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现在该怎么办?”爱丽丝拉着厉凌的体恤衫,身子犹在发抖,“你确定,就是这么个小木偶,就能让戴维出车祸、让我妈咪差些流产、生出了个兔唇儿?上帝啊!你们东方人的那一套神秘巫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光是这个小木偶当然没有用。”厉凌摇摇头,“你没看到它上面有咒语吗,施术之人还必须念咒才能让其发挥那种、能让你们一家人发生不幸的效应。”
“咒语?就跟魔法师、牧师吟唱的咒语一样?”爱丽丝愈是奇异,“我只知道,小说和电影中魔法师念咒,他们就会具有魔力和魔法,可你们华人的巫师念了咒,却会在背后诅咒人发生不幸,你们华人的巫术真是太恐怖太阴险了!”
“这就是华夏老祖宗传下来的咒语其神秘之所在。”厉凌一摊手,平静地说道,“咒语,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精神意念和心灵感应,你看看这个木偶上的咒语,它的意思是诅咒你的家人发生血光之灾。
“我若不将它找出来,它就藏在你家里,年年月月日日、时时分分秒秒都在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要遭灾逢难,诅咒你们要发生不幸,你说说看,哪怕它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和神秘之处,但被这种东西藏在家里一年四季不停地诅咒,你们一家人会有好事吗?
“这就是所谓的‘乌鸦嘴’、‘坏话说多了就变成真的’,我再举个例子,A如果得罪了B,而B心胸气量狭窄,一年四季诅咒A出门被车撞、吃饭磕到牙、喝水噎死人……你说说看,A天天都被B这样记恨、这样诅咒,A的生活会安详平顺吗?
“须知,即便普通人之间的记恨和咒骂,时间一长,量变产生质变,也真的会在冥冥中产生意念冲煞效应,被咒骂的人可能真的会发生各种不幸。所以,我们在生活中一定要遵循‘宁得罪君子,莫惹上小人’这个道理。
“而华夏鲁班术里的鲁班咒,却正是能捕捉到这种冥冥中的咒应和意念冲煞,并千万倍地将其放大,形成了一套咒应体系和术法传承。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种通过一个木偶和几句咒语就能让你家人发生各种不幸的现实。”
“厉,我懂了,咒念真的好可怕!我以后再也不会对我妈咪或朋友说‘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也许,这种话说的多了,我就真的再也看不到她们了。”爱丽丝认真地说道,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活似一个芭比娃娃。
“爱丽丝,你这么善良,你的家人和朋友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厉凌被她不经大脑思索的“举一反三”给逗笑了。
“当然,如果你也不要离开我的话。”白人少女再次深情地望着厉凌。
厉凌眼神一飘,干咳一声道:“呃,现在,我就要禳解这个厌胜镇物了,包括那道借煞符牌。
“哦,对了,那个玛丽肖,因为她周身感应了厌胜冲煞,即便我现在禳解了这道厌胜,她携带的咒煞在短时间也不会消除的,这对她自己和她的家人非常不利,我还必须找到她为她‘解毒’,今天是星期……”
“星期四,后天,她就会到我家来了。”爱丽丝答道。
“好,唉,希望上帝保佑她不要有‘刖足’之劫!”厉凌抓起那个小木偶,想了想又道:“爱丽丝,这一段时间,你家里千万不要随意让陌生人进来,你最好也不要单独外出,少往那些人迹稀少的地方去。”
爱丽丝见厉凌表情郑重,不由一阵颤栗,半晌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家伙这次害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老天爷会怎么收他。”厉凌眼里划过一丝厉光,“不过,我得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因为他把你们一家人害的太可怜了,而你们是我和我母亲的朋友。”
“那你会怎么做?你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爱丽丝望着厉凌手里的小木偶,又看着厉凌说道。
“有下厌,就有破厌,拆厌,更有斗厌,我根本不用知道他是谁。”厉凌拎着这个小木偶晃了晃,“现在,我不但要禳解这些厌胜,更要破他的厌!
