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祝看着李永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跳级的上舍生,怎么就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只是一年没见,不是十年没见,你怎么就成长到这样的高度了?
他有点想不通,但这并不是最需要着急的,下一刻,他侧头看向另一桌这一群人冲进来,没影响到那个美貌绝伦的女孩吧?
那一桌人齐齐站起,已经退到了后方,挡在前方的,是黄九卿和另一个男人他不知道,那是任永馨的车夫。
然而,那一桌显然被影响到了,起码半面桌子的菜肴,被砸了一个稀烂。
胡畏班的人发起疯来,根本不管是不是无辜,他们会冲着任何可以发泄的目标发泄。
化外之人,原本如此。
秦天祝见状,只觉得热血刷地冲到了头顶,走到李永生身边,伸手就去拿刀柄,“刀给我!”
他家中有道宫之人,不怕这点麻烦虽然这麻烦似乎大了一点。
“嗯?”李永生侧过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刀来,递到他的手上,“这把刀给你,别抢我的!”
储物袋!张木子一个人站在斜侧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当她看到李永生左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刀,心忍不住砰砰地跳了起来:这家伙竟然有储物袋!
好小子,骗老娘骗得很深啊。
秦天祝却没多想,他接过刀来,大喊一声就冲了出去,“敢对我动手,找死啊!”
一个人向十几个人冲锋,这需要一定的勇气,但他的对手是土鸡瓦狗的话,那真的太简单了。
十几个胡畏班人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
秦天祝连续砍翻两人,想要再追其他人,却是追之不及了。
他平息一下心情,缓缓地走来,见到屋子里的人还没有坐下,而店家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不住地唉声叹气。
店家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当然知道胡畏班有多么棘手今天店子是白被砸了,起码半个月白干啊,这无妄之灾
“赔你店里的损失,”秦天祝拍出五块银元来,他家境不错,手头的零花钱不算少,尤其他最近在研究符箓,家里给钱越发大方了。
关键是,他想给那美貌少女留下点记忆,区区五块银元,算得了什么?
当然,买单加上赔店家的损失,还是绰绰有余的。
店家才要假巴意思地推辞一下,就听有人冷哼一声,“凭什么?”
秦天祝愕然地看向李永生,“店家是小本生意,折腾不起啊。”
李永生上下打量他一眼,皱着眉头发话,“店子是咱们砸的?”
“行了,叫这个真儿,”秦天祝笑了起来,忍不住又斜睥任永馨一眼,“你还指望胡畏班的人会赔钱不成?”
“你不用说了,”李永生直接丢一个金馃子给店家,“收拾一下,再上两桌,我们继续喝,砸你店子的钱,别算进里面我不差钱,但是这个钱,你得跟胡畏班的要。”
“谁敢跟他们要啊,”店家苦笑一声,接过金馃子掂一掂,将它放在了桌上,“找不开,我还是收银元吧真的再弄两桌?”
“再弄两桌,”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一会儿肯定还要有人来,你把这些杂碎拖走,店子的损失,你也算一下自然有人赔。”
店家想一想,最终摇头苦笑,“算了,你们走吧,那些胡畏班的修生,你们惹不起,这些损失,算我倒霉了。”
看得出来,店家的心眼还是不错,宁可自己认了,也不想让他们被修院抓住。
他这么做,李永生就更不能不管了,他微微摇头,“既然你是实在人,就不该倒霉,好了,再上两桌,我等着他们找人来。”
店家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胡涟望倒是机灵,“永生,要不我去叫孔总谕来?”
这种场面,景钧洪教谕来,根本撑不住,起码也得总教谕孔舒婕来。
“孔总谕也够呛,”秦天祝摇摇头,然后冷哼一声,“这事儿全算在我身上,你们不用管了。”
“坐下喝酒吧,”李永生抬手拍一下他的肩头,侧头看向张木子,“你们要不要再吃点?”
张木子当然无所谓,她白他一眼,“那就喝点呗,有你顶着,我们怕什么?”
李永生听她说得古怪,想一想反应了过来好像储物袋暴露了?
