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公孙不器的,是八个人,三个高阶化修,五个中阶,一个低阶都没有。
为公孙不器护法的,是两个公孙家的高阶化修,以及巅峰中阶化修的二郎庙主持,还有公孙家三个中阶化修,其他都是低阶化修甚至是司修。
公孙家的高阶化修一重伤一轻伤,二郎庙主持受伤,公孙家还死了一名中阶化修,初阶化修死了三人。
这样的损失,似乎不大,比之李永生等人围歼韦家化修,战绩要差很多。
但是事实上则不然,那种恐怖的战绩,是直接面对面的战斗,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杀,发生在卫国战争时,真君也陨落不止一个。
而这次神秘势力的偷袭,却是不想让人认出根脚,讲究的是闪电一般的袭击。
而化修又是出名的难杀,一击不中就飘然远遁,所以能打出这成这样,才是正常的。
神秘敌人的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名中阶化修的尸体,还有两名中阶化修受到了重创。
敌方的两名高阶化修,猛攻正在冲阶的公孙不器,没有什么效果,就掳走他,哪曾想二郎庙主持祭出的镇庙之宝二郎神眼,重创了二人,终于仓皇逃遁。
公孙家准备的护法力量,其实还是相当雄厚的,不过高阶战力不太多,猛地遭遇这种高阶修者的突袭,没有太好的办法。
接下来,他们一边护送公孙不器转移,一边穷追猛打那些袭击者——战力不够,人数凑!
然后他们又杀死了一名中阶化修,以及一名前来接应的初阶化修。
这一仗打得不小,但是公孙家不想声张,对方更不想声张,所以当地官府只知道,有高阶修者大打出手,至于说双方是谁,他们不清楚。
公孙家倒是多少清楚了一点。
他们杀死了三名化修,有一名中阶化修死前自爆了,另外两名则是留下点线索来,中阶化修是纵横西北的大盗,初阶化修是胡畏族在官府里的人,还是个郡同知。
很久以后,公孙家才知道,公孙不器证真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胡畏族小部落,正在悄悄地搞真神教的祭奠仪式。
这种事,在胡畏族里是公开的秘密,没人举报就没事。
结果当天,真神降下神谕,说某一个方位,正有邪恶的异端要诞生,真神教徒当将其诛杀。
这个小部落的人,肯定没胆子在中土国举事,但是对神谕不敬也是不行的,于是他们顺着方向,小心翼翼地找过去,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了异常。
层层上报之下,就有人判断出来了,有人打算在这里证真!
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人冲出来突袭。
这是后来揭露出来的真相,但是当时,公孙家族不知道。
他们觉得是有人透露了风声,但是二郎庙的主持也受伤了,还因为动用镇庙之宝二郎神眼,损失了大量的精血,做为赫赫有名的老牌隐世家族,公孙家不能随便冤枉人。
可是二郎庙的主持感觉到了,这尼玛破境之缘未结,说不定结下一个隐藏的仇家来!
于是,做为二郎庙医术最高超的医主不平真人,就被派了出来,看顾公孙不器——万一你们啥时候觉得,这事是我们二郎庙干的,先拿不平真人出气好了。
其实也就是个质子的性质。
不过凭良心说,不平真人的医术相当了得,二郎庙为了收敛钱财,不乏用符箓、符水、咒术什么的治疗民众,但是要说医术,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至于说公孙家为何将公孙不器一路护送到顺天府,肯定是看中了京城的各大国手,希望他们能将公孙不器治愈。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须知公孙家其他的两个受伤的高阶化修,重伤的去了太一庙养伤,轻伤的回了辽东。
公孙不器回辽东的话,家里没啥治疗经验,就是等死,留在二郎庙或者太一庙的话,那是作死,肯定有很多人,有兴趣干掉他。
一个随时可能证真的准证,给大家的压力太大了,这是一股可以影响格局的力量。
也就是现在的京城,能护得住公孙不器。
顺天府风起云涌剑拔弩张,各大豪门世家都受到了严密的监控,是很危险的地方,公孙家想尽办法,也才混进来三个化修。
但是同时,这里也是个暂时安全的地方,谁敢擅自动手,要考虑朝廷的反应。
这里既安全,又能找到名医,公孙家还有个亲戚,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那么他们的选择,就不用再说了。
同时,正是因为怕被人惦记上,叶院长不敢对外界征求名医治病,只是要求法院内部的人,帮忙介绍,这相当于加了一层保险——介绍人要担当引荐之责。
然后有那些悬丝诊脉等遮掩手段,也就不奇怪了,莫非他敢说——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准证证真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
公孙奉贤想去协调李永生的事,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那里只剩下一个中阶化修和一个初阶化修的话,能不能保证公孙不器的安全。
叶院长很无奈地看他一眼,“那已经是顺天府最安全的地方了,要不你换个地方,或者换个人去跟其他人交涉?”
