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2章察探之于幻域八十九
转移到休息室之后,基地的环境变得宽敞起来,而且这休息室装修得格外豪华,给人一种生活过得奢侈优渥的感觉。
"要喝点什么吗,我的女士?"强尼自顾跑去当起酒保来,虽然他那身行头和真正的酒保相去甚远。
"来点柠檬苏打水,加冰。我得保持警惕,不能喝酒。"芳汀说道。
"你真没趣。"强尼开始调教鸡尾酒。
"就是因为你们个个都喜欢喝得醉醺醺的,我才不得不保持清醒啊。关键时刻谁来叫醒你们去工作?"
"是是是。但你仍然很没趣。"强尼倒给芳汀一杯柠檬苏打水,然后自顾海喝起他的伏特加了。
"你、你是怎么挖到芳汀这种人才的。"伊莱恩远远看着强尼和芳汀在斗嘴,好奇地问波扎克。
"我没有挖角。她自己来找我的。"老马却说,"这种又能打又能演奏还能当管家婆的好女孩,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馅饼一样。也许我得感谢你,伊莱恩先生?"
毕竟,正是伊莱恩害芳汀失业的。
"不、不用谢。"白狮人少年尴尬地笑。
"那么接下来——"波扎克挥手支走了他身边两个大.胸美女,"到我的房间来吧,我们得单独聊聊。"
"嗯……"伊莱恩征询似的看了小羊和萨博一眼。
"看我干什么?"小羊正忙着胡吃海喝塞给他的汽水和蛋糕,"你们要单独谈谈,那就单独谈谈呗。小心别被波扎克这个老色.鬼吃掉就是了。"
吃掉什么意思。小羊你也太坏了。伊莱恩心想。
"你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萨博也看着伊莱恩。
"大、大概。"伊莱恩虽然现在是全身瘫痪状态,但他还是能用念动力的。他就不信能用念动力的他还能输给一头年迈体衰的老马。要是波扎克敢对他毛手毛脚的话,直接揍这老混蛋一顿就好了。
"那么,我们走咯"老头过来推走伊莱恩的轮椅,带着伊莱恩往休息室的另一侧走去。
老马也确实是上年纪了,走路有点笨拙,几乎是把轮椅当作他的拐杖在用的。伊莱恩有点担心波扎克走着走着会连同轮椅一起翻车。不过这种担心其实有点多余,波扎克走路慢不代表走路不稳。因为生平富有而吃了不少延年益寿的好东西,老波扎克在这个年纪时其实还算是健壮的。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波扎克的房间就像是那种情.色.小.夜店的房间,到处布置得有够妖艳的。而且这里的灯光都是桃红色,照明时用的还是缠绕在床边桌边的霓虹灯。
"欢迎来到我的私室。请坐。啊哈哈哈哈你已经坐着了。"波扎克哼笑道,把伊莱恩的轮椅推到床边。
"不、不好笑。"伊莱恩板着脸看波扎克,"你、你有什么想单独和我说?要说就赶紧说完吧。这、这个房间里的腥臭味在刺痛着我的鼻子。"
"噢,我还以为你喜欢这味道呢,毕竟我们是同类。"波扎克凑过来坏笑道,"我调查过你,伊莱恩先生。结果我挖出了不少有趣的资料。
比如说你为了坐免费的船而出卖身体,在船上和水手们鬼.混,一直从格陵兰到大不列颠;
又比如说你在法兰西某夜总会里过夜,和数十名男女玩得火热,其中还包括一名地位不低的法兰西骑士——"
"够、够了!"伊莱恩涨红着脸赶紧打断道:"那、那些都是不可抗力!有什么好说的!你、你提这个是为了羞辱我吗?"
"是为了说明我们是同类。"波扎克坏笑着,过去倒了一杯红酒:"要喝点吗?这是427年的波尔多干红,我还有几支存货。这应该是世上葡萄味最纯净、酿造得最香醇的红酒,没有之一。噢,这个动人心魄的香气——"
"我、我不能喝酒,喝了酒之后就会乱性。"伊莱恩赶紧拒绝道。
"是的,乱。"波扎克笑得更坏了,喝了一口酒之后带着一股酒气凑过来:"但真的是酒精乱了你的本性吗?还是说,你的本性就是如此,平时只是死命压制着,装作一个乖孩子。喝下酒精之后,真性情才被释放出来?
——哪个才是你真正的性情呢?
是那个古板没趣,无病呻.吟,唯唯诺诺的小孩;
还是那个任意妄为,放纵自我,肆意地活着的野兽?"
