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鹰打开了饭盒,一阵饭菜香味飘来,不觉饥肠辘辘,赶紧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田螺小吃店的饭菜比他们学校食堂做的饭菜可要香多了,不说别的,小锅做的饭菜就是比大锅强。
吃完饭之后,他也没好意思把这么脏碗放在那等着卓然拿去洗,还是自己拎着暖瓶倒了些开水,扯了一截卫生纸扔在里面,用勺子插着,将饭盒洗干净,再用水清了一下了事。
然后,他拿出杯子给自己泡了一杯白开水,他一直不大习惯喝茶,觉得白开水味道更香。
他又坐在吱吱嘎嘎作响的瘸腿椅子上,望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等着生意上门。
过了好一会儿,果然走进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却是卓然和他的母亲田大婶。
卓然四处找饭盒,萧鹰说:“没事,我已经洗了,在学校都是自己洗,何必麻烦你呢,你中午忙着呢。”
卓然嘻嘻一笑说:“你还是挺勤快的嘛,那我就省事了。”
田大婶疼爱地看着女儿,等她说完话,这才对萧鹰说:“实在对不住,本来昨晚上应该当面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指点,我丈夫只怕就还不成了。医生昨天下午已经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今天早上我丈夫已经醒过来了。他听我说了之后,一再叮嘱让我好生谢谢你呢!”
“没事,不用客气的。”
卓然插话说道:“我听我妈说,你只凭我爸爸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就算出他被误诊,算出他真正的病因是什么,——神仙也不过如此吧!不过,我怎么都不相信你是算命算出来的,我知道算命都是骗人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其中的缘由,所以我就不问了。”
田大婶说:“卓然已经跟我说了,以后你在我们店里搭伙,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说,我让厨师给你做。需要开水就过来提,不用客气的。”
“好的,多谢阿姨。”
“谢什么谢,你是给了钱的。按理说你救了我丈夫,我该重重酬谢你才对,只是,我丈夫生病这些日子,家里的钱都折腾光了……”
“我能理解,阿姨,我算命明码标价,不乱收费。除非对方大富大贵,那我肯定是要宰一笔的,至于你们做小生意的,又欠了一屁股债,不是我举屠刀的对象,嘿嘿。”
田大婶和卓然都笑了。
田大婶说:“说到富贵人家,我正是为这件事找你。——我丈夫住院的肿瘤科,有个当官也在那里住院的。他夫人听我说了之后,想让你去给他丈夫算命,如果你帮他算准了,说不定能赚上一大笔钱,也算是我报答你了。”
“哦?”
“这当官的看着挺有钱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带卫生间的单人病房,而且经常有提着贵重东西来探望。我这两天在病房逢人就说你指点我丈夫治好病的事情,我给你打名气。今天他们家保姆听我跟别人说了这件事,就回去跟那个当官的夫人说了,夫人来找到我问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就央求我能不能介绍你给看看。”
萧鹰说:“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赵,是市城建局的一把手局长。很多人来看他的,听说权力很大。我跟她说我中午回来先问问你,如果可以的话,等一会儿我还要回医院照看我丈夫,你跟我一起去,当面给他算算,你看行不行?”
萧鹰点头答应了。
田大婶很高兴,赶紧让他锁了门,两人去医院。
田大婶提着给丈夫的饭盒,与萧鹰两人来到了医院肿瘤科。
田大婶带着萧鹰先到了她丈夫的病房,给她丈夫做了介绍。
她丈夫名叫卓大齐,已经被病魔折磨得枯瘦如柴,但是眼中燃烧着生命的火焰,那是死里逃生带来的喜悦。见到萧鹰,不禁感激得眼圈都红了,连声说着谢谢。
萧鹰又客气了几句,然后田大婶带着他到了医生办公室旁边的特护病房。
这是肿瘤科最好的病房了,里面陈设豪华,带有独立卫生间。当然,费用也不是一般的病房能比拟的。
田大婶到了门口敲了几下门,过了片刻,病房门口打开了,一个小保姆出现在了门后,看见是她,不由一喜,又瞧了一眼田大婶身后的萧鹰,说:“你们快请进来吧,阿姨等着呢。”
田大婶欣喜的回头瞧了萧鹰,然后领头走进了特护病房。
病房里开着空调,很是凉爽,里面十分宽大明亮,只有一张病床,对面有两组豪华沙发,还有直角平面带遥控的彩电,只不过电视机此刻是关着的。
在病房的一角堆满了各种鲜花、水果和各种的高级滋补营养品,都是包装精良的,有不少还是外文的,彰显着特护病房的主人身份地位的不同寻常。
萧鹰的目光转到了病床上,见床头靠着一个中年人,有些胖,一脸威仪,一看就是当官的样子。穿着一套真丝的绸缎睡袍,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田大婶低声告诉他那就是市城建局的赵局长。
这中年人见到田大婶和萧鹰,不由微微一愕,目光转向了旁边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妇。
这少妇大概只有二十来岁,也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套高档的名牌连衣裙,正在削苹果。
她看见田大婶,不由一喜,赶紧将苹果和刀子放在金色托盘上,起身走过来说:“来啦?”
田大婶点点头,介绍萧鹰说:“这就是我说的萧先生,他算得可灵了,我丈夫就是他算出不是癌症的。”
那女人赶紧给萧鹰微笑点头,说:“萧先生请坐。——老赵,这位萧先生,是我让田大婶带来给你算命的,他算命可准了,人称半仙呢。”
赵局长这之前没有听说这件事,所以有些意外,不过听妻子这么说了之后,好生瞧了一眼萧鹰,见他虽然穿的是西装,布料很一般,款式明显是裁缝做的,上不了台面的农民工穿的那种。单单从外表看就不像是什么得道高人的样子。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微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坐吧!”
对方的冷淡立即让萧鹰感觉到了,看来这笔生意做不成,那也没必要坐下了,所以他依旧站在那里没动。
赵夫人感觉到场面有些冷,赶紧走到床边陪着笑说:“这位田大婶也是我们肿瘤科的病友,她老公原来被确诊是胰头癌,就是这位先生算命算出不是癌症,而是十二指肠溃疡。医生开腹检查果然如此,一家人高兴得什么似的,所以……”
“所以你就找来给我算命对吧?高先生是数一数二的神算,有他给我算命就行了,找这么个小年轻来干嘛?看着就像是……哼”
萧鹰对田大婶说:“看来别人不需要我指点,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等等!萧先生,请您等等。”
赵夫人着急地追出几步拦住萧鹰,又回头哀怨地对赵局长说,“老赵,你就请萧先生给算算吧,万一算准的呢?田大婶的丈夫就是得到萧先生的指点,救了一条性命呢!”
赵局长扫了萧鹰一眼,压低声音对赵夫人说:“你要找也不找个高明点的。——你看他那样,摆明了就是摆地摊靠耍嘴皮子骗几毛钱的那种货,你找这样的人给我算命,想气死我呀?”
赵局长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是在静静的病房里却还是让萧鹰听了个明白。
萧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回来,背着手瞧着他说:“市城建局的赵局长是吧?你老家是昔阳县芋头村,你是1951年7月28日深夜12点零五分出生的,出生地在你们县城人民医院妇产科。——我说的没错吧?”
赵夫人惊喜交加,连连点头:“对对,说的太对了,——哎呀老赵,你看看,这才叫真人不露相,人家算得多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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