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打算如何做?”卢绾又从旁询问道。
“这刘元自己找死,可莫要怪我了。”刘季冷言说道,“走,去县衙。”
三人急忙赶至县衙,刘季上前拱手对衙役客套的说道:“这位小哥,我等有要事求见张县令。”
衙役扫了扫后者,沉声道:“你是何人?”
“在下刘季。”
“刘季?那个欺世盗名之徒?”这衙役冷笑一声,随即喝斥道:“你这臭名昭著之人还不快走。”
刘季闻言,依旧乐呵呵的赔笑,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用身子挡在一侧,塞到了衙役的手中,低声说道:“您呀辛苦了,一点酒钱。”顿了顿,他又道,“季当真有要事,您就说是关于泗水亭亭长刘元之事,张县令必会召见。”
这衙役掂量了一把钱袋,不着痕迹的收入怀中,他点了点头,说道:“行,你在这等着,我去替你通报一声。”
刘季颔首点头在县衙外等候着,不多时,那衙役出来,不喜不热的说道:“进去吧,张县令要见你。”
“多谢小哥了。”刘季又适时的说道,随后他跟随衙役进了县衙,穿过后堂,到了一间书房,这衙役敲了敲门,恭敬的说道:“禀县令,刘季带来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刘季推开门,见张县令正跪坐在榻木上,他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凝声说道:“刘季拜见张县令。”
“你这恶名之人有何事?快说!”张县令冷哼一声,显然并不待见刘季,他也只是想知道那所谓的刘元之事。
刘季沉声回答道:“禀张县令,这刘元身为亭长,竟私藏通缉逃犯,此乃大罪啊。”
“哦?”张县令眉头挑了挑,他又嘲讽的笑道:“你这小人还敢污蔑刘亭长,他乃我沛县的德才,又岂会做出此等之事。”
“张县令,季怎敢欺瞒于您啊。”刘季苦笑了一声,他再次行礼,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您也知道,季原是这泗水亭的亭长,自然在亭内也有交好之人,此事正是从亭内传出。”
闻言,张县令这才蹙眉有些犹豫了,他看向刘季,心中不定,“你确定?”
刘季听到此言,心下大喜,他知道张县令动摇了,随即他点头,神色一禀,保证道:“季确定。那人乃叫夏侯婴,就藏在刘元的窑厂内。”
“窑厂?”张县令双眼微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面色突然阴沉,说道:“我今日便相信你一次。”随后他让人找来县尉,张县令吩咐道:“你带衙役随这刘季前往泗水亭抓捕逃犯夏侯婴,另外,还有这私藏逃犯的刘元。”
“诺!”县尉拱手领命。
待人离去后,张县令独自冷哼,“好一个刘元,一个小小的税官你都送瓷器,本县令至今还用着陶器。”说着,他气愤的将桌榻上的陶罐打碎,“这刘季,当真以为我相信你?若不是为了这窑厂,本县令岂会与你这恶名之人交谈?”张县令又老谋深算的阴狠说道,难怪他会召见刘季,原来一切都是早有了盘算。
泗水亭,李正返回后,便匆匆去了窑厂一趟,见到夏侯婴,他故作寒暄的上前交谈,双眼微微打量着,心下暗自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抹冷笑,果然是这通缉之人。“夏侯兄弟,我这多喝了几碗酒,就先离去了,这窑厂你就多看着点。”李正哈哈的打着酒嗝说道。
“李里长放心,这里就交给婴了。”夏侯婴含笑点头应下。
李正闻言,遂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也突然变得阴狠,“刘元啊刘元,我看你还能当上几日的亭长。”
刘元此时正在亭内巡查,陶窑的事务走上正轨后,他倒是清闲了下来。秋种过后,又是农闲,亭内的壮丁大都也被他招进了窑厂。正巡查见,大牛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的急促说道:“元哥,快,快去亭部。”
刘元沉声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元哥,沛县的县尉带了衙役过来,还有那刘季,俺见他也在县尉身侧。”大牛气喘的回答道,“俺看他们面色不善,恐有事要发生啊。”
“县尉?”刘元也是惊疑,听到刘季也在,他心下更加谨慎了,这县尉乃是专门负责抓捕辑盗,想到这里,刘元惊声说道:“大牛,快去窑厂,让夏侯婴藏起来。”
“行,俺这就去。”大牛也知事态严重,急忙跑向了窑厂。
刘元也是深吸一口气,这刘季果然像毒蛇一般,今日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危机啊。随后他让自己平复下来,也快步赶往了亭部。
而大牛赶到窑厂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夏侯婴。夏侯婴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大牛兄弟,你这是要拉婴去哪儿啊?王老正在烧窑,还需婴来辅助。”
“这都什么时候了,夏侯大哥还想着烧窑,快,跟俺走。”大牛头也不回的急速朝山上走去,“县尉带人来了,元哥刚刚过去,俺估摸着他们是来抓捕你的。”
“什么?”夏侯婴闻言,一把挣脱开大牛,他停下脚步,面色凝重,说道:“不行,我若躲起来,元弟可就危险了。”
“可元哥让俺带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听婴的。”夏侯婴一声怒斥,随后他也冷静了下来,这种时候可不能着急,他细细琢磨后,沉声说道:“走,去亭部,一会你这样……”
刘元刚进亭部屋舍,刘季就哈哈笑道:“刘小弟啊,好久不见了。”
刘元不置理睬,他看向县尉,拱手行礼,沉声说道:“泗水亭亭长刘元拜见何县尉。”
何县尉乃是张县令的心腹,见到刘元,他也只是淡淡挥了挥手,而后喝斥道:“大胆刘元,竟敢私藏逃犯,你可知罪?”
“私藏逃犯?”刘元沉声笑道,“不知何县尉指的是何人?”
“自然是夏侯婴了。”刘季从旁附和道,“刘元,你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他冷哼一声。
“元哥,元哥!”这时,屋外传来大牛粗犷的声音,“他奶奶的,给俺老实点,快进去!”
只见大牛绑着夏侯婴,一脚踢在后者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催促道。刘元心下一禀,眉头紧蹙,这大牛怎会绑着夏侯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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