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游没有接护士递来的邹氏正骨独家配制的骨伤药膏,却随即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针盒来,同时还不忘再次提醒患者,说:“你确定自己能受得了治疗过程的痛苦吗?我必须要提醒你,这种痛苦不是简单的疼,而是一种深到骨髓里的钻心刺痒,你如果能吃得了这个苦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你的腿伤愈合后应该不会出现骨质增生的后遗症。【】可你如果中途就受不了,想要停下来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你最好现在就考虑清楚,一旦我正式开始动手后,你要是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女患者闻言脸色一变,说:“大夫,我治是肯定要治的,只是……既然这治疗的过程那么痛苦,不如大夫您给我打上麻醉剂好了。”
江少游摇了摇头,说:“我的治疗方案就是要通过针炙来激活你的细胞活力,如果打上麻醉剂,你的身体细胞差不多都在麻醉效果下陷入到沉睡状态了,那还怎么激活细胞的活力呀!”
“啊……那……”女患者犹豫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说:“那……那就请你们干脆把我的手脚都绑上吧!最好再把嘴也堵起来,否则我怕我会疼得乱喊乱动,再影响了治疗效果就坏了!”
“这个……”江少游回头看了一眼黑大个儿,说:“你这样的要求我们不好答应啊……如果你觉得必须这样才行的话,那就让你哥哥来帮你吧,这样也可以避免过后产生什么纠纷。”
江少游觉得女患者的提意不错,毕竟他当初在自己的身上试过针,知道在用针炙术刺激机体的细胞活性时,那种钻心的刺痒有多难熬。
别看当初的于雪飞一声不吭地就忍受了下来,不过于雪飞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军人中的精英,又哪里普通人能比得了的。
如果这患者是个男人的话,说不定还能忍下来,不过这女患者怎么看也不象是意志特别坚决的人,若是不绑起来的话,稿不好她治到一半的时候真会从治疗架上台下去也说不定呢!
不过……这里又不是戒毒所,治病的过程中把患者手脚都绑起来,嘴巴也堵上……这事儿知道的是为了治疗方便,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黑店呢!而且一看那黑大个儿就是一个能闹事儿的主儿,江少游可不敢保证这伙计过后不会再反咬一口,黑医院一下,所以……如果要绑的话,还是让他自己来吧,这样过后他总不能自己告自己吧?
黑大个儿一开始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禁不住妹妹一个劲的哀求,无奈之下也只好找来绳子和毛巾,把女患者给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这时候许正业他们四个人已经彻底结束了斗医,连五位评审也都已经给他们评出了高低、先后,不出意外,果然是许正业胜过几位师弟一头,现在名列第一。
他们见江少游还在那里折腾,就忍不住发笑,说:“小师弟,你输都已经输了,再折腾又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呀?我看你不如干干脆脆地认输算了,然后好好地给人家患者裹上石膏,不然的话之前好不容易接好的骨骼再给折腾错位了,那不是让人家患者多遭罪吗?”
江少游则根本就不理会这几个家伙的冷言冷语,见黑大个儿已将女患者手脚都绑了起来,便先用酒精棉将女患者骨折的部位认真的擦拭了一遍。
这女患者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骑车掉进了一个沟里,结果摔断了小腿,腿骨虽然断折,不过小腿表面上并没有留下伤口,只是因为骨头错位,扎破了很多毛细血管,导致整个儿小腿上全都是淤青,并且高高的肿起了老大一块。
江少游小心翼翼地将女患者的小腿进行了消毒后,接着就从针盒中取出了几枚纤细的金针,毫不犹豫地扎入到了女患者的小腿之上……
随着江少游或是捻动、或者是轻提的针术轮流施展,只见那女患者小腿上的青肿正在以一种眨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消退着,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女患者的小腿竟然就已经完全消肿,肌肉内的淤血也好象尽被吸收了似的,看起来她这条腿竟然和一条好腿没什么区别了。
周围所有旁观的人,见到这一幕后无不被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邹长春的那些徒弟们,在看到了江少游的针技后,他们才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把衣钵传承给江少游……就凭江少游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技,邹氏正骨医院交到他的手里,未来的辉煌都可想而知。
他们也都是邹氏正骨医院的一份子,自然也都希望邹氏正骨医院能够兴旺发达,那样的话……他们也都会跟着沾光,也会获得相当的好处。所以……在发现江少游确实医术高到让他们只能羡慕的地步,他们的心里面反而一下就平衡了,原本那种不服气的心思、誓要与江少游争个高低的想法也都悄然而去……
当然……现在表面上似乎已经获得了斗医比赛胜利的许正业肯定不会也这么想,他只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快敲定衣钵传人的身份,否则夜长梦多,时间一长,再被江少游给翻了盘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许正业便急不可待地对那五位骨科专家说:“五位前辈,现在我们几个师兄弟的斗医已经有结果了吧?你们看……这事儿是不是趁早宣布一下啊?”