“我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他丧心病狂地‘下算子’,这笔账,自然会有人和他算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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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帝国主义的明珠之城,资本主义世界第一大城市,人类文明和科技顶峰的象征与堡垒。
1998年7月,曼哈顿,世贸中心双子大厦高高耸立,与不远处的自由女神像遥相呼应。
这里是举世闻名的金融中心和贸易天堂,摩天大楼和高级写字楼鳞次栉比,但在曼哈顿南端下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便是Chinatown华埠,举世闻名的华人社区——唐人街,随处可见的华人风格建筑、店铺和摊贩,让人来到这里会误以为来到了华夏大地。
唐人街距纽约市政府仅一箭之遥,与国际金融中心华尔街也只是咫尺之距,又毗邻世界表演艺术中心的百老汇,所以,纽约的华人先驱们当年是非常有眼光的,他们的后裔在这里置地买房做生意,如此优越的黄金地段真可谓日进斗金。
唐人街坚尼街,这里住着大量的华人后裔,走进这里,有时候真和感觉进入了国内某个带有集市的居民社区一般。
在街道上行走的诸多黑头发、黄皮肤面孔中,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瘦削的华人男子行色匆匆地走着,面色铁青,心事重重。
如果一个精于面相术的人走过来,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华人男子额上一道横生盘旋的“孽祚纹”异常显眼,有这种纹相的人,往往便有五弊三缺悬顶,说明此年轻人便是一个精于奇门遁甲术法的方士。
再看其天庭一道深深的剑纹,便是天劫悬空,印堂乌煞满室,自然便是命数所受的咒应和冲克极其重大,此人也不知道干过多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而受到了现世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个年轻男子,心中的爱恨明显让他踏上了一条不归的末途。
他每走一步,便要四下望望,脚下,身前身后,左右,偏偏他的步伐还很快,一看便是长时间保持这种走路习惯而锻炼出来了。或者说,做贼心虚,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不妙,立即逃之夭夭。
“这一个月下了三道算子了,得停手了……不然,祖师爷真要提前让我去见他老人家了!”男子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一排排血痕,喃喃自语起来,
“这段时间一直做恶梦,而且明显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一种意念气场,莫非这就是祖师爷的诅咒?虽然我活着就跟死了没有区别,可我眼下还不想死,小雪的仇还没报,那帮混蛋还没死,我怎么能死!
“老天爷,我杨坤的确该死,的确天道当诛,可如果你真有一双法眼的话,你应该看得到小雪死不瞑目,还有我们的孩子……如果老天你一定要我死,只求你让我大仇得报之后再收我吧……”
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不行啊,师傅和大龙头要我再去找三户胜主,大小姐可是盯得很紧的啊……”
他在原地犹豫了好一阵,也不知是觉得师傅和大龙头的命令终究不可违,还是怕大小姐的刁难,他还是转身往回走了。
“好吧,最后三道算子,下完了,对师傅,对他们洛家,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却在他刚跨出两步时,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一瞬间,面孔骤然发红发紫,额头黄豆一般大的汗珠簌簌直落!
“啊!”男子在原地一阵剧烈地抖动,双手却又在周身又挠又抓,看情形,似乎一股钻心的疼痛在侵蚀他,却又像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他的皮肤、瘙痒而不觉疼痛。
“怎么回事?这就是祖师爷的诅咒么?!”男子一声喊道,浑身上下竟开始散发出阵阵白烟!好似刚刚从浴池里出来一般!
“祖师爷,饶了我吧,我知道、知道错了!”
男子再也撑不住了,“咚”一声栽倒在地,到底是疼痛,还是瘙痒,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很明显,他非常痛苦,极端痛苦。
因为,他周身可见的皮肤只在这一会儿,便已经全部泛红,如涂了层红膏脂一般,更让人惊骇的是,他皮肤上还冒起了大小不一的水泡,密密麻麻,好似癞蛤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祖师爷,是你在招我来么?可是,小雪,小雪……阿坤没法帮你伸冤了……”男子在地上翻滚着,滚起地上阵阵尘土,似乎只有滚来滚去才能减轻痛苦。
而不多时,路上的行人便围了过来,大多数是亚裔面孔,他们尽数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骇人的一幕。
“呜—啊—呜—咿!”
在地上翻滚的男子,此时已经不成人样了,活似一条生有无数个鱼泡且外露的红色大鲤鱼,但他还有意识,先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被人扶住,然后听到了一个女子奇异的喊声——“呜—呜—啊—咿……”
他虚弱地睁开眼,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阴曹地府,但入他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唯一看上去还有些人样的一对眼睛绷圆了,虽然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条鲤鱼。
“是、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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