白狮人少年不禁皱眉:"我、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
"你应该跟我讨论这个。"波扎克却坚持道,"如果我们真的要合作,我必须知道你真正的为人。这是为了确保你不会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或者背叛我。
哪怕是强尼那样的死疯子,我认为他值得相信,我就会聘用他。但是再怎么体面的人,如果不值得相信,我就绝对不用。
所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喝下这酒,释放你真正的自我,让我看清楚你的为人吧。"
"不…要!"伊莱恩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死命抿着嘴,就是不肯张嘴喝酒,哪怕那名贵的红酒有多么的香甜。
"嘿嘿嘿,你害羞什么"波扎克笑得像个老流氓,应该说他本来就是个老流氓,"明明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你好意思装矜持吗?"
"才、才不是!你在刺激我,它当然会——"
"我碰都没碰过你哦"波扎克打断道,完全不给伊莱恩辩驳的余地:"怎么样,想和大叔玩一下吗?大叔我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采不减当年。这个百年内应该没有人比我拥有更好的技术。我保证会对你很温柔的,会让你飘然欲仙。如果你觉得不够过瘾,我也可以把平时服侍我的帅哥美女们也叫来,我们可以一起玩哦"
天啊,这家伙彻底失控了。伊莱恩抓紧了雷神之锤,正在找寻适当的时机以给眼前这老混蛋一记猛烈的电击。
"还是说——"然后波扎克话锋一转,直指要害:"不管是大叔我,还是一众帅哥美女,你都看不上眼?也许,你的目标只有洛里安一个?"
伊莱恩瞪大了眼,沉默了半秒。
"你、你你你你
你你在胡说什么鬼啊!"然后他极力否认。
"嘿嘿嘿,这个反应,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呢"不管伊莱恩怎么极力否认,老马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一切。
不对,即使不发问,老波扎克也早就看穿一切了吧。
"好了,不捉弄你了。"波扎克终究是放过了审问伊莱恩的环节,"稍微用言语挑.逗一下,你的小分身就精神到这种地步了。你真可爱。"
"闭、闭嘴!"
"但是说真的,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正经。我远比你不正经,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会批判你。"老马坏笑着,"干脆喝下这酒,把真正的你释放出来吧。有什么不好呢?
到头来,我们全都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人的原点从来都不是什么文明道德。人的原点就是兽性与野蛮。
当撕掉了表面那层用人皮包裹的伪装,让人回归到真我时,我们其实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野兽,只遵循着原始本能来行动。
我们吃喝玩乐,用尽全力释放自我。
我们侵占抢掠,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我们放纵交欢,留下存在过的证明。
活在当下,醉生梦死,我认为那就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意义。
人们常说要追求理想、要为他人为社会而奉献。我说,这全是鬼话。
那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家伙们,对底层人们施加的,思想上的暴力。
如果你看清这个世界,你会发现,那些拥有了一切的家伙们,他们也一直过得为所欲为。
只有一无所有的笨蛋才会默默奉献,用他们的血与汗支撑整个社会。
明明有选择放纵的自由,你还要被这些无聊的常识束缚吗?
你还要继续当那个别人为你定义的你,一个乖孩子,好市民,社会的齿轮,迷墙上的另一块砖?
你付出了一切,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还要用人性压抑兽性、泯灭真我到什么时候?还要郁郁寡欢,逃避现实到什么时候?"
伊莱恩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反驳的立足点了,他于是抓紧机会反驳:"我、我不认为保持清醒算是一种逃避。喝得醉醺醺才叫做逃避现实吧?"
"被世界的条条框框束缚,那真的叫做清醒吗?"然而波扎克冷笑:"
受常识束缚,你知道做了某件事后会有什么后果,你就有了一千八百万件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
从我们懂事之初,我们就一直接受这样的教育。
那狗.屁一样的教育。为了避免社会动荡而存在的教育。泯灭人性本我的教育。
——给人们洗.脑的教育。
你懂得越多,越有常识,越是一个有担待的人,你不能做的事情就越多,身上套着的枷锁就越沉重。
然后在某天就成为了。
他们躲进自己构筑的硬壳之中,迷失在常识的之中,永恒地绕圈,止步不前。
那真的叫做清醒吗?
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清醒是什么。"
也许波扎克真的喝醉了,他所说的话开始语无伦次,伊莱恩只能听懂其中一小部分。
然而伊莱恩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有些东西看似只是胡言乱语,实际却又无可辩驳。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满身酒气的波扎克却精神高亢地说着,"当你看透了世间万物的虚实,你才真正地拥有自由。不被常理束缚的自由。
所谓的自由,并不是让你毫无约束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个目标都没有。
所谓的自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做的一切毫无意义。世界万物都毫无意义,全是不停变迁的数据罢了。
既然一切毫无意义,只是一场模拟,那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头来只为图一乐。
我思故我在?其实不对。——我乐故我在。"
语毕,喝得醉醺醺的波扎克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顺带把酒杯里没喝完的红酒洒得到处都是。那宝石红色污染了桃红色的床单和奢华的镶金大理石床头柜。
这头老马却丝毫不为之心疼,吃吃大笑起来。
"你、你真的是个疯子……"伊莱恩低哼道。
"我是。"波扎克甚至没有否认,"而很快,你就要陪我这个老疯子,去扳倒一些更疯狂的混蛋。你准备好了吗?"