不过储物袋这东西只是稀少,又不是违禁品,被发现那就被发现吧。
小鲜肉见他沉默,就出口接话,“这两桌不要动,保护好现场,换两张桌子。”
不愧是副教化长之子,对官府流程熟悉得很。
“没必要,”李永生摇摇头,淡淡地发话,“跟胡畏班打架,从来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没错,”秦天祝跟着点点头,“是比身板,不是论对错。”
不过就算他俩这样说,店家还是在门外重新支了两张桌子,“里面血淋淋的,你们吃也吃不好,在外面吃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被打倒的胡畏班人挨个起身,相互搀扶着往外走,没谁敢再挑衅囫囵的时候都不是对手,现在残缺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店外支起了桌子,两桌人继续吃喝,而此刻附近也有人知道了消息,前来围观。
刚才胡畏班的人太嚣张了,一路打过来的,被他们骚扰的可不止三五个人,事实上他们连店面都砸了两家。
此刻见到他们吃瘪,大家真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赶忙过来围观。
不止一个人表示,说你们放心,胡畏班刚才的做为,我们都看到了,肯定给你们作证。
酒菜还没有上完,远处又是一阵喧闹,黑压压一大片人走了过来,还有人高声叫着什么。
待人群走近,大家就看清了,来了七八十号胡畏族人,一个个手持刀棒,义愤填膺。
博本院不止一个胡畏班,是每年招收一个胡畏班,目前一共有四个胡畏班。
刚才胡畏班的修生吃了大亏,去就将其他胡畏班的修生招呼了出来,一起来找场子。
人多势众,看着黑乎乎一大片,搞得路人直接远远地避开了。
这架势也惊动了修院的安保,二十多名安保在一边维持秩序,手里也都执着铁棍。
胡畏族人闹哄哄地走过来,围住了在外面吃饭的两桌人,一个制修走出来,沉着脸发问,“刚才是谁对我族人下手的?”
“是我,”秦天祝拍案而起,阴森森地盯着对方,“怎么,研修生的日子太无聊了?”
合着站出来的这位胡畏族制修,竟然是博本院的研修生。
“姓秦的,不关你的事儿啊,”研修生冷冷地发话,他也认识秦天祝,并且不愿意招惹。
从常识的角度上讲,胡畏族的研修生,才是中土国真正拉拢的对象,因为他们已经是运修中的制修,改信真神教的话,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当然,代价虽然大,也不是不能克服的,运修改修灵修的话,也要付出代价。
比如说任永馨,她想要进入万玄观,必须要达到制修的修为,到时候还要改灵修,但是她基本上无视了这种代价。
比一个共、产党员想要信佛教,代价要大得多,别说前途了,连修行方式都变了。
但是,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只要他愿意,再大的代价也能承受。
而胡畏族的制修也是如此,他们基本上是要为官府服务了,但是真想选择真神教的阵营,也是没人能拦得住的,只要他们愿意。
官府最看重的,就是胡畏班里出来的研修生,这是对胡畏族做出有效管理的中坚力量,容不得有失虽然经常有失,但还是要保证大部分人心向中土。
这样的胡畏人,对中土国的心情,一般是比较复杂。
他们愿意依附中土国,不愿意自己的族人在一条路走到黑,但是同时,他们也不愿意看到族人被欺负。
像现在出面的这位就是了,他想帮族人讨公道,但是他还不想招惹秦天祝。
不管怎么说,今天胡畏班的人吃亏了,他就要帮着找场子,“我是来找李永生的,他凭什么强迫依莲娜跟着他走?”
说来说去,还是依莲娜这朵胡畏族之花,在班里太过惹眼了。
跟依莲娜相伴的女修生,经历了下午的事情,并且知道依莲娜打算接任务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爆炸了就是那个无礼的中土人,敢强迫你?
依莲娜当然要解释,说我必须跟他走,至于为什么你不要问了。
她也确实没办法解释,难道她能说,此人跟道宫和朝安局都有瓜葛?
可是她的不解释,让这女修越发地受不了,此女仔细想一想,这不是阁以前那个勘验吗?
想清楚之后,她越发不能忍受了,于是就通知了本班的男修有中土人欺负依莲娜,想要带她单独出去做任务。
胡畏班的男修生闻言,顿时就炸锅了,握草,这尼玛欺人太甚!
他们前去问依莲娜,结果依莲娜说,这是修院给的任务,你们不要多问了。
胡畏班的男修生们彻底暴走,于是冲出修院,四下寻找李永生,一路上打伤了无数中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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