公孙奉贤愣了一愣,又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尼玛,我公孙家的化修,还是太少了啊。”
叶院长无奈地翻个白眼,连不平真人,都露出了一丝苦笑——公孙家化修还少,谁家的化修多?
李永生三人甩开公孙家的人之后,来到一个岔路口,李永生抬手一拱,“汤师姑,我去玄天观走一趟,你若进城,可以自便。”
汤师姑讶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去军役部办事吗?”
李永生淡淡地一笑,“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搁在以前,汤师姑肯定要说你小子真不地道,居然敢忽悠人,或者会问一问他,你有什么事,会大过我的人情?
但是听了刚才一席话,她是真的不好再随便放肆了,李永生可是能看出准证的隐患,还知晓证真的奥秘,人家愿意敬重她这个师姑,她也不能太不知趣。
李永生去玄天观,是去看看在那里挂单的张木子和杜晶晶,她俩本来不想入住这里,但是现在的顺天府查得太严了,为了图个自在,她俩就懒得进城了。
事实上,李永生也想问一问张木子,公孙家族的名声如何。
两名道姑正在试剑石边喝酒赏雨,有意思的是,这俩人身边各放着一台收音机,还是不同的频道,一个是教化部的电台,一个是朝阳大修堂的频道。
就这样嘈杂的声音中,两人若无其事地喝着酒,时不时还低声聊两句。
李永生走过去,跟她俩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起身走人了,他还要进城等李清明的消息。
王志云也跟着回去了,去一趟军役部无所得,等到下班时刻,只能悻悻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正是饭点,王家的规矩比较严,他这个户主在,大家才能开始吃饭。
一家人大小二十几口,正要坐下来开动,猛地有人叫门,王志云的妻子很不高兴,悻悻地嘀咕一句,“谁呀,这个时候来,真是不懂规矩。”
饭点拜访人,是很失礼的——主家留不留你吃饭?
王家的小院子不大,坐在屋里就能看到大门,待看清外面进来的人之后,王志云的脸,刷地就变了,“你怎么进来的?”
他住的地方,是军役部的生活区,进出这里虽然没有李清明家那么难,但是出入也要有证件,外人很难进来。
来人正是公孙奉贤,他微微颔首,“王军役使,又见面了,我进这里不难,你不会认为,我在军役部没熟人吧?”
“你跟李部长都是熟人呢,”王志云冷笑一声,“不知道真人前来,有何指教?”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公孙奉贤冷冷一笑,“对真人不敬,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那你动手试一试,这里是军役部生活区,”王志云冷哼一声,正色发话,“说我说话没礼貌,吃饭的时候,你闯进来,连个歉意都没有,这就是你公孙家的礼数?”
公孙奉贤愣了一愣,终于强压怒火,对着四下看一眼,“此次我前来,有些仓促,打扰各位用膳了,非常抱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个袋子,丢在桌上,“一点灵谷,你们吃好。”
他这个歉意,其实是很有限的,尤其那袋子是丢在桌上,而不是放在桌上,也不太尊重人。
但是只冲“真人”二字,王家就没谁敢多计较,人家有份心意,就足够了,谁还敢计较姿势?
“好吧,你跟我出来说,”王志云站起身来,又看家人一眼,“你们吃,不用等我。”
看着他俩离开,一个年轻人看一眼灵谷,低声发话,“母亲?”
军役使夫人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我是说……”年轻人挠一挠头,“我是说,那个真人,用的是储物袋啊。”
王家人齐齐默然,在军役部里,就算是化修,储物袋也不是谁都能随身携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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