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巨大的巴掌压下,覆山填海般的汹汹神力涌荡,杨玉宸这位天人交感才不过数个呼吸的天涯海阁之主肉身支离破碎,被一寸寸压入了坚硬的泥土里。
鸠山公,天峰羽士浑身战栗,仰望着那道庞大的阴影,已然失去了动手的勇气。
原本鸠山公三人若是联手,绝对有着同盘武天王一战的底气,甚而在前期占得上风。
但是王动哪怕面对鸠山公这三尊天人联合,也能做到进退自如,可攻可守,而鸠山公,天峰羽士,杨玉宸三人却不可能永远待在一起,时时刻刻抱团取暖,总会被他趁虚各个击破!
何况高深的武学终究是性命双修,精气神合一,天人大高手更是如此,以人心勾动天机,牵引这天地宇宙之间无形之力场,达到近乎仙术魔法一般的效果。
不过鸠山公三人见得盘武天王和云天舒一战,已被震撼得失了神魄,战战兢兢,纵有十分之力能够发挥出二、三也就不错了!
“天王,我……云羽宗服了!”
知晓无法抗衡,强硬下去不过是螳臂当车,鸠山公深沉一叹,一身暮气又加重几分。
天峰羽士低下了头颅,面现屈辱不甘之色。
王动点了点头,旋即目光陡然一转,两颗铜铃般的眼睛里射出灿灿金光,如同一柄利剑刺穿虚空,遥望西北方向极遥远处。
于此同时,西北二十里,一座山丘上立着一位灰青色袍子,灰发披肩,身形佝偻的怪人。
这怪人双耳如同一双鸟翅,扇动着向两侧展开,额头立有向上的夔龙形纹,最让人吃惊的是他一双眼睛竟是破眶而出,如同柱状般前凸,此刻这怪人发出桀桀的诡谲怪笑:“好强大的躯体,这如山如海的旺盛气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简直连神魔都该为之惊叹,这样的身体一定能够承载巫神…而且……。”
怪人头发“嗤嗤”作响,好似活物蠕动扭曲着,一根头发昂扬而起,首端“噗”的裂开,竟像是一条虫子张开了嘴,这虫子迅速生出了面目以及一对羽翼,轻轻振翅,就朝着云空飞掠而出。
“而且云天舒既死,并州再无任何力量可以阻拦我等,倒是省却了我等一番手脚…桀桀桀……。”
怪笑未绝,怪人只感到浑身一寒,他抖了抖身子,精神海里涌现出一对巨大的金色竖眼,如天威如炼狱般冷漠的注视着他。
“轰”的一声,精神海像是被投入了一枚枚重磅炸弹,连绵爆炸起来,一段段思绪,一道道意念被炸得支离破碎,进而反馈到了怪人的身体上。
噗噗噗!噗噗噗!!
怪人灰青色袍服下的身体,诡异的面目上像是气泡般一个个鼓起,隆出可怖的肉瘤,此起彼伏。
他整个人就在眨眼间被无数气泡般的肉瘤覆盖,变成狰狞无比的怪物,随即砰然炸裂,支离破碎。
然而那些碎开的血肉落到地上,竟又再次分裂成一蓬蓬奇形怪状,颗粒般大小的虫子,发出“吱吱吱”尖锐的怪叫,往着四面八方溃散,但都是没爬出几步,一只只小虫子就身体枯萎干瘪,丧失了生命力。
轰隆!
王动腋下一左一右夹着鸠山公,天峰羽士,身形火箭般冲天飞起,顷刻间掠过二十里地,重重的砸落在地,引得整座小山丘颤鸣抖动,山石碎片哗啦哗啦滚动起来。
天峰羽士,鸠山公双目落在那满地干瘪的虫尸上,前者面露疑惑之际,鸠山公已是骇然色变:“这是……南疆那一位的手段?!”
“蛊神!”
……
中州,上京城,大周皇宫。
天下十九州气运汇聚之所,真龙定鼎世间,御宇八方之地。
砰!
一个身穿金黄蟒袍,胸口绣着华丽繁复五色云纹的男子口吐鲜血,翻滚着飞出,人尚未落地,“叮”的一声,一道寒光疾射而出,将他穿胸钉死在殿上。
“老七,七弟,怎么样?很痛吧!”另一身着同样服饰的男子昂然而立,眼中露出戏谑,哈哈大笑。
随即他一步上前,握住插在“老七”胸口上的剑柄,又胡乱捣了几下,“呸”了一声,不屑道:“贱种!凭你这卑贱胚子也敢觊觎大位?你也配?昔日若非先皇眷顾,你这贱胚还以为能活到今时今日?”
男子笑得颇是酣畅快意,志得意满。
大周国姓为白,自天子遇刺身亡,又来不及发下遗诏,皇位虚悬,无数目光汇聚瞩目,诸多野心之士纷纷下注博弈。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乱象,结局是数名皇子不明不白的暴毙,仅剩下二皇子白玉乾与七皇子白玉京最有可能继承大位。
白玉乾盯着被钉死殿上的白玉京,眼中浑无半点兄弟情谊,只有深深的痛恨与厌恶。
这白玉京的生母乃是异族入宫,南疆巫狐一族的天女,之所以被先皇接纳为妃,不过是为了稳定南疆那些蛮子,不让他们出来捣乱罢了。
对于异族人,大周既有几分警惕,更多的又是鄙薄,那巫狐天女生下白玉京不久后即病死。
至于是不是真的“病死”,白玉乾没兴趣去刨根问底。
而这白玉京也是自小不受重视,虽为皇子,但其实就是一头被养着的猪,连皇宫内的太监宫女都敢甩他脸色,大周也从不让他接触武学,只教一些酸腐文章。
像这样的皇子,白玉乾连看都懒得看上几眼,谁料到三年前白玉京失足落水,险些一命呜呼,醒来后却是性情大变。
先是不知怎么讨得了先皇的欢心,解除了他习武的禁令,允许他出宫开府,更是花样百出的笼络了一帮属下,其中不乏成名高手,不知不觉间竟成了他白玉乾的拦路石。
实是可恨!
“咳咳…咳咳咳……。”那“白玉京”痛得面容扭曲,脸上却浮现诡笑:“二皇子,你真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主上乃是天上人,凭你的手段也只配被主上耍弄了……。”
白玉乾“嘎”的一声,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一下子跳脚起来:“你不是白玉京那贱种?你究竟是谁?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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