果然。这是基于波扎克的疯狂价值观的标准答案。
世上有些人,默默地为社会添砖加瓦,缔造文明。
但有时候他们会把这个文明社会建造得过于闭塞,使制度森严到让人窒息。他们把每一个人都限制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让人们无处可去,只能成为从出生起就既定的角色。
而世上有另一些人,他们只是想看到世界在烈火中燃烧。
那烈火有时候会成为毁灭文明的灾火,带来无尽的混乱和破坏。
那烈火有时候又会成为让根深蒂固的制度崩溃的契机,为世界带来改变。
不管秩序还是混乱,都没有绝对好坏之分。不管哪一方,过量之后都是剧毒。
伊莱恩绝对不会认同波扎克那追求混沌的疯狂价值观。
不会认同,但可以理解。
"你,不打算问什么吗?"波扎克发完酒疯,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你、你说了一大堆,我还没有消化完,我得花点时间去理解你的话。"伊莱恩于是答道。
"噗——哇啊哈哈哈哈哈!!"然后老马突然就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的大笑爆发得是那么的仓促,以至于他笑了几秒之后就开始猛烈咳嗽,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唾液呛死。
"这、这好笑吗……?"
"啊,咳咳咳
!抱歉!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波扎克边咳嗽边说,"只是觉得你太有意思了而已。"
"……哈?"
"大部分人听完我酒后的胡言乱语之后都会一笑置之,要么爱搭不理,要么随便提出些什么来质疑,甚至取笑我。几乎从没有人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但你不同。你居然还花时间去思考我说过的话。这一点很有意思。你有一颗开明的心,你能脱离常理的限制,保持开放的态度去接受你无法理解的物事。我想我们确实是可以合作的。"
"即、即使你这样夸我,我也不会平白提升对你的好感哦。"伊莱恩红着脸闷哼道。
"我并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好感而说这个的。"老马一歪一扭地朝房间的另一侧走去,按动了书架上某个暗格,打开了一个藏的很好的秘密房间:"来,看一下这个。"
伊莱恩原本还以为波扎克的秘密房间里藏着一些什么特别地儿童不宜的内容,这是邀伊莱恩去看那些不能描述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绝对要发火揍波扎克一顿。
然而实际看了一下,他才发现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格外地正经——一个密室之中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个巨大的黑板。而黑板上贴满了各种情报,以及一个又数十张照片组成的网络图。
这黑板就像是侦探电影里面那种为了查案的方便而设立的黑板似的,网络图上注解着各种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信息。
然后伊莱恩注意到了其中好几张已经公开出来的、有人脸的照片,上面都是一些熟悉的嘴脸。
某一张照片上就用红字写着"狗.娘.养的迈克亚萨",附注是"让他万死都不够";
而另一张照片上则写着"人贩子:海尔顿公爵",而且那人的照片上已经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交叉,很明显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伊莱恩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波扎克正在调查甚至追捕这个网络图上的人员,而且很有可能,这些人员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他们很有可能是某个庞大的组织的一员。
"这、这是……?"伊莱恩甚至注意到了另一边巴迪恩议员的照片,但他不动声色地探问道。
"如你所见,一群该死的混蛋。"波扎克答道。
"而、而你打算追捕这些人。"伊莱恩也看到其中一些"照片"根本没有映照出任何人的模样,只画了个类似的轮廓,在那里占着位置而已。
也就是说波扎克根本还没有确定那些人实际是谁,他只知道那些人在某个组织里占据一席地位,而且他们犯下了某些罪行。
其中有张纯黑色的照片,下面就写着这样一行字:
代号:鬼魅。
组织的执行者,杀手,专门负责排除对组织不利的人员。
危险程度:9星。
建议:避免与之进行正面冲突。找到鬼魅的真实身份,并进行暗杀,手段不限。预计成功率较高的手段为毒杀。
另外还有不少纯黑色的照片,都写着不同的名字,都只用代号称呼这些隐秘之人。一部分人的情报稍微多一些,另一部分则更少一些。
纯黑色的照片证明波扎克还没有搞到对应人员的照片,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对应的人员实际是谁,只有一个代号而已。而老马正在全力地追查着每一条线索,想揭示这些隐藏之人的真实身份。
"代、代号?组织?"伊莱恩好奇地问,"搞、搞得那么神秘……你是和某个组织杠上了吗?"
