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溜出宫微服街访

  二卷十一回:溜出宫微服街访

  “推一个空桶作什么?”虎卫官问道,“宫外集市正热闹,想买一桶草籽油。伙房没油了。”

  “是空桶;还有几个手臂一般粗的圆木,一堆拇指一般大的木头,还有一些铁钉。”车上排查的虎卫士喊道:“没有问题,就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以带出去。”

  虎卫官来到车架前,打量了一番小沙弥,说道,“这个沙弥,怎么没有见过,长得好清秀。”雪总管说:“是新来的,细皮嫩肉是招人待见。”。

  “你身后放的是什么?”虎卫官冲小沙弥喊道,小沙弥吓了一个激灵,赶忙从身后拿出一个蹴鞠。虎卫官拿过来踢了几脚,还给了小沙弥。

  “放行!”虎卫官扬手喝道。

  “等一等。”一个声音从上面缥来。

  仰头一看,天山婆婆站在高高的城阙之上。话音刚落,只见婆婆就从二十尺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落地时小灰一扬,干净利落。

  雪总管故作镇定,拱手笑道:“天山师姆,您这是有何事啊。”,婆婆道:“你这是要去哪啊‘雪公’?”雪总管说:“买油。”

  婆婆绕着马车走来一圈,敲了敲空木桶,说道:“这木桶严密不紧,怎么可能装得了油。”

  “呵呵”雪总管笑道:“我买个油坛塞进来面总可以了吧。”

  婆婆又琢磨起了那堆木头,说道:“这些大大小小的木头是干什么用的;为何还要劳驾堂堂的大总管亲自带着些垃圾出宫。”

  雪总管道:“这不是破烂,是无用之物。”,“既然无用,那么我就帮你烧了吧。”婆婆说。

  “哎,不用,”雪总管赶忙道:“不劳驾您啦,其实这些木头原是一个盛花盆的木架子,是我一个故去朋友送我,但昨日不小心摔坏了,又不好随随便便丢弃,故此我亲自去到外面将它埋了。”

  “嘿嘿”婆婆冷笑:“你倒是真重情义啊。”

  婆婆又来到乘舆,打量了一番小沙弥,那小沙弥带着一顶风帽,帽檐压得低低遮住了眉眼,婆婆一甩袖子,一阵风把帽子给刮了下来,再一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光头小子。

  婆婆背过手去不再说话。

  “嗬!”马鞭一扬,马车开出了宫门外。

  马车是一路前行,来到一个小巷停了下来。雪总管下得车去,吩咐小沙弥不得走远,晚上回来接他。临走时从车茵下抽出两套衣服,掏出一锭银子算作小沙弥今日的饭钱和花销。临走时还让小沙弥不要轻易摘下风帽,以免看出是僧人的模样。

  雪总管换上便服,把一堆木头、钉子,放到了空桶里,抱着出了小巷。转角又进了一个更偏僻的小巷,过了两刻时,再出来时,已经是两个人了,而那空桶却不知去向。

  且说天山婆婆,离开宫门,就上了淑香楼。不巧,女神看书乏了躺在书床上睡去了,有静婢一旁站在伺候,婆婆也就放心的下楼了。静婢见婆婆离开,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是郁闷,大好的光景却只能待在这深宫里。

  申时,二刻。

  临近中晡,嚣雪街依旧是热闹非凡,打尖住店的也多了起来。

  茶坊,已经被坐得满满当当插不进去脚,想喝上一杯刚沏好的茶,还得排队,能喝口热乎的就已经不错了;客栈,晌午头房间就已经被订满,就连马棚、柴房都挤不进人去,大街上的铺盖卷铺已经摆开了长蛇阵。

  而街道里,左右两排摆放的物件是琳琅满目、货种齐全。早市,摊位的物品刚卖绝,午市的新货就已经摆上了,驻足采办的顾客是接踵而来。

  整条百里长街那真是,人挤人,货接货,车马骈蹄、擦肩迭履,老板吆喝、驴马咴嘶,小孩哭闹、大人嚷嚷,有放屁,打嗝的,有墙角撒尿的,有六街巡查的,有骑马扬鞭的。看似乱哄哄一片,倒也井然。

  就在这迢迢人海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身影,一席白衣,蒙面着纱,瞻前顾后、左顾右看,其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身高七尺身宽六尺的胖子,在胖子的眼里似乎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生怕她磕着、怕她碰着,一边推开人群,一边嚷嚷着仔细小心,或挡在身前或护在身后,伺候的紧。那白衣小个子似乎不想身边有人仗着身材短秀灵巧,不时地钻入人群之中,却总也摆脱不了胖子的尾随。

  不用问,这两人就是雪凌泷和雪弄蚕,此时她们的名字唤作“小祖宗”和“胖官”,倒也贴切。

  这满街的新鲜玩意,让小祖宗最先感兴趣的却是,这里众人。银发白肤的神族,黑发浅肤的人族,褐发铜肤的兽族。

  即便是同一种族形象、服饰也各有区别。例如神族:生于高原上岭“云之乡”的神族皆是白皮肤,乃是高等姓的后裔;生于下岭“石之乡”的神族却是灰皮肤,乃是低等姓的后裔;人族:人族人丁兴旺在神洲分布很广,东人知书达理,西人擅长歌舞,南人聪慧文秀,北人粗犷豪放;兽族:区别最大,兽族有两大种姓,乌素禾、乌苏台,乌素禾是狼人部落尖嘴獠牙,乌素禾是熊人部落膀大腰圆。

  除此之外,东海龟族和南海龟族有所不同;西山高原翼族和中原山脉的翼族又所不同;北土沙漠鼠族和南田洞穴鼠族亦所不同。总之整座圣城就如神洲浩土的缩影,是百族汇聚,小祖宗那真是看花了眼,这比翻画本要来的有意思的多。

  “‘胖官’快看,这个兽族好高啊。”,“看什么小个子,想从我的胯下走过去吗。”

  “快看这个‘乌龟’走的好慢啊。”,“别——烦——我——,——离——我——远——点。”

  “它长得好黑啊,晚上能看见吗?”,“你想变成红色的吗!”

  “哎呀!”,“对不起,踩到你的尾巴了。”

  “好漂亮的姐姐,”,“我是男的”,“对不起。”

  小祖宗跑了一路,闹了一路,把一年来积攒下来的郁闷彻底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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