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兴国见江少游让他们把没挂号的患者请出去,还只当江少游并不知道那刘文采的身份呢,连忙解释说:“江医生,这个……这个患者虽然没挂号,但是……但是他是龙盛集团刘董的儿子……刘大少啊!”
江少游把脸一沉,说:“我管他刘大小、刘小少的,没有挂号就不能加塞……人家外面那两个患者挂了号都还在等着呢,我们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如果在这方面处事不公的话,不是寒了患者的心嘛,那样的话……以后还有谁会来我们医院看病啊?要知道……咱们这可不是公家医院,服务必须热情,对待患者必须公平、公证,知道吗?”
苗兴国等人闻言一阵愕然,但随后却也只能连连点头。【】
江少游在经过上次的拜师仪式后,在邹氏正骨医院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人不认识他了,虽然说江少游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来医院,也没有正式坐诊,但是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却都不低。
要知道,江少游可是邹长春指定的衣钵传人啊!那也就等于是邹氏正骨医院的下一任院长,而邹老爷子最近年事渐高,本来就很少管事了,平日里十天中到是有六七天不会来医院。估计也就是因为邹长春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接班人,这才一直担着院长之职,而现在既然有了江少游这个衣钵传人,那么邹长春就随时都可能真正的退休回家养老了。
换一句话说……也就是江少游随时都可能接任邹氏正骨医院的院长一职。而且上次军用直升机飞到医院的顶楼来接江少游的事情大家也都是亲眼目睹的,就连卫生局的那位主任都差点儿因为得罪了江少游而被那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给毙了,由此可见江少游的能量有多大!
因此在邹氏正骨医院,谁又敢轻视江少游,谁敢不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儿呀?
于是……哪怕苗兴国等人虽然都感觉江少游在今天这件事上的做法恐怕有些不太妥当,却也没人敢提出意见,见江少游一再催促,几人对望一眼后,也只好按照江少游说的,将刘文采又抬上了单架车,“哗啦啦”地就推了出去,同时有人就在门口喊道:“下一个……68号的患者请进来,谁挂的是68号啊?”
“唉……在这儿了……我是68号!”
门口等着的那些人中,就有一个中年的大妈伸手应了一声,随后就在两个年轻男女的搀扶下,用一只脚一跳一跳地走进了急诊室,看样子也是腿上受了伤。
那边的刘春梅还在跟邹长春喋喋不休地数落个没完,不过这边刘文采被推出急诊室的声音比较大,几人一回头,见到刘文采身上的伤势连处理也没处理一下,就被几个医务人员给推了出来,然后往门外一扔就不管了,刘海涛两口子顿时就有些愣神儿了。
“干什么呢?这是干什么啊……”
刘春梅这才想起来还是给儿子看病重要,也顾不上再数落邹长春了,连忙跑到单架车旁边,看了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儿子,然后双手掐腰,对着正转身往急诊室里走的几个医务人员吼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儿子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吗?那个老东西好象还没给我儿子治腿呢吗?”
听到刘春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骂邹院长是老东西,苗兴国等几个小年轻的医生顿时也有些怒了,当下苗兴国就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啊……我们医院也有医院的规矩,刚才我们还以为你儿子他挂完号了呢?结果推进去一查才知道他还没挂号……那这就不好办了,人家早挂完号的患者还在那里等着呢,你们还是先挂上号,然后排到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进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还挂号?”
刘春梅一愣之下,立刻怒骂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还让我儿子去挂号?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家男人是谁啊?你居然还让我去挂号?我告诉你……就凭我家男人的身份,我们儿子出了事儿,能来你们医院看病就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你居然还让我儿子去挂号……你知不知道乱说话会给你们医院惹祸的呀!你们医院不想开了吗?啊?”
苗兴国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来他还想壮着胆子跟刘春梅理论几句的,不过……一听刘春梅说“你们医院不想开了”这几句话时,却立刻就没了脾气。
是呀……人家是什么人啊?人家的哥哥可是市委副书记,现在要真把这娘们儿得罪透了,她恼火起来,把她哥哥搬出来,人家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还不让这医院就立刻停业整顿啊?
江少游是邹老的衣钵传人,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苗兴国却只是邹老的徒孙,要是因为他而导致医院被封,他又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呀!
“哟……我还真不知道呢,请问……你是谁呀?”