"准确地说,是我所在的组织和他们的组织杠上了。"老马神秘地一笑:"那是一场持续了十几万年的战斗。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战斗。"
"无、无名者?"
"一如字面所述,我们的组织并没有自己的名字,也是组织里的人员为了方便称呼而使用的代称。名字并没有意义,一切有形之物都会消逝,而无形之物会永存。真正维系着我们的并不是那个空乏的名号,而是我们信奉的信条。无名者的信条。"
伊莱恩眯起眼:"这……这是某种宗教组织吗?如果是的话请不要找我传教。"
"啊哈哈哈哈!我没有打算找你传教。而且这不是宗教组织,我们没有可以信奉的神明。我们的信条也和崇拜神明没有半点关系,信条本身只是信条。"
"好、好吧……"
"我们永不杀害无辜之人,也绝不会为达目标不择手段。我们为了解.放人类,让人类拥有真正的自.由而战。"
"听、听起来强尼似乎是你们的死对头。"白狮人少年趁机讽刺一句。
"强尼吗……他确实滥杀无辜,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让他加入我们的组织。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佣兵,是强力的工具,但他绝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且、且不提那个笨蛋。又是什么?"
"嗯……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听、听说过。我也知道他们最近被大不列颠骑士团剿灭了。"
"既然你听说过,事情就很好说明了。和的性质相似,都是给古代神人族工作的。只不过在明,而在暗。消灭对古代人不利的人、用绑架和替换各个首脑来试图控制世界,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学院在做。但暗中负责安排一切的,几乎都是。"
"所、所以他们是的间谍部队。"
"不对。他们并不听命于,他们只听命于古代人。是一个非常庞大而隐秘的地下组织,他们的成员渗透到世界各国每一个地方。古代人正是通过来控制我们的世界,让世界持续数万年处于这种混沌、争战不断的状态。
为了古代人的利益,时而煽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时而推翻旧政造就新政,拥护专属于他们的傀儡国王上台。
他们甚至牵涉到各种犯罪活动。从销售麻.药到贩卖人口都有。
你可以认为是世间所有混沌的元凶,世上百分之九十的战事和人为灾害,基本都是他们在背后牵线、诱发的。
这群人没有底线、没有道德,为了目的总是不择手段。他们就是人们追寻自由的绊脚石,一天不铲除干净,我们就永远只能活在古代人的阴影之中,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说、说得真夸张……就连学院那样庞大的组织都被消灭了,区区的真有那么可怕吗?我、我是说,他们只是一群离散的间谍吧,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大本营吧?"
"他们不需要有。有形之物终将消逝,唯独无形之物能永存。正是这样一个依靠暗号、代号和隐秘工作来运作,没有大本营的组织,才是最棘手的。
对付毒蛇你只需要砍掉它的头就能杀死它。但如果那条毒蛇有无穷无尽的头,甚至连本体都没有呢?"
"所、所以才会需要这个组织吗。"伊莱恩闷哼道,"用、用来对抗,以毒攻毒吗……"
"以毒攻毒过分了,哪里毒了。"
"对的,"白狮人少年白了老马一眼,讽刺使劲讽刺:"由你、你这样的说出来这种话,真的很有说服力。"
于是波扎克又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所、所以,你想我干什么?"伊莱恩追问。
"嗯?我没打算让你干什么。让你知道这个秘密,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有共同敌人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打算。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原来那个:你帮我们解决或瘫痪迈克亚萨的机械军团,我们就想办法杀了迈克亚萨将军。"
伊莱恩疑惑地看着波扎克。
"什么?"老马耸肩:"你觉得我还想继续利用你,帮忙把其他干掉吗?拜托,你是个全身瘫痪的小鬼,要去暗杀谁的话,强尼都比你好用,我需要拜托你吗?"
"随、随意。"伊莱恩闷哼道。虽然被人小看了让他很不爽,但是他也不打算掺和到这趟浑水里去,这事不用他管才是最好的。
毕竟,他的目标只有迈克亚萨将军一个。如果把巴迪恩议员也算进去,也就两个目标。其他人根本不是他要杀死的目标。让这群"无名者"去解决其他人,不是更好吗。
人不是神,人没有资格去审判人。倘若是有来有往的血仇,自不用说,那只是复仇而已。但伊莱恩压根就不认识这些"上古维律者",他们的死活管伊莱恩什么事?
与此同时,休息室那边。
"所以——"萨博抓取了一杯啤酒,趁机凑到芳汀身旁,"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芳汀小姐。"
"你可以问,但我没有义务回答。"兔人少女冷漠地回应,自顾喝着她的软饮品。
"所以…你叫做芳汀。"萨博尴尬地自顾开始问道,"你叫做芳汀……这个名字听着好熟悉啊。你…该不会有其他亲戚,用着类似的名字?"
