦吕雉面上的泪珠,将后者搂入怀中,疼惜的说道:“娥姁,这段日子苦了你了。”
“夫君平安归来,娥姁再苦也甘愿。”吕雉很安静的躺在刘元的怀中,莺莺说道。
“咳咳!”刘方轻声一咳,“抱歉,抱歉,方有些风寒。”他面色严整的解释道。
吕雉有些含羞,刘元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子!”随即他抚了抚吕雉的秀发,说道:“娥姁,这亭内为何这般多衙役?”
闻言,吕雉憔悴的面容也阴沉了下来,她神情暗淡的说道:“自从亭内壮丁被押送往咸阳后,这沛县的张县令就霸占了咱们亭内的窑厂,如今,咱们泗水亭的瓷器都被这张县令一手掌控。”
“什么?”刘元心下震怒,这张县令竟然吞占自己的窑厂,再联想到夏侯婴入狱,自己押送囚犯,刘元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张县令在图谋。
“岂有此理。”刘方和周勃也是大怒。
吕雉叹了一口气,再道:“夫君不知,这张县令为了大量出产瓷器,在咱们丰邑强行征调了壮丁,如今整个丰邑都对他怨言颇深。前些日子,几名壮丁不堪压迫,奋起反抗,皆被张县令镇压,现在啊,丰邑百姓都是风声鹤唳。”
“原来如此。”刘元恍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张县令也是个贪婪之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征调壮丁。想到自己来时在谯县遇到的各路商队,现在看来,他们应该就是前来与张县令交易购买瓷器的了。
想到这里,刘元心下更加低沉,张县令敢如此做,或许他已经得到了郡内各大世家的支持,毕竟,以往泗水亭每月只出产百件瓷器,根本不足以满足世家的胃口。再往深处一想,泗水郡的郡守或许都有可有能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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