就在苗兴国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江少游已经搀扶着刚才进去的那个大妈走了出来,才这么说两句话的功夫,那大妈的腿脚就已经利索多了。
原来……那大妈只是崴到了脚脖子而已,说起来也是脱臼的一种,而且并不象昨晚的罗秋蓉那么麻烦,只是被江少游用手捏了两下,就已经好了。只是大妈脚脖子肿了半天,江少游可没有用针炙术给她排放淤血,所以她走起路来那只脚还有些不太敢吃劲。
江少游在急诊室里就听得刘春梅又在那里对着苗兴国逞威风,不禁又恼又气,便扶着已经痊愈的大妈出来,装作糊涂地向刘春梅问道:“为什么你儿子来看病就不用挂号啊?我们医院里好象没这项规定啊!您不妨说个道理出来,只要确实有理的话,我们一定会给您赔礼道歉的。”
“道理?你要什么道理?”刘春梅继续鼻孔朝天地吼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老公就是沙门的首富?或者你还不知道我哥哥就是咱们沙门的市委……”
刘春梅说到这里,或者也是觉得当众提到她哥哥的名字不太好,便就此打住,但是她的气焰却是没有半点儿的减弱,对江少游瞪着眼睛吼道:“啊……你一个小小的医生,有什么资格让我和你说道理?我儿子看个病,还用挂号?还用去排队?笑话……”
江少游冷笑了一声,说:“哦……这么说,你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可以不用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讲道理了是吗?而你们当父母、当舅舅的有身份、有地位,你们的子女后代看个病也不用挂号,不用去排队了,是吗?请问……这又是谁给你们的特权啊?宪法上好象没规定这点吧?”
刘春梅撇着嘴说:“哎哟……还跟我讲宪法,你知道什么是宪法吗?宪法上没规定,我们老刘家的法律上规定了,我儿子看病就是不用挂号、不用排队,怎么了?你不服啊……不服你今天就跟我较劲试试,看我能不能封了你们这家小破医院?”
江少游再次冷笑说:“怎么……你们老刘家居然还有法律?而且听你的意思,你们老刘家的法律还可以凌架于宪法之上是怎么地?哼……前段时间你们没看新闻吗?咱们的国家领导人上街吃包子,都还要和普通群众一样排队买包子呢,怎么就你的儿子金贵,比咱们国家领导人还金贵呀?哦……我们按照规定,让你儿子看病前挂个号,你就要封我们的医院?请问……这位女士,您是卫生部的哪位领导啊?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好吗?”
刘春梅的泼辣劲发作起来,上前就在江少游的身上推了一把,说:“我什么领导也不是,我就一个家庭妇女,但我就能封了你们这家医院,怎么地吧……不服咱们就走着瞧!”
一旁的刘海涛见老婆闹得太凶,也怕影响不好,赶忙上前劝解说:“行了……别和他们在这儿较劲了,不行我们换到别家医院去得了。哼……不过小文的伤势要是因为耽搁而有什么反复……我是肯定不会轻饶他们就是了!”
江少游闻言对刘海涛说:“怎么……这位先生也觉得我们医院的做法不对,不应该让您儿子挂号,对吗?”
刘海涛一脸阴沉,他的性格到不至于象他老婆那么嚣张,不会张口闭口就说要封你们医院之类的话,但是此刻也被江少游给问烦了,立刻一甩手,说:“滚一边儿去,你一个小医生,还没资格和我说话!”
江少游却不以为意,反而好象很好奇似地说:“哦……请问您就是我们沙门市的首富刘海涛,对吧?您的架子可真大啊……咱们国家的领导人都能和扫马路的清洁工亲切地交谈,怎么我一个当医生的居然都没资格和您谈话呀!您这一家子,还真是个个都高贵得很啊!”
刘海涛不再理会江少游,转头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邹长春,说:“邹院长,你们医院里怎么什么人都有啊?你这当院长的也不说管一管!呵呵……要是真的因为你们医院里这个小医生,而连累得医院出了什么事情……那,到时候你这个院长再想管,可就晚了!看在大家交情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一个交代,只要你的交代能让我满意,我也就不会再追究了!否则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海涛虽然没说江少游会连累医院出什么事情,但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却是谁都听得出来。如果说刘春梅如同泼妇骂街似的叫嚷一通,大家未必会将她的话当真的话,那么这刘海涛说出的每一句话,却是没有人敢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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