"不。就我一个,没有其他亲人。"
"好吧……这也许只是巧合。"萨博露出失望的表情。
"也许不是巧合。"然而兔人少女却冷笑,仿佛想要赶走身边烦扰她的苍蝇一样放下狠话:"在法兰西,这名字也许是某种俚语,或者基于他们独特的文化。我曾是个奴隶,就连这名字也是别人赋予的。那群法国佬似乎习惯称呼从事性工作的女性为?这里面也许有某种寓意,但我不想去深究。"
芳汀这样说完之后,萨博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也许只是巧合,又或许不是。但如果你有心怡的女孩刚好叫做这个名字,我建议离她远点。"兔人少女继续说。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灰兔人青年幽幽地说。
"噢。"芳汀愣了一下:"……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你只是阐述事实而已。而且我母亲早已不在了。"萨博继续道,并大口地喝完了他的啤酒,"该死……我不应该跟你谈这个的。太尴尬了。请把我刚才说的全部忘掉吧。反正这一切并不重要。"
"我会的。"兔人少女答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名字?"萨博又问,"我是说,既然你那么不喜欢这个包含特殊含义的名字,何不换掉它?"
"我觉得没必要。知道这个名字特殊含义的人毕竟不多。"芳汀意味深长地一笑,"而且我们都必须正视自己的过去,哪怕它是多么的不堪。改一个名字就能让人生重来吗?不。我不认为这有用。"
"你很坚强。"灰兔人青年低哼道。
"我必须坚强。我生存过的那个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够坚强的人早就死了。"她苦笑,"法兰西的红荆棘骑士团,有听说过吗?"
"我听说那是由奴隶们组成的骑士团,而且奴隶士兵们并没有多少人权。"萨博压低声音答道。
"那么你能想象一下我从普通的奴隶士兵混成一名骑士,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芳汀的笑容逐渐变得黑暗阴险,"比起那种地方,现在这个赛博叛客佣兵团甚至可以算是天堂了。"
"然而你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萨博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佣兵,看着佣兵们身上那堆义肢,再转过来看了看芳汀。
"我给你一个机会,再猜一次。"兔人少女冷笑,她的左眼开始发光。
是的,她眼睛的瞳孔里会发光。那是一只做工十分精巧、几可乱真的义眼,但它并不是芳汀原本的眼睛。
"这是为了谍报战和狙击战的需要而被强行移植的义眼。而且法兰西那群家伙不需要问我意见,就挖掉了我原本的眼球。"她说,"身为奴隶士兵,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再怎么厉害,也永远只是他们手中好用的工具而已。"
萨博吞了一口唾沫。
"不要强迫自己跟我搭讪了,孩子。"兔人少女继续道,"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有共同语言。你还是继续留在温室里,继续当你的大不列颠过家家骑士吧。不管他们对你怎么恶劣,你的待遇也不可能比曾经的我更糟。你其实是幸福的。"
"大概…吧。"萨博不打算跟芳汀争论,便拿起空的酒杯,默默地退开了:"祝你过得愉快,女士。"
"也祝你一路平安,孩子。"芳汀继续哼笑。只是这次,她的笑意中少了几
分敌意。
萨博接近是逃跑式的回去找他的艾斯利尔哥哥,他不太想和这里的赛博佣兵们打交道了,因为这里的家伙们感觉每一个都很凶。
"伊莱恩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再等等呢,应该快了。"小羊还在胡吃海喝各种甜品,一点都没有跟这里的人客气。他的肚子难道是个无底洞吗。
"嘿嘿嘿……如果老混蛋波扎克敢对伊莱恩大哥哥做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我就可以明正言顺揍他一顿呢"小羊在得意地盘算着。
"哥哥,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哦,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
"放心啦,如果波扎克真的对伊莱恩大哥哥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情,说不定这里的佣兵们会帮着我们一起揍那个老混蛋呢。"
"啊这。老波扎克这么不得人心吗。"老马推着伊莱恩的轮椅走出来,刚好听见小羊的发言。
"确实不得人心。"强尼故意补上一句,凑过来嗅了嗅伊莱恩:"——嗯,很好,没有腥臭味。我本来有类似的打算,如果你对这小子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情,就揍你一顿。"
"太过分了,强尼。你个白眼狼,怎么就不能感激一下我呢。"
"这事归这事,那个又是另一回事。对未成年人出手可是一种犯罪哦。"
"我、我是大人!"伊莱恩没好气地反驳道。
"对的,大部分偷尝禁果的小屁孩都会如此坚称。"铁腕强尼不以为然,气得伊莱恩直鼓腮。
"你就别捉弄他了,强尼。"金枪摩根圆场道,"而且请对波扎克先生稍微放尊重点,虽然他确实是个老混蛋。"
"果然还是摩根对我最好!"波扎克故意装出一副泪汪汪的表情。
"你在胡说什么。如果你真的对这孩子出手了,我真的会揍你一顿。这里的人都会。"摩根哼笑道,"所以请给我乖一点,管住你的下半身,你这个老混蛋!"