五位骨科专家闻言无不露出鄙夷的神色,其中年纪最大的郑老皱着眉头,说:“现在不是还有一位小江没结束呢吗?你急什么啊……再等一会儿吧。”
许正业又怎么可能不急,连忙说:“小师弟他的针炙术虽然很厉害,但是这和正骨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而且他到现在都没完成治疗,至少在这速度上面已经输到家了,那还有什么好等的啊,几位前辈只管宣布结果就行了。”
“哼……”这次郑老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许正业了。
许正业见状就更急了,慌忙又找上了一旁的邹长春,说:“师父……您看我……是不是……”
“闭嘴!”
邹长春除了正骨术外,最痴迷的就是针炙术,这时候亲眼见到江少游如此奇妙的针法,正自如醉如痴,不能自拔呢,见许正业居然毫无眼色的过来罗嗦,会给他好脸色才怪呢。因此,邹长春气呼呼地训斥了一声,就再也不理许自业,两眼放光地望着江少游行针的手法,心里默默地琢磨着江少游这些针法的奥秘。
许正业再次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时候心里面的怒火都快要从脑门儿上窜出来了!不过面对自己的师父,还有那些中医界知名的老前辈们,他有火也不敢发,当下只能悄悄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咬牙切齿地掏出手机来,迅速地编写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随后远远地望着江少游,暗自骂道:“小子,我让你先嚣张一会儿……等下有你哭的!”
待得女患者小腿上的青肿全消,江少游先将那几枚金针拔了下来放在一边,随后捡过另外几根消过毒的金针,重新扎入到女患者的小腿上,紧接着抬头看了一下那名女患者,提醒说:“你忍着点儿……我要开始了!好在你这种情况应该不需要太久,大概一两分钟就能完事,咬牙熬一熬就过去了。”
女患者点了点头,眼神中即有惊恐又有坚决,显然她对于即将到来的痛苦充满了恐惧感,但是对健康的追求却又让她只能面对……
江少游没再犹豫,两只手同时挥出,分别在两根金针上一弹……
“嗡——”纤细的金针在江少游的指尖下发出急速的震颤来,紧接着金针下女患者的肌肤便也随着这金针震颤的频率荡起层层的波纹来,就好象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似的。
“呜——”
随着金针的颤动,女患者的身体立刻绷紧起来,额头上“哗”地一下就冒出一层冷汗来,随后整个儿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看样子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上,这时候早就叫得惊天动地了。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黑大个儿是真的心疼妹妹,看到女患者痛不欲生的样子,立刻就毛了神儿,忍不住就要上前去干预江少游。
“闪开!”江少游转头瞪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想害得你妹妹一辈子坐轮椅,就给我滚远点儿!”
“我……”黑大个儿一听这话立刻没了脾气,虽然他心里面对于江少游是否真能治好妹妹的病,其实还画了老大一个问号,但既然别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江少游这一次了。
见黑大个儿被吓住不敢乱动,江少游这才重新回过头来,专心致致地十指纷飞,轮番弹动着那几枚金针。
大概两分多钟后,江少游才终于停下手来,随后将那几枚金针一一的拔下来。而这时候那女患者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整个儿人就好象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似的。由此可见,刚才的痛苦是有多么的强烈。
黑大个儿见状心疼得眼里直冒火星,连忙一边帮妹妹解开身上绑着的绳子掏出嘴里塞的毛巾,一边暗自在心里发誓,如果江少游把妹妹治好了也就罢了,否则如果这个混蛋让妹妹白白受了这么大的罪,却没治好病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和江少游善罢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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