摩根这样说的时候,在场其他佣兵也开始哄笑起来,仿佛他们是在合伙气弄波扎克。老马明明是这里的领导者……应该也是这个基地的拥有者吧?可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得人心呢。
又或者,刚好相反吗。伊莱恩就从没见过一个组织的领导者会像这样和下属打成一片,没有任何架子的。说不定这并不是不得人心,而是反过来深得人心呢。
"咳咳。"波扎克清了请喉咙,宣布道,"清理一下桌子,斯汀。要开作战会议了。"
"当然。"银锤斯汀有点粗暴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拨开,然后用布稍微擦了擦沾了酒的桌面。有热风从他那两条义肢手臂上吹出热风。
斯汀,真好用啊。你该不会还能挤出洗手液、像水龙头那样出自来水、甚至还带有冲马桶的功能吧?
"摩根?"波扎克又补了一句。
金枪摩根就过来,摊开一张地图,把它展平在清理完的茶几上。
"这、这是什么地图?"
"地堡l57周边区域的平面图。"波扎克答道,"强尼今天的打草惊蛇行动很成功,迈克亚萨那个贱.人被吓得躲进去了,生怕有什么部队去他家里杀他。"
毕竟是政.要人物在紧急情况下避难用的地堡。可以预料此处是警卫森严了。
"计划其实很简单。"波扎克继续述说,"l75地堡周边区域两公里之内都会有大量的无人机来回巡逻,按道理说硬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但是l75的上空是一个死角,无人机和监视系统能够监察到的高度也就区区三千英尺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从更高的地方发动空投,先让伊莱恩先生下去使用电磁脉冲袭击地堡就好了。在他们监测到空投接近之前,大范围的电磁脉冲弹就足够把地堡正上方的无人机群和监视系统全部瘫痪。
第二波空投由赛博叛客佣兵团组成,主力是金枪摩根、铁腕强尼和银锤斯汀,他们会各带领一个三人小队进行入侵工作,打闪电战。而魅眼芳汀则负责电子战和战术支援,找寻物理接入点侵入地堡的系统,进一步瘫痪他们的安保设施。"
"等等。魅、魅眼芳汀?认真的?"伊莱恩使劲朝芳汀翻白眼。
"他们硬塞给我的称号!要你管!"兔人少女没好气地说。
"魅眼芳汀也负责回收第一波空投时着陆的伊莱恩先生,并掩护他撤退。"波扎克没有理会两人的吐槽,继续说,"在这里我有一个疑问,得先搞清楚。你的电磁脉冲弹性能到底有多高?它是单发的吗?有可能连续使用吗?"
"有、有可能哦。"伊莱恩不想被人看扁了,就答道:"大概……能、能连续使用三次左右吧。"
然而实际上,雷神之锤可以连续发射电磁脉冲的次数远比这个多。它使用的供能系统是远超于人智的东西,那是来自深渊的睿智。
"你是说,覆盖范围那么大、威力又强得离谱的电磁脉冲弹,可以短时间内连续用三次吗?认真的?"铁腕强尼一脸的疑惑:"原理是什么?用的是什么东西功能?该不会是核能的吧?那种东西真的没有危险?"
不,雷神之锤用的能源可比核能厉害多了。伊莱恩心想。但是反正你们人类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圣剑的构造,不要浪费心机了。
"相、相信我就好,这个没有危险。"伊莱恩苦笑,"要、要跟你解释这东西的原理,就像是对一只跳蚤解释地球是怎么围着太阳转的那样子。没、没法解释的。"
他比喻用的对象甚至都不是猴子。
强尼一脸的不服。
"要、要不然我找个地方做实验,亲自演示给你们看也可以。但、但需要足够大的空间,还得避免电磁脉冲毁掉周围的电子设备。你、你们还要穿上足够厚实的防护服,以免过于强力的电磁波要了你们的命。"
"我们回头可以测试一下。这个基地底部有个更大的异空间,和这里的空间相互隔绝的,用来做测试正好。"波扎克答道,"总之我们先相信你的话,认为你的电磁脉冲弹可以三连发好了。冷却时间呢?"
"大、大概是每一次使用完需要十
钟冷却。"伊莱恩道。
他所报的数据依然是极度保守的。雷神之锤理论上
只需要花几秒钟就能完成能力冷却,发出另一次高威力的电磁脉冲。但伊莱恩并不想让对方太过清楚他的底细。
"十分钟的冷却足够好了。"波扎克很满意,"原计划虽然是让你打头阵然后撤退的。但是既然你的力量比预料中强,我们可以再拜托你一下,让你帮忙殿后吗?当我们刺杀完迈克亚萨将军,准备撤退的时候,可以预料到会被大军包围。这个时候另一发电磁脉冲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
"如、如果包围的是无人机,确实是这样。但、但如果包围过来的全是大活人的军队呢?"
"那也没关系。军队的指挥全都仰赖于电子通信。一发电磁脉冲弹可以瘫痪掉他们的通信系统,让军队乱作散沙。我们就可以趁乱逃脱了。"
真的有那么顺利吗?伊莱恩表示怀疑,虽然他的怀疑只是凿在脸上,没有说出口。
"强尼这家伙可是一个人闯进海尔顿公爵的庄园里,杀了上百名警卫并成功刺杀公爵哦。"波扎克继续说,仿佛刻意给伊莱恩一颗定心丸,"赛博叛客佣兵团里的人大概都有和强尼差不多的实力,这是一支少数精锐部队。而且装备也是最精良的。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要你一个全身瘫痪的人去冒险的。"
"我、我姑且相信一下。"伊莱恩答应道,"那、那么,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凌晨一点钟。在地堡的人员守卫最松懈的时候。"老马波扎克坏笑着答道,"你起得了床吗,乖小孩?"
"有必要的话,我、我可以一个月不睡觉。"伊莱恩不带感情地回应。
这是事实。伊莱恩的心智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有着类似龙类的坚韧精神力。只要他保持不战斗的状态,维持一两个月不睡觉是很轻松的。
当然,如果需要战斗,特别是,需要大量使用法术的话,他就会快速进入疲劳状态。不管是念动力还是古代黄金魔术,都会大幅消耗精神力。
威力越惊人的法术,消耗的精神力就越厉害,越容易让人犯困。这只是等价交换,很合理。
顺带一提,雷神之锤的力量并非源自伊莱恩本身,发动圣剑的力量需要也需要消耗一点精神力,但大部分消耗都是圣剑自身,和伊莱恩没啥关系。所以圣剑的力量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极小的。哪怕伊莱恩发动过无数次电磁脉冲,估计也不会犯困半点。
如果他以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持续使用圣剑来战斗,理论上他可以战斗数天数夜也不会感到疲倦。但是当然,面对强敌的时候,这事很难做到。人必须保持紧张状态来对阵敌人。光是进入战斗状态本身就会持续消耗精神力,持久战很容易让人犯困。
以"极度放松的状态战斗"这种事情,伊莱恩就一直没能做到过。他很怀疑世界上真有什么战士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如果有,那种人绝对是剑圣级别的吧。
"那么我们先回去吧。"小羊打断道,"我们现在先回去休息,晚上再和你们汇合。反正凯迪欧的力量可以随时传送过来。"
"麒麟的力量只能传送到秘密基地的入口,山崖那边哦。"波扎克说,"晚上11时,我们在入口那边等你。还要坐飞艇过去l57地堡上空,提前一点汇合比较好。你们在飞艇上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应该足够了。"
"可、可以。"伊莱恩答应道,默念凯迪欧的名字,希望麒麟试着使用传送术。
麒麟却用传心术告诉伊莱恩。
果然是这样吗。看来波扎克的秘密基地对抗入侵的手段是相当完善。
"我送你们出去吧。"金枪摩根道,"还有一件事,这里讨论过的作战最好不要外传。"
"我们可不会闲得到处宣扬你们的作战。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艾斯利尔不屑地道。
"也是。"摩根轻微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于是伊莱恩、艾斯利尔和萨博三人就跟着金枪摩根一起,离开了波扎克的秘密基地。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到达基地出口时,小羊提醒道。
"好的。"金枪摩根准备往回走,又加了一句:"这个基地的位置也请保密。"
"说得好像我们对这基地有兴趣似的。"艾斯利尔吐了吐舌头,"你们多保重吧,别整太大的动静然后惹祸上身。你们自己惹祸上身没什么大不了,可别连累到我们。"
"当然了,艾斯利尔先生。"摩根耸肩,"但是这个国家需要革.命。它已经腐朽透根,整个国.家.机.器沦为上层富人官僚们压榨底层人民的工具。底层人民再不起来进行革.命,推.翻腐朽的国.家.机.器的残.暴.统.治,他们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毕竟他们用无人机代替了军队。手无寸铁的平民在无人机面前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还用机器来彻底替代人力,让没有受过教育的底层人民彻底被社会淘汰。他们连付出低级劳动力以赚取生活所需的资格都失去。
长此以往,毫无价值的底层人民,会被上面的人从社会的结构里整个抹除。
他们现在就已经开始释放瘟疫来除掉底层人民了。他们日后还能做出更过分、更疯狂的事情,直到他们把所有可以淘汰的人全部淘汰为止。
国.家原本是为了保障人民的幸福才存在的。
国.家应该均等地保障所有国民最低限度的幸福,它才是一个合格的国.家。
如果一个国.家连国民都打算舍弃,连国民最低限度的幸福都没法保障,甚至都在屠杀国民——那还要它来干什么?"
"你做不到的。"萨博幽幽地说,"推翻一个政.权,也无法保证新建立的政.权不会走前一个的老路。说不定只是赶跑了豺狼,却招来了恶狗。
国.家.机.器也是人建造的。而人的本性就是贪婪。
一旦站到权力的中心点,人总是会迷失本我,以权谋私。
纵观历史,不管怎么改朝换代,国.家.机.器总是会朝着腐朽的方向发展。最后几乎总是会演变成只保护少数人的利益,放弃绝大部分人的利益。
不管是外战还是内战,不管怎么打仗,受苦的总是底层人民。而上层权力者总是
会抓住机会,发一笔横财。
你们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无用功吗?"
"不是。"金枪摩根眼中闪着某种幽光,那是炽热的怒火和冰冷的怨恨组合而成的某种光彩,一种看的人心里发毛的光芒,狂信者的光芒:
"以旧换新,建立起新国度是好的。如果它的性质改变了,我们就再推翻它一次。它再一次性质改变,就再推翻一次。一次又一次,让国.家在烈火中焚烧,直到执.政.者学乖为止。
如果每一个朝代的执.政.者依然不肯学乖,就一个个刺杀掉吧。杀光这些中饱私囊的混蛋。
坐在上面的权力者永远不可泰然活着。他们永远应该提心吊胆,害怕底层人民的愤怒。
他们应该像站在山丘上持剑用餐的国王那样,永远抖擞精神握起他的利剑,提防着山下的饿狼。
当哪一天,饿狼们饿得走投无路了,国王肚满肠肥得拿不动剑了,他必须有被饿狼吞食的觉悟。
——如此一来,才算是公平。
人民不应该害怕自己的国.家。国.家应该害怕自己的人民。
如果有这样一个国.家,
国民怕得连公道话都不敢说,担心说错话而被惩处;
贫民成为了被淘汰的对象,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生病的人倾尽家财都得不到正当救治,被庸医假药所欺骗毒害;
贫苦的人穷尽一生工作仍然活得艰难,连栖身之所都无法负担;
——如果有这样的国.家,它还是赶紧毁灭了比较好。"
他是认真的。摩根是真心的想要改变这个暗无天日的国.家。
他的怨恨,愤怒,主张,意志,全都被真实地传述着,字里行间没有半丝虚情。
否则,同样主张"正义"的麒麟,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吧。
凯迪欧讨厌的不仅是非正义之举。麒麟最讨厌的其实是假装自己是正义的,伪善者。
正义在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立场改变,其定义就会改写。
但有些人口里说着,心中却想着自己主张正义所能带来的利益。
这种人根本不在乎正义,他们在乎的是背后的利益,这就是伪善。
无论出发点正确与否,真正深信自己所做之事是的人、中不掺杂私情的人,才会得到麒麟的认同。
哪怕是举世皆知的大恶人,如果这人真诚地喊着"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并深信自己行为的正确性——估计凯迪欧也会认同他吧。
"主张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萨博哼笑:"但我能评价什么呢。这不是我的国.家,我不想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去。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你不需要祝我好运。"摩根眨了眨眼,冷漠且无畏:"我也许会在革.命中献身,尚未成功就身死。但我的主张会有千万人继承。人们会知道我做过什么,知道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做。只要这份意志继承下去,就会有无数人人站起来推翻旧制、建立新制。能做到这一点,我的牺牲便是值得。"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某种革.命家、思想家?"小羊略带讽刺地问。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俗人。这些想法主张,都是从老波扎克那里现学现卖的。"
波扎克给你们洗.脑洗得挺彻底的。伊莱恩心想。也许波扎克还给之前救回去的那群退伍老兵也洗.脑了,让老兵们都成了他的死忠士兵。
但这群人的遭遇让人同情,他们被自己的祖国背叛、怨恨自己的祖国,才会心甘情愿地被人洗.脑。伊莱恩又能评价什么呢?
"就这样吧。我们今晚见。"金枪摩根挥了挥手,自顾走回基地里。
伊莱恩也和同伴们相视一眼,取出碧玉,打开了回去的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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